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山水狂飙 >

第6部分

山水狂飙-第6部分

小说: 山水狂飙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是“因为桂军方面堵截不严,才使共匪一部渡过了湘江”。接着又是蒋介石的那个“可谓浩叹”的指摘电。”他实在按捺不住了,一纸1200字的电文打给了蒋介石,他先是历数了桂军在湘南、桂北堵截各节,尔后说:“委座电责各端,读之不胜惶恐骇异。无论职军在历史立场上,已与共匪誓不并存,而纵横湘、赣边境数年之萧匪主力,目前为我7军追至黔东将其击溃。即此次共匪入桂以来,所经5日苦战,又何尝非职军之独立担负,不畏螳臂挡车之识,更无敌众我寡之惧。至于全、咸之线,因守兵单薄,被匪众击破,则诚有之。谓无守兵,则殊非事实。以我国军百余万众尚被匪突破重围,一渡赣江,再渡耒河,三渡潇水,如职军寡少之兵力,何能阻匪不渡湘江,况现届冬季,湘江上游处处可以徒涉乎。职军之历史士气,职历来作战指挥,向抱宁为强敌粉碎之志,决无畏敌苟存之心,尤其对于共匪,向来深恶痛绝。淞沪清党,频年剿共,事实俱在,可以复按……道程虽远,飞机不难侦察……究竟何军与匪决战,战斗经过几日,共匪死伤几何,又何军瞻望不前,何军迟迟不进,便明真相矣。”下边就更有些意思了,他像是在指着蒋介石的鼻子:你要我遵照何键、刘建绪的计划行事,好啊,“唯目前问题似不全在计划,而在实际认真攻剿,尤忌每日捷报浮文,自欺欺人,失信邻国,贻笑共匪。至若凭一纸捷电,即为功罪论断,则自闽、赣剿共以来,至共匪侵入桂北止,统计各军捷报所报,斩获匪众与枪械之数,早已超过共匪十有几倍,何至此次与本军激战尚不下五六万乎!至于此后追剿,仍当尽全力与匪周旋,功罪毁誉,不暇顾及也。” 

  就是在签发这份电报之后,白崇禧跟他的幕僚说:“管他娘的,赶出去了事!”说的是把“共匪”赶出广西完事。这便是中央红军得以在越城岭山区休整多日的原因所在。 

  蒋介石把电报推给何应钦和陈诚,而后起身在案前踱着。何应钦看完电报说:“健生也太过分了!”陈诚宽委座的心,说: 

  “也许他是气在何键身上。” 

  蒋介石说:“看来,剿共军事靠白崇禧、李宗仁是不行了。墨三,朱、毛残部还在越城岭山区?”字墨三的顾祝同说:“据昨日飞机侦察,共匪残部还在越城岭山区运动,似有向湖南的意图。”他说着,展开案上的大地图,又拉开墙上的一张敌我态势图。蒋介石看了看案上的小张地图,又转过身去看了看墙上的大地图,尔后说:“参谋本部有什么打算?”顾祝同说:“共匪窜逃方向无非有三:一是向南去黔桂边;一是向西去贵州;一是沿湘西去湘鄂西。现在看来,向北去湘鄂西的可能性居大。”蒋介石说:“对,在这之前,有萧克的6军团窜湘鄂西,朱、毛也是想奔湘鄂西同贺龙会合。给何键命令:因为桂军靠不大住,进剿军要重新编组一下,可以区分为两个兵团,第1兵团刘建绪,辖陶广第1路,3个师;李云杰第4路,两个师;李韫珩第5路,两个师。第2兵团薛岳、吴奇伟,辖吴奇伟第2路,4个师;周浑元第3路,4个师。一共15个师,全都由现在的位置急驰湘西,南起绥宁,北至芷江,一定要在湘西之沅江以南、资水以西地区堵住围歼之。”说着,他举起手中的手杖,在背后的大地图上,由北向南划了4条弧形线:“湘江之战的经验就是设置了4道封锁线,层层堵截;教训就是筑堡不够,封而不死。命令何键,部队到达位置,立即筑堡,把4条线搞得坚实可靠。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同贺、萧会合。还有一点,为了不使前线指挥失误,何键的指挥所立即前移到邵阳,薛岳的指挥所立即前移到武冈。不得有误。” 

  何应钦赞道:“委座谋略,超绝古今!” 

  陈诚说:“共匪残部这回真成瓮中之鳖了。” 

  蒋介石说:“我在飞机上就想了想的。” 


 
 
 

 
 
 
 
 
 
 
 
第三回 方面军掉头向贵州 薛兵团湘西大扑空 
第三回 方面军掉头向贵州 薛兵团湘西大扑空


  

  话说中央红军走出越城岭之后,进入湖南地界,于12月11日一举攻占了通道县城。通道县城地处湘桂黔交界处,守敌只一个团的地方武装,先头部队一到,很快便拿下来了。这一仗虽然规模小,缴获也不多,却在红军干部战士中起到了很好的振作士气的作用。大家都很高兴,笼罩在心头的失败阴影驱散了许多。问题不在胜利的大小,而在它是打了大败仗之后的一个胜仗。有红军战士后来回顾说:“如同直罗镇一仗是个奠基礼一样,通道城一仗也是个小小的奠基礼,它说明中央红军在经过湘江之战的失败以后,还是能打仗的,是能够在万水千山之间驰骋征战的。”  

  在中央领导层中,周恩来代表“三人团”宣布收回所谓“新三人团”之说,也因为打了一个小胜仗,人们的心情也好多了。心情好,精力也就充沛一些,吵起架来就更加显得思维敏捷,词章丰富,逻辑严密。在通道城,一场关于转移方向的大争吵,都不知道是怎么吵起来的。没有记录,没有主持人,自然也就搞不清它到底是不是一次会议。仅仅因为它吵出了结果,形成了一个正确的有关中央红军生死存亡的决议,后来才史称“会议”。李德把它叫作“飞行会议”,中国人自己把它叫作“领导人紧急会议”。 

  中央纵队进入通道城的第二天,周恩来“请客”。他把博古、朱德、张闻天、毛泽东、王稼祥、李德等邀到一起吃当地的糍粑,一来庆祝一下走出越城岭,攻占了通道城;二来,王稼祥给他说了,“要给大家一点军事民主”。他想听听大家对下一步行动的议论。周恩来一向长于在不同意见中斡旋。毛泽东正好有话想同周恩来谈谈,也就慨然赴宴了。闲聊中,毛泽东向周恩来打听敌情:“会合在湘桂边的何键、薛岳现在到什么地方?”周恩来说:“有两个情况,一是据湘南地下党说,参加湘江之战的敌人已经撤离战场向北;另一个据截获的蒋、何电报,敌人已经在向湘西运动。根据蒋介石的一贯战法,他无非就是要阻止我们沿湘西北上与2、6军团会合。”毛泽东想接着问“三人团”有什么考虑,博古接过话说:“不管敌情怎样,我们也得沿湘黔边北上,同2、6军团会合是个命运攸关的问题。”接着是李德说俄语,伍修权翻译说:“顾问说,一当实现同2、6军团的会合,我们就胜利了,就打破了敌人的‘围剿’。”毛泽东问周恩来:“你也是这么想的?”周恩来对毛泽东今天能赏光参加他的“糍粑宴”是感到快慰的,又见他主动打听敌情,问及他的意见,便高兴地说:“也只好走这条路了。你原来的想法不就是想穿越湘中去湘鄂西么?现在有新的想法吗?”毛泽东把半块糍粑搁进盘中,说道:“不妥,不妥,此案不妥!” 

  在座听毛泽东连说几个“不妥”,事关下一步的行动方向,都把糍粑强行吞了下去,愣着要听毛泽东的下文。毛泽东说:“我相信刚才说的敌情,薛岳兵团和湘军完全有可能移师湘西。这一来,不能走这条路了,走不通了。”张闻天说:“如果敌情属实,北去会合确是值得考虑了。”王稼祥说:“那岂不是钻人家的口袋?”博古说:“不往北去往哪去?我们总不能放弃同2、6军团的会合。”毛泽东在压着指头数数字,像是在数他吃了几块糍粑。他数了一阵说:“同志们啦,不成呀。敌人有飞机,他是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大体位置的。他既然知道,又把部队撤离了原来的战场,往哪里去?自然是想横在我们同2、6军团之间的湘西。刚才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十几个师,加上地方武装,20来万兵力是有的。而且,他很有可能还是搞几层封锁线。我们不能去吃这个亏,吃不起了。”照顾到李德还要听翻译,毛泽东把话停了下来。李德听完伍修权的翻译,说:“不,不能这样做,不能放弃同2、6军团的会合,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听了伍修权的中国话,毛泽东说:“出路?明摆着是条死路嘛!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一段孙子快背完了,他才想起这是为难伍修权,不好翻;博古是攻洋学的,也不大懂孙子。他只好又用白话讲:“不能去碰硬的,要拣弱的打,战术上是绝对应该如此的。”李德听了翻译,脸胀红了,说:“不能哪里有敌人就不往哪里去,哪还叫什么革命呀,革命就是消灭敌人,就是进攻。再说,中国这么大,哪里都有军阀,哪里都有敌人,总还得有点主动进攻敌人的精神吧?”“这叫什么话!”王稼祥上火了,他不让伍修权翻译,用俄语驳斥李德:“就你懂得革命要进攻?你连战略与战术都没有在概念上搞清楚,还侈谈什么革命就是进攻!说的是避实就虚,是为了更好的进攻。而你的进攻是什么?大收缩,大转移,大失败!我认为,下一步的转移方向,不能听你的了,收起你那一套吧!”张闻天懂俄语,他转述了几句李德的意思说:“他认为我们是害怕敌人,害怕进攻。这不是可笑吗!”李德一听说不能听他的,嗓门更高了:“我是国际的代表,是顾问!不尊重我可以,不尊重国际是不行的。”于是,尊重不尊重国际的问题,怎么尊重国际的问题,又吵了个闹喧喧的。张闻天说:“你尊重国际,你在中国打败仗也是尊重国际?”李德说:“革命有高潮和低潮,来潮和去潮,这是马克思主义的ABC!”王稼祥说:“把瞎指挥打败仗叫革命低潮,是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和嘲弄!”李德还要说什么,被博古拉住。朱德嘀咕了一句:“国际!好久都不见国际了。”毛泽东没有参加这一节的争吵,他自得地拈起一块油炸糍粑往嘴里塞。 

  周恩来让大家别吵,冲毛泽东说:“泽东同志,把你的意见说完吧。” 

  毛泽东轻轻一笑说:“今天啦,就怪你这糍粑。这不,糍粑好呷口难张。” 

  又是毛泽东,把空气缓和了下来。他把一块糍粑吞了下去,环顾四周说:“你们都吵完了?行啊,喝了你周恩来的茶,也就只好遵命把要讲的话讲了。向北不能去,往哪里去呀?贵州!”满座又都惊了,眼睁睁地看着毛泽东。毛泽东接着说:“昨天晚上我找了个老先生谈了谈,说老不老,还不到50,是呷鸦片烟呷老的。你道此人是干什么的,贵州军阀王家烈的部下,经管鸦片烟的,后勤部长一类角色,专管‘第二杆枪’的。这第二杆枪,在座有的恐怕就不大懂了。贵州军阀部队都有两杆枪,一杆汉阳造,一杆烟枪。可别小看这杆烟枪,这是敌情的重要之点。老先生很健谈,我说我现在也搞点军需方面的事情,是同行喽。他就给我讲了半晚上,直到烟瘾发了才走。贵州的军阀部队怎么样?派系有四:王家烈,侯之担,犹国才,蒋在珍。各霸一方,自行其事,常有内讧。王家烈是头,名为军长,实际调不动各路军阀,他能调动的只有两个师。现在是怎么一个摆法?侯之担在黔北;犹国才在乌江以南的几个县;王家烈的部队因前一段对付我萧克部,现留在铜仁一带,叫作防范2、6军团入侵;临近湖南的黔东南一面,现在只有何知重直属的两个营和周仁芳的两个团,其余是不能打仗的民团之类。这不是个很好的去处么?” 

  周恩来听得喜形于色:“这个鸦片部长不简单啦!” 

  毛泽东说:“人家是正正经经管军需的嘛,这些事情不清楚还要得?中国大,什么人都有。这位老先生,称得上是个黔军军阀史家。当然,他讲的,当中不乏民间妄传,但可以去伪存真嘛。妙就妙在他才退出军界,是赶回来过年的。他说他要自己做点烟生意。他还问我,红军是不是也有这方面的需求。我说,很抱歉,我们队伍里倒是有人曾经呷过鸦片,可现在穷了,呷不起了。” 

  在座除了博古和李德,都乐了。 

  好久没有听到毛泽东关于军事指挥方面的意见了。周恩来神采奕奕,高兴地说:“博古,李德同志,我们就这么定了好不好,折向贵州?” 

  博古像是没有听见周恩来的话。他的近视镜片挡住了他的眼神,他正思绪茫然。他既不敢想象放弃同2、6军团的会合,又觉得毛泽东讲的有些道理。他在心里说:“也巧了,单就是他毛泽东碰上了那么个鸦片佬。既然这样,倒是可以考虑绕绕道的。”他正要表示他的态度,李德说:“不,不能轻易放弃同2、6军团的会合,这是我们的一条生机。” 

  毛泽东对李德有一种近乎厌恶的感情,打从第五次反‘围剿’以来,他基本上没有同李德说过什么话,偶尔碰到一起了,也总是避免同李德面对面。他只体谅李德一点:千里迢迢到中国来,也不容易。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回答李德提出的问题。听了伍修权的翻译,他说:“我想,我们是不会不要生路的吧?我们先西进贵州,也不是就完全放弃同2、6军团的会合。到了贵州以后,东可以去湘鄂西,北可以去四川,活动余地是大得很的!” 

  不等李德有所反应,王稼祥一掌击在桌面上,把几个碟子震得叮当响:“对呀!这个方案把同4方面军的会合都考虑进去了,是个很主动的方案嘛。” 

  张闻天说:“这才是一条可靠的生机嘞!” 

  博古差点又要吐出他的“新三人团”来。好久,他才说: 

  “行啊,反正是湘黔边嘛,先绕一绕看吧。” 

  朱德很赞成毛泽东去贵州的意见,神情欢快地道:“恩来同志,我是不是下命令呀?” 

  李德听了翻译后,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的嘴唇蠕动着,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一会,他摇晃着脑袋,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周恩来说:“命令部队,明天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