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海战 [美] f·c·范·奥斯滕-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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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驶离了港口外的雷区。那天16时，一架盟方的侦察机发现了一支由10艘舰船和一支护航部队组成的日护航运输队。“佩思”号在20时收到这一信号，这时盟军巡洋舰正向西航行。
　　22时39分，日军驱逐舰“吹雪”号在巴比岛附近发现盟军这些舰艇。盟军巡洋舰也发现了日舰。此时，他们意识到这是遇上了日军的西路入侵部队。这时的形势对盟军十分有利，可以重创日舰，也是杜尔曼过去几天里所盼望的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23时，这两艘盟军巡洋舰对锚泊在万丹湾的日商船开火。几乎在同一时间，日驱逐舰“春风”号开始在“佩思”号和“休斯敦”号与锚泊的日舰船之间施放烟幕。日军用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进入战斗。其间，还发射了鱼雷，其中有4　条鱼雷击中“佩思”号（见附录十五，鱼雷发射时间表）。澳大利亚巡洋舰又遭到不幸，被炮弹击中。不过，日舰这时也受到沉重打击。午夜0　时5　分，“佩思”号短时间内又连续被2　条鱼雷击中。该舰向左舷倾斜，8　分钟后沉没。此时，“休斯敦”号只得单舰对付绝对优势的敌人。0　时20分，它被3　条鱼雷击中，20分钟后沉没。日军在这次战役中损失一艘扫雷艇（W…2　）和一艘商船（“左仓丸”，7170总登记吨）；3　艘商船（“龙城丸”8370总登记吨，“蓬莱丸”9192总登记吨和“龙野丸”6960总登记吨）和3　艘驱逐舰受伤。还有，“春风”号的舰桥、机舱和舵损坏；“敷波”号的左螺旋浆被一发近弹炸坏，他的最大速度减低到24节；“白雪”号的舰桥被一发150　毫米炮弹击中。根据日军材料报道，W…2　扫雷艇和“左仓丸”商船可能是被对方的“吹雪”号驱逐舰发射的鱼雷击沉的。
　　爪哇海战的继续——“埃克塞特”号的沉没
　　“愿上帝大慈大悲，不要让他们知道是白白地死去！”
　　就在“佩思”号与“休斯敦”号离开丹戎不碌的时候。“埃克塞特”号由英驱逐舰“因康特”号和美驱逐舰“波普”号护航离开了泗水。荷兰驱逐舰“威特·德·威思”号原应与“埃克塞特”号同时出航，但由于舰上的机械出了故障而被留在港内。“埃克塞特”号和这两艘驱逐舰奉命开往巽他海峡，然后前往科伦坡。为了这一目的，他们首先必须沿马都拉北岸20英里处航行，从那里一直往北穿过马威安东部到达婆罗洲海岸，然后改变航向，向西航行。它们在驶离保护泗水港入口处的雷区后，开始执行上述命令。天亮时，他们向西航行。就在这个时候，日军在克拉甘登陆。这次登陆由在爪哇以北海区巡航的一支海军部队掩护。
　　1942年3　月1　日晨，这支日军掩护部队已到达距马成安岛西北部约100　英里处。9时30　分，他们发现了盟军的那3　艘舰艇。当时，他们就犹豫不决，未立即采取行动，于是用无线电发出一份报告，同时等待增援。日方的增援部队“足柄”号（高桥海军中将的旗舰）和“妙高”号两艘重巡洋舰以全速驶向报告地点。不到1　小时，日舰就投入了战斗。参加这次战斗的有4　艘重巡洋舰，“足柄”号、“妙高”号、“那智”号、“羽黑”号；5　艘驱逐舰：“曙”号、“雷”号、“江风”号、“山风”号、“电”号以及第4　和第11航空舰队的飞机。
　　在11时15分之前，盟军舰艇一直是在敌方的射程之外，但没多久，“埃克塞特”号的锅炉舱被击中后着火，所有的机械和舰炮失灵。舰长决定弃船，可是“电”号发射的一条鱼雷又给它以致命的打击（见附录十六鱼雷发射时间表）。12时，“埃克塞特”号开始下沉，“因康特”号也被敌炮弹命中数发，随之下沉。“波普”号遭到6　架轰炸机攻击，水线以下被打穿一个洞，完全处于挨打的状态。
　　爪哇海战中一些小的战斗
　　“按一般的道理来说，正确地预测各种危险是每一位参战的和许多没有参战的海军军官的应有责任。”
　　在爪哇海的西部，澳大利亚巡洋舰“霍巴特”号、英巡洋舰“达那厄”号和“龙”号、英驱逐舰“特尼德斯”号、“斯考特”号、荷兰驱逐舰“埃弗森”号奉命在2　月27日午夜执行搜索日运输舰队的任务，这支日运输舰队在苏门答腊东岸曾被一架皇家空军的飞机发现过。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次搜索中却什么也未发现，舰艇只好返回丹戎不碌。但不久，所有舰艇，除“埃弗森”号外，又奉命前往芝拉扎，后改道去亭可马里。因为丹戎不碌也不断遭到日军飞机的轰炸，不再是一个安全的港口了。更重要的是，那里燃油短缺。
　　在西进过程中，荷兰驱逐舰在一次风暴中与其他舰艇失去联系，于是独自返回丹戎不碌，于2　月28日14时到达该港。半小时后，“埃弗森”号又奉命在天黑之后开赴芝拉扎。20时30分，该舰离港，45分钟后，驶离了雷区。
　　“埃弗森”号试图与“佩思”号和“休斯敦”号取得联系，但未成功。当它到达阿杰尼顿群岛附近时，隐约可见到前方万丹湾的战斗。“埃弗森”号决定绕过该区到苏门答腊沿岸的普卢姆都。“埃弗森”号从那里继续向南航行，但在2　时许，就在它到达巽他海峡中的一个名叫德·维戈岛的杜瓦尔斯附近时，该驱逐舰被两艘正在高速向南航行的日舰探照灯发现。这两艘舰朝正在向右转的“埃弗森”号开火。接着进行炮战，“埃弗森”号被命中七发，舰尾着火。为了防止后弹药舱进水，舰长决定在塞布库·贝萨尔岛抢滩。舰员们在发射完鱼雷后上岸。该舰舰长极不愿意打夜战，因为这艘舰于1941年12月1　日才服役，舰员们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正规训练。此外，舰上火控系统在战斗中也已遭到破坏，舰员们只得用单炮进行射击。还不知什么缘故，舰上的3　个锅炉只有2　个可以使用，因此，无法达到最大的航速，影响了撤退的速度。
　　人们一直认为，攻击“埃弗森”号和把它逼到塞布库·贝萨尔海滩的是日军的两艘重巡洋舰“铃谷”号和“熊野”号。但日军第7　战队的战斗报告却指出，这次行动是由第12驱逐队的两艘驱逐舰“丛云”号和“白云”号（同属“白雪”级应为“吹雪”级，“丛云”号和“白云”号分别为该级第5　、8　艘。）完成的。
　　在爪哇海东部，另一场戏开场了，这场戏的结局是令人满意的。1942年2　月28日，星期六，美国的“爱德华兹”号、“奥尔登”号、“福特”号和“保罗·琼斯”号4　艘驱逐舰于17时从泗水出发。穿过奥斯泰尔瓦泰尔（意为东部通航海区）后，向巴厘海峡驶去，在那里与日军的3　艘驱逐舰交战。日舰在发出识别信号未获得回答后，即向美舰开火。炮战在3　月1　日2　时30分开始，仅持续了10分钟。可从岸上观察到这场短暂的海战。据陆军指挥官报告，在其南面，从2　时28分至2　时35分发生了一场海战。在这次战斗中，日军的火力非常准确。“福特”号舰长为此报告说：“日军无疑是使用了雷达，因为其初射和尔后的射击都非常接近目标。”保罗·琼斯”号在这次短暂的作战中，每门舰炮竟发射了60发炮弹！
　　后来，美舰终于顺利地突围，1942年3　月4　日，安全到达弗里曼特尔。


　　第三章　对爪哇海战的一些看法
　　1942年2　月27日，双方使用飞机和潜艇的情况
　　“这场雄伟的爪哇海战就这样结束了，这是盟军全体官兵尽最大的努力，以自己所有的武器与绝对优势的敌人进行的一场海战。”
　　从上面所叙述的内容来看，很显然，爪哇海战中，一方大量使用了飞机，那就是日本人。他们充分利用了他们的飞机。而另一方，盟军仅仅只使用了几次飞机。如：海战初期，盟军第27轰炸机大队的第91中队的3　架A…24俯冲轰炸机由10架P…40战斗机伴随曾对日军的部队运输舰艇进行了一次轰炸。这些轰炸机部署在玛琅，战斗机部署在布林宾。16时45分，轰炸机投下一枚300　公斤的炸弹和两枚250　公斤的炸弹轰炸日军舰艇。整个攻击时间才两分钟，战果为零。日舰17时04分奉命向西撤退，但17时30分又改变航向，向南航行。后来日舰掉转航向，形势才变得明朗了，那天夜间日舰不会再来实施其登陆计划。这就是前面已经提过的，赫尔弗里希将军未能得到美、英、荷、澳联合空军司令部通报关于轰炸敌人侵舰队计划的那一次。
　　根据日方资料，日本海军在马威安附近有两艘飞机供应舰，它们可以对近距离支援护航运输队的飞机进行补给，它们是“瑞穗”号、“山阳丸”号和“赞岐丸”号3　艘供应舰中的两艘。日侦察机通常是在投完炸弹后返回基地；在天黑之前17时30分可看到它们对联合突击编队发动的攻击。
　　为什么2　月27日杜尔曼的部队没有很快就遭到攻击呢？原因是早在2　月4　日和2月15　日，他的舰艇分别在甘尼安和邦加以北已遭到过攻击。此外，当时日军还另有一支没有任何防卫的盟军舰队可作为其攻击目标。特别是泗水，每天都遭到从肯达里起飞的日军飞机的轰炸。如果日轰炸机发现了盟军舰艇正在通过清扫过水雷的海峡时，那么，这些没有充分防卫能力的舰艇是没有生存希望的，形势也将完全不同。在2　月27日这一天，虽然日军没有对泗水进行轰炸，但空袭警报却发生了3　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因之一可能是，日军出动了约27架飞机对在芝拉扎以南的美轻型航空母舰“兰利”号实施了攻击。攻击飞机是从肯达里起飞的，因此，就没有足够的飞机对泗水进行轰炸了。
　　“兰利”号在午时沉没，这对盟军来说的确是一个沉重的打击，随“兰利”号一同下沉的还有32架P…40战斗机。虽然这些飞机对战争的结局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它们可以给进攻者造成一定的损失。
　　日军未对联合突击编队实施攻击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先遣登陆部队与空中作战行动之间未能协调一致。也可能是因为即将进行登陆，在2　月27日这几天不便进行空袭，以免误伤己方的舰艇和部队。
　　至于盟军使用舰载飞机的情况如下，“德鲁伊特尔”号、“爪哇”号、“埃克塞特”号和“佩思”号可携载两架飞机。这些舰艇中，只有“爪哇”号未装备飞机弹射器。“休斯敦”号可携载3　架飞机和装备了两个弹射器。“威特·德·威思”号和“科顿纳尔”号驱逐舰各携载一架飞机，但实际上它们均未携载飞机，因为怕影响两门后甲板主炮的使用。此外，与“爪哇”号一样，它们均未装备飞机弹射器，因此只能用起重机吊放飞机。显然，从以后的行动来看，“爪哇”号与这两艘驱逐舰没有携载飞机是非常失策的。“埃克塞特”号有一架“海象”式水陆两用飞机，但被日轰炸机的近弹炸伤，不能使用。
　　至于其他3　艘舰艇“德鲁伊特尔”号、“佩思”号和“休斯敦”号，它们首先考虑的是：第一，有飞机就必须携带燃油，而储藏燃油的部位又最易遭受攻击。由于考虑到火灾的危险，特别在预期要进行炮战时，舰艇携载飞机就被认为是不可取的，第二，可能会有夜战，而舰载机在夜战中是无能为力的；第三，未来的交战地区位于泗水岸基飞机的作战半径内，无需舰艇携载飞机。
　　然而，不管是什么原因，这是一个十分令人遗憾的决定。这极大地耽误了对日海军部队的侦察，飞机不能及时提供侦察情报，旗舰也就迟迟收不到有关侦察情况的报告。
　　爪哇海战中，日军和盟军双方的潜艇都未起到应有的作用。如前所说，赫尔弗里希将军曾试图在爪哇海受威胁最严重的地区集中几艘潜艇。在战区及其周围也曾出现过英国“特鲁安特”号潜艇（但不归赫尔弗里希直接指挥）、荷兰O…19和K…8潜艇、美国S…37和S…39潜艇。这些潜艇中，只有O…19目睹了这场战斗的情况，但它未能进入攻击阵位。此外，杜尔曼将军对这些潜艇没有指挥权，不能指挥它们。由于联合突击编队没有机会去组织一支训练有素的潜艇部队，因此，潜艇作战的可能性也就不予考虑了。最后，应该指出的是，自1941年12月以后美国的潜艇主要是用于侦察，这些潜艇（由于缺乏鱼雷，而且鱼雷的质量也很差）所以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
　　日军的潜艇也未参加战斗，因为这一时期仅有少数几艘日潜艇在印度尼西亚水域内活动。无疑，它们没有在登陆突击舰队附近活动对其更为有利，这可避免被美国警戒舰艇击沉的危险。
　　在谈到战区内布雷行动时，必然要涉及到的是“高登·莱乌”号布雷舰的活动。布设防御性雷区这一行动只限于在敌可能登陆的地点附近进行。第一个设置雷区的地点是马都拉北岸附近20米等深线以内水区，关于这个雷区没有什么值得可谈的。第二个雷区于2　月26日—27日夜间，布设在图班湾20米等深线内。泗水的海军指挥官用电报把这一情况报知荷兰海军司令和O…19、K…8　潜艇。根据电报可知，水雷布设在南纬6　°47′50″、东经112　°04′50″与南纬6　°51′10″、东经112　°18′之间。杜尔曼在2　月26日的会议上得知要采取这一行动的消息，因此他是十分清楚雷区布设情况的。“高登·莱乌”号布雷舰完成布雷任务后，泗水的海军指挥官通报了这一情况，然而，2　月27日21时25分，“丘辟特”号驱逐舰就在该危险区的边缘触雷爆炸。当时，这艘驱逐舰约在15米的水深处。虽然英舰触雷爆炸的这一结论不一定完全正确，但触雷的机会确实存在。据后来的报告证实，该雷区布设的位置不十分精确，因此其水雷的所在位置也不象电文中报知的那么准确。据了解，还有小部分水雷在入水之前就开始起动。要深入了解一位期待他去完成而又没有完成任务的舰长的思想是很困难的，如果有人想要批评这位舰长，那最好请他记住莎士比亚《“以牙还牙”》第二幕，第二场戏中的一段话：
　　“如果他作为一名最高审判官
　　象你审判他一样来审判你，
　　那你该怎么办呢？”
　　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