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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至尊龙庭 作者:李维维(晋江2012.08.04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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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城里走的时候,西方天阁的天阁副主何梦雨道:“阁主的毒已解,但身体上的伤势尚未恢复,本想前来迎接夫人的,可是被杜蘅先生严厉阻止了。”
  王婷一顿:“杜蘅还未离开?”
  “正是。杜蘅先生这几日一直在阁中照看凌阁主,听说夫人要来,嘱托那位相思姑娘先行回去,自己却留下了。”
  王婷默默叹息,她大概能猜到杜蘅留下等她的理由。
  果然,才到西方天阁的大院里就看到了守株待兔的杜蘅,看见她就道:“婷儿,三月之期将近,你应该跟我回药王谷了吧。”
  虽然知道杜蘅是担心自己,王婷却仍觉头疼。
  王婷只得无奈地道:“我先去看过凌姐姐,此事待我回来再从长计议。”
  杜蘅却突然抓住她的胳膊,认真地道:“不可再议,必须回去。”
  王婷看了他半晌,抽身离开。
  凌傲尘的住的地方离前厅不远,王婷到的时候,院子周围没人,屋门打开着。她一眼就看到正靠在躺椅上闭目休息的凌傲尘。
  听到声响,凌傲尘睁开眼睛看过来,微笑道:“这门户总算没白留。”
  “凌姐姐。”
  王婷进屋,坐到藤椅边的椅子上,轻声问道:“凌姐姐现在可好?”
  “多亏了你找来的杜蘅神医,现下已经好了大半。”凌傲尘换了个姿势,笑了一声,“杜蘅先生是个人才,我本想请他留下当我西方天阁的药师,可是他却说了一句话,就打消了我的念头。”说到此处,凌傲尘的笑意淡去,一字一顿道,“他说,药王谷之人,终此一生皆是为了让婷儿活的更好。”
  “婷儿,杜蘅先生隐约跟我说了些事情,却是不明不白。我问了,他却不肯仔细回答。”凌傲尘扭头看她,“那么婷儿,你能跟我解释解释么?”
  王婷静默地与她对视,却是摇摇头:“凌姐姐,杜蘅不告诉你,是因为没有必要。而我,是真心实意不希望凌姐姐挂心。”
  凌傲尘看了她半晌,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破绽,终于扭过头闭上眼,静静道:“我今儿个累了,你先回去吧。”
  王婷起身:“我扶凌姐姐回床上休息。”
  “不必。”凌傲尘眼皮也不抬,只是道,“我再坐会,稍后有丫鬟收拾。”
  王婷看她无意再说话,点点头便离去了。
  她不知道,凌傲尘在她离开时,安静地睁开眼看着她的背影,满目哀伤。
  信任,这般困难么?
  当日夜里,西方天阁为王婷和秦若风接风洗尘。
  秦若风毕竟是小孩子,在席上吃了几口好吃的,又被众人灌了几杯甜酒困意就犯上来了,被萍儿抱走哄着去睡了。
  自始至终,凌傲尘都未出现。
  至尊阁里的人都知道夫人素来喜静,早早也就散了。
  席散之后,王婷起身去了后院,想要散散酒气。正值十五,夜色被月光驱散,温柔却也清冷。谁知刚到后院,就看到一个人影正坐在石桌旁,对月独酌——正是凌傲尘。
  王婷一愣,随即走过去:“凌姐姐,你旧伤未愈,不可饮酒。”
  凌傲尘转头,举起手里的酒壶,淡淡一笑:“皮外伤而已,早就不碍事了。”
  王婷叹息一声,坐到旁边:“凌姐姐总是这般固执。”
  凌傲尘摇摇酒壶,笑道:“彼此彼此。”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安静了半晌,凌傲尘给王婷也斟了杯酒,突然道:“可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刚刚遇见那会儿?”
  王婷点头,淡淡笑道:“这辈子都记得。”
  王婷记得,她儿时父亲常带自己来西方天阁做客。凌傲尘自幼就性情高傲,却跟性情温和的王婷一见如故,慢慢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友。那时候父亲们在客厅摆酒席,她们两个小丫头自然被轰出去。两个孩子就偷偷到酒窖里拿了两坛子酒,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边学着大人喝酒边假意赏月,吟上那么两句酸诗,却被酒水辣的呛出眼泪。现在想起来真是好笑,却也是美丽的回忆。
  若是那时多好,她只是凌傲尘,她只是王婷。
  她不是东方天阁的阁主,她不是至尊阁主的夫人。
  两个普普通通的少女,无忧无虑。
  “可还记得咱们当初吟的诗?”凌傲尘笑眯眯地拿起两个酒杯,其中一个递给王婷。
  王婷接过,点头:“那时年纪小,不知道大人们是在行酒令,就当他们在念诗,咱俩就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大半天呢。虽然日子久了,却也还记得一些,毕竟都是那时候刚跟先生学的。”
  凌傲尘高高举杯:“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王婷默契地碰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清脆地碰杯,一饮而尽!
  再斟满,凌傲尘继续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王婷接着附和:“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
  许久,王婷放下酒杯,嘴角眉梢的笑意却仍是掩不住:“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真是天真幼稚。”
  “是啊,天真幼稚却也坦诚。”凌傲尘似有似无地看了王婷一眼,“咱们曾经无话不说,可现在,你瞒着我,我蒙骗你。呵,再也没有坦诚这回事。”
  王婷脸上的笑意淡去,嘴唇微泯:“凌姐姐,婷儿并非刻意瞒着你。”
  凌傲尘认真地道:“不肯坦诚就是刻意隐瞒,没有理由。”
  两人对视许久,王婷终于败下阵来,咬咬唇道:“好,我告诉你,可是凌姐姐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无论这以后的一个时辰你听到什么,都不可以影响你人生之后的任何决定。”
  凌傲尘点头。
  “这事情,该从何说起呢?”王婷沉思片刻,拄着下巴道,“应该打十年前,我去往清风山庄学武之后说起。我跟着李鼎寒到了清风山庄后,见到了他那位未婚妻子谢云蕴。谢云蕴心胸狭隘,容不得清风君身边有任何人抢走她的关注,便设计陷害我,让人贩子掳走了我,卖到最远的地方。”
  凌傲尘的手渐渐握起来。
  “人贩子带着我跋山涉水,却在一次过山路时,我不慎跌落悬崖。”王婷扭头看着明月,目光有些茫然,“命不该绝,我落下的悬崖之下是一条大河,我顺着水流被冲进了一处山谷。那个山谷,叫做药王谷,谷主是江湖上隐退已久的药王古药。我虽然受了重伤,在他眼里却是不足挂齿,我这一条命就这么捡回来了。”
  凌傲尘低头看着酒杯,脸埋在一片阴影里,仍旧安静地听着。
  “可是世事难料啊,古药身边养着六个弟子,全都是以药材命名,凌姐姐已见过杜蘅,其余五人以后应该也会见到。古药并未收我为弟子,因为……”王婷说道此处,突然间顿住。
  凌傲尘看过去,却见她攥紧了拳,脸色苍白,似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经历。她赶紧拉住王婷:“不想说便不要说了,是我不好不该问你。”
  王婷摇摇头,接着道:“后来,我中了毒,古药给那个毒取名叫七月之诗。”王婷说着,抽回手伸出食指蘸了些酒水在石桌上一笔一划写下“七月之詩”洗个小字,然后又把“詩”字圈了起来,指着它道,“这个诗字是杜衡他们后来改的,因为这之前的名字是‘七月之尸’,尸体的尸。”
  她说话时,那个“詩”字已经干涸,便抬手在原本的位置写下一个“屍”字。
  凌傲尘心底升起强烈的不安,就听王婷接着道:“七月之诗的厉害之处便在于,服食此毒之人,功力会不断地飞速提升,而后在七个月内死去,却不是完结。死后,会以尸体的状态活过来,被下毒之人控制,沦为彻彻底底的僵尸!”
  “我本来打算在药王谷了此残生的,后来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我想临死前再见见我爹娘,谁知会遇上秦风,当真是天意弄人。”
  凌傲尘的手已经紧紧攥住。
  “这些年来,多亏杜蘅他们给我压制毒性,我才能多活了十年。”王婷淡淡笑道,“前些时候袭击凌姐姐的那些人,极有可能也中了七月之诗。凡是中了七月之诗的尸体,砍不伤杀不死,而且尸体上带着剧毒,除非砍下头颅,烧成灰烬,否则终究是祸害。”
  她说着看向面色阴沉的凌傲尘:“中了七月之诗,必须挫骨扬灰,这是药王谷之人都知道的道理。所以凌姐姐日后再遇上这样的人,不,尸体的话,无论中毒的是谁,都必须这么做。”
  婷儿,婷儿。
  你这是在逼我!逼我毁了那个所谓的药王谷!
  凌傲尘也知道王婷的话只说了一半,她想知道的答案也只是一半,但是王婷不再多说,她也就不逼迫。
  两人心照不宣。
  次日,王婷就被凌傲尘塞进马车交给了杜蘅。
  王婷苦恼地看着坐在对面兴高采烈跟萍儿吃甜糕的秦若风,脑袋里转着临行前凌傲尘说的那段话。
  “你且先跟杜蘅先生回药王谷,龙庭门与至尊阁,我暂且替你顾着。我就不信了,这帮人在我凌傲尘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
  王婷无奈地看着马车上一闪而逝的景色。

  
  三十五
  马车跑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滇南一带。途径南方之际,王婷特意停下来,遣萍儿到就近的茶楼和坊间打听了一下近来的江湖状况。
  此处靠近蜀中,虽然有受波及且失踪了几个掌门,但凌傲尘对蜀中的掌控明显对此处也有影响,也不至于大乱。很明显,南方武林的局势尚未恢复,南瑾的确已经尽力,但是天下江湖并非一家,想收放自如当真困难。
  滇南一带群山起伏,药王谷就藏在这片深山之中。药王谷最初并不叫药王谷,只是山谷之内遍地奇花异草,大部分都是珍奇药材,后来被药王古药发现就住下来,还在山谷外安置了一块石碑,碑上提了按个血淋淋的大字:药王谷。
  可凡是在这一带靠山吃山的山民来说,这个山谷却是个可怕的存在。谷中住着个相貌险恶的老头,有时候还捉山民去吃!
  至尊阁的马车一直沿着山路走了大半天,秦若风被晃得七荤八素后,才在一处山谷外停下。萍儿将秦若风抱下马车,看向山谷入口处,哪里立着的那块石碑上刻着几个模糊的字,似乎是“药王谷”。
  山路崎岖,杜蘅回身抱起秦若风,在前引路,王婷与萍儿紧随其后。秦若风倒也不认生,趴在杜蘅怀里看着周围新鲜的景色,格格地笑着。
  杜蘅:“……”这小孩到底在笑什么。
  药王谷不可随便进入,暗中随行保护的人就停在谷外等候。
  走了大半晌,萍儿忍不住嘟囔:“杜蘅先生他们都不知道翻修一下这药王谷的山路,早晚崴死人!”
  王婷道:“这山路是故意弄成这样的,你也知道药王谷隐居避世,这也是防着外人误闯。”
  萍儿不屑。
  拖拖拉拉走了一个时辰,待过了最后一个岔口后,前方豁然开朗。
  杜蘅先抱着秦若风走向前方草海中的一排竹屋,萍儿跟上。唯有王婷,静静地在原地站了半晌,唇角习惯性地勾起,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脚步轻抬,她终于慢慢走了进去。
  而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也随风而逝。
  王婷才缓过神,正瞧见杜蘅将秦若风放回了地面,。秦若风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就像朝王婷的怀里钻去,却被不知打哪蹦出的两个小鬼头给抢了先。他傻傻地瞪着占了自己位置的琥珀跟连翘,还有跟他们说笑的娘亲,嘴巴眼睛鼻子都快挤成一团了。
  长卿和白薇听见动静,都从屋里出来了。
  萍儿看见那张滑稽的包子脸,扑哧就乐了。
  王婷听见动静抬起头,就看到秦若风仰着小包子脸,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瞧也不说话,她哭笑不得地道:“风儿这是怎么了?快过来,娘跟你说,这两个是琥珀哥哥和连翘姐姐。来。”
  秦若风迈着小短腿扭扭捏捏地走到王婷跟前,就看见王婷放开了两个孩子,拉住自己对他们道:“琥珀连翘,这是我儿子,秦若风,是你们的风儿弟弟。”
  琥珀和连翘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
  这个叫秦若风的死小孩,会抢走婷儿姐姐的!
  这两个所谓的哥哥姐姐,会抢走娘亲的!
  王婷看着三个默默对视的小孩,淡淡一笑。
  王婷站在竹屋的窗前,拿着萍儿刚送来的飞鸽传书,眉头微蹙。
  白鸽带来的信件共有四封。
  第一封的凌傲尘写的,洋洋洒洒一大篇,没有半句废话,说的全是当今江湖的局势以及龙庭门的现状和至尊阁一直安稳。
  龙庭门二当家蒋云峰和三当家杨易对外宣称大当家沈慕飞今日病重,因此龙庭门所有事物无论大小皆由二人处理。凌傲尘坐镇蜀中,不便出行,就遣了人以她自己的名义去拜会,却被挡了回来。
  这蒋云峰和杨易不相信凌傲尘有结盟之意且对其有防备之心,可见跟东方远宏的交情好到何等地步。
  且事到如今,沈慕飞仍旧不急不躁,安安心心地待在他的书房里,对蒋杨二人的所作所为似乎不闻不问,也不打算插手。
  只是似乎……而已。
  王婷唇角微勾。
  第二封信则是汴蒙送来的,无非是说道一番至尊阁的近况,跟凌傲尘说的倒也不冲突。王婷倒也不担心汴蒙会破坏至尊阁,毕竟他已经待了这么多年,想要反早就反了。他有什么目的并不重要,只要不危害至尊阁便有着他去。
  第三封来自沈慕飞。
  一个人在被软禁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悠闲地写出这种话,而且顺顺利利地送出来,看到真的不必替他忧心了。王婷将手里的信件丢到桌上一大堆卷宗里,再也不看一眼。萍儿刚好推门进来,一眼就瞧见了信上的内容,忍不住嘴角抽搐。
  那信上只写了这样一句话: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第四封是留守建康的至尊阁暗探送来的:木仲伤势已好,且有离开之意,当初夫人并未下令其禁止离开,属下不敢擅作主张,请夫人明示。
  王婷从桌上抽出一张信纸,递给萍儿:“给暗探回信,就写‘放人’两个字。”
  萍儿点头,取来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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