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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钢铁洪流-英军反法西斯著名战役纪实-第13部分

小说: 钢铁洪流-英军反法西斯著名战役纪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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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东西用砖砌在修道院的一堵墙内,因为蒙哥马利在驾车驶离时答应,以后他会来把每件东西取走的。
  在敦刻尔克以南15 英里的一个小村庄,第5 格洛斯待营的残部于5 月29 日午夜后不久集合在一个果园里准备撤退。这些被包围了两于已筋疲力尽的人,看来撤退时不可能不被敌人觉察。庆幸的是,德国人也疲倦不堪,当已克斯顿中校率领一队人沿河床向北走时,敌人并无反应。他们不仅溜过了德国人的防线,途中还抓获了3 名俘虏。第二干早上,他们终于跌跌撞撞地进入邦伯克,回到联军控制的地区。
  固守敦刻尔克以南19 英里的卡塞尔城的士兵们也试图回到海边。在无数联军部队涌往撤离走廊时,他们挡注了德军的前进达3 天之久。现在,他们终于奉命后撤,但已为时太晚。德军已经逐渐渗入城镇所在的小山周围。5月29 日晨,他们被包围了。
  指挥驻防军队的萨默塞特准将决定当晚突围。最初一切顺利。部队悄悄地溜出城镇,走下小山,朝东北越过田野。但是,德军太多了。很快,第4牛津郡和白金汉郡轻步兵营在瓦图附近覆没;约克郡东区义勇骑兵队在一个布雷区被消灭殆尽;第2 格洛斯特营陷入密林中。该营在德军机枪、大炮的攻击下,大部分人牺牲了,最后只有12 人突围出来。
  尽管历尽干辛万苦,有些部队一直保持着高昂的斗志。但也有的部队基本已解体了。军官和士兵各自分成小批徒步行进,许多人搞不情该往哪里走,只好随大流前进。
  5 月30 日下午,最后一批作战部队涌入环形阵地。有的部队直接去海滩等候上船,有的部队则被派往备处的防御工事,把防务从配备在该防线上的炊事员和办事员手里接管过来。第7 警卫旅开进环形阵地东端的基地菲尔纳时,士兵们认出站在市场中央的那位将军是蒙哥马利。当第7 警卫旅大摇大摆地走过时,他们突然立正,并给蒙哥马利一个神气的“向左看”。这好像给将军注入一剂兴奋剂,他立即挺起身来,并对这种荣誉报以一个庄严的军礼。
  在向南的路上,法国第1 集团军在从北面被切断后,集团军司令普里乌将军于29 日下午在斯汤韦克他的指挥部投降了,但他的大部分军队仍在里尔继续牵制德军的6 个师。
  法军的抵抗现在看来似乎已无所谓了。撤离走廊已被封闭,伦斯德的A集团军群和包克的B 集团军群终于会师,德国人已经拥有最后向敦刻尔克推进所需的全部军队了。
  5 月29 日,德军的编成发生了一个重大变化。坦克又被调开了,这次是装甲部队指挥官自己提出来的。古德里安将军视察前线后于28 日晚提出报告,他撤走坦克的理由是:装甲师的实力下降了50%;需要时间准备我的作战计划;沼泽地带对坦克不适宜,该地区的作战可交给众多的步兵。
  此外,还有一个更实际的理由。正在形成的静态作战一点儿也不台这些装甲部队指挥官的胃口。他们的头脑里只想着猛烈插入、突破和长驱直入。一旦战斗转入包围,他们就失去了兴趣。到28 日傍晚,古德里安已在仔细查阅下塞纳河的地图了。
  德军统帅部同意了他们的建议。5 月29 日上午10 时,维持斯悔姆将军的摩托化步兵接管了古德里安的阵地,下午,莱因哈特将军的坦克也撤离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联军的压力减轻了。相反,10 个德国师,大部分是坚强的富有经验的步兵,现在向方圆35 英里的敦刻尔克环形阵地直扑过来。
  在西端,德军第37 装甲工兵队在中午时分占领了菲利普炮台,不久,格拉沃利讷港也陷落了。在东面的路上,德军第56 师正向菲尔纳前进。大约下午3 时30 分。第25 脚踏车中队到达这个古老的城镇的东门,在这里碰上试图进入环形阵地的一个法国纵队。经过短暂的交火,德军迫使法军投降。。
  在海滩上,准也不知道守卫环形阵地的部队能抵御多久。为防万一,海军海岸后勤工作队为自己准备了一只小船,这多少给了他们一些信心。但到了晚上,他们又觉得前途叵测,一致认为很可能在德军的俘虏营里了此一生。
  海军工作队人员的担心不无道理。5 月30 日一大早,拉姆齐将军便接到了“防御圈快要守不住了”的报告。但是,由于大型驱逐舰已撤出(因为这些战舰直接关系到即将来临的抗击德国入侵的战斗成败),他手头只有15艘老式小型驱逐舰可供使用,这样就无法大幅度提高撤退速度。
  好在防波堤仍可使用,这要归功于克劳斯顿中校的坚定领导。驱逐舰、扫雷艇、海峡轮船和拖网渔船川流不息地停伯在堤旁,装上部队后开走。经过两小时的不停工作,克劳斯顿已经能使部队在过道上跑步前进了。
  下午,拉姆齐将军打电话给伦敦的庞德海军上将。坚决要求把大型驱逐舰调回去参加救援。如果要让每一个人及时撤回的话,现代化驱逐舰是必不可少的。经过激烈争论,庞德终于让步,下午3 时30 分发出命令,派驱逐舰去法国。
  幸运的是,气候变化又对联军撤退有利了。此时大海已趋平静,海风逐渐停息;低云笼罩在敦刻尔克上空,与熊熊燃烧的油库上方腾起的黑色烟幕连成一片。浓密的大雾从海面升起,四下弥散,吞没了敦刻尔克城及其海滩和海上通道。德军轰炸的目标区完全隐没不见了。
  更重要的是,一支几乎完全由平民志愿水手驾驶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小船“舰队”,从凌晨起已开始陆续到达海滩。夜幕降临时,它们已大批到达。一排排船只,形状各异,大小下一,蔚为大观。由于小船在浅水载人困难甚大,部队便开始建筑码头。他们利用大炮架、卡车、弹药车造成了通向深水的码头。
  海滩上部队的纪律有了明显的改进。一行行长长的黑压压的士兵队列安静而有秩序;大大小小的救援船只在弹雨之中穿梭往返,好像没注意到死神的威胁似的。士兵们发现,海滩上柔软的沙子就像坐垫似的,能把炮弹的大部分爆炸力吸收掉,所以,他们只要平卧在沙滩上,哪怕炸弹就在身旁爆炸,也不过是震动一下而已。在空袭间隙,乐观的英国士兵有的在沙滩上踢足球,有的在海浪里洗澡,有的甚至玩起堆沙堡的游戏来。
  英国皇家炮兵19 岁的威廉·劳卉少尉知道整洁的仪表对于一个军人的重要性。但是,此刻自己虽然看上去仪容不整,衣衫褴褛,却是情有可缘的。他的炮兵部队在迪勒,后来又在阿拉斯受到严重打击,经过两周的艰苦撤退,好不容易才回到环形阵地。
  他漫步走下海滩,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的父亲劳森准将。他高兴地冲上前打青招呼,“爸爸,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瞧瞧你那副邋遢样子!”老准将吼道,“你真给我丢脸!马上去理发和修面!”
  “不是我不听你的,爸爸,这个时候让我到哪儿去找理发师?”儿子有点不服气。
  “让我的勤务兵来帮你,”父亲冷冷他说,“他战前是一个家仆。”
  于是,这个勤务兵充当理发师,就在敦刻尔克的沙滩上,为他长官的儿子理发修面。
  “上尉,带着你的士兵,把海滩整理一下!”
  阿瑟·马歇尔上尉正同他的小队耐心等候上船,一个上校奔了过来,这样命令他们。
  马歇尔上尉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回事?难道这位上校在担心我们闲得慌吗?
  上尉笑了笑说:“我说上校先生,您一定是在开玩笑。”
  “不,我是绝对认真的,”上校严肃地解释说,“我们留下来的脏乱物愈少,德国人就愈不大会认为我们是仓促逃跑的。这样可以减少敌人的胜利感,从而有助于战争。”
  最终,马歇尔的小队明白这位上校的话是算数的,于是他们闷闷不乐地去工作,把丢弃的大衣放在这边整好,把空板条箱堆在那边摆齐,把空罐头、酒瓶集中到一起,把散乱的一段段绳索整齐地盘绕起来。他们一边干着,一边不时地瞟一眼上校,看他走开没有。只要上校在跟前,他们就得继续工作。
  总的说来,5 月30 日进展顺利。由于纪律较呼和蜂拥而来的小船,从海滩装运的人数大大增加了,伤亡数字也不高。由于天气阴沉,救援舰队横渡海峡没有遭到德机轰炸,大部分船只安全抵达英国。在这灰暗多雾的一天,创下了迄今最高的撤退数字——5.3 万余人。
  天黑了,在距离海岸17 英里的拉姆斯盖特,罗莎·毕晓普夫人早早便上床了;她的丈夫汤姆·毕晓普中士随英国远证军去了法国,她没有理由晚睡觉。迷迷糊糊中她宽慰地想到,如果汤姆突然告假回家,她会根据一种特殊的辛切方式知道。他允诺说在进家门前,他会给她唱他们俩人的歌——一首古老的乡村小夜曲“山区的家”。
  突然,黑暗中,罗莎·毕晓普一下惊醒了:外面街道上,不是一个人,而是儿个人在唱“山区的家”,毕晓普夫人顾不上拆除头上的卷发器,匆忙穿上一件晨衣,打开前门。在灯火管制的街道上,到处都塞满了卡车,歌声来自那批污垢满面但快乐无比的士兵,他们从附近的车站乖车过来。
  罗莎·毕晓普的心灵被震撼了。她躺到床上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士兵们在这个时候抵达英国?她决定早晨一起床便去火车站,如果有什么事,她也许能帮上点忙。
  对于英国远征军的撤退,英国国内一直实行新闻封锁。随着部队拥往国内,封锁己不再可能。直到30 日,伦敦才发表了一份宣布撤退的公报。各报刊也开始发布有关文章和消息。“国王向英国远怔军致敬:‘在这一危险时刻我们的心同你们在一起’”;“英国远征军冲过狭窄走廊抵达敦刻尔克”、宝些头版大标题格外引人注目。
  衣着褴褛的“旅客”们在多佛尔和东南部其他海港登陆后,成群地赶往在那里等候的火车。他们经受的严峻考验都在脸上写着——满脸胡子,眼睛凹陷,油污斑斑,倦容满面。许多人丢失了装备,但有的人拣到些古怪的东西带了回来:二等兵弗雷德·劳奇的防毒面具上吊着一双木鞋;一个法国兵带了一只活鹅;投弹手阿瑟·梅一直保存着他那600O 支香烟;少尉泰勒的勤务兵下知怎么地把少尉的子提式留声机抱了过来。
  许多人显然累得吃不下东西,还有不少人事后想不起来自己都吃了些什么。罗莎·毕晓普夫人一早赶到车站见到的是一幅可怜的情景。军人们疲惫不堪地从火车中跌倒下来,简直不知道自己在于什么。他们的军装又脏又破,靴子断裂破损了,有儿个人只穿着袜子,他们上了汽车来到兵营屹饭。他们困得要命,饭没吃完便坐在那睡着了。
  但是,他们毕竟安全地返回了自己的祖国。不知道汤姆现在怎么样了,罗莎实在放心不下。两天两夜了,她一直没离开过拉姆斯盖特火车站,各种各样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动,渐渐地,所有的面孔都变得影影绰绰,模糊不清了。英国人一脸疲倦,满是胡须;法国人的面孔又黑又瘦,叼着粗烟丝香烟;摩洛哥入的头上戴着色彩鲜艳的头巾,他们全部渴得要茶水喝。但是,她一直没有见到汤姆·毕晓普中士的面孔。
  这些人精神几近崩溃,她知道这点,一名军官曾警告过她:“如果空袭警报响了,就离开这里,这将是一场可怕的大屠杀。”但是毕晓普夫人留下了。她用自己所有的出证军人妻子津贴(除了租金)为部队买了巧克力和香烟,为他们投寄家信,端茶送水。她每晚就睡在铁路客车厢里。
  那天一早,她得知汤姆可能在另一个港口登陆。可是她不能过去,她必须保证这里其他妇女的丈夫和心上人得到照顾。
  但是在那天上午,她看见一个士兵独自在站台上哭泣,她的信念遭到迄今最沉重的打击。她劝慰他道:“你难道不觉得可喜吗?你到家了,并且是活着回来的。”他的回答令人绝望:“我的战友没有被德国人的空袭或炮轰击中,却死在机枪扫射之下。”
  她心里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凉嗖嗖的恐惧:“假如汤姆再也回不来了,那就是我的世界末日了。”
  不觉得她已泪流满面。。
  第八章英法盟友“手拉手”
  5 月30 日夜,忙碌了一整天的戈待将军准备入睡了。明天这个时间,他就要奉首相的命令返回英国。而在今天一早,戈特将军还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同自己的部队同甘苦,共患难。
  昨天晚上,戈特刚同自己信赖的两个老朋友——他的参谋长亨利·波纳尔中将和副官芒斯特勋爵告别。他们俩人,加上今天下午回国的布鲁克将军,是少数几个精心挑选出来先行送回国的优秀军人。他们将组成新军队的领导核心,有朝一日重返欧洲大陆报仇雪恨。告别时,人们从未见过戈特如此激动,他颤抖着嗓音向芒斯特保证:“你回英格兰后可以告诉他们,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国。。我将留在这里,战斗到最后。”
  第二天一大早,芒斯特勋爵抵达伦敦后,火速赶到海军部大厦去见他的老朋友温斯顿·丘吉尔。首相身穿睡衣裤,外套一件华丽的黑底镶金边的晨衣,刚刚吃完早饭,芒斯特的狼狈像引起首相的关心:这应年轻军官经过一夜的海上颠簸,浑身都湿透了。丘吉尔马上按铃召来男仆,给芒斯特找来一身干净的衣眼。
  芒斯特顾不上寒暄,直言相告道,总司令戈特准备牺牲自己、唯一能下令挽救戈特的只有首相了。“我的洗澡水准备好了吗?”丘吉尔并不急于表态,他不紧不慢地问男仆。唉,这个首相,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恪守他的生活常规。芒斯特焦急万分。“我年轻的朋友,我想你不是一个恨害羞的人吧?”首相探询地问道。“当然不。”芒斯特心不在焉地回答。“既然如此,年轻的公民就坐到我的浴室来谈吧!”丘吉尔显得很高兴。就这样,身穿长长的羊毛衫,裹得像个麻袋似的芒斯恃坐在浴缸边,丘吉尔舒适地躺在水里,一言不发地听芒斯特介绍情况。最后,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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