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 作者:样样稀松(起点2012-08-23vip完结)-第3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矿区北侧是一大间长长的木屋子,那里便是被抓来的抗日分子、战俘、无辜百姓所充当的矿工的住所。中间有条五十米长,一米宽的通道,两侧是两米宽的睡铺,所谓的睡铺就是干草,下面连木板都没有,是冰冷chao湿的土地。这里没有光线,通风也不好,居住条件比牲口棚还差。
太阳刚刚1ù头,当疲惫的矿工们还睡得mímí糊糊的时候,脾气粗暴的鬼子军曹便拎着皮鞭带着两个士兵闯了进来,chou打着高声喊叫着:“喂,你们这群懒猪,起来上工。”
矿工们皱起了眉头,在这个说不定会干出什么坏事的鬼子军官面前,大家尽力保护住自己疼痛的身体,跳了起来。
“喂,快点吃饭,mímí糊糊的打瞌睡可就连去厕所的时间也没有了”鬼子军曹喊着。
拿到矿工面前的食物是在空罐头盒里盛的一把高梁米饭,没有菜。吃饭,吃饭,这就是吃饭吗?让我们吃这么一点粗糙的饭食,还要去干繁重的体力活。矿工们愁容满面,也只好拿起树枝做的筷子吃下这一把高梁米饭。
“集合,全体集合。”鬼子军曹突然冲了进来,喊叫道:“你们要去看一场好戏,一场儆戒大家的好戏,然后,你们在逃跑之前就会先想想今天的情形。”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矿工们议论着,互相对视,心中都是惶恐和疑问。
一百多名矿工在矿区的空地上集合站好,矿长带着冷笑由鬼子军曹陪着走了出来,嘲nong而轻篾地扫视了一圈,然后挥了挥手。
从警卫室里被押出四名矿工,他们衣衫破碎,到处1ù出鲜血和伤痕,有两个摇摇晃晃地扶着同伴的肩膀。
矿工们起了一阵喧哗,他们四个不是逃出去了嘛,怎么又被抓住了。饥饿和寒冷酷暑,繁重的艰苦劳动,再加上病痛,除死之外没有什么别的道路,只是或早或晚而已。而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拼死跑过警戒线,从这个杀人的地方逃出去。眼看着很多同伴6续死去,选择这条道路是当然的。
四个矿工身体很孱弱,但神情却很泰然,他们边走边带着笑意看着自己的同伴。走到铁丝网前,鬼子将他们双手反绑,让他们在铁丝网前站好,几个鬼子兵站在对面,把子弹咔嚓咔嚓地上好。然后,一个鬼子监工上前用布去méng他们的眼睛。
“不要méng眼睛,你们来打吧”一个矿工倔强地一摆脑袋,很严肃地说道。
鬼子监工犹豫着,把头转向矿长。鬼子矿长沉yín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让临死的人瞪着,以后会感觉不好,使劲摇了摇头。于是,这个矿工的最后一个要求也被拒绝了。
这时,参观的矿工群中走出一个男人,坚毅的脸庞上眼睛里放着光,他大声对鬼子矿长说道:“请饶了他们吧,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人会逃跑,而且煤的产量将增加。”
鬼子矿长抿起了嘴角,带着残忍的冷笑,大声说道:“事到如今,不要再说什么蠢话了。他们要为自己的逃跑付出代价,而你们,将永远记住这个教训,血的教训。如果谁有胆量,可以继续来尝试,这个游戏很有意思,不是吗?”说完,他摆了摆手,对着日本兵下达命令:“可以开始了。”
枪声响了起来,四名矿工倒在了地上,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因为同伴被残酷杀害,愤怒的仇恨的感情在矿工们的脸上流1ù无遗。沉默,有时也是一种反抗。
鬼子矿长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冷笑着扫视了一圈,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满意,连尸体的处理也没做任何指示,转身向办公室走去。
坐在舒适的办公室里,鬼子矿长一点一点慢慢地喝着酒,带水印饰章的任命状和闪闪光的肩章让他飘飘然,有些忘乎所以。嗯,认真地干,为天皇效忠,为三井和三菱效力,就可以领到养老金,老了才可以安乐地生活。对,可不要比南方战友们的干劲差,对不好好干的家伙要严加督促,对他们的xìng命是无需考虑的。死了一批,还会有另一批更加强壮的来替换。
矿工们逐渐散去,开始下井工作了。铁丝网前,四具尸体静静地躺着,他们最后的大声呼喊,似乎还在山岗上回响。
沈栋将望远镜转移了目标,努力不去看那四个同胞的尸体,他的眼睛net咬出了血。
鬼子,该千刀万剐的畜生。沈栋从望远镜中盯着那座木制的瞭望楼,恨不得立刻将那上面来回巡视的鬼子哨兵杀死。好半天,他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下来,开始仔细观察矿区的地形地势,数着矿区里鬼子的人数装备。妈电~脑访问x的,再让你们多活一白天,晚上就是送你们回日本的时候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再次出击
连英心里暖暖的,连脚步也变得轻盈。是的,保根没有一走了之,他还惦记着她,为她着想着。乡下的年轻人,没有什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在劳动上结合,在吃穿上关心,就是爱情了。
这么大的姑娘,已经到了入睡前要胡思乱想一阵子的年龄。今年十七了,在别的人家或许早就嫁了人,甚至连孩子都抱上了。
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连英经常会望着天河寻找着织女星,她找着了落在织女身边的、丈夫扔过去的牛勾槽,和牛郎身边织女投过来的梭。她想:什么时候才能穿上一身新人的红嫁装?才能坐上娶亲的大花轿呢?坐着气派的花轿,穿着红得刺眼的新嫁装,洞房花烛,两两相对,那真是令人心动的情景啊
连英她爹哪能不明白姑娘的心事,一听说林保根在赵家路村等着,连英那眼神,他暗自苦笑。林保根从村里一走,姑娘便没精打采,现在又摊上了这档子事,村子里是暂时回不去了,去镇子也不保险。只要有鬼子的地方,这水灵灵的大闺女就是让人不放心。还不如有人照应着,在山上呆上一阵子,然后再看情况决定以后如何生活。
远远的小山丘上立起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伸手撩了撩额前的头,只凭这一个熟悉的动作,黄历便知道是谁了。他脸上露出了畅快的笑容,甩开大步,一直跑上去。
程盈秋向前迎了两步,又停下了,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只是那么温柔地望着爱人跑过来。却没想到黄历跑到近前,根本没有停,就这么一下子抱住了她。
“放开啦,讨厌。”程盈秋挣扎了两下,黄历抱得更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两颗心贴得紧紧的,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程盈秋鼻子中传来了那熟悉的令人舒服的味道,停止了挣扎,轻轻闭上了眼睛。
林保根小跑了几步,迎上连英父女俩,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半晌才嗫嚅着说道:“秦叔,连英,你们怎么——”
连英低着头,偷偷瞅了瞅林保根,少女的羞涩占据了她欣喜的心,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唉,说来话长。”秦老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走了一夜的路,让我们歇歇再说吧”
“好,好,是该先歇歇。来,这些东西我来拿。”林保根急忙伸手拿过秦老栓背着的狼腿,又伸手去拿连英身上的小包袱。
连英身子一扭,躲过了,见林保根有些讪讪地收回手,又有些不忍,说道:“我没那么娇气,你也忙了一宿,别累着了。”
“不累,不累,嘿嘿。”林保根心里很受用,憨笑着在前面带路。
火堆上吊着三个饭盒,两个饭盒里冒出米饭的香气,另一个饭盒里的水沸腾着,将削成小块的狼肉翻上沉下,肉香味弥漫在山洞里。
“好了,我们快吃,然后替换他们。”林保根殷勤地拿下一饭盒米饭,给秦老栓和连英盛上,又将肉块带汤浇在米饭上。
“嗯,好吃。”秦老栓也不客气,大口吃着。
“你们——天天能吃上米饭?”连英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
“也不是。”林保根笑着解释道:“有时候也挺艰苦的,昨晚就被鬼子追得乱跑,连口水都来不及喝。”
“扛枪打仗,哪有那么轻松。”秦老栓以长辈的口气教训道:“既然当兵了,就别怕吃苦。而且呀,再怎么,也比留在村里让鬼子汉奸欺辱强啊对了,你们就这几个人?我听说游击队有上百呢”
“哦,我们这叫牵制,叫什么巡逻——狩猎,嘿嘿,老三说的新名词,我也不是很懂。”林保根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
太阳已经很高了,黄历和程盈秋并肩坐在树荫下,身上摇映着树枝的碎影。净碧的天空里,时时飞过一块白云,野景就立刻会变一变光线。
“也不知道沈栋他们怎么样了?”程盈秋捻着野草的叶子,轻轻一弹,弹到黄历的脸上,轻轻白了黄历一眼。
黄历嘿嘿一笑,将伸到程盈秋衣服底下的手抽出来,搂住她的肩膀,说道:“你又要说我应该跟着去的话了。其实我也担心,可转而一想,我这一阵子有些太强势了,基本上都是一个人说了算,压制了别人的聪明才智。你知道,沈栋,还有其他几个人,都很聪明,也很勇敢,就是缺少挥的机会。”
“话是这么说,可这支特勤队是你的心血,万一遭到损失——”程盈秋拉住黄历的手,捏着他的手指头,不无忧虑地说道:“岂不是要重头再来。”
“哪有不死人的队伍,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黄历望着明澄的天空中飘浮着的稀疏的云朵,低沉地说道:“只要不是全军覆没,只要还有一个人把我的训练都记着,队伍垮了还能再建。”
“我记得,我全记得。”程盈秋抿了抿嘴,将头倚在黄历的肩上。
黄历笑了,他搂着自己的女人,享受温存的同时,眼睛却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这就是战争,想活下去,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
一缕白云,象轻纱一样,被风徐徐吹送,象棉花一般蓬松而轻柔的花边,在每一瞬间都生着变化。
林保根坐在刚才黄历和程盈秋的位置,端着枪,仔细瞄着山路、树林,心里却翻上翻下,既为连英的到来而高兴,又因为不知道连英以后的去向而担心。
要是能象老三和老三媳妇儿一样该多好,两个人扛着枪打鬼子,闲下来的时候说说话,聊聊天,只要连英对他多笑几次,一身的疲惫都会消散吧?
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保根警觉地回过身子,连英停下了脚步,有些含羞地一笑,说道:“我见你的褂子破了,正好带着针线,想给你连几针。”
林保根高兴地一笑,伸手想脱,又收回了手,讪讪地挠着头。
“就穿着缝吧,给你叼上一根草棍儿”连英知道天热,林保根脱了小褂子可就光膀子了,确实有些不太雅观,她纫上针,一条长长的白线,贴在她突起的胸脯上,曲卷着一直垂到脚下。
两个人对面站着,连英要矮半个头,她提起脚跟,按了林保根的肩膀一下,把针线轻轻穿过去。林保根低着头,紧紧合着嘴。他闻到从连英小褂领子里出来的热汗味,他觉得浑身热,出气也粗起来。连英意识到了,不由抬头望了他一眼,一股红色的浪头,从她的脖颈涌上来,像新涨的河水,一下就掩盖了她的脸面。她的手有些慌乱,最后几针竟扎了林保根一下。林保根咧了咧嘴,没吭声。
“疼不?”连英有些过意不去,她打个结子,扯断了线,背过身去说道。
“不疼,一点也不疼。”林保根摇了摇头,呐呐地说道:“你,坐会儿?”
连英抿嘴偷笑了一下,坐在林保根斜对面的石头上,低着头,用脚在地上轻轻蹭来磨去。她的动作分明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但是对于林保根,她的每个声音,嘴唇、眼色和手的每个动作都有着不可言喻的意义。
“那个,乡亲们还好吧?”林保根很困难地找了句话。
“不太好。”连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林顺风回来了,成立了维持会,催粮纳税,折腾得可欢实了。”
“这个王八蛋。”林保根握紧了拳头,说道:“等着,我非得回村宰了这家伙不可。”
“他们人多势众,又有鬼子撑腰,你可不要莽撞。”连英柔声安慰道:“要去也得多带些人。”
林保根呼呼喘了几口粗气,又开口问道:“这次鬼子和皇协军来抓女人,说不定便是林顺风使的坏。”
连英沉默了一下,说道:“那也有可能,鬼子和皇协军就住在维持会,谁家有女人,他们都知道。林顺风让人给我爹带话,说只要同意给他做小,就不让鬼子来抓我。我爹见不是事儿,便装作点头答应,晚上就带着我偷偷地跑了。”
“该死的东西,真是黑了心了。”林保根忿恨地骂道。
“唉,村里还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样呢?”连英叹着气说道:“我是跑出来了,可别的姐妹呢,特别是林祥家的,身上有病,跑不动的。你说,鬼子会不会看她有病,不抓她呀”
林保根皱起了眉头,突然站起身,倒吓了连英一跳。
“不行,不能就这么干瞅着。”林保根抓起枪,低沉地说道:“林祥的媳妇儿是二柱的姐姐,二柱参加了游击队,这事儿老三一定会管的。”
“那不行,你们加起来才三个人。鬼子和皇协军有十几个呢,你可不能硬拼啊”连英急了,一把抓住林保根的衣服,直后悔把林祥媳妇儿的事说出来。
林保根看着连英惶急的样子,轻轻地笑了,他抓住了连英的手,说道:“不怕,老三可不是一般人,镇子里全是鬼子,他都不怕,他一定有办法的。”
连英想抽回手,却又没这么做,林保根那男性的大手,带着又粗又硬的茧子的手,握得她的小手有些痛。然而这痛是满足的,是她期待的。那好久以来积压在她心上的不敢放开的情感,仿佛忽然化开了,**出灿烂而快乐的火花。
“保根,你,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连英虽然脸红得象喝了酒似的,但却用姑娘少有的勇敢注视着林保根,说道:“我不想再回村子了,你和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