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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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在中国人看来,但凡举大事、立大业者,必须善于启用天下贤士。所以,三国时期的大英雄曹操,有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感慨。不通此道,难以成就伟业,通晓此道,还要善于辨贤、选贤、揽贤、用贤。在这方面,我的心得大大的,你要切忌因个人好恶而选贤,要以实用而为之。”
小岛一郎说得赛那么回事,瞧他手底下招的那帮杂碎,还贤士呢?烂咸菜帮子吧!
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是他根据古典的那分情报做出的决定。情报中说,有重要人物看望了花筱翠,他根据这些年的种种迹象断定,这个重要人物不会是别人,肯定是王警长,他决心事不宜迟,现在就解决掉这个心腹之患。他打发健雄出去玩,而后抄起电话,直接要通猪饭四十八,“猪饭君,你不要再犹豫,今天一定动手,李元文的,配合你的行动。”
猪饭必须执行命令,只听话筒里面,“哈依,哈依!”看来王警长今天难逃一劫。
一望无垠的大平原上,狂风卷着残雪,这应该是小日本在中国地面上,能够见到的最后残雪。往后他们永远没机会,欣赏“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的壮观美景啦。
狂风过后,大地露出条条黑色的龙脊,那是尚未开化解冻的田埂。一支武器精良的队伍,大踏步地走来,强子扛着机枪,勇冠三军的样子走在何太厚身边。
这支队伍要去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抗战的困难时期已经过去,为了更有力的震慑敌人,武装斗争尽量靠近天津市区展开。这次行动准备打掉韩家墅的土围子,那里盘踞着一个中队的鬼子,还有二百多人的伪军。这是一场硬仗,马队长的回民支队如今发展到三百多人,现在可了不得啦!他们的活动范围竟然到了任邱、文安、静海、武清等地,这次行动,回民支队也参战,目前已经逼近韩家墅,正等着与他们会合呢。
这支队伍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霸州大个子吴易公,他现在身兼数职,既是霸县的县长兼敌工部长,还是冀中军区第五军分区挺进支队的支队长。这次他执行挺进大天津的任务,还要负责把何太厚安全护送到子牙河畔。那里有人接应,再负责送过河去,老何干嘛去他不管,过了河就没他的事了。
可是在他们行进路上,要经过大清河上的苑家口大桥,这里是通往天津的要冲,上至新镇、下至胜芳必经此路。苑家口大桥由两股伪军把守,桥南是柴恩波部,桥北是黄喜标部,这两部分伪军驻扎在大清河两岸,总人数一度达到四千人,一旦交火就粘在这儿了。黄喜标是霸县黄庄人,明里暗里跟八爷还有些关系。只要告诉他,是吴易公带队经过,他不会出来阻拦。
关键是桥南头的柴恩波,这家伙行伍出身,也是有奶便是娘的主儿。尽管两家伪军关系不合,一旦他动了手,即便过了桥,黄喜标也不好眼见着放他们过去了。
远远看见柴恩波的炮楼了,吴易公把队伍委托给老何隐蔽在村里,自己找老乡借了个挑子,伪装成卖五香豆腐丝的,带着他的手枪班就上去了。顶多半小时,手枪班长跑回来报告,“老何同志整队过桥吧,全都解决了。”
队伍上桥的时候,伪军全都关进岗楼里边去了,唯一的出口,门鼻子挂着一把大锁,还顶着一棵圆木。手枪班正在岗楼外头清理剪断的电线。缴获的手枪他们都掖在腰上了,二十多条大枪和子弹没法带,全归随后赶来的民兵了。一枪未发,跑过桥面到了桥北头,人家黄喜标够意思,早把手下招呼到岗楼里面,关上楼门假装不知道。队伍经过的时候,岗楼的每个射击孔伸出好几只手,摇晃着还打招呼呢!
强子简直都看傻了,都说八爷厉害,这回算开眼了。强子问:“这么多人守着,怎么连动静没有就解决了,怎么解决的?”
老何乐啦,“你自己问问吴县长吧,我不知道。”
手枪班长接话,“你没看见,支队长装成卖豆腐丝的?俺们装成买豆腐丝的,到了跟前不就简单了。”
强子问:“那个姓柴的呢,他没反抗?”
手枪班长说:“反抗了,不反抗手枪怎么会到了我的手里?”
强子逗话:“他怎么不开抢呢?”
手枪班长也逗他,“他想开枪,不是手指头不听使唤吗?”
强子刨根问底儿,“怎么呢?”
班长说:“还怎么呢,手腕子让咱们支队长捏碎了,手指头还能听使唤呀!”队伍发出哄笑。
何太厚问强子:“跟着队伍扛枪带劲不带劲?”
强子说:“一天到晚乐哈哈的,谁说不带劲?”
队伍中有人搭话,“强子扛枪,带着吃奶的劲。”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何太厚说:“行了,过过瘾就行了,快把枪还给人家扛吧,咱爷俩该去享清福去了。”强子把机枪还给后边的机枪手,与何太厚站到队伍外头,队伍继续前进。
吴易公握着何太厚的手,“今晚我们在老军营宿营,这一带都是咱们控制,河边有人接应,一路平安。”说罢,大踏步赶到队伍前面去了。整个队伍都跟老何挥手再见,机枪手揶揄的说,“我们坐热炕头去了,你们在冰天雪地享福去吧!”
何太厚也很开心,“小心老百姓的热炕头把屁股烤糊了。”队伍笑着从何太厚和强子身边经过。
正文 四十三回青帮折戟运柴路;群英大战杨柳青二
队伍走远,强子还有些恋恋不舍的站在原地,“大叔,谁遇上你老,算是遇上弥勒佛了。”爷俩走着,何太厚说:“弥勒佛好哇,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强子说:“我心里就容不下事,遇上别扭事,就乐不起来。”
何太厚站住说话:“所以就得经常磨练,在大灾大难面前磨练自己,今天派你出来,就是个锻炼的好机会。”
强子也站下了,“到底派我嘛任务呀?”
何太厚认真地跟他交代:“到独流镇去接赖五,然后由他带着去认亲,早去早回。回头还有更重要的任务,我在二十一里堡等你们。”
独流镇义和庄“广”字堂内,章龙和邵虎对饮着,他们并不知道灾难就要降临,小鬼子要对他们下家伙了。根据情报和一系列的反常现象推断,鬼子肯定要有较大的动作。鬼子的情报部门已经认定,经营了几年的秘密运输线,就是水上运输,庇护者就是静海保安队。
据此,老何做出决定,趁着韩家墅战役打响之际,除掉李元文和他的侦缉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也是为了对朋友负责,何太厚派赖五单独执行送信的任务。这样安排,一来是有意锻炼赖五,顺便让他回来跟花筱翠做进一步沟通,实际上这也属于培养赖五的举措。
闲话不说了,赖五到了“广”字堂院内,只见院子里停着十几辆大车,帮徒们正在装着各种柴禾和苇子。听说来了个送信的,值更的帮徒不敢怠慢,赶紧进屋禀报:“二位爷,煎饼秃的小子求见。”
在这儿得说明一下,说章龙邵虎对饮可不是喝酒,青帮的人按说都在清礼儿,在清礼儿的人禁酒忌烟。在独流镇,在礼儿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多数跟青帮无关,刚才说他们对饮,只是以水代酒,喝的是茶水。
章龙放下茶碗,诧异的问:“嗨,这小子打哪儿冒出来的?”
邵虎捏起一块肥肉扔进嘴里,“兴许要给他爹报仇,来入伙的吧。”
章龙在太师椅上坐好,“他任嘛规矩不懂,让他直接进来吧。”
帮徒冲外面喊,“呔,让你进来啦。”
赖五进屋后,望望带路的帮徒,大声说:“有件大事,只能跟二位大叔说。”
带路的帮徒乐啦,“喝,真像这么回事一样,你跟二位爷说吧,外头大忙忙的,我还没工夫哄你玩呢。”说着撤出去了。
章龙派头十足地问赖五:“光腚孩儿,是自个儿跑来的,还是谁打发你来的?”
赖五挺起胸膛装成大人,“你们不要眼中无人,我可是受大名鼎鼎的何太厚差遣,有军机大事向你们传达。还告诉你们,小爷不叫光腚孩,大号叫赖五,记住喽。”
邵虎忍俊不禁站了起来,“好好,赖五兄弟。说说何先生怎么派你来的,又有何指教?”
赖五撕开衣襟,取出一封信递过去,“何大叔要我告诉二位帮头,鬼子和李元文盯上你们了,叫你们这几天多加小心,没事少出门,闲事少搀和。”
接过信,二人凑在一起看个仔细,看罢相视一笑,唉,自恃强悍最耽误事。他们把如此重要的提示和告诫轻视了,只是看成了一般的朋友交情所为。
邵虎跟章龙说:“大哥,何先生真叫够朋友。可咱也不能不往市里送柴禾呀,不然的话,天津一帮子兄弟靠嘛活着呀。”
章龙满不在乎的说:“咱一不犯禁,二不犯歹,我量他李元文没胆子找咱的茬儿。赖五兄弟你回去跟何先生说,多谢了。李元文胆敢无事生非,就把他的脑袋瓜子切下来,摆在你爹坟前当供果。”
赖五并不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反正把信送到了,心里挺得意。于是呲牙一笑,“嘿嘿,广爷的人就是仗义。没事,我打道回府交差去了。”乐颠颠地跑出门去。
赖五走后,章龙觉得小心无大错,还是要做些准备,“告诉弟兄们,每辆车上都带上家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邵虎觉得有理,“是喽大哥,李元文敢在太岁爷头上翻跟头,让他碎尸万段!”瞧瞧这满不在乎的劲头,仗着手下有几个会耍枪弄棒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强子揣着手蹲在墙根,晒着太阳远远地看见赖五从义和庄兴冲冲出来了,咳嗽了一声跟了上去。按照事先说好的,送完信应该马上去二十一里堡的,赖五却上了独流大桥。强子赶紧追上去,把赖五拽住了,“你怎么上桥哇,何大叔让咱俩一道儿抓紧回去,还等你去认亲呢,你忘了?”
赖五望着桥下的河水,“你知道吗?我爹就是打这儿扔到河里的,那天打捞的时候,人山人海……”
强子劝他,“别说伤心的了,咱快回去办正事吧,何大叔还等着咱俩呢。”
赖五倔脾气又上来了,“认亲是嘛正事,谁跟谁认亲?我没亲,亲人就是俺爹。求求你,陪俺到县里走一趟,七、八里地一会就赶回来。”
强子问他,“上县里干嘛,何大叔等着咱,连声招呼都不打,你这叫擅自行动,是违抗军令!”赖五不理这一套,耷拉着脸只管往前走,“花筱翠已经回来了,我去找王警长,让他到村里,把我爹这桩案子问个明白。”
强子在侦缉队呆过,懂得赖五这样做的后果,跟他急了,“再跟你说一遍,你这是违抗军令,误了事谁担得起!”
赖五不懂这个,“你要不去,就在这儿等俺。俺又不是开小差不回来了,违抗那家子军令?再说,俺把信送到了,误嘛事了!”说着反而加快了脚步,看来他是铁心要去找王警长。强子站在原地左右为难,最后不放心还是追了上去。
说句实打实的话,今天的事情,算是何太厚的一大失误。自以为安排得挺好,但是对赖五这孩子太缺乏深刻认识,他也太迷信自己的个人魅力了。也不仔细想想,这孩子从小缺规矩,蔫主意大,把他撒出去等于就是脱缰的野马,强子岂能勒得住他!
正文 四十三回青帮折戟运柴路;群英大战杨柳青三
几乎与此同时,在静海火车站,开来一挂带车厢的铁道装甲车,车厢打开跳下来十几个鬼子和几十名皇协军,闹哄哄的在站台上,喊号、站队、报数,一个个气势汹汹。不知道什么时候,猪饭把他的队伍也集合好了,悄悄呆在警备队的院子里待命。
情况不明,王警长呆在保安队不敢随便行动,焦急地问老铁:“怎么回事?”
老铁也是一脸茫然,“闹不清楚,我看八成要出事。”
王警长嘱咐老铁,“把身边的兄弟拢住了,告诉他们枪别离身,情况有点不对头!”
老铁说:“我出去看看,不行,就把咱的人拉出去!”说罢朝街里走去。
大街上行人乱窜,车站里的鬼子和伪军已经出来了,猪饭正和带队的鬼子接头。不大的工夫,鬼子和伪军满大街散开了,老铁心里正嘀咕,身后出现一个熟悉的声音,“赶紧告诉王警长快撤,再耽误就来不及了!”老铁回头一看是刘神钟。
老铁说:“已经来不及了,一点准备没有,往哪儿撤!”
刘神钟跟他急了,“赶紧回去叫上王警长,走一个是一个,快!”
老铁迅速返回保安队,把情况跟王警长一说,王警长反倒镇静下来,“兄弟,你赶紧翻墙从后头出去,把小河子哨卡控制住,万一这里有个闪失,好有个接应。”老铁闻听不敢耽搁,掏出手枪顶上火,翻上后墙不见了踪影。
老铁走后,王警长赶紧把自己的弟兄召集到一块,还没来得及说话,猪饭带着一队鬼子拥了进来。王警长假装镇静迎了上去,“猪饭少佐……”不等把话说完,猪饭一挥手,几个鬼子抓住他的胳膊,下了王警长的枪。
王警长一看大事不好,大吼一声:“弟兄们,抄家伙,拼啦!”
哪里还有保安队员拉枪栓的机会,两挺机枪同时开火,院子里的保安队员一个不剩,全被机枪扫倒,王警长痛苦地闭上眼睛。
老铁听到枪声窜上墙头,见弟兄们躺倒一片,但见王警长冲他直瞪眼,知道回去也无济于事,急忙出城奔小河子去了。
经过十字街的时候,发现两个便衣像是跟踪什么人,赶紧缩回身子,绕道奔河边朝独流方向跑去。他并不知道,赖五和强子正走向危险的境地,再说,老铁并不认识强子,至于赖五也未必认得出来。
根据情报,李元文正驻守在杨柳青,一旦韩家墅的战斗打响,只有李元文会过河去支援。按照计划,由何太厚组织静海县的力量,半路伏击李元文和他的侦缉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