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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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吗?”
古典听着不言声,罗氏以为爱听她白活,接着又给他讲了一个。
“听着,这也是英杰给彩云说的,别害怕呀,这可是鬼笑话。说是有户人家是开店的,开了好几辈子的老店,住客人的地界是座老楼房。因为年久失修,脏啦吧唧不说,窗户门儿还都丁零当啷的。话说这天傍黑,来了个住店的,开店的掌柜就说了,你要不怕有鬼随便住吧,那人就住下了。夜半人静的时候,只听‘吱扭’门开了,那人只见一个小鬼儿,闪着两只绿眼珠子‘唰!’就奔他来了。吓得那人赶紧拿被子捂住脑袋,过了好半天不见动静,就慢慢露出脑袋,睁眼一看,坏啦,那小鬼儿正直立着身子站在他脑袋旁边。这时候,害怕也没用了,撩开被子就把那小鬼裹住了,光着屁股坐在上头一直到天亮。到天亮店家来了,说是你这干嘛呀,光着屁股晾着身子不嫌寒碜呀?那人说,再寒碜也比小鬼弄死强啊!结果撩开被子一看,哪来的鬼呀,原来是只大狸猫。你说……”
古典突然坐了起来,“别说了,有糊味儿,外头出事了!”话音未落,只听顺子在院子里喊差了音儿,“老爷不好了,有人放火啦!”古典趿拉着鞋冲了出去,两口子好不容易亲热一会,让个缺德的塌灰给搅扰了。
正文 五十回横祸摧倒擎天柱;幸好来了刘神钟三
古宅的大门是用整张的铜皮镶包的,上万颗的铁钉子钉出来的云水纹,防备的就是这个,几抱柴禾的虚火根本无大碍,顶大熏出黑烟子,也是可以清除掉的。可是,用这种野蛮和不计后果的方式来闯古宅的,亘古没有第二人,这个小倭贼开创了记录,开了这个头还了得。
古典气得浑身哆嗦,把塌灰拎到客厅骂上了,“小兔崽子,跟老夫有哪家的冤仇,纵火烧古宅的大门,不想活啦!”
塌灰满不在乎,“咚咚咚”拿拳头擂响八仙桌子,跟古典喊叫上了,“我有紧急事情找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的干活?我的父亲与你朋友的干活,我也是你的朋友,这样对待朋友,你的良心大大的坏啦!”
这是古典第一次跟这个日本小崽子对话,虽然他早就知道,德旺捡来的孩子,就是小岛一郎的遗孤,躲还躲不及呢,他岂能抻头相认。当年古典和英杰登门送礼的时候,塌灰就记住了古典,况且小岛临终还有详细的交代。听到塌灰这么说话,古典马上意识到,今天这事不可小觑,久经世故的古典立即冷静下来,告诉顺子不准任何人进客厅,顺手把客厅的房门关严了。
顺子和老刘头身份没变,可是俩人的活计正好掉个儿,老刘头去后院看守各间仓房,顺子负责盯前院了,迎来送往沏茶倒水也归顺子干。原来顺子负责的那几把钥匙交出去以后,老刘头掌管的钥匙却没有交给顺子,尤其先人堂的房间,还归老刘头照料打扫。就在这一天,古典把一块硕大的造型奇特的玉佩交给老刘头,“把这块玉佩跟钥匙拴在一块吧,我要是死了没人管你,这块石头疙瘩也能养活你了,记着,千万小心不要磕损了。”这话根本不用嘱咐,凡是古典交给老刘头的东西全是宝贝,舍了命也不会让不离身的宝贝有丝毫损伤。
对此,顺子连想也不想,只是顺子贪睡,看大门需要晚睡早起太耽误睡觉,开头顺子很不适应。今天要是惊醒些,不至于让塌灰放把火,这事要是传出去,怎么说也不好听。
顺子端水把门前的余火彻底浇灭之后,没敢打扫柴禾灰,只是堆在门墩儿旁边等天亮再说,因为夜里扫地犯忌讳,容易把财扫掉了。顺子轻轻关上大门,不敢掉以轻心,拄着顶门杠站在客厅外头站岗。
客厅里面一老一少说的嘛,顺子听不清,凡是大家主的下人,都养成习惯了,主子说话自觉离得远远的,特别是私秘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另外一个,嘴还得严实,甭说别的,大门楼里边人口多,难免有个香三臭四,谁的事都知道,别人问你说不说?知道不说叫不忠,说了准在当间受夹板气,人人拿你当奸细。
深宅大院还爱出风流韵事,这种事更不能知道,知道了搁在心里是块病,万一从嘴里突噜出去,当事人不见得有麻烦,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不住了。不懂这规矩的,在大门户都干不长,像老刘头顺子这样的,跟后院的几匹牲口完全一样,怎么吆喝怎么动换,绝不会主动掺和事。
可是夜深人静,客厅里说话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传到顺子耳朵里。那个日本小崽子说话声音大,听得清楚,大意是说,他爹有交代,第一,要把德旺的武艺学到手,第二要把古典的谋略学到家,再有就是遇到大事找古典,基本就是这三条。最后,顺子听得清楚,那小崽子喊着说的,“我的老师被抓走了,我的没法再生活了,你的把她还给我!”听这口气,比他爹还横。
客厅里面好长时间没有声音,只见古典的身影在屋里晃来晃去,那是老爷遇到犯琢磨的事了,顺子蹑手蹑脚躲到门房去了,他不想让老爷看见自己在门口站着。
顺子刚进门房,古典就站在门口招呼上了,“顺子,顺子哪去了?”顺子赶紧跑过来,“老爷,我在这伺候着呢,有事你老吩咐。”
古典说:“赶紧告诉把式,套车!”
顺子以为自己没有听清,问了一句:“现在?套车?天都黑了!”
古典不耐烦地说:“你耳朵赛棉花套子了?告诉把式动静轻点,我要去县城。”一边说着一边进上房更衣去了。
古典夜间出行这也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这表明事情的紧迫性,是须臾不可耽搁的。如果以为,古典这是为了满足塌灰的请求那就错了,而是古典发现了塌灰存在的危险性,已经危及到自身的安全,闹不好会连同肖四德一块,都要毁在这个小崽子手里。他必须连夜把这小子送到肖四德哪里,以防这小崽子肚子里的东西再倒给别人。他肚子里的东西不仅顺子听到的那些,还有更机密的东西。这些机密东西可以成为塌灰的护身符,也可以作为把柄要挟古典,可见小岛一郎盘算得如何周到。古典比他还绝,他迅速做出决断,必须斩草除根免除后患。
于是他诓骗塌灰说:“现在咱就进城,去把你师娘接回来。”大车已经套好,古典任何随从不带,只身一人陪着塌灰去了县城,找到肖四德如此这般一番说教,白蝴蝶并没有接出来,塌灰也进别想回来了,他被单独关在一个秘密地方。
由李三、刘神钟陪着德旺,花筱翠去李三家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跟麦收四处去找塌灰,找到下半晌也没个结果。正在想着办法,赵老疙瘩和酒馆老板从县城回来了。他们带回来的消息真不少,只是打听不到白蝴蝶的下落,可是无意间看到塌灰了。
刘神钟让他们别急,一件一件慢慢说。
酒馆老板从怀里掏出一张布告,“那就先紧着重要的说,老刘你看看这个,这是俺们俩等到半夜,在警察局门口墙上揭下来的。”
展开布告,这是一份由除奸委员会统一印制,国民政府公布的《惩治汉奸条例》,该条例规定了适用范围。
通谋敌国,而有本法所列行为之一者,判死刑或无期徒刑;
曾在伪组织机关团体服务,为有利于敌伪或不利于本国或人民之行为于一定年限内,不得为公职候选人或任用为公务员,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明知为汉奸而藏匿不报或包庇纵容者,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犯前条之罪者没收其全部财产,但应酌留家属必需之生活费;查封动产,但应酌留家属必需之生活费;
查封动产,得委托该管地方行政机关执行之;明知为汉奸将受没收或查封之财产而隐匿、收买、寄藏或冒名顶替者,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并科罚金。
条例共七条:
一、通谋敌国,而有本法所列行为之一者,判死刑或无期徒刑;
二、曾在伪组织机关团体服务,为有利于敌伪或不利于本国或人民之行为于一定年限内,不得为公职候选人或任用为公务员,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三、明知为汉奸而藏匿不报或包庇纵容者,处一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四、犯前条之罪者没收其全部财产,但应酌留家属必需之生活费;
五、查封动产,但应酌留家属必需之生活费;
六、查封动产,得委托该管地方行政机关执行之;
七、明知为汉奸将受没收或查封之财产而隐匿、收买、寄藏或冒名顶替者,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并科罚金。
老刘看罢布告,折叠起来扔在炕上,“甭打听了,白蝴蝶让他们当汉奸抓起来了,这事不好办了。”
赵老疙瘩说:“俺俩也琢磨是这么回事。”
老刘问:“说说那个日本孩子怎么回事?”
赵老疙瘩看看酒馆老板,“你说吧,你看得仔细。”
酒馆老板说:“当时赵老疙瘩揭墙上的布告,我正眯在警察局对面望风,一辆大车来到警察局门前。只见古典跟塌灰下车就要往里面闯,站岗的拦着他们不让进去,塌灰拿脑袋撞站岗的,就闹腾起来了。不大会儿肖四德来到门口,古典趴在他耳朵旁边嘀咕了一阵子,肖四德给了站岗的一巴掌,就把他们领进去了,一直到天亮也没出来。
俺俩见总也没有动静,找地方吃了点嘛,等回来再看,停在警察局门前的大车不见了。俺俩紧着往回赶,回到镇上我借口去古宅询问烧锅出酒的事,你老知道,烧锅也是古家的买卖,我那小酒馆就是从他家进酒。进了院子古典正在打拳,我便说,我来问问咱那烧锅出酒的准日子,还怕你老睡午觉呢!你猜古典说嘛?他说,就怕耽误老主顾,我在烧锅那边整整盯了一宿,放心吧,不会让你断了生意。你老听听,他这不是心里有鬼,成心掩盖嘛吗。”
老刘站了起来,“除奸,除奸,古典是最大的奸!这个日本孩子不简单,德旺不必为此多走心思,他真正投奔的是古典,看样子这个日本孩子也回不来了。”
花筱翠非常干脆,问刘神钟,“你老拿个主意,俺们该怎么办吧。”
刘神钟让酒馆老板马上回去,“你的任务主要是掌握守住镇子与各村之间的动态,主要是与二十一里堡的人员来往情况,他们要发动内战,必然在这一带有所活动。花筱翠,你还要照常做你的生意,利用你的身份作掩护,牢牢掌握古典的行动。白蝴蝶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关于她的身份,咱们并不完全掌握,如果确实无辜,咱们再研究如何搭救。从他们张贴布告来看,白蝴蝶的事情,他们不会秘密处置,只要走法律程序就好办。关于德旺,你首要的是把身子骨调养好,二十一里堡不能没有你,你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咱们下棋看三步,古典已经出将了,表明他的日子不是很好过,相信我老刘,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你只要硬硬朗朗活着,早晚看到咱老百姓扬眉吐气的一天。”
正文 五十回横祸摧倒擎天柱;幸好来了刘神钟四
刘神钟走后,一辈子叱咤风云的德旺变得六神无主,这也难怪他这样,过去不论日子怎么艰难,有一帮子徒弟围在身旁,至少可以混个热闹。徒弟们相继落难的落难变心的变心,好在身边还有个知疼着热的白蝴蝶,还有个塌灰让他费心,这倒好,枉费了一腔热血,顷刻间树倒猢狲散,变得孑身一人形影相吊,他能不犯傻吗!
花筱翠和麦收无论如何哄他跟他搭巴话,想着办法给他做好吃的,真像伺候坐月子女人那样伺候他,也无法让他开心。越是变着法的伺候他,反而让他不落忍,愈发的使他愁眉不展闷闷不乐。
花筱翠蔫主意大,她仔细看了刘神钟开的药方子,虽然不懂医道,但是认得里面几味药,主要有何首乌、人参、生地黄、熟地黄、去心麦门冬、天门冬、小茴香、白茯苓等几味药,估摸贵是贵些,还不至于买不起。于是她把原来欧阳亮留给她救急用的美钞,从炕席底下翻腾出来。她又把做生意以来积攒的现钞,全都拢在一起数了数,光是法币就有三百多元,留下一半交给麦收,剩下的全都揣在身上,求赵老疙瘩夜里送她去火车站,赶夜车下卫去天津,她要给德旺抓药去。
麦收不放心要跟着一块去,花筱翠不同意,“德旺爷这儿,得有个细心人伺候着,再说,多个人就多花盘缠,抓紧了工夫或许当天就能赶回来。德旺爷想吃嘛就买嘛,别舍不得花钱,兴许我这些美国票子能换好多能花的钱呢。”
德旺爷不让她去破费,“一个乡下人,身子哪有那么金贵,还要兴师动众的吃保养药,这都从来没有听说过。”德旺终究身子虚弱精力不支,没有能力左右别人了,当晚花筱翠由赵老疙瘩陪着去了火车站。
独流火车站,还是詹二爷一个人负责卖票检票,别看人老了精神和记性还是这么好。今天花筱翠为了在天津行动方便,把在香港带来的衣裳穿上了,看着就像个贵妇人。一进车站詹二爷就认出来了,但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她,“您这是下卫吧,稳当住了时间富裕,您拿一块钱我给打票去。”花筱翠拿出钱交给赵老疙瘩,跟着詹二爷拿票去了。
火车站空无一人,等车的工夫,只见一列列军车往北开,车上装的全是坦克和大炮,花筱翠心里有种不祥的预兆,看样子不松心的日子又要来了。
等赵老疙瘩拿着火车票回来,花筱翠掏出一卷钞票塞给他,“你老回去告诉麦收,不管多贵把我留下的钱全都买了粮食,我身上带的钱够用了,这些你老也捎回去交给麦收,看着能买嘛就买嘛,别舍不得花。”
说着话火车进站了,花筱翠登上火车天亮到了天津西站,下车叫了一辆三轮车,直奔维多利亚路,这是她听玛丽说过的,那里有好多家银行可以拿美钞兑换能花的钱。
日本降服以后的民国,最混乱的就是金融,市面上流通的纸币让人眼花缭乱。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