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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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世界,就看你此行这一槌子,成败都在你的这次行动。成功了,跟我远走天涯,失手了,你也不要回来了,自己找地界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啦。”
如果李元文掌握八爷今天的行动,肯定不会让吴贵去冒险,即使行动也不会赶在今天凑热闹。问题就是这么巧合,躲是躲不过去了。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做成,所以吴贵到了静海县,便把自己当成钦差大臣,人家是名正言顺来的,匡非是无法制约吴贵的。麦收听到的电台声音,正是匡非在向刁福林请示,发报收报忙个不停,来了生人都没有注意回避,说明当时的情况十分紧急。
正文 七十五回八爷全歼保安团,海货夹带地下军四
不论匡非如何坚持不能动这些潜伏人员,向他解释这些人员如何的宝贝疙瘩,甚至告诉他,这些宝贝疙瘩都是党国的精英,是藏在虾酱篓子里面,好不容易到这儿潜伏的,不到十分必要不能轻易暴露。吴贵对匡非的解释根本不买账,他坚持说,自己是大队长,有权指挥自己的部下。并且一再强调,这是对潜伏人员的实战检验,是李元文教官培训地下军教程的组成部分,匡非必须遵命行事不得违抗。
奇怪的是,争论得这么激烈,接到刁福林的一纸电文之后,匡非马上就变了主意,答应了吴贵的所有要求。这些虾酱篓子地下军都在那里眯着,吴贵并不知道,只有等匡非把人员集合齐了,才把人员交给吴贵。所以在接到刁福林的电文之后,匡非在人员安排上作了手脚,说明刁福林在这方面早有准备。
吴贵是在运河大堤上见到这些所谓地下军的,他见这支队伍精气神还像这么回事,嘛也没问就带到古宅。也该着吴贵露脸,这一行人马进入独流镇时,独流减河的战斗正在激烈交火,独流街面空无一人,所以非常顺利地控制了古宅大院。
书归正传接着说先人堂,吴贵把老刘头逼进先人堂,按照李元文的交代,发现先人堂的布局陈设满不像他说得那样。进来之后点亮所有的蜡烛,吴贵当时傻眼了,找不到下手的地界。于是,可笑的事情发生了,吴贵从怀里掏出李元文给他的玉佩,举到老刘头眼前,“老东西,认识这个吗?”
老刘头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回话:“认识,这是地库进门的钥匙,这大概是李大管家身上的物件吧?”
愚蠢的吴贵到这时候还耍横呢,“甭废话,地库的门在哪儿,赶紧打开!”
老刘头手指供桌,“撩开神龛的红帐子,里面有尊笑佛,你把玉佩放进笑佛的嘴里,门就打开了。”吴贵走近供桌,伸手撩开红帐子,神龛里面果然有尊张着大嘴的玉雕笑佛,吴贵回头看看老刘头,“怎么放进去?”
老刘头似乎有点不耐烦,“哎呀,你自己试试嘛,放得不对根本放不进去。”
吴贵真是好运气,根本没费劲,一次成功,很顺利的就把玉佩塞进笑佛嘴里。笑佛如同遇见好吃的,顺顺溜溜吞掉玉佩,想伸手再够出来完全不可能了。接下来的情况就不妙了,笑佛吞下玉佩的同时,吴贵脚下的青砖地当即向两面分开了,吴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啊”的一声坠落下去。下面究竟有多深不知道,直到青砖地面恢复原样,也没有听到“咣当”或者“啪唧”之类的响声,估计里面的高度比水井深,到底多深就不管了,可以肯定地说,吴贵算是交待了。
先人堂里面发生的事情,外面的地下军并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别看样子听唬人,根本不像训练有素的样子,实际上也是愚钝得很。吴贵致死也没发现这些地下军全是冒牌货,这是匡非从驻城里的保安团那里,临时借来的保安团员装扮的,只是行头有些唬人罢了,真的地下军一个人没有露面。
恰在这个时候赖五从天而降,因为当时天色已晚,赖五急着进入先人堂潜伏,根本没有想到,古宅已经被吴贵带来的冒牌地下军占领了。当他落地的同时发现陷入包围,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假设这些家伙不是冒牌货,赖五肯定在劫难逃。然而这些家伙只是装扮起来摆样子的,所以,战斗意志以及心理素质就大打折扣,当赖五从屋顶落入院子的时候,这些冒牌货当时一愣,全都吓得呆若木鸡。这瞬间的冷场,对于赖五来说已经足够了,终究面临的是全副武装的人员,这其中哪怕有一位反应灵敏,都够赖五应付的。可是没有,在这一瞬间,这帮家伙百分之百的站在原地做思考状,但是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哗啦”一声全都拉动了枪栓,但是晚了,赖五已经不见了。
夜战近战乃是八爷的看家本事,今天正好给了赖五这个机会,先说赖五怎么跟这些冒牌虾酱兵交手,回头再批评赖五的冒失和轻敌。赖五利用敌人瞬间的迟疑,迅速跳出圈外,满院子都是敌人,哪里是圈外?赖五只好撂倒把门的两个木头桩子,进入先人堂。按说这个时候,吴贵掉入陷阱,老刘头应该还在里面,可是,赖五进了先人堂没有发现任何人,老刘头已经走暗门进入夹壁墙。
赖五在先人堂内,上下左右看了看,纵身跳上供桌,接着再一蹿攀上房梁,倒挂金钟守住房门。刚才把门的两个木头桩子被赖五打倒之后,反而明白过来,爬将起来一块喊上了,“刺客进了先人堂!”这二位也是实在不知道赖五的利害,一边喊叫,一边冒冒失失勇敢地冲了进去。那叫一个麻利,勇敢地冲了进去,转瞬变成了两口麻袋,“咣当”一声,紧接着又是“咣当”一声,似乎撞到巨大的弹簧扳上,相继被弹了回来。二位木头桩子仰面摔在客房的房山墙上,木头桩子立即变成肉馅饼,再也不会动弹了。
赖五如何发力把两个大活人扔出来的,眼下不得而知,只是这个致人死命的后果非常严重,引得剩余的冒牌虾酱兵乱抢齐发。须知,卡宾枪十五发子弹是可以连发的,十几条枪一齐开火,不亚于八爷一个机枪连的火力,那个动静以及造成的破坏可就大了去了。只见先人堂在卡宾枪的集中射击下,先是“噼里啪啦”门窗成了一堆劈柴,接着是先人堂里的列祖列宗统统倒毙,所有的牌位无一幸免。再就是那位总是咧着嘴笑不完的笑佛,弹痕累累浑身上下都是麻子坑。佛爷就是佛爷,身中数弹毫无惧色,照旧咧嘴大笑,看破凡尘的佛爷爷,在笑这些可笑之人。
从开枪射击这方面看,就看出嘛叫战斗素养了,赖五马上判断出这是一群废物鸡,决不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正路货。赖五怎么得出结论的呢?外行也看出来了,十几条枪一齐开火,而且满梭子弹统统打光,跟过年放鞭炮一样,哪有这么打枪的?这样放连珠炮,听响还差不多,这是打仗能这么闹着玩吗?
既然这么干了埋怨也没用了,子弹打光了想着赶紧换子弹夹呀,这帮混蛋只带来这么一梭子子弹,根本没带备用子弹夹。痛快地把子弹打光,一个个探头探脑,争着往先人堂里窥视。可惜先人堂里黑咕隆咚,加上烟气弥漫,根本看不见里面任何东西。
这帮混蛋里面,突然诞生了一位智者,想到带队来的吴贵长官还在里面,便伸长脖子喊叫:“吴长官,你老在哪儿呀?”听出来了吧,本地口音,冒牌国军的干活。赖五也听出来了,于是彻底大松心,翻身从房梁上下来,捎带脚油锤灌顶把这位智者夯了出去。
赖五跳到院子当央,立即两腿生根,面对敌人再多,这帮废物鸡只能算柴禾靶子了。废物鸡们的卡宾枪,这时候已经成了累赘,说是烧火根子都点不着火,这帮家伙只能倒过来拿着当镐把使唤。打交手仗跟赖五比划,那不是自找倒霉吗?交手的情况毫无精彩之处,就用不着详细说了,只能简练的说,三下五除二倒了一大片。
赖五意识到,这种情况下,再无滞留的必要。赖五环视了一番古宅大院,再也没有发现站着的,大摇大摆出了大门,找了个清静地界判断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表明,在古宅会出现这么一种局面,这帮人是谁派来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一是没有整明白。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可能会留下些许悬念,可是这帮可爱的冒牌货,等到赖五逃出院子,忽然发生集体智慧大升华。蓦然发现每个人腰上还挎着好几件厉害家伙,于是拔出左轮手枪,握着甜瓜手榴弹追到大街上,“小子,别跑,藏哪儿去了,给老子出来!”其中不乏懂得使唤先进武器的人物,接连往大街上摔出洋货手榴弹,“咣咣”震得整个街道山摇地动。
要是不甩这几枚手榴弹,马小六中队在黑咕隆咚的夜间,还不太好发现目标。这倒好,手榴弹甩出去,迎来的是密集的子弹,简而言之,除了死的就是伤员,剩下的大约还有一半能喘气,这一半便成了八爷的俘虏。
打扫完战场正好天亮,千年历史的独流古镇至此就解放了,但是,敌人并没有完全被剿灭,因此战斗还要继续下去。
正文 七十六回山呼海啸万岁军;天崩地裂猢狲营一
经过一天一夜断断续续的枪响,老百姓终于睡了个踏实觉,可是一觉醒来,静海全境布满了大军。说起来这支队伍神鬼生畏,用一句文武圣人的话形容,叫做“横扫千军如卷席”。这支队伍纯粹是把铁扫帚,天下无敌可挡!这就是被后人称作“万岁军”的八爷铁军之一,威风八面的第三十八军。这支队伍,从上到下人人视百姓为父母,遇见敌人,立即成了下山猛虎。冲锋陷阵讲究近战夜战刺刀见红,“呀呀”呐喊起来亚赛山呼海啸,无论多么强悍的敌人也吓破苦胆尿湿裤子。美国鬼子厉害不?提起这支队伍也是肝儿颤,说是望风披靡闻风丧胆,一点都不带夸张的。
村长德旺做梦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队伍,气势恢宏排山倒海。别的不说,全村人动员起来,光是烧开水都忙活不过来。说起来,别的也用不着他忙活,大军如滚滚铁流望不到头,却是悄无声息,那叫秋毫无犯。过路的大军一队接一队,没有停留没有驻扎,除了在行进中喝口水,塞到手里的任何吃食都没有带走,一块煮山芋也没有往嘴里放,塞给战士们的煮鸡蛋贴饼子,最后全都集中起来,被村口的首长收回码放在柳条筐里,悄悄抬到德旺的院子里面,原样全都还给乡亲们了。
天底下往哪儿找这么仁义的军队去,乡亲们心里边招呼不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意。听说这些战士完全靠两条腿迈过长城,跨越燕山绕了好几千里地,马不停蹄赶过来的,心疼得更是没法言没法语的。当兵的不吃老百姓一口嚼果,德旺只有让每家每户日夜不停地烧开水,保障过往队伍的需要,白开水总该喝一口吧。
徐老爷子负责部队的驻扎安顿,附近的村子全都号下房子,镇子上整整驻扎了一个团。原来的保安团警察所以及小河子哨卡,全都驻扎的满满满当当,部队宁可搭卧铺就是不用古典的一间房子。古典闷在院子里面也不露面,也没人打搅他,古典暂时被人们遗忘了。
队伍整整过了一天一夜,德旺因为没有留住一个兵住在二十一里堡,自己想不通正在屋子里面生闷气,徐老爷子来了。
看见徐老爷子,德旺赶紧放下烟袋,这就要穿鞋下炕,“大忙忙的,你老怎么有工夫到这儿来,还有队伍过吗?”
看样子徐老爷子忙活得够呛,喘口大气坐在炕沿上,“嗯哪,再多一个人,俺都没地界安排了,俺连自己的窝都没有了,舒老板那儿生让俺塞进去一个连队,你说再来队伍俺往哪儿安排?”
“咱这个村子空着,你老怎么不安排队伍?难道……”说到这儿,德旺瞪起了眼。
徐老爷子根本不注意德旺的表情如何,从捎马子里面掏出一卷子钞票,“你别净想美事,先把柴禾钱收下,尽快给乡亲们分了,每天按十担柴核算的,你看够不够?我没有仔细统计,只是根据我的观察估算的。”
德旺听说给队伍烧开水,还要给柴禾钱,加上没有号自己村的房子,德旺的火气一股脑爆发了,冲着徐老爷子就嚷嚷开了,“这,这,这也太瞧不起二十一里堡了,你老这不是拿鞋底子抽俺德旺的脸吗!再怎么说,咱这个村子也算得上老区吧,凭嘛拿俺们当外人?就连下圈、北刘村、王庄子,甚至府君庙全都住上队伍,俺们村生生没住一个当兵的。今天你老还要给俺柴禾钱,这不是寒碜俺们全村老少爷们吗,你老这不是给的钱,纯粹是一把刀子呀,纯粹往俺的心上戳窟窿!”
徐老爷子“嘿嘿”一笑,盘腿儿坐在炕上,“嗯哪,俺看你这个村干部不合格,总是进步不大,考虑问题缺乏正确的立场。”
嘛玩意儿?说嘛都行,说德旺立场有问题可不行!德旺不管徐老爷子是多大的干部,站起来就急了,这回是真急了,脑门子青筋鼓胀的老高,“老徐同志,你老的水品比俺高不少,你老给俺说说,嘛叫立场?人家大军从几千里地赶来,为的是嘛?解放大天津,让咱这儿的老百姓彻底翻身!俺说的对不对?咱掏出心窝子招待人家,应该不应该?可是,俺亲眼得见,这大冷的天,还有大军住在漫地野洼,你让俺二十一里堡的人咋想?看着大军受罪,本来咱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你老还给俺们送柴禾钱,到底是谁的立场出了问题?俺不懂,你老给摆一摆吧!”德旺跟开火车似的问了一大堆,看样子邪火还没有撒完,背着徐老爷子坐在炕沿上,“呼哧呼哧”照旧喘粗气。
德旺就这水平,徐老爷子不跟他上论,但是该教育的也不能客气,徐老爷子放下烟袋,慢条斯理地数落开了,“嗯哪,你这个德旺同志能说会道了,可惜还是前些年那个水平,再能说,也只能算你一个普通老百姓,算不上有觉悟的老百姓,更算不上合格的好干部。”
徐老爷子的话越说越重了,德旺扭过头来,眼珠子也越瞪越大,徐老爷子不理睬他,继续说道:“第一,你是干部,不能把自己当成普通老百姓,俺问你,打天下为的是嘛?你回答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