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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英伦女谍 [西班牙] 斯特拉·索尔-第39部分

小说: 英伦女谍 [西班牙] 斯特拉·索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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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脸色苍白,目光移向别处。
  “克莉丝! 你使我失望,我希望我们会幸福,原来你是一只母狗。我为你杀死了我父亲,不让他妨碍我们的好事。你难道不知道我会让你随他而去吗? ”
  我屈服了,不敢再反抗他。他迫不及待地施展起卑劣行径,上下左右,东闯西荡,翻来覆去,经久不息,直到弄得我满嘴是血。我宛如一个残破的玩偶,无奈地躺在床上任其作践,心想,尤都今天晚上一定会将我杀死。
  “一个盖世太保军官不能软弱,”他从我嘴里拿出他那命根儿时说。
  我看着他觉得恶心。
  “你杀死了我的母亲,但至少那是为了救你父亲,如果你非常爱你父亲,你为什么又把他杀死? 你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我恨你,蔑视你,你不是人,是一个妖怪,禽兽都比你好上百倍。”
  “住口! 他妈的! ”他骂着攥起拳头要打我。
  我闭上了眼睛,但是他的拳头没有打下来。
  “我愿意帮助你,希望你在我身边得到幸福,但是你不值得我这样做。你要为你的出言不逊付出代价,你不要忘记,我是这里的负责人。”他提高嗓门儿说。
  我让他一时吓住了,没敢再做声。
  “我可以把你送到刑具室,我可以把你处死。”
  “你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我小声说。
  “是的,我都可以。”
  我全身疼痛,遍体伤痕。我想设法逃避,但是尤都是个狱卒,他守在我的身边,我动弹不得。我开始发冷,然后又发烧,伤肿更加疼痛,半失去知觉地呻吟着。
  “你这是怎么了? ”他问。
  “我生病了。”
  “不要开玩笑了,哪里痛啊? ”
  “浑身都痛,”我的眼睛里充满着泪水。
  “不要给我找麻烦,一个病女人如同一堆垃圾。”
  “尤都! 我求求你,我真的不舒服,请你叫一个医生来,起码给我一点止痛药。”
  “叫一个医生? 你疯了? ”
  “我希望能请来医生,我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 ”
  “我不愿意和你争吵,克莉丝! ”
  “你是残忍的、邪恶的,如果你想杀死我,你杀死我吧! ”我绝望地大声吼叫起来。
  “如果我杀死你,你就不会再有烦恼,我要让你继续在人间受苦。你想要一些东西吗? 来吧! ”
  他打了我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打得我满嘴淌血,头晕眼花,耳朵轰鸣。
  “这是你的错误,”他说着从床上骨碌下来。“你必须道歉,克莉丝! 现在我还可以宽恕你。”
  “我不需要你酌宽恕,”我在半昏迷状态下回答道。
  我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你不需要,好啊! 等着瞧吧! 没有人会使你高兴的。”
  我失去了知觉。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我才苏醒过来,一直在床上躺到将近中午,才慢慢能下地。我试图跑到约翰那里躲避,在穿衣服时每个动作都觉得疼痛。我慢慢走出卧房,虽然很饿,但吃不下东西,又不能耽误时间。我刚刚走到楼道,尤都的副官逼近了我。
  “你到哪里去? ”这位副官厉声问道。
  “我要出去,”我答道。
  “对不起! 我是奉命行事,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他的话吓住了我。我辩解着说:“我需要出去一下。”
  “对不起! 夫人! 我必须服从命令。”
  “我生病了,”我几乎是在乞求他。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请个医生来。”
  我无计可施,知道自己已被囚禁。
  “你如果病了,应该回去躺在床上睡觉。”
  我没有回答,这该怎么办? 一点办法也……我转回身沮丧着趔趄地慢慢走回卧室。他跟在我的后面。
  我快要走到房门时,他让我站住了,问道:“你要吃早饭吗? ”
  “不。”
  “可能吃点东西会好一点的,”他说。
  “谢谢你! 但是我吃不进去。”
  “随你的便吧! ,' 他让我一个人走进房间。我中午饭也没有吃。下午尤都回来了。
  “快准备好! 你该走了,”他告诉我说。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体内作怪似的。我艰难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是你该当如此,我想让你幸福,但是你不争气,你没能使我高兴,我父亲把你弄到德国来,现在他既然不在人世了,我就送你回英国。你现在要听阿道夫·斯特拉克的命令,他是盖世太保的新领导。”
  如果他现在将我杀死,我一点也不在乎。
  “我希望留在柏林工作,”我这样要求是想见到约翰。
  “现在太晚了。”
  “你做一下安排,让我留下来吧! 尤都! ”我眼里含着泪水。
  “我求求你,让我留在这里! ”
  “可以! ……但是我不愿意。”他傲慢地说。“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把你交给英国人,我本想把你交给英国人的。”他顿了顿。“你可能不相信我,我爱你,克莉丝! 遗憾的是,你的举止伤害了我。”
  回英国意味着离开约翰,我依然幻想着能够留下,如果离开柏林,就再也见不到约翰了。
  “请饶恕我,尤都! ”我羞惭地说。“让我和你在一起。”
  “不要再妄想了,我一旦做出决定,绝对不会改变。”
  “把这次当做例外吧! ”
  “不行,克莉丝! 这是我的最后决定。”
  我咬着嘴唇,剔着指甲,无可奈何,心想,只能给约翰写个字条了,但又无法将字条递交给他。
  我离开了柏林。
  我一上火车,就想起了和刘易斯的最后一次通话。我害怕他给我打电话或者来找我。我知道等见到查威尔以后才能免除恐惧。
  在回到多佛的旅途中,戈登·沃埃斯问了我许多问题。
  “莱普·惠特! 你怎么了? 什么事惹你烦恼了,我从你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来,你有心事。”
  “我害怕回到英国来,”我回答。
  “你在德国待得太久了。”
  “是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
  “我不知道。我听从命令。”
  我知道他看到我脸色不好想帮助我。我想起他那天夜里对我的举动,他爱我,但我只能把他当做一个好朋友。
  我刚刚来到查威尔家里几分钟,刘易斯就给我打来电话。我欣喜地知道了他在这之前并未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来找过我。
  查威尔太太问候我:“莫里斯太太! 你好吗? ”
  “我只是有点累,旅途太长了。”我想尽量减轻她对我的注意。
  “我前几次见你回来没有像这次的模样。”
  “我只是吃得很少,胃口不太好,”我解释着。
  她伤感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的毛病在哪里,你可能是受到了惊吓。”
  “是的,你说得对,”我承认了。
  “你得注意啦! 要不要让我丈夫给你检查一下,给你开点药? ”
  “谢谢你! 查威尔太太! 但是,你先生不能给我医治胆怯的病,你自己也说过胆怯是一个人最危险的敌人。”
  我们的谈话只有几分钟,就听见了电话铃声。她谨慎地离开了我。
  当我从电话里听到刘易斯的声音时,心里很高兴,说道:“刘易斯! 是我。”
  “克莉丝! 你好吗? ”他关切地问。
  “我不太好,”我答道。
  “为什么? ”他担心地问。
  “我告诉你,你不要烦恼,我希望时间能帮助治好我的病,但事与愿违。在伦敦我受到炸弹的惊吓,可是,我待在这里,又无法忍受我们继续分开的痛苦。刘易斯! 我明天准备回伦敦。”
  “克莉丝! 我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他兴奋地说。“我们再去看别的医生,我会关心你,照顾你的。”
  他亲切地说着,试图鼓起我的勇气。
  “刘易斯! 我们在一起是至关重要的。”
  “你需要我去接你吗? ”
  “不需要,查威尔太太明天准备去伦敦,我可以和她同行。”
  “我盼望你赶快回来和我们待在一起,爸爸也非常想你,他也很爱你。”
  “我也很爱他。”
  “不要哭,你想一想,明天你不就回到家里了吗? ”
  “是的,我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我已经盼望得很久了。”
  我和刘易斯通话时心里充满着悲伤、失望。如果他真的知道在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仍然能够很好地对待我,我一定会对他蒙受的伤害以德相报的。我一直没能有机会这样做。在劫者难逃,想躲也躲不过。我虽然不能预测未来的细枝末节,但我知道未来将是严峻可怕的。

  二十九
  是在一九四二年十一月底一个烟雨蒙蒙的日子里,我从多佛回到了伦敦。我两眼含着泪水紧紧抱住了久别重逢的刘易斯。他眨巴着眼睛强忍着啜泣,看上去比先前消瘦了许多,脸的颜色缺少光彩,流露出疲倦和悲伤。我料想他是受尽了离别之苦,同样,我的体重也大为下降。公公见到我回来了,颇为震惊。
  “克莉丝! 你受到伤害了吗? ”公公问我。
  “没有,爸爸! ”我答道。
  “你一定是有病,瘦得皮包骨头,脸色不好。我们需要赶紧请个医生来,”公公说。
  “几天前我刚觉得好了一些,可能是因为我也想念你们的缘故吃得比较少。”
  “我不相信你在伦敦会好起来,”公公说,“虽然你刚刚到家,你也不能休息。”
  “爸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我说的是飞机还会继续轰炸,你这种状况……”
  “我觉得爸爸说得对,”丈夫说,“你必须去看医生。”
  “不,刘易斯! 我什么医生都不去看可能会更好一些。”
  “那就随你好了! ”丈夫说。
  我主要是怕刘易斯看到我身上的青肿,所幸,我们是在夜暗中做爱,外面虽有月光,但窗户的玻璃不透亮,光线进不来。我们好几个月不在一起,刘易斯对我的欲望很高。我需要假装愉快,忍受着撞击和内部伤肿的疼痛。
  我还担心刘易斯发现我头上戴着假发。如果将短发暴露出来怎么解释? 我的心情十分紧张。
  刘易斯很少在家,这为隐藏我所最担心的事提供了方便。他和公公一连几个夜晚都在国防部吃晚饭。我发现公公也显老了。
  来到伦敦三天后的早上十点钟,特工3 号来找我并带来了指令。我在几个小时之后来到了我先前的公寓,像往常那样进行化装。守门人戈瑞里亚开门时微笑着向我打招呼,他陪同我来到电梯门口,但他没说一句话。
  我来到盖雅特别墅我的上级面前,他见到我很高兴。
  “莱普·惠特! 你在柏林还好吧? ”
  “很好。”
  “你比以前瘦了一些。”
  “我在柏林工作很忙,”我掩饰着说。
  “你更喜欢这里,是吗? ”
  “可能是吧! ”
  “除非柏林来电话再叫你去,今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
  我没有回答,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离开伦敦了,柏林留给我的记忆只是恐惧和伤心,我在那里受了大罪,也享受到销魂的愉快。
  “我应该做什么? ”我问。
  “我想你会知道。”
  “我不知道。”
  “我们需要你去抄录反间谍局的秘密文件。”
  我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说:“我可以改做别的工作吗? ”
  “莱普·惠特! 你放弃这个念头吧,现在分配派给你的任务,是柏林下达的命令。”
  “是柏林的命令……”我寻思着说,“这……我知道你不可能进行更改。”
  “你是做这一工作的最佳人选,你从前做过,而且做得很好嘛! ”
  我能说什么呢? 他对柏林的指令无力做出任何改变。我只得再次抄录丈夫的难以辨认的密码,将抄录件送到上级那里,然后传递到柏林去。每项工作又像过去那样不露行色地开始了。
  回到伦敦以后,我一直没见过戈登·沃埃斯。戈瑞里亚告诉我,他已经回柏林工作了。
  我的健康始终没有得到好转,无法医治的对约翰的相思渐渐毁掉了身体,每当闲暇独处时,总是热泪洗面。我可以想像约翰是多么的痛苦,希望他能知道我又回到了伦敦。公公经常提到他。
  “我绝对想像不到约翰那么年轻会死掉,我一直不相信他会离开我们,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总是把这些话挂在嘴上。
  “爸爸! 我也有这种感觉,”刘易斯应声说,“他的死对谁来说,都是失掉了一个可爱的人。”
  我静静地听着,保持着沉默。他们要是知道约翰依然活着,做着危险的工作就好了;但他们一直认为他死了,因而常常为了失去他感到悲伤,为他的灵魂做祷告。
  “我时常梦见约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公一天下午说。
  “那一定是因为你经常思念他的缘故,”刘易斯说,“而且你经常把他挂在嘴上。”
  “我的儿啊! 我敢肯定,不只是这个缘故。自从他走了以后,我时常想到他,做梦见到他的时候,我很高兴。”公公眼睛里含着泪水。“我看到他活得好好的,醒来时觉得很难过。”
  我伤心地听着。
  “你在梦里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干什么? ”丈夫好奇地问。
  “我不记得了,稀里糊涂的,我看到我们向他走过去,又看到他来到了我们身边。我意识到我们是在一起,我吻他,问了他一些问题。他悲伤忧虑,看上去很痛苦。有些时候,他似乎试图向我提出一些警告,但是他说不出话来,他很苦恼,这时候我忽然被惊醒了。”
  “爸爸! 你的精神过度紧张,你需要去看医生,”刘易斯说。
  公公摇着头,说道:“我的体重确实减轻了,那是因为我工作太累。我虽然为约翰的逝世感到悲伤,但这说明不了我有病,我了解自己,刘易斯! 如果我有病,我会是最先去看医生的人。”
  突然,公公转过脸来看着我,问道:“你在想什么? ”
  他的话使我猛地一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对梦毫无所知,”我搭讪着说。
  公公思索着说:“奇怪的是,我几乎经常做梦,而且都是同样的梦。”
  刘易斯向我眨了眨眼,好像在暗示他根本不相信爸爸所说的话。
  我默不作声。他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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