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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民国奇案演风雷-第58部分

小说: 民国奇案演风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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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窥视的青帮二头目缩回身子。 
  荣任维持会长的古典,不像小地界儿的地主老财,日本人给点甜头,就毕现一副汉奸奴才嘴脸,干嘛不干嘛的叫人看不起。古典办事讲究八面见线,里外都得是个人,就算真给日本人干事,也不能落个汉奸的名声。不论局势发展到何等地步,不管最终谁掌天下,古典的腰板儿总得是直的,说话是总得硬气的。 
  刚才站在高台阶上的那番话,表面上是说给猪饭的,实际那是担任维持会长的就职演说。替日本人办事好说不好听,即便召开全镇大会,(假设能够召集,古典也不会召集。他深知本地人的秉性,不犯愣时比良民还良民,犯起愣来比刁民还难对付。)说是维持会不干坏事,保准没人信。下面扔几句犯愣的话,堂堂正人君子古老爷,是接着还是不接着?所以,借着送猪饭的机会,发表一篇不成文的宣言,那是给全镇老少爷们听的。 
  有人听见吗?这个用不着担心,甭说这么大嗓门说话,古老爷蔫股劲儿放个屁,半天都能传出十里地,这就是古老爷的影响力! 
  果然不假,古典刚扭身进了院子,刚缩回身的二位帮头,义和庄的章龙、邵虎,从街西头半截影壁后头出来了。章龙开口就没好听的,“别信老家伙这一套,竟然跟小鬼子穿连裆裤,他这是纯粹窑姐看报纸,卖着屁股装正经!” 
  邵虎说:“大哥,犯不着跟老王八蛋动气。派几个弟兄盯住了,他敢帮狗吃屎,就点把火把他的狗窝烧了。”这全是混混话、义气话、大话,搁不到桌面上的话。别说古典没听见,即便听见也会微微一笑,不会理睬的,故宅的大宅院那是扔把柴火就能点着的! 
  罗氏正在屋里缝着小裤小袄,忽然听到脚步声,便隔窗朝院内望去。 
  古典往客厅让着玛丽,玛丽亲热地让着英杰,“英杰大哥先走。” 
  英杰绅士般搀扶玛丽上台阶,“小心脚底下,门限子高,别绊着。” 
  罗氏看着嫌恶心,拉上窗户帘转回身来,坐在床上陡生无名火,针线活也不做了,赌气把小裤小袄扔到炕旮旯。 
  唉,他们古家的事,男男女女让人咂摸不透。女人就爱发不明不白小脾气,管她呢,爱生气就让她生气吧,反正不碍别的事。 
  从昨天下午大车赶进后院,到现在送走猪饭、王警长,始终屁滚尿流不拾闲。 
  现在,算古典正式接待玛丽。老刘头上罢茶退出后,古典请玛丽入座,英杰却立于侧后。这个架势,是故宅接待有身份的人、谈正经事,规格最高、最能显示重视程度的排场。 
  古典落座后,他那套老古董的玩意儿又端上来了,“马小姐为救助抗日英雄,壮怀激烈,精忠报国,闯卡过关,胆识过人,医术超群,妙手回春,实乃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老夫虽为须眉,富甲一方,终日空谈救国救民,却不能为抗战,效犬马之劳、尽虫豸之力。今日亲眼得见,小姐在倭酋面前,不卑不亢,正气浩然,更令老夫高山仰止,不胜感佩。” 
  玛丽忍不住大笑起来,“古老先生,您真是太客气啦,让我都不好意思了。在天津就知道,古老先生知书达理心眼好,说您是少有的慈善家。天津沦陷后,您老人家冒着风险资助抗战军民,今天您又容我一个陌生女子留住。我还得向您三鞠躬九叩首呢!您干嘛把我说得跟朵花似的。” 
  罗氏扭扭的推门进来了,“哟,这真正是香风吹来的七仙女,说起话来甜丝丝,脆生生的。你们真不会办事,怎么不给我引见引见,好在俺们都是女眷,说话比你们方便不是。” 
  按照古宅的规矩,罗氏这叫不懂事理,女人吗,时刻注意“习女德、谨女言”,风风火火的,这算那一道?依着古典以前的脾气,一脚把她揣出去都不为过。你知道来的是嘛人?说的是嘛事?好事、歹事?背人还是不背人?招呼不打闯客厅,正规人家这叫犯忌讳!堂堂士绅夫人,尤其是满腹经纶的古典内当家的,跟大扯娘儿们一样,忒叫人笑话啦! 
  古典今天并没发火,原因是,第一次在客厅接待女稀客,没有先例自然没有经验,该不该应有女眷作陪吃不准,贸然发火失身份。再一个开场不很理想,叫玛丽几句话一回,后边没词儿啦。所以罗氏这么一来,正好解了他的窘局。 
  古典这么稍微一打愣,英杰主动介绍,“这位玛丽小姐,是豪弟的朋友,跟我也是教友,我们以前在一个教堂做礼拜!昨天回来晚了,还没来得及向太太请安。” 
  罗氏坐在玛丽身边,摸着她的手说,“老爷呀,咱们家真是有风水,院里没有梧桐树,怎么就招只凤凰来呀!” 
  玛丽不知深浅,“谁说没有梧桐树,这儿不就立着一棵!” 
  英杰推了一下玛丽,“你怎么能瞎说,你可是豪弟招来的。” 
  玛丽笑着,“老爷,太太,瞧你们这位大管家,七尺高的汉子敢做不敢为,昨天过卡子,逢人便说我是他内人,今天同着您二老又怕我沾上他了。” 
  古典接受不了新派儿这套,满脸庄重的说:“笑话留着以后说吧,赶紧给马小姐收拾一间豁亮房子,多住些日子,往后就当亲戚走动。穷乡僻壤不比天津卫,照顾不周的地界,还望马小姐多多包涵。” 
  玛丽说:“不要太麻烦了,过不了几天,我就要回天津,还有人等我上码头接人呢!” 
  罗氏嘴欠,无意问了句,“陪着谁去接人啊?” 
  玛丽也是欠考虑,随口答道:“我一个好朋友,花筱翠,是个女的!” 
  古典似乎一惊,“花筱翠,那个花筱翠?” 
  玛丽睁大眼睛,“欧阳副官的太太呀,大管家你也认识吧?” 
  英杰望着古典,“怎么你老忘了,那年老王爷吃饭时还提过呢,吴胖子的九姨太,后来吴胖子死了,就跟了欧阳副官了。” 
  玛丽又说:“他们算是患难夫妻呢,老爷也认识?” 
  古典支支吾吾,“不,不,不认识,不曾谋面。”接着赶紧转换话题,“福子打发回去了吗?别让空着车走,拆兑着看看给二爷带点嘛回去。” 
  英杰说:“我正拆兑着,无非多带些杂粮,再带些沙窝萝卜,张家窝的枣,临走再带蒲包嘎巴。来的时候,福子一路担惊受怕,让他歇两天吧,东西备齐了就安排他回去。” 
  古典说:“越快越好,省得二爷不放心,回去的时候尽量让他绕着走,避开杨柳青。车上没有犯禁的东西,走别处也不会有麻烦。” 
  英杰连连称是,“还是您想的周到。”                
正文 二十六回真真假假维持会,虚虚实实运货船中         
  花筱翠最终还是跟着欧阳亮去了香港,这件事英豪和玛丽都不知道,由于何太厚的伤情要紧,也就没得空去码头送行。英豪惦记花筱翠有事找不到人,同时也考虑她孤独寂寞,这天抽空去了趟公馆。 
  门房老头见英豪来了,主动迎出来打招呼,“那先生,您是找欧阳先生吗?前些日子夫妻俩出远门了。” 
  英豪诧异的止住脚步,“怎么,两口子都走了?” 
  门房点点头,“是呀,只剩下一间空房子了,进去看看吗?” 
  英豪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站那犯琢磨,“不啦,他们留下话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门房说:“房租交了半年的,回来不回来没说,看意思得回来呗,没退房啊。” 
  英豪想了想,老门房不会知道别的,便说:“谢谢了,等他们回来,让他们给我捎个信儿。”说着到了公寓门外。 
  英豪站在公寓外面,还是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连招呼都不打,私奔了?嘁,不可能啊!英豪正胡思乱想,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不见了,“嘿,像是赖五这小子,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英豪狐疑地快步朝前走去,他想追上去看看是不是赖五。他刚刚拐过弯去,花筱翠坐着三轮车,就到了公寓门口,前后就差这么一小会儿。 
  听见门铃响,门房出来见是花筱翠很是高兴,“正念叨呢,太太就回来了!” 
  花筱翠给车夫付了钱,见门房提箱子,便说:“箱子我自己提吧,麻烦你给打开门锁就行。” 
  门房急步走到前面,“钥匙我拿着了,您慢点儿,别慌。” 
  上得楼来,门房打开门,将行李一件件搬到屋内,问:“太太,您一个人回来的?” 
  花筱翠说:“是呀,做些洋布生意,先生忙着在南方办货,我先回来看看行情。” 
  门房很在行的说:“日本花瑶,我告诉您日本花瑶!现在流行的很呢,恭喜您发财。” 
  花筱翠矜持的笑笑,“那就借你的吉言吧,最近有人来吗?” 
  门房这才想起来报告:“您要不问我还忘了,刚才二贝勒爷那先生来了,跟您前后脚。” 
  花筱翠问:“怎么没留住他?” 
  门房苦着脸,不知如何回答,“这,这,哪知道您现在回来呀!” 
  花筱翠兀自笑了,“可也是,难为你了。” 
  房客回来,门房有得事做,便退出门来,“您稍微歇会儿,我去给您烧壶开水。” 
  门房退出后,花筱翠将皮箱放了几个地方,都觉得不合适,不由犯起愁来。 
  英豪接连转了几条马路,也没发现赖五踪影,怀疑自己看花眼了。辗转回到古联升,这嘛事扔到脖子后头,来到堂屋找古兴,还是合计运输药品的办法。 
  英豪说:“二爷,我想立马将咱存的那些云南白药发出去,越快越好。放在家里一是不安全,二是占的款子太大,后面的买卖不好做。” 
  古兴问:“现在有现成的买主吗?” 
  英豪说:“你老怎么糊涂啦,不都说好了吗,交给大哥他们出手。” 
  古兴就这毛病,定夺的事总是犹豫不决:“我在茶叶盒子里埋的几小瓶白药,到现在我都后悔,那要是查出来,一万张嘴也说不清。这条道万万不能再走,赚俩钱不够揪心的,还得想个稳妥的法子。” 
  说了半天,古兴并没死心,担心的还是怕出事,这不能说忧虑的不是地界。英豪问他:“我也是觉得这么弄,只能一锤子买卖,不能二来来。我跟您商量的就是这事,您再想想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古兴拍着脑袋,“这俩天脑袋不好使唤,你得让我好好啄磨啄磨,你也找个清静地界想想。不管怎么说,那么一大堆白药搁在家里,不是个事儿。” 
  英豪看见赖五闪进院子,立起身来,“您先啄磨着,我去外面看看。”说罢起身出了屋。 
  石头和燕子正在院里磨着豆子,看见赖五进院,俩人不高兴地扭过脸去,不搭理他。 
  赖五磨磨唧唧接过摇柄,“石头哥你歇会儿,你们别生气,其实我没玩去。” 
  不知什么时候英豪站到身后,“赖五,你给我站起来。” 
  赖五心虚的,“嘛事呀豪叔,我这干活了!” 
  英豪绷着脸问他:“说实话,大老远的,你跑哪儿去了?” 
  燕子指着赖五的鼻子揭发,“他多半天都没在家,我跟哥哥都找遍了,都没他的影子。怕爹娘不放心,为他,俺俩还编了瞎话,到现在连摊儿都没出。” 
  英豪不关心出摊没出摊,他要搞明白赖五是怎么回事,“我问你,刚才看见我了没有?” 
  赖五心存侥幸想抵赖,“在哪儿呀,没看见你老呀!” 
  英豪生气了,“不学好是吧,跟我云山雾罩?见了我就跑,还说没看见!” 
  燕子也生气了,并且具有恐吓性,“赖五哥说瞎话,甭想理你啦!”说着背过身去,说不理就不理。 
  赖五瞒不住了,只好招供:“看……见了,我怕你说我,就顺墙子河回来了。” 
  英豪这才饶恕他,“说实话就行,晚上再跟你算账。”赖五的话不知牵动了他哪根神经,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又回堂屋了。 
  古兴踱步思忖着,看见英豪进来,便说:“我看这样,福子回来不是说,卡子口没有检查茶叶盒子吗?马小姐带的药也过去了,要不等等马小姐,再问问她这条道还行不行?” 
  英豪心想,怎么思路又回到老路上来,耐着性子跟他说:“这还用问吗,一星半点的怎么都好办,那么一大罐子白药随身藏不住!况且后面还有进货,走那条道万一有个闪失,损失金银是小事,脑袋就得搬家。” 
  古兴无意中叨咕一句:“路上不行,又不能上天,那就只有走水路了。” 
  英豪乐啦,“您这不是开窍了吗,跟我啄磨到一块儿了,就走水路。” 
  古兴痴呆呆望着英豪,“怎么,咱爷俩想到一块儿了?可有一节,走水路麻烦也不少哇。” 
  英豪说:“这样吧,路子有了其他的好办,再想办法说细节。这几天玛丽也该回来了,等她回来听听老家是嘛意思。我就不信,活人能让尿憋死。对了,二爷,还有一件事,赖五这小子您得看严实点。最近总上外面瞎遛达,今天闯到租界地去了,他要不说墙子河,我还想不到水路这条道呢,晚上我还得审他。” 
  古兴对赖五向来比较宽容,便说:“这孩子怪可怜的,又是贪玩儿的年纪,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过跑这么远可不行,你腾工夫说他两句,话别说得太重,人太小,重了扛不住。” 
  英豪对赖五则有另外的想法,“说轻了不行,不能让他随便长,栽培好了是棵好苗儿,弄不好会招灾惹祸。这孩子心事太重,不能让他闷着,得让他放出来才是正理儿。” 
  古兴感慨道:“唉,这个家算是辛苦你了,忙里忙外的,大人孩子都让你操心遍了。” 
  英豪坦诚的说:“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您甭挂心上,我不也是家里一号人吗。” 
  英豪走后,古兴又惦记起老家来,唉,生在乱世脑子真是不够使唤的! 
  说起来哪都不消停,九条大河通天津,好事坏事都连着。 
  这些日子,章龙和邵虎有一好,每人提个鸟笼子,满大街遛鸟。在乡下,普通人干这手活显得扎眼,他们这打扮的遛鸟,就不算新鲜。他们嘛打扮?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反正一看就是帮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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