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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综历史剧同人)[综]废后不易 作者:闲敲灯花(晋江银牌推荐vip2014-11-12完结)-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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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自有分寸。”讷敏淡淡地答了一句,可言语里的决意,却叫人不免心惊,“伯父不必为我担忧。”从一开始,她的目光所及,便是这个位置,她从没想过要成为李治心仪的女人,但是,国事上的助手和伙伴,是她志在必得的。历史上,武氏能风光无限,除了情意,更多的,是她能襄助李治,是他的左膀右臂,让他离不开也舍不去。
    可怜王仁礼一把年纪,经历了无数的风雨波浪,却还是被自家侄女皇后几句话弄得心里忐忑不定得厉害,只得长叹道:“还请皇后顾念王氏一门。”
    “本宫明白。”讷敏亦起身,慎而重之地应道,“我亦是王氏女。”
    甘露殿里,李治莫名有些心浮气躁,撇开满案的奏折,站在殿外,望着西边的天空出神。王仁礼去安仁殿的事,他自然是清楚的,甚至,还是他默许之下而成的。只是,真的过去了,却又觉不安,甚至几次不自觉地抬起脚步,又生生地按捺下来,只是怔忡地望着天边那片轻烟般的白云,静静地在那里,不动亦不变。
    不知怎的,竟让他整个人平静了下来。深深地再看一眼,便回身入殿,如常地批阅奏折,如常地流连后宫。
    仿佛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般。
    惟有亲近的内侍,清楚那一日的圣人,捧着一本奏折,是怎样舒畅而愉悦的神情。
    讷敏自不会知甘露殿的变故,当瞧见帝前内侍待己越发恭谨,甚而有些谄媚,虽有些奇怪,却也不曾如何放在心上。自从那日跟伯父谈过一回,又知王家确实如她所愿的那般行事,虽未有大变,可也算有了个不错的开端。从李治这些日子往安仁殿的言谈举止亦可看出,他心里也是满意的。而讷敏,心上的重量,也松散了许多。
    只是,当李治谈及前朝,讷敏大多也只是含笑倾听,极少开口的。便是问及,也是左右顾而言其他。她虽有此心,却也不敢有半分表露,实在问得急了,也只是偏过头玩笑一句:“妇人戏言,大家也敢轻信?”
    李治亦是笑着摇头,倒也不再强求。只是,越发喜欢来安仁殿坐坐,有时,甚至不避讳地捧着一摞奏折过来。讷敏亦不曾张望过一眼,只是替他研墨沏茶,便安静地坐在一旁,执卷读书。
    如此静好时光,更叫李治欣喜眷恋,甚至,私底下与亲近之人感慨:“梓潼,类母。”
    而武则天,自是第一个觉察到帝后之间微妙而和谐的改变的,那种似有似无的牵绊,便如纸鹫的丝线,虽纤细,却极坚韧,让她心底的不安越发甚了。此番回宫,许多事,都让她觉得棘手,李治待她虽好,可这般的好,并非她想要的全部。李治确实宠爱自己,对自己的情意仍在,并未消减几分,可她一日日地留意着,却发现,她最想要的,却都在安仁殿。
    只是,安仁殿那位,看着温婉亲切,待众妃嫔皆是极宽厚的,可细究下去,却发现,竟不曾有一人与她走得近些,全无亲疏之别。
    难道你当真什么也不在意?
    武则天暗自盘算开来,世上哪有全无软肋之人,只有有心,就有弱点。而她要做的,便是等待,如莽原上的孤狼,耐心的潜伏。
    当她再有身孕,无意间听到了一句感慨,武则天便知,自己苦等的良机到了。
    中宫无子。
    武则天轻轻抚摸着日渐隆起的小腹,听着宫人说着恭维的讨喜话儿,心里却盼着这一胎不是皇儿是公主。
    王皇后的谨慎细微,她早已体会过,瞧瞧宫里的几位皇子,若是皇后要领养在膝下,怕也没几人不愿的,可一个个都养在亲娘跟前,便知,还是女儿为好。
    也许,是她的祈祷被上苍听去了,当产婆回禀是个小公主时,武则天忍不住笑了。
    “媚娘怎忽然跟朕提这些?”中宫无子,一向是他的心病,跟前之人亦没有谁敢提及,若非是最心爱的武氏,李治可就不是皱眉这般简单了。
    “皇后待人亲厚,对妾,更是诸多照拂,妾心里亦是极感激的。妾亦不止一次看到,皇后看着嬉戏的孩童发呆,那眼神,妾真是忘不了。”武则天一面拿着娟帕儿掖了下眼角,一面悄悄留意着李治的神色,看他若有所思,又不时浮出几分感怀,心里对自己的打算更加笃定了,“妾得九郎垂爱,上苍福佑,诞下小公主,若是……皇后有心,妾,亦是无碍的。”
    “这如何使得?媚娘先前已经……叫朕如何忍心这般委屈于你。”李弘认徐婕妤为母,虽是形势所需,亦是最好的安排,可对于武则天,李治心里还是有许多怜惜的,也清楚那段时日,她落过多少泪,私底下又是如何的不舍心痛。
    “能有皇后这般的母亲,亦是她的福分。”武则天抬起眸,眼圈仍泛着红,嘴角却扬起了笑,“更何况,妾又不是见不到,难道皇后娘娘还会把她藏起来?”
    “你……”看到她这般故作坚强的模样,李治心疼怜爱不已,想劝,又不知该如何言语。
    “九郎,你便再依妾一回,可好?皇后娘娘待妾这般好,妾实在是不愿……如此,便是九郎对前朝,也能有个交代不是?”
    武则天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好的,更是动情动理,叫李治松了口,却不想在安仁殿,却碰了个偌大的软钉子。
    当李治刚把抱养公主为女的事跟讷敏提了提,讷敏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这事儿突兀且诡异,只一转念,她便清楚是如何一回事。除了彩丝院那位,还能有谁会生出这念头来?只是,她亦不曾想到,武氏竟不惜以亲女为饵,好大的魄力!好狠的心肠!
    这般枭雄之姿,她又怎会信得过堂堂武则天?
    若当真应下,岂不成了那搂着蛇在怀里温暖的农夫?
    只是,当对上李治略带几分期待和欢喜的眼神,拒绝的话竟有些难以出口。
    他,总是一番好意。
    讷敏心中微微叹息着,垂头沉默了片刻,方轻轻地问:“大家莫不想妾永无所出?”
    李治顿时语滞,看她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亦有些懊恼:“梓潼多心了,朕怎会这般想?……是朕疏忽了。”

  ☆、第62章 反其道行

婴孩的啼哭声已有几分嘶哑;不似起初的鲜亮高昂,带着显而易见的虚弱;一声一声;叫彩丝院里伺候的宫人,心里也是一紧一抽的。
    天还没亮;便听得小公主开始啼哭;到这会儿,都快两个时辰了,哪还能不哑了嗓子?
    一听得小公主有事;武则天哪还躺得住;急急差人去了太医署;请来轮值的御医,望闻问切了好半天;又商议了好一会的君臣佐使,却也没拿出个章程,急得武则天险些把蔻甲儿折断。出了里间,便传来心腹侍女,往安仁殿一趟。
    入耳是独女渐渐虚弱的啼哭,入目是精致瑰丽的宫宇,晨曦初起时,更是笼上一层金色的外衣。武则天暗暗攥紧了拳,还记得初回太极宫那日,在安仁殿上,坐在后位上的王皇后不过是寻常的衣裙环佩,可高高在上的气度,和尊崇,叫她怎也忘不掉。
    若我为……今日,又怎会束手无策,乃至不得不求助外人?
    讷敏自不知,这般宫闱之中稀疏寻常的事,也能叫武则天浮想联翩。刚起身,尚未梳妆妥当,便听得宫人来报,道是彩丝院来人求见。
    自那回婉拒了认其女到膝下的意思,除却三日一回的请安,便再不曾跟武则天如何往来。又是眼下这时辰,讷敏哪还想不到,定是彩丝院出了什么事儿,若不然,又怎会早早地求到她跟前?
    一听是小公主染恙,轮值御医束手无策,讷敏也不多言,当即命人往太医署请刘医正。刘医正平素只为帝后问诊,听得皇后这般吩咐,前来通禀的宫人心下一松,不自觉露出几分轻松神色。又见皇后简单地吩咐几句,便携了跟前侍女前往。到了彩丝院,亦不曾颐指气使地吩咐些什么,只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在外间坐下。
    只这般闲闲一坐,不知怎的,竟叫众人心安。
    往来做事时,总不自觉地,看向端坐在绣桌旁的皇后娘娘,神情平和,连裙裾亦平整得没有半点褶皱,只偶尔抬眸,看一眼轻柔垂下的帘幕。
    “娘娘,这……刘医正也进去了两盏茶的功夫,可需再传几位精于小儿科的御医,早些备下?”刘医正虽医术高明,可毕竟,术业有专攻,这小儿科,毕竟也接触得少些,不若再传来那几位专精此道的,一同问诊,也能早些有个章程。更何况,武美人又这般得君宠,若有个差池……陆风仪忍不住悄悄提醒道。
    “宫中御医皆是稳妥之人,刘医正的医术,更是千锤百炼过的,我们需做的,不过是等待与信任。”对于宫闱中人的心思,讷敏还是有几分明白的,若有不妥,哪怕只是丁点儿大的不妥,早就出声了,哪会如眼下这般安静?
    尚未动静,不过是几人在商议,如何用药最是妥当无忧罢了。
    “今儿的大朝会,何时结束?”
    贴身伺候了十余年,陆风仪哪听不出她究竟想问的是什么,忙答道:“灵玉早已去了甘露殿。”
    灵玉亦是跟随多年的老人,最是机灵不过,差她去通禀,自是无碍的。
    讷敏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见她如此,陆风仪也压下嘴边的话,相处日久,她如何不知自家娘娘平日虽好说话,对他们也好,客客气气的,少有指责斥骂,可满身的威仪,仿若与生俱来的尊贵,却比昔日,更叫人心生敬仰,规行矩步,不敢有丝毫逾矩。
    又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便看到帘幕挑起,刘医正并此前两位轮值御医,依次出了里间。讷敏见状,自是起身相迎:“小公主可是无碍了?”
    虽神情平和,可言语里隐晦的担忧,只叫人觉得皇后风仪甚好,刘医正躬身答道:“皇后娘娘不必过于忧心,小公主尚在襁褓,脾胃娇弱,兼有不足,不论用药,还是平日用食,皆需精心慎之,待长大些,便与常人无异了。”
    讷敏点了点头:“劳烦诸位费心了。”又温言勉励了跟前伺候的奶娘宫人两句,见武则天眼圈微红地出来,宽慰道,“本宫已吩咐下去,于太医署择一精于小儿科的,专门为小公主调理身子,武美人也莫要再过于担忧了,小公主是有福之人,定会平安顺遂一生的。”
    “得皇后娘娘这般照拂,是小公主的福分,妾亦感激不尽。”武则天屈膝行了一礼,眼神微微一闪,征询道,“娘娘可要看看小公主?这孩子,今儿也多亏了娘娘,若不然,指不准就……”说着,说着,不由地又含了泪,忙侧过身拭去了,方回过身来,歉然地抿了抿唇,浮出一个牵强的笑,“妾失礼了。”
    “母女连心,本宫又怎会怪你?”讷敏微笑着摇了摇头,“小公主今儿遭了这么多罪,还是用过药早些歇息罢,来日方长,等她身子好了,本宫再来看她。”说罢,便抬头看了眼陆风仪,陆风仪会意地上前,将手搭在她的胳膊上,又道,“本宫宫里还有些事尚未处理,便不多留了。你也不必送了,回去好生歇息一会,可不要小公主无碍了,你却累得病下了。”
    虽不知她究竟是有心而是无意,可入屋单独逗弄小公主,这等事,她怎会去做?
    史书如钩,字字血泪,眼下她的后位虽不见半分动摇之态,可小心总无错,她宁可步步精心,事事谨慎,也不愿步步惊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武则天眼看着她在一群侍女内侍的簇拥下离去,却只能屈膝行礼恭送,待她的背影消失在彩丝院外,看不见分毫,方缓缓地起身,一挥手,制止了欲上前的宫人,拖着僵硬酸疼的双腿回了里屋。
    有奶娘坐在榻旁小矶子上守着,瞧见她进屋,连忙起身行礼,却见她摆了摆手,径直从身边走过,坐到了榻旁,看着刚刚睡下的小公主出神。奶娘想了想,便悄声退下了。
    不过三月的婴儿,还是软绵绵的一团,这会儿皱着小小的眉毛,眼圈儿还是红红的,嘟着小小的嘴,一副十分无辜又委屈的小模样儿。武则天静静地看了会,伸出手,戳了戳她微微鼓起的脸蛋儿,替她掖了下被角,却不知怎的,目光,竟落到手里抓住的一角被衾上。
    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似是不甘,又像是极放松地,将心中积压的浊气尽数吐出了一般——
    整个人都舒缓了下来。
    手里紧攥的被角,也松了下来。
    小公主似是梦到了什么,小嘴儿咧出个笑,竟不自觉地吐了个泡泡。
    因公主有恙,内苑里亦清冷了几分,除却匆匆往来办差的宫人,少有貌美妃嫔环佩琮琮地赏花观景,对弈品茗。随着日渐好转,又渐渐有了人比桃花之俏闹。
    平日里,武则天除去按例的安仁殿请安,少有外出走动时,这日,许是小公主痊愈,让她心生愉悦,竟难得地在午后闲暇时,亦往内苑赏花观鱼。随意地拈着花枝,四下里闲逛,竟碰到了花荫下歇息的徐婕妤与刘氏。
    也不知是因着性情,还是交流育儿心经,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一个是熟读诗书满腹才情的婕妤,一个是本分木讷如隐形人般无宠无过的太子生母,竟能坐在一道说话聊天,初闻时,还真的叫众人诧异莫名。
    便是此刻,看在眼里,武则天也觉几分违和,脚步微微顿住片刻,忽的,竟走上前去,见礼后,方笑道:“瞧见两位姐妹这般闲适悠然,真真是羡煞了旁人。”
    一见是武则天,炙手可热的红人,刘氏顿时拘谨起来,僵直了背,揉搓着一角,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婕妤微笑着放下手里的核仁酥饼,拿出娟帕细细拭了下嘴角,道:“不过是守得两分清静罢了,倒是鲜少瞧见武美人。”
    刘氏虽不会说话,可心思还是缜密的,见两人这般模样,暗忖着因是有话要说,便知趣地起身,借口还有些旁的事,告了声罪,便匆匆离开,回自个儿小院去了。
    两人皆是极有耐心,且坐得住的,赏了会景致,扯了会闲篇,吃了会点心,却还没说到正题上。看徐婕妤不见半分不耐,仍是那般透着几分清淡的模样,武则天亦对她的心性有几分明了,索性再不掩饰,径直开口问道:“此番小公主抱恙,叫妾寝食难安,不知怎的,便想起了……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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