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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风起长安 作者:郑良霄(晋江金推vip2012-09-18正文完结,穿越版美女与野兽)-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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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丙常的最早的记忆就是他跟随在尉迟澈的身边,那时,他们就是在洌的齐王府。再后来两次在宫中看到他,他也都是跟随在尉迟澈的左右。直到上次,他出口要求重修齐王府,我才第一次觉得此人的神秘。
  他的警示?会和洌有关吗?齐王府吗?齐王府的事,洌从来没对我说过,我也没问。如果他愿意,他自然会对我说。他不说,自然是有他的难言之隐。
  几乎同时,我在长安开店的两位店长也有信传来,禁军最近活动频繁,似乎有些不安。禁军,难道是和宫中有关?宫中出了什么变故了吗?
  我去找小梁:“你知道洌以前的齐王府吗?”
  “齐王府?我常去啊!”
  我转动眼珠,“洌原本说要重修齐王府的。”
  “是嘛!修就修呗!那院子都不够正常王府的规制,当时先帝是亏待了洌的。”
  我觉得小梁话中有话,没有对我完全吐露实情。
  “好在洌搬出来了。不过,我爹倒是说那地方好,安静不引人注目。”小梁又说。
  “你爹?也常去齐王府吗?”我不知道梁太医和洌有多熟,看起来也没太熟吧,他为什么要评价洌的王府好不好。
  “对啊,我爹什么时候去过洌的王府呢?我记得他没去过啊!”小梁也开始挠头。
  看样子小梁这个糊涂虫也有不知道的事。
  宫中的事我还没琢磨出来,潼关的新战报又传了过来,秦王突然弃战,直奔长安而去了。
  我一头雾水,小梁却乐得抚掌大笑,“我就知道,那小子沉不住气!”
  “他去长安干什么?”
  “去夺天下呗。”
  “怎么可能!长安还有九门的五千守军,另有三千禁军,他秦王手下才多少人马!”
  “秦王一向如此,他在潼关久攻不下,有了些损失,就想另辟蹊径了呗。他从小就那脾气,自视甚高,行事莽撞,却又经不起挫折。去年我们在长安城外缠斗时,洌便说他缺少韧性,骁骁者易折。再早时在宫中更是如此……”小梁想了一下,“他这回要吃苦头了。”
  我看了一眼洌的战报,“洌说马上就能回来。”
  小梁又笑,“这才是重点!这样我就不用为你治相思病了。”
  好吧,我的确是非常想那只黑蝙蝠,终于又可以见到他了。




☆、第104章 回忆

  第104章回忆
  大军拿下平遥班师回来那天;过了晌午;我早早就等在城门口。军营内支起大锅,锅中熬着羊骨汤,辣椒放得多多的;烙好的大饼一摞摞的放在一边,还备下一坛坛的薄酒;打算让大家喝个尽兴。
  整个晋中城内都笼罩在飘溢的浓浓香气之中,百姓都知道这是永宁王妃要犒赏三军了。永宁军这一回杀敌无数;三晋大地上的突厥人已经不成气候。
  上万人的大军逶迤而来;一张张笑脸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唯独不见我最想见的那个人。
  小杜见了我;一向不似对一般女子那般拘礼。老远看到我就大喊:“老黑在后面,他故意走得慢;是要吊你的胃口,等一下喝酒时,你不要放过他!”
  其它人哄然大笑,“床上也别放过他!”有人说。
  笑声更响了。
  这帮粗人,真是没办法。
  果然,直到所有的人都各自就位,大路上已经空无人迹。才看到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姗姗来迟。黑的么,自然是我的老黑,白的,是那只讨厌的白狐狸。
  白狐狸腿不好,骑马慢。可什么时候他俩变得如此亲密了?老黑还会迁就白狐狸的速度?
  看到我,两人都下了马。
  “啊啊!我的小心肝!久等了吧?”这话不是黑的那只说出来的,恰恰相反,说这话的是那只厚颜无耻的白狐狸。
  我鼓了腮帮瞪视这两只。
  “飞帘!”老黑快步迎向我。
  “我的好小妹。”白色的身影一下子横了过来,把我撸到自己怀中,又拍又打。亏他那瘸腿,居然捣得这么快!他故意的!
  我透过二哥的白狐裘披风的绒毛毛,看见老黑瞬间石化在当地。
  “飞帘!”老黑反映过来,一把把我从二哥的怀抱中抢救出来,揽入自己的怀中。
  我长叹一口气,这就与狐为伍的下场啊!
  狐狸二哥没事人一样,“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很多……就等你们两个了!”我从老黑的大氅中探出头来,“我估计小杜他们等不及,已经开吃了。”
  “嗷。”二哥一声嚎叫,又翻身上了马,“敢不等我!”
  看着二哥远去的背影,我对老黑说,“他只是表面没正经罢了,内里其实还是很努力的。”
  “别提他了,”老黑掰过我的脸,“十二天半!”
  我扬脸看他,我们的确分离了十二天半,他果然记得清楚。他的下巴颜色又黑了些,也尖了些。
  我伸手抚摸他的下巴,“想我不?”
  “没时间。”他答得一本正经,脸却凑过来想和我亲昵。
  “坏!”都不肯哄哄我,自然是很坏。但,算了,还是让他蹭一蹭亲一亲吧。
  “我都快忘记你长得什么样了。”他捧起我的脸,认认真真的看。
  “不用看,仍然是小黑,没变白呢。”我在他怀里忸怩,“你先将就着点吧,重新捂白得好些日子呢。”
  他严肃地点点头,“等以后安定下来,我得好好把你捂着。”
  他现在就把我捂着,捂在他黑熊皮的大氅里,我艰难地探出点头来,“大家都等着我们呢,要不,你今天也喝一点酒?”
  “你自己想喝就直说。今天准备得这么丰盛热闹,存心是想喝醉是吧?反正我是准备好今天把你抱着回去了。”
  “那我就多喝一点?”我笑嘻嘻地,“我才算出我舅舅名下的动产,粮仓布坊、牛羊鸡鸭都很可观!能维持大军一个月以上的粮草。这样算下来,也就不怕了,我再做点贩卖生意,再不够我还可以卖了长安城中我的小店。七拼八凑,能支持到明年春天。”我掰着指头算给老黑听,“所以,现在不用担心了,可以时不时的犒劳一下大家。也让大家劳逸结合,过得舒心一些。”打仗是玩儿命的事情,不能委屈将士们。
  “飞帘。”他把我抱了起来,“我今天要让你喝个够”。
  我果然喝够了,趴在老黑的肩膀上,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眼睛里明晃晃的全是白色的雪地。老黑的靴子有力的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我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口齿不清,“天这么亮,我们这么早就回去关门不好吧,会被他们笑话的。”
  “天早都黑了,大家都闹够各自散了。”
  “明明……”明明眼前亮晃晃的,我喝多了?
  “已经撑灯了。”
  我吧嗒吧嗒眼皮。眼前的白光缩小了,果然是灯光。
  老黑抱着我进了我们的小屋,把我放在床上,替我解脱衣服。
  “我自己来。”我摇摇晃晃的想爬起来。
  他扶着我。
  “老黑。”
  “嗯。”
  我想起,今天我是不该放过他的。不放过他什么?这个我却不记得了。
  我扒自己的衣服速度很快,可扒到还穿着小袄,他就拉住了我的手。“飞帘等一下。”
  我晕头转向,“要我弄吃的吗?你刚才没吃饱?”
  他又把我抱回床上,用手指在唇边做了个禁言的动作,然后离开我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我看他关好门折了回来,径直走到床边把我又重新抱了起来,自己靠了床舒舒服服地坐好,把我放在他的腿上。
  “信!”我被他圈在胸口,看他手里拿着好几封信。
  他展开其中一封,我瞟了一眼,胡管家的,那字体比我的还丑,我自然认得。
  我眼睛花得看不清信中写得是什么。于是懒得看了,转而去研究老黑。他已经摘了面具,脸的上下半截颜色差了很多,上半截白,下半截黑,我好奇的用手去摸。
  摸到他嘴角时,他张开嘴,一下子含住我的指尖,嘴唇抿紧,让我的手指抽不出来。这下我不能再摸他了。
  他专心看信。眉头越结越紧。
  “怎么了?老黑?”他回来了,我就有了些惰性,本不想再理这些烦心东西,于是也就放纵自己多喝了几口。可看他深结的眉头,心里又觉得有些着急,又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吗?
  他安抚似的拍拍我。又看了另外两封。我终于抽回了我的手指头。
  “怎么了?”我再问。
  他把信放在枕头边,搂了我,一手揉揉我的脸,“飞帘先别睡着,陪陪我。”
  “嗯。”我倚着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他很长时间不说话,又开始习惯性的抚摸我,把手伸进我的小袄。
  我不用抬头去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此时很难过。因为他胸口急剧的起伏着,似有难平之气。
  “飞帘,你有另一个爹爹是不是?不是夏侯。”他问。
  “嗯。”我喝了酒有些燥热,他手上的温度正好,我舒服的哼哼两声,蜷在他怀里乖顺得像只小绵羊。
  “他对你很好吧?”
  “当然啦,从上幼儿园开始,我爹就每天接送我上学……”要谈我老爸老妈啊,我很愿意谈,“每天每天,风雨无阻。小学时我淘气,有一天放学我作业没写完,被老师留堂。我爹在校门口,左等右等总不见我出来。那一次他真是吓坏了,冲到教室来找我,看我好好的在写作业,还冲老师喊‘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你知道我看不见女儿有多急吗?’,他当时样子很凶,把老师都吓坏了……”我绘声绘色,“后来我上大学,老爸老妈希望我别走太远,就报省城的一所大学好了,可我不听话,总觉得翅膀硬了想飞,结果我报了一所离家乡很远的大城市的大学。我……”
  我一开始说起这些,就再也刹不住。那些似乎遥远的记忆,小时候的零零总总,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找到了听众也找到了发泄口,也不管老黑能不能听得懂,我开始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喋喋不休,没有系统也没有逻辑。
  说到后来,我似乎又开始哭泣,抱着老黑的脖子说我想家,我记得老黑掏了大黑手帕为我拭泪,还记得他抱着我吻了又吻,说他羡慕我。
  再后来,我记得他脱了我的小袄,把我塞进被窝里。他自己也脱了衣服挨着我躺下,“等这些事情了了,我带你去找静善,让她把你父母接到你身边来。”他搂着我向我保证。
  我觉得他似乎又有了什么新的误会,但我实在没力气去解释了。我偎依在他怀里,很快就睡着了。




☆、第105章 泼醋

  第105章泼醋
  我醒来时;窗外阳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我醒得迟了。身边空空荡荡的,老黑什么时侯离开的,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这是从来没有事。看样子我昨天真的是喝太多了,多得连调戏他都忘记了。
  我翻身起床;他也真是!自己起来也不叫我一声!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我快速的穿衣洗漱。收拾床褥时;看到昨天他收到的那几封信还压在枕头下。
  我拿在手上看了一眼。不禁睁大了眼睛。三封信的内容一样;一封是胡管家的;另两封是我那两位店长的。写的都是以前的齐王旧府发生了血案;有人看到有尸体从那里面抬了出来。禁军已经围住了那宅子。
  血案?旧的齐王府难道不应该是一所空宅吗?那里能发生什么血案?为什么会有尸体抬出来?这可……看样子,那宅子果然有秘密。洌不是要重修那宅子吗?那宅子总还在他名下;那里发生的事肯定与他有关。我觉得事情越来越朝奇怪的方向发展。已经超出了我所能理解的范畴。
  我把这几张纸收起来。
  又去桌上看老黑留给我的军报,军报是关于秦王的,秦王的军队离开潼关后,并没有直接杀向长安,而是沿途化整为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外。而且据信,其中一部分已经渗透入了长安。
  我放下军报。齐王府的事会不会与秦王也有关联。真是越来越乱了。
  天已经大亮,我起得晚了,不知道老黑早上吃的是什么?有没有好好吃早饭?我推开院门,抓住一个路过的士兵,“看到王爷了吗?”
  “在,在前,前堂。”
  在前堂就在前堂,这小子结巴什么!
  我心中疑窦顿生,“在前堂做什么?”
  “不,不知道。”这小子想逃!
  我放了手,自己去前面看看不就知道了!
  才跨过钟形隔门,我就听得到前面二堂之中有尖利的女人声音,语速高频率快。不是我的熟悉的。
  女人!我警觉起来,我的映像里,老黑是不与女人打交道的。我加快了脚步,一下子蹿进了屋子。
  屋中的女人可不止一个,是齐刷刷的一排。领头那个高声大噪的女子我见过,说起来是我外公家的一位近亲,我也得叫她一声大姨的。前两天她曾来看过我,向我推荐包括她儿子在内的几个少年,说是他们想在我这里谋个差事。当然,只限于在我这里,去洌的手下是不肯的,因为怕到前线去,窦家子弟,无论如何是不肯入洌的幕府的。
  此时,屋中站了一地的女子,有十数人之多,环肥燕瘦各擅其美。身上明亮的绫罗绸缎闪瞎了我的眼睛。
  “哟,永宁王妃来了。”我那大姨迎了过来,“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来给永宁王妃见礼。”
  那群女子全都向我福□来。一片的丝绸唏嗦之声。
  “这是干什么!”我问。
  “我前几次来看王妃,见王妃一人伺候王爷,大事小情全得王妃亲自操持,十分辛苦。这不,今天我特地给王妃带了几个粗使的女娃娃来,一来为王妃分忧解劳,二来也为王爷捧萁奉帚。”
  我呸!我刚才一跨入这门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此时屋中人还不少,老黑、二哥全都在,小梁还有几位将领也都虎视眈眈。老黑的手下,有不少是羽林出生,连小梁在内,不过都是些十七、八的少年,很多尚未成亲,见了女子少不了眼也直了,有几个还兴奋地红了脸。
  我冷眼去看老黑,这家伙埋低了头,装模作样在看眼前的地图。
  而二哥,懒懒的瘫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只脚还架在椅面上,眉前花花的,把眼前那群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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