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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猎魔祭-第26部分

小说: 猎魔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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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月蛾当然明显看出这样的身世对塔尔斯的内在打击,于是她也心疼,语言缓和道:“身世倒是无所谓,但关键是我们明月族的未来。”
“如果我真的是这样的身世的话,那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塔尔斯一下子瘫软到地上,这样的痛苦和打击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地,“我曾多次想象我的父母会是怎么样?可能是英雄,可能是某个很高强的人,也可能是很多很多种人,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的父母竟然会是这样的一种人。”
“可是和平还是需要你来化解。”月蛾缓缓说道,“相信你也不愿意两族间一个很正常的孩子,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孩子,现在却被人一生下来定为罪人,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怎会心中无所触动?但我们都是命中之人,我们存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其实你和凝霜之事,我心中怎会不晓,只是,我疼惜你和凝霜,所以才默视不理,可惜今天看来我犯了一个大错了,你们竟然已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在你来过之前,凝霜已来过了,看着她的样子,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可能不心有怜惜,但是,孩子啊,你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塔尔斯此时却已听不进一个字,现在竟是这样的结果和真相,只见他缓缓取下腰上佩刀,放在地上,无比悲伤地说道:“既是如此,那今天走的人不是展风,而是我。”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结果的月蛾正想劝慰时,凝霜突然进来了,只见凝霜满脸泪珠地一下子跪在月蛾的面前:“母亲大人。”
月蛾此时看到这样的情景有些方寸大乱,毕竟在内心她是非常疼惜这两个孩子的,可是命运的安排让这两个爱河中的人注定不会有结果。
“难道我一定要和展风结婚才能保护我们明月族吗?”凝霜哭泣着,“展风已经答应我们会来帮助我们的。只要我们需要,这和结不结婚有什么区别呢?”
“话是这样说。”月蛾难过地说着,“可是,如果不把他留下,此去一别,今后我们有什么事他怎可以随时相助?况且,我们要面临的黑月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懂也就罢了,可是你竟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真是枉费我对你含辛茹苦养育十八年啊。”
凝霜低下头重重地磕着头:“是女儿不孝,可是?”凝霜不知如何说下去,但看看旁边还依旧沉浸在身世悲痛中的塔尔斯道,“我和塔尔斯自小青梅竹马,我只想得到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母亲大人,求求你了。”这或许也是凝霜唯一的方法,因为只有这样,才或许能让月蛾改变注意。但这又是怎么可能的事呢?整个明月族的未来可都是在她的手里啊。
月蛾哀伤地说道:“如果你仅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我会说些什么吗?你嫁给谁我会干预吗?但现在你是我明月族的唯一希望,我不知道当黑月族的人灭了我们明月族后,你还会有什么幸福,整个族人的生命都没有了,你还会有什么幸福?”
此话说的当然是很有道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塔尔斯终于缓过劲来。只见他说道:“好吧,今日起,我离开明月族。”说完,对着月蛾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多谢族长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然后看看震惊不已的凝霜说道,“对不起。凝霜,我们真的可能错了。”
第八章 月族恩怨 (2)
           “为什么?”显然凝霜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塔尔斯为何会轻易地说出这话。难道仅仅是因为身世?
“我根本就配不上你。”塔尔斯自嘲地说着,终于艰难地站起来,“这是一个原因,而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们不能这样自私,族长说的对,我们的幸福如果没有了族人的祝福,哪里会有幸福,对不起,原来是我太过自私。”此话一出,让本就心软的月蛾也是痛恨自己的自私,其实这些命运本无选择的人,谁应该去痛恨谁的自私呢?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必要,但现在却不得不面临这样的选择。
“如果你要走的话,我就跟你一起走。”凝霜坚定地说道。没有任何戏谑的成分,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为什么他们做的错事要让我们来承担?现在我已用了我最大的能力把月神之泪找回来了,那下一个任务是不是可以换一个人了?”
“你是说月星?”月蛾几乎愤怒不已,“那为什么我又会生了你这样的一个不孝女?”
塔尔斯当然知道罪魁祸首是他,但既发生的事情已无法挽回,所以也不由说道:“相信你还能相信我以前的誓言,但如果你信,我也恳求你可以相信一次,我的性命是族长给的,也可以说我的性命是明月族给的,我不能这么自私地就毁了明月族,仅因为我个人的幸福。”说到这里,塔尔斯摸了把又即将流出的眼泪,至于流泪这种事对塔尔斯以前来说,几乎是一件想也不敢想的事,但现在竟就真的发生在眼前,甚至还勉强地笑了笑,“你看其实展风也不错,不光有那么好的身世,而且人还非常帅气,你们是明月族的希望。”就在他还要准备说下去的时候,月蛾突然大喝一声。
“请你停下来。”月蛾此时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你觉得你还会和凝霜有希望,那只有一条途径。”
“可是我的身世。”塔尔斯欲言又止。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懦弱。”凝霜也跟着心灰意冷,脸上无华,一双也是眼睛非常迷蒙而对人生没有任何希望地毫无光彩,这是因为她刚刚受过伤,还未痊愈,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心上人竟就这样的仅仅因为一个身世的问题就退却了,她接着哽咽地说道:“既然你都这样了,我还坚持什么?那岂不是让别人笑话?好了,你也不要走,我今后可以把你看成一个仆人,一个罪人。”
这话不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无不心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如果当年的黑月看到此时这样的情景,她会怎么样呢?她的嫉妒仇恨和自私仅害的是自己的幸福,死后多少人都仍旧受到这样的诅咒。
“你还有一条路。”月蛾又重复了一遍,可是好像面前的这对年轻人已彻底对未来没有任何信心,而事实上,月蛾所说的那条路,塔尔斯几乎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完成的。
塔尔斯又问了句:“是什么?”
“杀了黑月族的所有人。”月蛾定定说道。
“这无疑不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凝霜一听泪流满面,悲愤不已地说道,“既然母亲大人已知我们今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那为何还要如此地奚落我们?”说完,就对着塔尔斯道,“你要走你就走吧,就当我们从未相识过。”
塔尔斯已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此时还能说些什么?外表看来如此雄伟的他其实只是这么可怜,他带着绝望的心情看了一眼月蛾后,就缓缓走了出来。看到天空外闪烁的星星,展风感到****都在流血,却没有疼的感觉,这个时候,他连疼的资格都不会有了,在他这里,他觉得他的生命也停止了,而此时,这所有一切都被在暗处的玉珠远远看着。说起玉珠,虽说跟着凝霜一起长大,可内心深处是非常暗恋塔尔斯的,虽然作为丫鬟是不能有着这样的感情,也没有资格拥有,但同为青春年少的他们又如何可能控制得了这不知何时竟就萌生的感情。
玉珠眼见着塔尔斯向月族出口走去,心中一惊,大事不好,本来是在此等候凝霜的她马上跟了上去,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可她竟激动地一下拉住塔尔斯的胳膊,小声问:“你干什么去?”
塔尔斯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简直就是把玉珠吓的个半死,只是短短几个时辰不见而已,却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不觉惊讶道:“你不会想去死吧?”
“死?”塔尔斯苦笑道,“可是我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塔尔斯仰望天上,今天的天空格外晴好,天上的星星也是分外的明亮,可是塔尔斯只觉得是在戏弄自己:“曾经我最喜欢和凝霜一起看星星,可今后就剩我一个人去看星星了。”
“塔尔斯,你这么快就放弃了?”玉珠听到生气地说着,“公主在里面求情呢。”
“我知道。”塔尔斯苦笑着,“可是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求了又有什么用?哈哈哈哈。”说完,竟像疯了一样地大笑起来。
玉珠惊慌地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什么配不配?你跟我在说什么?”
“我是黑月族的丫鬟和明月族的侍从的孩子。”塔尔斯恨恨地说着,突然目露凶光,“不对,不对,我不是孩子,我是罪孽,生来就要人看不起的罪孽。”
“真不知我们让人尊敬的塔尔斯竟然也会有这种对身世的偏见?”玉珠终于明白,忽然把紧拉着塔尔斯的手放开,“如果你一定要出去,要逃出这里的话,你也应该知道外面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希望你可以明白,这些所谓的等级和耻辱在现在外面的社会早已不存在了,虽然我今天跟公主解释不出什么叫做大学,但也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傻,你这样笨。”
“就算我不在乎,可?”塔尔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突然无比痛苦地在丛林中穿行着,却也不是在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你需要冷静一点。”玉珠身后说道,“没有人嫌弃你,你说的这件事还叫秘密吗?还能叫耻辱吗?你不觉得你比我还好吗?你只是丫鬟的儿子,可我生来就是丫鬟,这又该怎么解释?希望你可以拿出一点你作为男人的勇气,不要让凝霜失望,不要让我失望,更不要让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失望。”
塔尔斯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他现在已不知该怎么办?虽说他的内心想改变,可明月族这个和外界已隔绝近乎千年的世界却还停留在严格的等级森严的时代,而身世几乎就是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一件事,而凡是在黑月族和明月族之间的孩子几乎都是不能存活的,而且还居然活到现在,活着再来成为明月族的罪人,他不能原谅自己,是自己的愚昧无知而使整个明月族可能遭受到罹难。可是自己将要去哪里呢?一直沉醉在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的塔尔斯此时竟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流下眼泪。
今晚已经是第二次的眼泪了,如果第一次是为了他的爱,而这一次呢?身世是一个他绝对的耻辱。他曾经是真的无比向往自己有一个真切的家,可是没想到自己的父母分别来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两个大族。但是,那二十多年前的事又怎是他能控制的呢?
现在整个明月族看起来依然和往常一样安详谧静,可谁人竟知,今夜竟会有多少人注定无眠,当然有人是伤心得要死,有人是难过得要死,而有人是开心得要死,比如月星,总算是缠着张福给讲了外面社会的好多事情,后来竟然死活不肯走。直到张福承诺,明天还会有更好听的故事,月星才在呼唤多次的丫鬟下连哄带骗地走了。
可在女人面前木头一样的张福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本事了,他笑着道:“师父。其实你看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是不是应该教我另一点别的本事?”
展风一听,就知道张福这小子想说什么,故意道:“哈哈,难道你现在就想当爷爷不成?”
“嘿嘿。”张福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有点羞涩地,“我当爷爷那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可现在有人要当人家的相公了哦?”
真是哪壶不开就提哪壶,现在千不想万不想的也就是这个问题,但是此时,却是又被这个讨厌的徒弟给提了起来。
展风拉过被子就把头埋进了被子里,这时只听张福道:“其实那个冰冷公主也是非常漂亮的啊。想当初师父能够得到护送冰冷公主机会还是高兴的啦。”
展风一听就跳起来:“你又被谁收买了。告诉你哦,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有些师父是不能跟的。”
“那当然了。”张福自然是知道展风是故意这样说的,也就笑道,“一日为师,终身?”可突然一看展风那明显占上风洋洋得意,而关键两个都还是一样年轻的脸,那句顺口的谚语实在说不出,那也对不起自己的父母啊,于是,马上改口道,“终身为师!”后面那两个字而且还被张福咬地叮当响。
没错,就是这两个字了,展风瞬间就失望起来:“真小气,幸好没生下你这个笨儿子。”此时,展风才觉得当初收下这个徒弟还是非常好的,就比如现在,在自己郁闷到极点的时候。还能陪着和自己打打嘴仗。虽说有时候也觉得他有点像个小包袱,但人无完人,可自我安慰还没结束的时候,张福又接着道:“其实我觉得师父真的可以考虑一下了?”
“哦?考虑?”展风本觉气恼,可突见张福的脸,突然一下笑起来,“我也觉得我是不是该考虑下一了?”
张福一见师父好像要想通的样子,马上就跳起来高兴地叫起来,可突然间觉得自己太过荒唐,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师父。”
“嘿嘿,留你在这里当驸马爷,你看你高兴的。”只听展风竟是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来,这可让张福几乎是目瞪口呆,可是还没等张福反应过来,只听展风继续反而一副安慰地口吻说道,“虽然国家比较小,而且又是在一千年的古代,可是,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相信你会当这个驸马爷当的非常地爽,而且你将来当了国王,我还非常有面子。”
只见张福本来不大的眼睛此时却像铜锣一样,这简直是取笑:“师父,我倒是非常希望我有这个能力,可以拥有这样的命,可是你也知道,我身上的那点皮毛还是在您的尾巴上拔的呢?”
这话听着真受用,可还未等笑出来,展风就意识到此话大有问题,于是喝道:“什么尾巴?”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你师父我哪有尾巴,找不出就到你身上拔一根肋骨出来。”说完就假装要把手出来。
展风这一出手可如何了得,张福这家伙像兔子一样地闪开了。两人也就这么一直玩闹。而平时无事的时候,也几乎就是这样来打发时间的,可眼看着天亮了,展风却怎么也睡不着。
“算了,我们逃了吧。”展风说的可不是玩笑话。
张福睡的也不算死:“那族长的感应波非常厉害,我看我们又要被他们抓回去。好丢脸的。”
“嘿,你小子还知道荣辱感?”展风揶揄道,笑出来。人在无聊而又无奈的时候往往都是喜欢以打击别人而换取自己的某种虚伪的快乐吧。虽说展风不承认,可现在展风就是做了一个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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