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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沈府大丫头 作者:鹊桥(晋江vip2013.03.30完结,宅斗,布衣生活)-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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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幌子究竟什么目的,你要干什么?!”

    素锦身已起汗,咬紧牙关不出声。

    老太太忽而冷冷道:“不肯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从我这里骗取的药材都用作什么了?”

    此时,就算承认她把药材卖了,都比承认另一个要好。素锦唇齿微颤,衣袖下的手指握成拳。

    何钟灵凉凉说道:“药材肯定素锦姑娘是没有卖的,如常给公子爷服用了,孙媳确然在东府内闻到过药味来着。”

    素锦总算懂了,老太太和少夫人的对话,就像是预先编排好的,只是唱给她听的。猜度着她的所有反应,步步犹如棋盘上将尔一军。

    老太太怒不可遏,狠狠一掌击在桌面上,杯盘震动:“说,是谁给你的胆?告诉我、是谁给你的胆!坑害我的孙子!”

    素锦低垂的头,终究抬了起来,她眼里磷光莹莹,与老太太怒火的眸子正好相对。低哑无奈道:“您不会认为,还有人指使奴婢吧?”

    居然像是承认了,这么轻易的,在几句话间,还没用到逼供那一步,她就好像承认了般说出这样话来。何钟灵眸光跳了跳,总有点不由自主,盯在她不加修饰的面庞上。

    “来人!”老太太拍着椅子叫道,“叫刑司的衙役过来!越快越好!”

    素锦眸内越来越模糊,挥之不去的水雾渐渐俱多。她的晚上回去,晚上,却是如何回的了呢?

    刑司深渊牢狱,老太太如何能叫那里的粗鄙汉子直面于府中女眷面前,而是那样的地方虽然少,也还有女衙役。

    何钟灵好整以暇坐在侧首,这院里的下人们,已是被遣下去许久,壶内的水早已凉了。虽然是个女人,可是五短身材,打远处目光扫过去,丝毫看不出女人的特征。这深渊里出来的人,一身都脱离世俗了。



55、苦刑之中
    
    屋里仿佛一下都森冷不少,连正午的阳光都照不进来。

    随着那目光呆滞的女衙役,缓缓站在了素锦旁边,袖子中还拖着条泛着冷光的链子。那人双手抱拳,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小的见过老夫人。”

    素锦忽然深吸口气,十分卑微的匍匐到底:“老太太,奴婢知罪了,求老太太饶恕。”

    老太太一下子眸光豁亮的紧盯着素锦,素锦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颤:“老太太,请您原谅奴婢的一时糊涂,奴婢愿意就此改过,终身服侍老太太左右,弥补奴婢的深重罪过。”

    话语诚恳又带着哽咽之意,是极为打动人的。

    何钟灵的眸光凝住了,她极意外,这丫头居然会求饶,她真是小瞧她了。

    老太太怒极了,依着桌边不住抚胸:“一时糊涂?你竟然还能说得出这种话?你是真被猪油蒙了心呢、还是就觉得我老太婆蠢笨好骗?!这么多年呐,那么多药材,你全都擅做主张灌进了我孙子的肚子里!你是差点就害了他的命啊!你这个、女人!我沈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就能这么样!怪道他那几次高烧,我们都懵懂不知不曾当回事情,如今我们都是被你蒙在了鼓里!你真是、好恶毒的心呐!”

    素锦的求饶,换来老太太更加滔滔的深恶痛绝的一番话。何钟灵唇角微微扬了扬,几不可见的眼尾翘起。

    素锦更加深切的叩头,声音轻微的求道:“老太太,奴婢只是想为公子好,熬制的那些药,也多是补药,求老太太……”

    老太太怒喝:“你还拿这种话诓我!”

    素锦仰起脸,目光且柔且怜:“老太太,您是最慈悲的,求您、奴婢愿意赎罪、让奴婢跟着您吧?”

    跟着老太太,自然就再见不到沈洵,以她之前和沈洵的种种耳病厮磨,能主动作出这样决心,等于也一下子彻底断了老太太心病了。

    老太太悲愤道:“我再慈悲,也饶不了你了!我一把老骨头,经不起你的伺候!”

    “老太太……”素锦眼中含泪看着她。

    老太太冲衙役一扬下巴,居高临下道:“你还等什么?有什么家活都拿出来吧、这丫头是个待罪身,即便绑到你们刑司大殿,那也是免不了棍棒苦刑的!”

    女衙役冷冷的说:“那就恕罪了,场面不好看,恐会冲撞了夫人们精贵的身子。”

    老太太比她笑的还冷:“你只管做,我们受得住。都说家贼难防,咱们现在就是审的她!”

    女衙役压根没有再废话,她随身背的那只宽大布袋中,哗啦啦取出一串木夹,只容一指。老太太和何钟灵都没见过这些刑具,但是戏本子总是听过的,牢狱里审问犯人的手段,据说有一项就是专门夹犯人的手指,其疼痛程度,十指连心自然是痛不欲生。

    素锦只看了一眼,就浑身一哆嗦。她颤声道:“老太太,求您,请不要动奴婢的手,奴婢愿意其他地方受刑都可,只请老太太,留奴婢一双手罢!”

    不料她会如此苦苦哀求,老太太胸间气息一凝滞。

    何钟灵眯起了眼,“都到了这地步,以后怕也没指望了,你还要手干什么。”

    倒不是她说凉薄话,一个丫鬟欺瞒主上,都被用了私刑,何谈以后。

    老太太想到了什么,脸色就更沉:“你这手要不要,也没什么分别了。”

    这丫头那么拼命想保住手,一副还不死心的样子,难不成不见棺材不掉泪,还想以后坑害她的孙子!

    素锦呼吸都急促起来,她胸口起伏高低,随后她流下泪:“今天是清明,老太太也看在祖宗先人的面子上,不要让奴婢见血。”

    这话可能比刚才所有的话都管用些,老太太眼里神色变深了些,何钟灵也闭口,淡淡扫了一眼她。

    女衙役把刑具扔在了地上,冷然说道:“要不见血,也有很多种办法可以用。”

    老太太眼眸抬了抬,见血是肯定不会吉利,夹手指不能用,她也想知道这个从刑狱中出来的女人有何手段。

    女衙役麻利的又取出另外一项刑具,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直对着素锦,正好和素锦幽幽的眼眸对了一下。刑牢中的衙役看守心都极硬冷,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她都不会手软。都遵从这个原则。

    女衙役只略等了一会,老太太与何钟灵都不说话,她就直接做下去了。她的手心有厚厚的茧子,触摸在素锦稚嫩的脚踝上,十分疼痛难忍。素锦闭着眼,认命的随她摆弄。

    女衙役抬起素锦的脚,把她的鞋子脱了,剩光脚的时候,便给她穿上了一双灰暗色的软鞋。这鞋乍看,只是普通的鞋,灰蒙蒙的毫不起眼。但是在脚的四周,都有鞋带穿着,鞋带系的很紧。

    等素锦两只脚都穿上了这种鞋子,女衙役就面带寒霜的道:“请老夫人端一盆炭火来。”

    周围下人被遣了下去,但不代表老太太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老太太微微朝门口叫了一声,不多时,就有秋宁端着一盆还在燃烧的火盆进来,随后老太太又示意,秋宁将盆放到了素锦的旁边。

    秋宁不动声色的给了素锦一个眼神,又惋惜沉默的走出了厅内。地上素锦开始变得格外安静,似乎从此时起,她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似的。

    女衙役将素锦架起来,脚下踢了几下火盆,她用一个铁架子抵在素锦的膝盖处,这样她的两双玉足,便都高悬于火苗之上。

    火苗偶尔窜高,直接都能烧到她的鞋子。“这是刚宰杀的牛皮做成的软鞋,火烧不透,但是却不会隔绝温度。”女衙役用一种绝对冷静的语调缓缓陈述着那双鞋的用处。

    素锦正是在水深火热之中。脚底传来的灼痛感几乎让她克制不住□,被架在火上烤是什么感受,直比不上下一刻痛快死了要强。素锦脸白如纸,和刚才极尽卑微求饶相比,这时的她一声都没吭,则更叫人齿冷。

    可是,既然是天牢刑司里出来的人,苦头当然不止这点。片刻,她就查出了不对劲。素锦觉得自己的脚,渐渐地,不止传来火燎的极痛,脚上的鞋子似乎像活了一般,拼命收缩起来。这种紧缩感如此清晰,甚至都排除了错觉的可能性。

    看着衙役如修罗一样沉郁的脸,素锦隐约觉得,事情她已经完全控制不了了。

    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脚趾在蜷缩,整只脚的骨骼都被鞋子挤压的开始变形。老太太与何钟灵也都投以奇异的眼神,在几双目光注视下,女衙役开始平铺直叙:“刚剥的皮还有水分,火越烧越干,最后一般会收缩到只有原来一半大。”

    原来的一半大,老太太两人也都吸口冷气。刚才她们都亲眼见过鞋子大小,本身就是很紧的穿在素锦的脚上,此刻再一收缩,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痛楚。

    素锦此刻,觉得自己逐渐的像死去般,她已有许久许久没有体会过这般的疼痛,她的心都被挖去了一块。此刻她就身在噩梦中,不知道能不能像原来一样的有醒来时。

    老太太最深的那根神经,就是沈洵,平时可以小心翼翼永远不碰,但是如果碰过了,那她立马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对所有沾惹她不痛快的人,都恨不得烧一把火。何钟灵根本不消多说什么,素锦自掘坟墓,太岁头上动土,那就是板上钉钉会着老太太的道。

    何钟灵认真的看着,见这纤柔秀美的女子满面苍白,眉宇间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神色,此刻好似乌云盖顶,变得没有生气。就算她刚刚求饶了,也不像极度害怕,更好像在无奈徒劳的争取,最后才无力回天的回归死水样的宁静。

    女衙役忽然抬起素锦的脸,看了看后,“她好像昏过去了。”

    桌上燃着一炷香,此刻,正好烧掉了小半截。“能挺到现在,她也算意志坚定了。”女衙役说着,拎起了旁边的水,毫不留情泼到素锦脸上。

    被冷水一激,素锦竟然也没能立刻醒。女衙役利落伸手掐住她人中,狠狠几下下去,素锦便有了反应。她呛咳着睁开眼睛,这简单的动作她也仿佛用尽了力气,睁开后两眼依然朦胧,似乎根本看不清眼前。

    谁都能看的出来了,她极度虚弱,恐怕也受不住别的刑罚。

    女衙役将素锦扶起来,耷拉下眼睛:“一个丫鬟的身子,倒挺娇气的。”

    老太太沉声道:“那怎么办?”

    女衙役抱了抱拳:“现在就看老夫人想不想继续用刑了,小的听吩咐,若要继续当然可以。”

    老太太看了何钟灵一眼,何钟灵把眼睛转开,叹了口气。老太太就冷冷开口:“这只才用了一样罢了,后面难不成就得供着?”

    闻言,女衙役终于做出一个类似于恭顺的俯首动作,话说的冰冷生硬:“不过这用刑,也可以循序渐进。老夫人不必急。今天虽然只用了一样,但小的还是挑拣了一个厉害的,用力过猛才使她很快晕厥。明天,自可以从轻到重,小的保证她不会再昏过去。”

    听见这番老练的话,老夫人不再犹豫,一挥手道:“先把她关到柴房去!”



56、积怨爆发
    
    所谓柴房都不是正经的地方,只是大厨房内一个废弃不用很久的小柴房,墙角堆的稀少柴火都是湿的,外部的皮已经霉的烂掉,整个空间又小又冷。

    听见外面落锁声,素锦靠在墙壁上,抱着膝盖尽量缩在一起。日薄西山落,素锦看着那微小的阳光,此刻的沈洵,许是也刚刚在香山落了脚。

    素锦饥寒交迫,勉强合上眼,催促自己睡着。关押她一个弱女子,老太太还派了两个壮汉把守门口。

    夜里,只听有人一声声,不停在耳边唤她:“姑娘……”

    素锦睁开眼睛,那弯腰看她的人竟然是秋宁。

    秋宁眉眼里都是惋惜,理开一床厚厚的毛毡就盖在素锦的身上:“姑娘,这毯子你盖在身上,尽量保留些体力。”

    素锦看着她,此时柴房的门只是微微掩着,外面好像也无动静。素锦张开嘴,嗓子泛着沙哑:“恐怕会连累您,您还是把毯子拿去吧。”

    秋宁微笑道:“没事,我已跟他们说过了,没人会外传的,你尽管放心。”

    素锦迷蒙的目光盯了她良久,慢慢开口:“谢谢姐姐。”

    秋宁眼底的惋惜就更重,过了片刻方才说道:“奴婢人微言轻,也帮不了姑娘,只能姑娘自己珍重了。”

    素锦微微垂下眼:“已是十分感谢了。“

    目送她走远。秋宁今年已是十八了,跟在老太太身边至今没有婚配。只说一生愿意奉献给老太太,老太太心眼里最疼的也属她独一份。可她却也难得是个眼明心亮的人。

    东府两个丫头,都惊怕的流出眼泪,心底仅存的希望都湮灭。“素锦真可怜、我只怕,只怕她熬不过公子回来!”荔儿抹着眼泪。

    阿久也流下泪,但是她神情就要咬牙切齿:“现在已不是素锦能不能熬到公子回来,而是老太太她们!会不会让素锦等!”

    荔儿听了这话更心灰意冷:“我只是不明白,素锦不过就是伺候了公子几次,难道她们不愿意公子碰女人吗?”

    阿久咬了几次唇角,目光森森的就道:“哪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肯定内有别的文章在,素锦姐姐才会成为老太太的眼中钉……”

    荔儿几乎瞬间转脸定定看向她:“你这话甚么意思?难道你还知道些甚么?”

    阿久脸发白,目光也飘移不定:”我也是许多年前,不留神听说的风声。还是素锦刚进府那时、有人说,她是某官家的女儿……后来落了难,才到这。“

    东府中谁都隐约听说素锦是官奴,但丫头们心思单纯,哪有人会深想。大家同样都是为奴为婢,对她们来说,本没差异。

    “荔儿你来的晚几年,所以不知道。当初素锦八岁进府,之后都与我们在一块,公子爷也从未教过她识文断字。若不是自幼饱读诗书,她怎么会懂得这些呢?若不是曾经千金之体,哪家女儿,会去学习这些?”

    阿久分析的入木三分,直让荔儿眼目圆瞪、手足发软。

    阿久最后有些哀伤凄然:“咱们这些人中,数素锦伺候的最尽心,数她最辛苦不过,老太太作为公子爷的祖母,难道就见不得人对公子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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