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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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哪行?”我抬头苦笑道。
康熙满不在乎,“怕什么!你先在西苑住几日,天也渐渐冷了。等年下的时候,朕接你去南苑。明年开了春儿再回来。”
我撑起身子,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含糊道:“奴才没主意,都听皇上的。”
康熙吻了我两下,笑道:“那就这么办。”
正文 100、独倚危楼
作者有话要说:
十月;德贵人在景仁宫诞下皇子;齿续为皇四子,满月时赐名“胤禛”。四阿哥并未随祖制,生下即送阿哥所抚养;而是由康熙亲命抚养在景仁宫中。德贵人自然是欣喜若狂,感激不尽。我坐在她的身旁,俯身看着小家伙,心中似梦初醒。
十月中旬,我托病从宫中搬到了西苑琼华岛静养。宫中上下自然觉得我是因为受了慈宁宫挤兑的缘故。只不过我平日也常在琼华岛住;还不太显眼。
岛上一住就是两个月;康熙的旨意,不许我随意出琼华岛,自己又极少来看我。我多是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宫殿。闲来无事;只能在永安寺的白塔附近闲逛。风和日丽的晴朗秋日,我可以在太液池中泛舟或者垂钓。这就这样百无聊赖的混日子,直到天寒地冻,冰封了太液池水。
腊月初,康熙才接我去南苑。过年时候,他急匆匆独自赶回宫,将我一人留下,直到春日。三月春围,康熙往热河阅兵,我回京依旧留住西苑,前后半年间竟然极少回到紫禁城。
就在这一年春天,大将军简亲王喇布复衡山县,吴三桂生前麾下众将吴国贵、马宝、夏国相弃衡州出逃,率部退回永州,其他主力退回贵州。让人纳罕的是,东南福建的消息极少。半年间偶有能看见宝长时候,得知姚光汉在京城中也没有任何讯息,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在西苑居住的这段时间,我时常看见纳兰。他对我一如往常,却更增添了冷静与淡然。我能感到他故意的疏远,不得已要与我说话的时候,都是掂派好了词句,一个多余的字也不肯出口,一丝眼光也不愿落在我的脸上。
在西苑中,我最喜欢日落时分站在洗妆台的汉白玉栏杆后边,俯身看着琼华岛上鳞次栉比的亭台。若纳兰在京城,我能在东面永安寺的山门外看见他走过,那是他下值回府的必经之路。他当值的时候,隔天中午,我会远远的从太液池南岸的石桥上看见他。那是大内的侍卫在宫外交接关防的时候,远远的人影摇晃,我会在来往的人群中分辨出他的身影。一直目送着他一路向东,出西苑,往西华门而去。
这半年都是这样,无论风雨我都会准时站在兴寿宫的高台上,不知是否只为了远远的看一眼,以求这一日的心安。
可他真的到了眼前之时,我却又冷冷无话。能说的话都在心里说了无数遍。真的已经无话可说。
“贵主儿日日在这儿站着,看得见什么啊?”小木给我披上一件蜜合色水锻大夹袄,自己朝着我出神儿的方向看去。
我忙回头,见她带着三四个小宫|女捧着香炉拂尘等物立在身后,“天气暖和了,看看南边湖沿儿上的一排垂柳。”
小木笑道:“是了。春天的嫩柳枝子颜色最好看,那绿色比夏天的清亮又鲜活。旁的人爱看,可咱们宫里的人才不爱看呢。”她说着便问身后的小宫|女们,“是不是?”
众人全是抿着嘴笑,口中应着:“是!咱们不爱看。”
我知道她们编了新鲜的话逗我,只问道:“干嘛不爱?”
小木连忙道:“任是什么春天的柳叶,夏天的花儿,冬天的鹦鹉,秋天的鸳鸯,哪有贵主儿您绣出来的好?咱们屋里摆着的十来个大小绣架子,把这天下所有好看的东西都摆出来了,还用出来看?所以奴才们不愿意看景儿,只愿意看您绣出来的物件儿。”
众人一齐称是,七嘴八舌的恭维。
我笑了笑,指着小木道:“行了!猴嘴!你想要什么?小嘴巴巴儿的哄我?”
小木连忙笑着蹲身行礼,“哎呦!奴才该死,就是为要赏来的。贵主儿您赏个笑模样吧!”
众人见她跪了,也都含笑蜂拥上来跪下,“贵主儿可算笑出来了,您今后常乐着,就是给奴才们的赏了……”
我命她们起身,故意道:“还派上我的不是了?怎么着,每天我还得乐几声给你们听听?”
“那是我们的福气!”小木忙笑道。
我啐了一口,沿着石栏走了几步,小木命众人候着,自己跟了上来,轻声笑道:“贵主儿总是往宫门那边儿看,可是想皇上么?”
我横了她一眼,斥道:“打嘴!”
小木也不请罪,只顾笑道:“奴才猜的不对,也罪不到掌嘴的地步。只是如今皇上在热河呢,您往宫门处看,看错了地方了。”
“甭管去哪,也得先回宫再过来。”我笑道。
小木掩口笑着:“可是自己说出来的……”
我只做默认,含笑不语。
“昨日奴才回宫给三格格送衣裳,打听着了。”小木低声笑道:“听说皇上的銮驾这两天就回京。您也不用日日在这儿盼着了。”
我不语,只抬头又往太液池的北岸张望一眼。纳兰他也是跟随銮驾到热河去的人,这一个月根本不在京城。可我依旧在此张望,依旧觉得自己能看见他。可笑么?我觉得很可笑,此时想放声笑出来。我不敢,怕笑着笑着,泪水便会忍不住。
“回去吧。”含笑回头对小木道,“还有几个活儿没做完,咱们回去接着绣。”
晚间临睡,我只穿着一袭水红缎子睡袍,汲着撒花软底鞋坐在绛红团龙绣墩上,悬腕挑着绣架上的红石榴花蕊。
“住西苑就是好。”小木一边帮我理线,一边笑道:“规矩没有宫里头多,咱们也松快。”
“有什么好的?西苑这么近。要回宫还不是一迈腿的功夫。万一明儿老祖宗想起我来。你说是回去是不回去?”我不经意的答道。
刚洗过头发,此时半湿半干,有宫|女拿着犀角梳给我通着头发,梳的顺滑如水,用一只嵌南珠的赤金长簪松松的挽了起来。
小木忙道:“皇上说了:春天时气不好,贵主儿身子又弱,命您在琼华岛养着。回宫定省自然是免了的。”她见房中都是几个贴身心腹,含笑凑近,“奴才听说,皇上明儿就回来。”
小桃正给我端过茯苓霜,对小木道,“你什么都知道!皇上来不来咱们这儿?你倒是说!”
小木不甘示弱,向她扮着鬼脸,“明儿若是回来的晚,自然先歇着。后儿个准来!咱们打个赌?”
“行!赌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我将针一放,气的只要笑出来,“你们俩全都没银子了!该死的!拿我开心取乐,你们还赌上了!”
房中其余几个小宫|女都陪着笑,司寝的从暖阁中走出来,“贵主儿,床铺好了。定更了,早点歇着吧。”
小桃也忙笑道:“竟顾说笑话,是不早了。这些东西明儿在弄,贵主儿快着睡吧。”
我低头就着小桃的手将茯苓霜喝了,漱漱口,将身上披着的一件大袄随手脱了,“是有点犯困了。”又指着罗汉床上的几样绣品,“这些别收,明儿省的摆。”往屏风后的暖阁中去。众人都忙着收拾了自己的针线什物。
正要关外面殿门,忽听回事的小宫|女笑道:“哎?魏珠,你怎么来了?”
我问了句:“谁?”
“回贵主儿,乾清宫回事的魏珠!”小木闻声早就出去,一时带着魏珠进来行礼。
魏珠请过了安,笑道:“贵主儿要歇着了?您先别歇,跟奴才上外头看看?”
魏珠不过十五六岁,本是梁九功手下带着的人,在我宫中回话几次,已是熟稔。小木笑啐,“外头露水重,贵主儿干嘛出去?”
“我的木大姐姐,外头有好大月亮啊!”魏珠逗趣道,“贵主儿最喜欢看月亮不是?”
这一句出口,连小桃也笑骂起来,“去你的猴崽子,今儿是二十七,哪来大月亮?敢情是你挂上的?”
魏珠无法,只得央告我,“贵主儿只当疼奴才,您出来看看吧!”
我虽是疑惑,也只好披上一件夹斗篷出了殿门。夜静更深,洗妆台上的大半琉璃灯都熄灭了,只留着四角灯火微亮。远远看来,正是独倚危楼风细细!
正文 101、若不是恁地凄凉,肯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缓步走到雕栏边;东风四起;将满头长发吹透。我顿觉爽朗,迎风站了片刻,往四外看看;“有什么西洋景儿?”
魏珠连忙跪了,笑道:“奴才该死。西洋景儿可没有,大月亮也没有。是主子看您来了!”
我惊讶道,“銮驾不还在城外呢么?”
魏珠起身,故意委屈;“奴才哪知道啊!”
正说着话;八个侍卫左右打着宫灯引路,康熙从洗妆台后汉白玉阶梯拾级而上,远远看着我立在白玉栏杆的后边;含笑加快了脚步。
“皇上!”我迎了两步,到身边刚要请安,已被他伸手托起。
“一个多月没见。”康熙携着我的双手,细细端详着,“没变样。”
“难道个把月就能变?”我将散乱的头发胡乱编了,口中打趣道,“又不是鬼,一天一变的。”
康熙狠狠在腮上一拧,“惯得没个样,连朕的话也敢抢白!”
“这次去热河,心上的人儿都带了去,还舍得回来?”我耸耸鼻子,凑近低声道,“回宫了没有?宫里头守着大的抱着小的,愈发看着我多余。怨不得赶我上西苑住着呢……”
康熙听我含酸,立时变了脸,当着魏珠却不好怎样,低声恨恨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狗咬吕洞宾!”
我知他并未真气,转身便走。康熙随着我走进了殿内。
“都是给谁绣的?”康熙看见内室地上大小绣架与罗汉床上散摊着的小衣裳,“这么费工夫?”
小桃小木带着几个宫|女还在拈线裁剪,见康熙进来都是一愣,忙乱着请安收拾,半晌方才退了出去。
我微笑指着,一一给他过目,“这是给四阿哥的,这是三阿哥的,这是太子的,三格格的前两天先送过去了。”撑着额头笑道:“可是把这么多年的本事都倒出来了,再多一件也不会了。”
康熙随手翻了翻,走过来拉我的手,“人人都有份例,针线上的人又多,何必自己做。小孩子长得快,他们未必穿。”
我缓缓将罗汉床收拾了,腾出地方让康熙坐下,“三阿哥的衣裳是早就答应过容姐姐,德贵人是与我同住,自然要精心些。何况我这些日子没事儿做。”
“别累着!”康熙蹙眉道。
“知道了。”我与他满脸的笑容都僵住了,房中烛火通明,映的银红纱窗都是一片融融春意,偏偏照不亮我们两人心中的一丝阴霾。
康熙一手搂着我的头,深深埋在自己怀中。我已知他心中所想,只把心一横,淡淡含笑道:“皇上见了奴才怎么不高兴?”
康熙抬起我的头,笑道:“朕就是心里有天大的难处,一见着你也高兴了!”
我不敢看他的脸,闭目靠在他怀中,“快五月了,干嘛不许我回宫?过年把我撂在南苑,天暖了回京,又让我住西苑。老祖宗、太后和您都不在,我一个人在宫外头住了这么久……”
“你以前不是说过,宫里待着太累么?”康熙扑哧一笑,“朕心疼你,正月宫中事情多,不让你累着。”他的唇贴着我的脸,悄声道,“你倒愿意天天跪三刻钟,立三个时辰的规矩?等六七月间,朕还要去东陵祭祀。你也别在宫里,仍住外头去,等朕给你安排。”
我苦笑道:“这么躲,将来也不能不回去。”
康熙的唇顺着耳垂儿滑动着,溜过下颌,轻轻衔住了我的唇,话语轻柔呢喃,“慈宁宫里头请安,朕带着你去。老祖宗当着朕的面,不好难为。”罗汉床上乱七八糟摆着红缎靠背软垫,他不耐烦的将这些家什推了下去。
“我……”他舐吻着我的嘴唇儿,一下重似一下的吮吸着,不许我开口讲一个字。我推就不得,已经被他按在了罗汉床上,“回宫吧。”软软倒下,我模糊道,“要是老祖宗知道,大半夜进城……”
他不顾一路风尘,把我裹在身|下,没头没脑的乱亲,语无伦次,“顾不得,火烧火燎的!再说宫门都下钥了,能上哪去?”
他的身上散发着马鞍皮子的大漆味儿,脱掉衣裳,全身都热烘烘的冒着油汗。我侧头躲开他的口唇,在耳边低声嘟囔,“宫门关了,想看的都看不见,自己清冷冷的,这才想起我。不然,还不肯来呢……”
康熙忙乱时把丝带拽成了死结,忽听了这话,狠狠将我丢下,眼睛腾腾冒火,“忙的时候不觉得,一闲下来满眼都是你!”喘着粗气,腾出双手去撕衣裳,“你会下蛊还是会念咒?”
罗汉床上虽有两层锦缎褥子,我仍然被摔的发懵,“谁会这些……”
他的热汗将我干爽的身子也都沾粘了,腻腻的湿热令人烦躁,“热河好几百里,朕觉得你日日在耳边叫唤。叫的心都乱了,一时一晌也等不得!”
我的心骤然一惊,被他撩起的□缓缓飘散,霎时再无蜜意。此时与他燕好,怕是瞒不住的。只好扭头轻笑,“身上难受不难受?洗澡么?”
康熙费了半日的劲儿没撕开衣裙,气的只在我胳膊上狠命的拧,低声怒道:“嫌朕身上有汗味?大半夜的,西直门、德胜门都开不了,绕着外城从崇文门进来!折腾这一身汗为了谁?”
“我可没……”
湿润的唇舌堵住了口,他亲的我娇喘吁吁才肯抬头,咬牙道:“你身上倒是好闻,比新下来的枣花蜜都甜!”
我微微嗔笑推他,“您尝过哪一样儿?起来吧,汗沤着难受,明儿起痱子了……”
“不起!”康熙平息了半晌,骂道:“作死的!勾的人冒火,自己又挣蹦!一会儿落在朕手里,看怎么收拾你!”
我一笑推开他,翻身|下床。康熙将我搂回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