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奇案演风雷-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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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德子头也不回的,“咱一没说犯歹的,二没做犯禁的,人家没招咱,咱也别惹人家。听我接着说,南蛮子见卖豆腐脑儿的死活不卖,就把实话说了……”后边的便衣听小德子讲典故竟然听入了神,也不隐避了,越走离小德子越近,赖五紧张地死拉着小德子衣角。
小德子跟嘛事都没发生,继续讲他的故事:“原来那把破茶壶是个绣球变的。”
赖五问:“绣球是个嘛玩艺儿?”
小德子反问:“你没见过花会上狮子滚绣球哇?”
两个便衣是李元文手下,名不见经传的俩宝儿,一个高个细麻杆儿,一个矬个儿肉墩子,紧走几步搭话:“南蛮子买那个绣球有嘛用?”
小德子跟便衣嗒吧:“二位,哪个村的?”
麻杆儿回答:“杨柳青的。”
肉墩子急着问:“你接着说,绣球到底怎么啦?”
小德子看见俩家伙衣襟下面的枪管,继续说道:“原来咱那县衙门里边,藏着一对金狮子,最后南蛮子跟卖豆腐脑儿的合计,用绣球把金狮子引出来,一人分一个。”
麻杆儿问:“引出来了吗?”
小德子接着白话:“到了半夜,那把破壶变成了绣球,果然引出一对金光闪闪的活狮子。”
二便衣一块诈唬:“嘿,这回可发大财了!”
小德子在琢磨,怎么处置送到手的便宜货,用余光朝周围看了看,接着说:“发个屁,两财迷看见狮子扑过来全吓倒在地上,绣球也扔了,俩狮子抱起绣球没影了……。”
此时,已望见杨柳青对岸的岗哨,俩便衣交换眼神,反而想跟小德子动手。小德子手疾眼快,左右开弓扬拳飞腿将俩便衣扔在地上,那个麻利劲儿,真是疾如风快似电。赖五根本没看清,两个便衣嚎叫着在地上打开了滚儿,挣扎了好一阵才坐起来,再找小德子和赖五,早没了踪影。过了好一阵子,一群侦缉队员才尾随上来。
赖五和小德子,到了市里找个小摊胡乱吃了点搪时候的,直奔禄安大街而来。
眼见快到吴家大院门口了,小德子再次嘱咐道:“进去以后,先问吉半乳这个人的情况。另外,千万让她忍住了,在吴家大院呆一段时间,该让她出来的时候,会有人接应。”
赖五信心百倍的,“记住了,回头我到哪儿找你去?”
小德子说:“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只要从吴家大院出来,我就能看见你。”
赖五完全信得过小德子叔,听他这么一说更来劲了,“知道了,小德子叔,我去了。你老在外头,就擎着听好信吧!”说着加快了脚步。小德子满意地望着赖五,转身拐进胡同,不知哪儿去了。
真是冤家对头,赖五来到吴家大院门口,偏偏又是张树桐当班,横枪挡着赖五不让进去。
赖五故意抻长脖子大声嚷嚷:“你去问问李元文,看他让我进去不?实话告诉你,小爷压根儿就不想来,我这也是没法子。”
张树桐成心逗闷子,“你不想来,难道是谁用八抬大轿给你抬来的?”
赖五还是嚷着说话:“没用八抬大轿也算是请小爷来的。”
强子从院里跑来,附在张树桐耳边说,“太太让这位少爷进去说话,这是大队长答应的。”
张树桐犯楞子,“我不知道这是哪冒出来的少爷,我倒看他像个小老八。说,大年三十黑晌,是谁给我点了穴,让我动不了劲儿,到现在我还浑身皱巴哪!”
赖五差点乐出来,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张树桐眼前比划,吓得张树桐后退。这回赖五真乐了:“瞧你那胆儿,我要有那本事,早给你定在这儿了,还有工夫跟你费唾沫。”
强子见说不动张树桐,回去跟花筱翠商量,花筱翠急得在屋里来回转圈。
花筱翠见强子也是急得抓耳挠腮,便说:“我出去找张树桐这个缺德鬼!”
强子拦住她,“他不让你出屋,婶子一出去,大队长回来还不给我的皮扒了!”
花筱翠急中生智,“你去给那个不是人的打电话。”
强子为难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呀,我往哪儿打电话?”
花筱翠推着强子,“张树桐准知道在哪儿,让他去打。”
强子答应了一声,“我去试试。”又去找张树桐。
李元文派出去的侦缉队,取回来白蝴蝶送出的情报欣喜若狂,情报是一首七言诗,左看右看看不懂,只好原封不动的拿着,去找他的干老儿。小岛一郎从信封里抻出一张印着红条格的信纸,竖行写的毛笔字,问李元文:“这是古典的字迹?”
李元文凑上前去,肯定的回答:“没错,他的字体到哪儿我都会认识。”
不是说白蝴蝶送出来的情报吗,怎么又是古典的字体呢?这就是小岛一郎,自认为高明的地方。他们是这样向白蝴蝶交代的,任务很单纯,就是弄清运输线怎么一个路线,每个环节都是谁操持。有了消息必须通过古典传达,情报直接交给侦缉队派出的人员,到时候有人上门去取。这样设计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了建立一条通畅的情报渠道,彻底把古典拉下水;再一个,如果情报能顺利传出,可以排除古典的嫌疑。如果相反,表明古典跟大日本皇军不是一条心,则直接从古典身上打开缺口。对于白蝴蝶,并没有过多的信任,只是拿老白做人质,白蝴蝶敢于反水,就拿老白开刀。鬼子和李元文不怕露馅儿,知道了怎么着,光天化日就这么干了!谁还能找他小岛算账去?
白蝴蝶根本就不想干这手活儿,可是她没有办法,只好把实话全都倒给了古典。自己怎么被鬼子要挟,怎么冒充的吉半乳,自己的爹如何危险,一五一十说个明白。古典听罢,思谋良久,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让白蝴蝶暂时先瞒着德旺,这是为了等他们的夫妻关系巩固瓷实了再说,另外也怕这时候把真相挑明了,万一漏风,担心白蝴蝶他爹会有三长两短。于是他提笔写了七言一首:蝶飞梨白何处寻,落英入泥不堪觅,花开芳芬踪影无,巢空人静是归期。
小岛一郎自称半个汉学家,拿着这首七言诗反复看了几遍,终于明白了。看明白了自然得意,说话也透着客气:“李桑,这份情报虽然没有多少实际价值,但是古老先生却是难得的情报高手。你来看,这份情报既有明语也有暗语,明语就在字里行间,也就是这首诗的表面意思。这首诗明白的说,冬天下大雪,毛猴子全都休息了,找不到他们了。暗语藏在每行诗的头尾处,这叫藏头藏尾诗,你把头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连起来读一遍,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李元文接过信纸,看了一眼果然念成句子:“哦,看出来了,蝶落花巢,寻觅无期。我明白了,这是说,白蝴蝶已经打入敌人的内部,只是不知道多晚有准确的情报。我早就说嘛,白蝴蝶已经落入花心儿,看来我们成功了。”
今天,小岛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再次嘱咐李元文,“那个做饭的白老头,必须加强监视,那是我们取胜的唯一筹码。”
李元文也得意万分,“放心吧,干爹,我根本不让他出院子,谅他插翅也难逃。”
正文 三十七回四德子醉打老铁;小赖五勇探虎穴四
第三十七回 四德子醉打老铁 小赖五勇探虎穴四
把白蝴蝶从身边夺走,健雄恨透了李元文,今天看见他爹高兴,一定要骑在李元文身上当武士,李元文不拒绝,立马趴在塌塌米上,等健雄骑上去围着屋子满地爬起来。
健雄用刀鞘打着李元文的屁股,“你驮着我把蝴蝶老师找回来!”
李元文下贱的一边趴着,一边点头答应着:“好好,咱现在就走,坐好了,驾驾……”
健雄使劲的拍打他,“慢慢的不行,快快的!”
李元文简直不要脸到家了,学着牲口叫唤起来:“哦噢……好了,坐稳了,快起来喽!哦噢,哦噢……”
电话铃急促的响了,李元文停了下来,“咱歇一会儿,我接个电话行吗?”
健雄不同意停下来,“休息的不行,爬过来,我给你拿电话。”
李元文爬到电话机前,健雄将话筒放在他的脖子上,“喂,谁呀……谁让你往这打电话的?……再说一遍……你他妈的混蛋,赶紧让他进去,误了军机大事,我扒了你的皮!”一着急忘了背上的健雄,猛地站起来,把个狗崽子扔了个狗啃地。健雄爬起来跟李元文拼命,甚至把他爹的武士刀,抽出来架在他的脖子上。吓得李元文一个劲的摆手,“别,别,放下!”
小岛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冲健雄一挥手,健雄照着李元文的屁股狠狠抽了一刀,愤愤离去。李元文忘了惊吓,向小岛邀功,“干爹,你老真是料事如神,那小子果然又来了。”
小岛不以为然的,“这只是个小孩子,你不要管他。背后必然有人护送,你的马上回去一刻不能放松,把这个护送的人抓起来。”
李元文又打保票:“放心,他们一路肯定有咱们的人跟着,我回去再增派几个有功夫的,我就不信他会上天入地。”
李元文在电话里让赖五进去,出乎张树桐意外,挨顿臭骂不算,赖五跟他还没完没了。强子把赖五劝到院里,赖五依然不依不饶,“我量你那两下子,也不敢不让小爷进来!”
张树桐还在嘴硬,“我不让你进,你就进不来!”
强子回头数落他,“你还嘴硬,队长在电话里骂你,我全听见了,你这人怎么不是省油的灯呢,这不是明摆着找麻烦吗!走,小爷,咱别跟他不懂事的一般见识。”赖五大摇大摆进入花筱翠的房间。
花筱翠看见赖五,急不可待的搂进怀里,又是抚摸脑袋又是亲吻脸蛋,“儿呀,想死为娘了,怎么这些日子才看娘来?”
赖五挣脱出来,“别说没用的了,我是来办正经事的,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事,你搁在心上了吗?”
花筱翠赶紧把自己掌握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给赖五,“白蝴蝶就是老白的闺女,可是,我不知道长嘛模样,我正想法子弄张相片,上次说的吉半乳,我也打听明白了,我还见过哪,只是没看到正脸,听说逃跑了,只是跑哪去了不知道。”
赖五问:“你能想法子出这院子的大门,见一下小德子叔吗?”
花筱翠想了想,“孩儿呀容娘想想,只要豁出去,我想应该行。”
强子守着门口,在门外没完没了的扫眼前那块地儿,这个实诚孩子放哨也不会掩盖,叫谁都一眼看得出来他在干嘛。看见老白端着托盘过来,赶紧给屋里报信儿,“婶子,有人给你老送饭来了。”
花筱翠听到喊声立即拿出针线,给赖五缝衣服肩膀上的口子,嘴里还像模像样的数落着,“这么大小子了,自己在外头学稳当点,娘不在身边,别把衣裳刮的都没个囫囵地界儿。”
老白端着托盘进来,“太太,这是队长安排给你老做的,趁热吃了吧。”
花筱翠头也不抬的问:“我怎么没见他回来?”
老白小心翼翼的回答:“队长一回来,就直接去伙房了。”
花筱翠说:“你把他给我叫这儿来。”
老白突然凑近花筱翠,“太太,求你老一件事,不知行不行?”
花筱翠疑惑的看着老白,“你说吧,嘛事?”
老白近似哀求的说:“队长把我闺女弄到小岛家教书,一去就多半年,你老面子大,向队长求个情,让俺爷俩见个面吧。我一个孤老头子,就这么一个闺女……”说着泪就下来了。
花筱翠见状,正好趁机向他明要白蝴蝶的相片,便说:“求他没用,李元文不会发善心。”
老白说:“那就求太太大发慈悲了!”说着跪下了。
花筱翠扶起老白,贴着他的耳朵说:“这么大岁数,千万别这样,我不认识你闺女,有她的相片吗?”
老白赶紧掏口袋,“有,前些日子,强子找我,就给预备着了。”说着拿出一张学生装的白蝴蝶照片,花筱翠接过相片,看也没看立即藏了起来。
毫无经验的强子,竟然站在明面监视李元文,没想到张树桐带两个侦缉队员,已经早已来到他的身后。待强子刚一扭身,他的嘴马上被捂上了。强子挣扎着,李元文用枪柄砸在他的脑袋上,昏迷的强子被拖入厢房。
正文 三十八回小德子不幸被捕;众乡里仓促应对
经过几年的经营,古联升已经成为实际意义的战地物资供应站,老板古兴虽然跟着担惊受怕,单从生意上说,他实际上属于坐收渔利的主儿。进货渠道销售渠道,一切经营上的具体事项,转运过程中的每个环节,完全由英豪打理。如说英豪仰仗买卖生存,古兴还好理解,玛丽则是纯属帮忙不拿钱的。从表面上看,玛丽好像跟何太厚那些土八爷们,根本没嘛关系,这点古兴有时候想不太明白,“马小姐这不是赔钱赚吆喝吗!”
实事求是的说,对于古联升在这条运输线上的功绩,不能单从生意上看问题。做这么大的买卖,整这么大的动静,担这么大的风险,提供着生意上的名分和场地,没有强烈的民族心和爱国心,再有丰厚的回报,搁在一般生意人身上也是做不到的。所以说,不管以后古兴哪点做的不周到或者欠缺,国人都不能忘了人家对抗战的贡献。
最重要的,通过一次次这种恩泽国人的生意,锻炼和造就了年轻的一代精英。虽然不能完全归功于古兴,但是没人家古联升支巴,也就没有这么好的场合与机遇,所以这个好儿也不能把人家忘喽。嗨!这都是后话,大忙的工夫说这个干嘛!
古兴见英豪跟玛丽在堂屋又在嘀咕机密事,倒背着两只手腾地方四处溜达,表面上他是照应着门脸的生意,实际上人家那是望风。古兴不光是生意上的老手,现在应付市面上的神头鬼脸,也是好家伙的!
古兴站在胡同口,往右首看看,石头和燕子支着煎饼摊。赖五不在,果子油条不炸了,摊煎饼的活却没有撂下,哥俩的生意还算可以。古兴又往左首看,福子正在铺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