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债:邪恶王爷手放开! 作者:miss_苏(红袖vip2012-3-12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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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听我一言。对于白马素衣,我比你的了解要多一些,所以待会儿等他靠过来,你让我跟他搭话。无论他说什么,就算很难听的话,也请你忍耐。”夭夭握住云鹤的手腕,轻轻言。
就算她相信云鹤或许有能力抵抗白马素衣,但是白马素衣现在所作所为,给人的感觉已经太过诡异,并非凡人能够对敌。更何况舟上还有丫头嫣儿、船家艄公。
当然更重要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流璟的孩子,她绝对不能让他出哪怕一点差错。就算要为此而受尽委屈,她也心甘。
思忖之间,江风缓至,白马素衣白衣的身影已经渐渐从江上水雾里析出,面容清晰印入夭夭等人的眼帘。
夭夭便笑,主动打招呼,“素衣殿下。”
白马素衣红唇勾起,银瞳仿有白色丝缎清光闪过,“夭夭,这是去哪儿了?我去看你,却没见你身影。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夭夭含笑,“素衣殿下又说外家子的话。你们南越国的升龙节,难道素衣殿下你自己还忘记了?那么热闹,火树银花不夜天,我当然要去见识见识。这便央了云鹤带我去。素衣殿下,你怎舍得不去逛逛?”
白马素衣微挑眉尖,“去看升龙节?夭夭你本不是这样爱凑热闹的姑娘。”
“谁说我不是呀?”夭夭挑眉而笑,“我虽生来被人嫌弃,骨子里却是渴望与人相处。当年在滨州家乡,每到上元灯会,我总拼着要走夜路也要进县城里去看灯呢。”
夭夭面色坦然,眉眼笑意生动,“再说素衣殿下你哪儿懂人家这些女儿家的心思,女孩儿家没有不喜欢看灯热闹的!”
“是么?”白马素衣就也笑了,银瞳之中染了些许天光水色,仿佛遥远南越国中的灯火倒映入他眼中来。
“素衣殿下今儿个放着节日不过,专程来看我,所为何事?”夭夭收敛了笑容,抬起清亮的眸子望白马素衣。
有些事终究躲不过,纵然担心,却还是应该直白问出口。白马素衣之前定然已经动了杀机,否则无法解释那些等候在江口接应的士兵无声无息的原因……
“我想你了。”白马素衣说得简单而顺口,就仿佛站在夭夭身畔的云鹤为无物。
云鹤果然一震,手指握住剑柄。
夭夭急忙按住云鹤的手。
“素衣殿下真是说笑了。”夭夭仰首望白马素衣,“多谢素衣殿下惦念。夭夭一切都好,此时殿下已经看过了,就可放心回国去了吧?”
“哪够。”白马素衣站在夜色兰舟上轻笑,“我听闻夭夭你近日病得很厉害,此时一见更是让我忧心难平。看你瘦的呀,都要皮包骨了。”
夭夭忙笑着摇头,“孕妇多思多虑,这也正常。再者我刚到岭南地界,水土多有不惯,过些日子便好了。哪里有什么病呢。”
“夭夭你骗我。”白马素衣笑眯眯,“我听说你夜夜梦魇,梦见人面的桃花,地面血流成河。什么东西要靠人的血肉供养?便是你腹中的孽种!”
夭夭只觉天际如有一记重锤直直砸向她额顶。
——白马素衣的来意,她懂了。果然是冲着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他果然不肯放过流璟的孩子……
夭夭身形晃了晃,云鹤急忙扶住,低声问,“夭夭,你还好吧?”
夭夭点头,“我没事。”
白马素衣隔着水面遥望云鹤的小心呵护,便冷笑,“常云鹤,你此时自身都已难保,你还拿什么来保护夭夭?你有什么资格还装作保护者的样子?”
云鹤一笑,回眸冷望白马素衣,“素衣殿下果然不同往日。当年寄居檐下的质子,如今出口早已这般咄咄逼人!”
云鹤出言之意明白,就是讥讽白马素衣曾经质子的身份。就算身为王子又怎样,不过是大秦国当年一个人质,自身都曾经难保,今日又有什么资格讥讽他常云鹤无力自保!
正文 翠衫照水
常云鹤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江上风来,白雾缥缈,银发银瞳的白马素衣不但不恼,反而红唇挑起,妖冶而笑,“有形无魂的东西,还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我白马素衣或许身无长计,不过倒是善于做摩睺罗孩儿。你既然有形无魂,便不如直接做我的人偶吧。”*
“素衣殿下!”夭夭惊叫。当年在北燕,有萨满婆婆说过她、流璟和云鹤三人有魂无形、形魂俱灭和有形无魂。夭夭却没想到这话白马素衣倒也知道。
有形无魂,那岂不正是人偶的写照!
“此次大秦国乱,夭夭从京中一路南来,多亏云鹤拼死相护。素衣殿下若是为难云鹤,便是从此与夭夭断绝往来!”夭夭压住心中惊悸,尽量缓下声音说,“夭夭是一介民女,生于乡间,被乡亲嫌弃。这一辈子朋友不多,有幸得遇素衣殿下,有幸与素衣殿下相识一场,夭夭心中已是感念。素衣殿下,夭夭希望不会从此与殿下相逢而不识!”
云鹤扯过夭夭,将夭夭护在背后,“夭夭,不必跟他废话了!此时的白马素衣,早已是妖孽!”
“哈哈,哈……”白马素衣身在玉兰舟上清声笑起,“妖孽?常云鹤你说我是妖孽?”
银瞳一转,锁住夭夭,“夭夭,你的心意我知。不过我根本就不把这个常云鹤放在心上,所以要不要他当我的人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夭夭,我早晚会得到你。”
夭夭轻颤,不是为了自己的未卜前路,而是因为白马素衣银色的瞳光冷冷地从她腹部一转而过。夭夭下意识护住肚子,冷然回望白马素衣,“夭夭从不畏死。如果素衣殿下以死相胁,夭夭定含笑赴死!”
“哈哈,哈……”白马素衣又笑,笑声里银色发丝在夜色中飞扬。如银蛇乱舞。
正笑着,白马素衣忽地梗住,银瞳霍地转向水岸荻花。荻花深处,不知何时立了个人,穿翠色长衫,面戴龙形面具。一根龙鳞焰火在他掌中璀璨绽放,星星光华照亮夜色。
江风静来,吹起他头上斗笠上的青纱,缥缈静逸。
“你是谁!”白马素衣面上戾色倏现,狠狠望向那人。
夭夭一见也是大惊,指尖已经沁凉下来,却不敢确认。夜色宛如水墨宕开,荻花纯白如烟摇曳,那翠色衫子的男子就站在那里,看不清面容与面上神情。可是不知怎地,夭夭就是仿佛能感应到,此时那张龙形面具之下,那人定是微微挑起了唇角,长眉轻扬。
夭夭颤抖起来,想知道那人是不是就是刚刚在街市之中重逢的琅琊郡王秦流觞?
可是那明明还是个少年,怎么会有如此风骨?仿佛只是静静立在水天之间,便能让老辣如白马素衣者都按捺不住地悚然变色!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么?”听白马素衣厉声喝问,那男子声音里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扬起下颌,带出了一段傲然出来,“这是天下。我本天下人。天下人立于天下,究竟何处,又有何不可?”
白马素衣竟然被反诘得哑口无言。半晌方说,“我是问你,何时到来,怎么会站在这里?没看见我们正在说话?你这样无声站着,岂能逃脱偷听之嫌!”
静夜流风,荻花飒飒而动,仿佛天际流云,白而轻软。就在那样如云的荻花里,翠衫男子轻轻摇了摇头,“好吧,既然有嫌疑,那我便离开。”
说罢径自转身,竟向远去。所有人都惊诧望着他。此本水上,他脚底无舟船,只是整个身子轻盈立于水上,宛如一片水色浮动的绿叶,顺风顺水而行。
白马素衣面色一变再变。迟疑了下终究转头望夭夭,“夭夭你们先回吧。隔日我再亲登府上拜会。”说罢兰舟催发,坠着那翠衣人的身影便跟着去。
本来危险遁去,可是夭夭未见轻松,反倒觉得心尖狠狠一疼,望着那翠衫的背影,险些一头栽倒!
“夭夭!”云鹤急来扶住夭夭,“你怎么了?”
夭夭摇头,“云鹤,求你去看看白马素衣和那翠衫人,我担心那翠衫人会有危险。”
常云鹤迟疑,“可是,夭夭你……”
夭夭急忙轻轻推了云鹤下,“我没事。再说还有嫣儿和船家陪着我。云鹤,拜托你。如果今晚不能确定那翠衫人安好,我便无法安心。”
云鹤怔忡了下,终究还是点头,“好!我去去就来,你要照顾好自己。”云鹤说着回头顾嫣儿,“嫣儿,照顾好夫人,若有三长两短,为你是问!”
嫣儿哆嗦了下,紧张地扯了扯夭夭的衣袖。她不过是个民间的普通丫头,之前见着白马素衣的一幕已经让她吓破了胆,现在常云鹤又要离去,她拿什么照顾好秦筝?
“将,将军……”见云鹤腾身而去,嫣儿讷讷地刚想追着喊什么。身后冷不防伸出只手来一把捂住嫣儿的嘴!
“唔,唔……”嫣儿勉力扭动,一回头讶然见捂住她嘴的竟然是船家!那船是雇的,船家头上始终戴着大大的斗笠,他只是垂首去撑船,嫣儿之前都没注意过船家的相貌——此时乍然回眸,却惊觉那船家的目光根本就不是个慈善之辈!
嫣儿的挣扎和钝声也惊过了夭夭的注意力。夭夭本来骋目望向云鹤腾身而去的背影,忧心难安,却在猛的回眸里也看清了船家的那双眼睛!
夭夭只觉天地旋转,只能干哑唤出,“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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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亲们久等了,某苏给大家鞠躬致歉了。这个月某苏会努力回来填这个坑,每天争取多写点哦!谢谢大家的等待和不离不弃~~】
正文 仇人相见
夜色如水墨漾开,水光离合,映着船上灯影,一点点照亮船家压在斗笠之下的面容。显然是经过易容的,面目和表情都略显僵硬。分明已经不是从桃花坳离开的时候见到的那位船家。云鹤素也小心,只可惜他跟他的手下人都是从北方来,没人善于制舟,所以只能从当地江边雇了个船家,云鹤选中船家时,也曾经仔细看过他面目、询问过他身家,所以夭夭相信之前的那位船家一定没有问题。*
问题是出在到了南越国之后,她跟云鹤与嫣儿都弃舟登岸。再回船上时,云鹤自然再没有过于仔细盘查过船家,大家也没存这份疑心,所以就没想到船家早已换做了别人。更何况此人是刻意模仿了之前那位船家的身量、装扮,就连面貌也是几乎一般无二。
但是夭夭认得那双眼睛。就是死也会记住的那双眼睛!
所有的惊恐一旦全都爆裂开,便也变得不再那么可怖。夭夭甚至笑了起来,指着那人摇头,“堂堂滨州首富花老爷,怎么会沦落到扮作船家来骗人的地步?花老爷,难道滨州的富贵荣华还不够好么,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岭南之地?”
原来此时扮作船家的男子正是夭夭的二叔花有财!
花有财的那双眼睛,夭夭怎么会忘记!当年爹尸骨未寒,二叔就带着族人将她和娘赶出家门。娘跪在花府大门前哀求,不为了要爹的遗产,只是为了年幼的她。若被赶出家门去,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娘只怕她会受尽寒凉。
没想到二叔非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倒扬起脚来照着娘的心口便是一脚!那年刚五岁的她哭着抱住娘,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护住娘。回身凝望着二叔咬牙切齿,“只要我花夭夭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会跟你报仇!我也会拿走你一切最宝贵的东西,看着你流泪哀求!”
那时二叔猖狂笑开,俯低了身子凝望她的眼睛。二叔那双被酒色贪婪淹没了光泽的眼睛里已经是浑浊不堪,却越发显得凶光凛凛,“就你也想找我报仇?小狗崽子,我告诉你,现在只要我伸出手去,咔嚓一声,你的小脖子就断了……”花有财说着便伸出手来捏住夭夭的颈子,微微用力,夭夭便憋得满脸通红。努力挣扎却根本挣不开花有财的爪子!
“不要啊!”娘扑过来,掰开二叔的手,跪倒下来在门阶上给二叔磕头……血涔涔沿着娘明丽的额头流下来,染红了娘的衣襟。
娘带着她走,咬牙发誓,就算这一生穷死饿死也定再不回来求花家!
夭夭记得自己恨恨走在田野间,问娘,爹怎么会有这样狠毒的弟弟。一奶同胞的手足,脾气秉性怎么会相差了这么多。
娘当时便说,她也一直觉着爹不该有这样的弟弟。只是当时年纪小,没沿着那条思路更向深了去想。
而此时,夭夭再想起往事,不由得眯起眼睛来。如果爹跟二叔不是真的手足兄弟,那便有了两种可能——那么究竟是二叔不是花家人,还是爹不是花家人?!
小舟在水面一荡又一荡,激起圈圈涟漪,映着舟上的灯光晃花了夭夭的眼睛。夭夭只觉头晕,急忙攀住了身畔的舱门。从小到大,未曾疑虑过爹爹的身份,可是自从在大秦国中朱太后告诉了她爹爹曾经救过她,再到崇圣寺里慧明大师说爹爹当年曾经动过一条“龙”,夭夭此时才越发觉得,爹或许是与众不同的。
寻常百姓怎么会有这样离奇的境遇,寻常百姓怎么会生下她这样一个身为不祥之物的女儿来!
夭夭扶住舱门,只觉心潮澎湃。难道说,爹不是花家的儿子?那么,爹又会是谁?
花有财看夭夭面上阵阵异色游走,得意地磔磔而笑,“见到我,竟然将你吓成这样,哈!花夭夭啊花夭夭,你这个不祥之物!你以为你逃到岭南来,便没人能找到你?”
事已至此,夭夭索性坦然笑开,“花老爷,我花夭夭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花有财冷笑,“当然有!”
花有财冷笑着一步跨到夭夭面前来,从腰中抽出一条巾子,猛地蒙上了夭夭的口鼻!
一股腥臭之气袭来,夭夭只来得及听见嫣儿惊惶的呼喊,便身子一软,倒在了船板上……
小舟在水面摇曳起伏,夭夭隔着船板隐约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