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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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是无法。不一时,见纳兰缓步走回,远远的用灯笼晃了晃,示意左近无人。我清了清喉咙,曼声低唱: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一曲歌咏元夕的《生查子》,世事难料,情难如愿。牵动人心的最是凄怨、缠绵而又刻骨铭心的相思。可无奈造化捉弄,阴差阳错。旧时欢愉仍驻心中,而痴心等候的那个人,今生不再有缘!
第五卷 此时相对一忘言 天公毕竟风流绝
作者:雨燕儿 更新时间:2012…08…24 09:00
一曲唱毕,康熙含笑摇头,“不好,不如小时候!”
听得远远地从乾清宫处又有音乐传来,我勉强笑道:“皇上今日可曾作诗了么?”常宁笑道:“怕是现在都在等着皇上回去联诗呢。”
康熙指着纳兰,命他近前,笑道:“不提作诗朕倒是忘了,今儿容若值守,竟然不得展才。不能放过你,必要作一首。”常宁也忙附和,命他赋诗。
纳兰只推辞,康熙又笑向常宁道:“容若极擅填词,填词也可以。”说着,指着天际道:“今日上元节,又赶上月蚀。朕给你出个题目,便是‘上元月蚀’。词牌嘛——”他微笑思索片刻,“这乐声是‘清平调’,你就做个《清平调》。”
纳兰无法,只得应允,略一思索,吟诵道:“瑶华映阙,烘散蓂墀雪。比拟寻常清景别,第一团圆时节。影娥忽泛初弦,分辉借与宫莲。七宝修成合璧,重轮岁岁中天!”
康熙双手一击,不由得赞道:“好!好一句‘七宝修成合璧,重轮岁岁中天’!”他哈哈大笑起来,“朕得回去。再不过去,就要有人来找了。”点手唤梁九功。
我一路送到乾清宫殿外。康熙命道:“你也快去吧,出来这么久,老祖宗要问的。”又命纳兰,“你去送送”说着便进殿去。
我转身出来,纳兰提灯在前面导引,我道:“皇上也糊涂了,你送我成什么体统。回去吧,把灯笼给我。”
纳兰在前面走着,并不依言,抬头看着月至中天,轻声道:“容我送送吧,不成体统的事也做得多了,不差这一件。”
我苦笑一声,无语跟着他。他手中的琉璃灯为我照着前方的路,不甚明亮,却清晰可辨。纳兰忽然笑问:“我的《清平调》做得如何?”
我抬头看看圆月,含着嘲笑,“不怎样。句句称颂,毫无灵性,没意思。”
他低头轻笑起来,半晌敛了笑容,说道:“原来你是行家。应制诗词,本就要铺叙称颂方可。我还做了一首,要不要听听?”不等我答应,他已经低声诵道:“星球映彻,一痕微褪梅梢雪。紫姑待话经年别,窃药心灰,慵把菱花揭。踏歌才起清钲歇,扇纨仍似秋期洁。天公毕竟风流绝,教看蛾眉,特放些时缺。”
我细细听了,笑道:“‘天公毕竟风流绝,教看蛾眉,特放些时缺’——这首倒是别致有趣。是什么词牌?”
纳兰笑道:“我自度一曲,便叫‘梅梢雪’。”
我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摇头笑道:“什么自度一曲?这分明便是‘一斛珠’嘛!”
纳兰笑道:“你记得清楚,就是‘一斛珠’。我喜欢‘梅梢雪’三字,便想用作词牌名。”
“多谢你如此细心。”我颔首一笑,半晌方睨目道:“何必珍珠慰寂寥——偏偏今天又进我的位分,又赏赐我珍珠。我盛宠如此,你何必还生怕提起‘一斛珠’来?”
纳兰轻声叹息,“你就是多心,我可没这样想过。唐时梅妃江采萍因杨贵妃而失宠,书写《楼东赋》自陈,玄宗皇帝有愧疚之心,却也只赠一斛珍珠相慰。梅妃哀伤君恩已断,写下‘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的诗句。后由乐府寄调‘一斛珠’。你如今位冠后宫,深得宠幸,这几颗东珠怎可与那‘一斛珠’相比。”
“我便是佩服梅妃。” 我淡然一笑,从怀中捧出那几颗完美无瑕的硕大东珠端详着,缓缓念诵:“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扑哧一笑,“梅妃一首《谢赐珍珠》便能点破君恩。我却不能。”
纳兰脚步略微放慢,并不回头,“你既知如此,何必再于他面前闪躲腾挪?你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纵有真心却怎可对你?前些时日,你教给卫氏一曲《调笑令》,在他面前反反复复的唱‘春草昭阳路断’,又何必?”他淡淡笑道,“你想要什么,只需告诉他。他自然会成倍的给你。”
我不禁双手微微颤动,竭力忍住,开口道:“我以何面目对他,你何必多问!”话刚一出口,心里却早已后悔了。
纳兰稍稍停步,定立片刻,又举步而行,缓缓道:“对不起,我说的多了。我并非要伤你的心,只想你能过得容易些。”
“我很好,不必担心。”我轻声叹道,“我就不该和你说话,只要开了口,必定要吵起来。”
纳兰忽的一笑,回头道:“旁人得罪了你,全不放在心上。可对我却不然,无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蹙眉笑道,“无论好歹,都要闹一场才肯罢休。”
我释然道:“反正你也不怪我,下次依旧和我说话。若是你一去不理我了,我又和谁吵去,拿谁出气呢?”
“反正俱是我的不是就对了。”他无奈的摇头。
“你家中如何?”笑了一阵,我岔开话问道,“颜夕柳又如何安置?”
纳兰亦是敛容,漫不经心道:“人家的三妻四妾如何安置,我自然也是照章。”我倒是无话可说,默默一阵,他忽然道:“今年二月又要东巡,你去不去?”
我一怔,“还没有旨意下来,不知道是否命我随驾。”又随口道,“若真的加封我为皇贵妃,就要留在宫里处理宫务,还能出的去么。”
“就送到这里。”已经走到了长街尽处,他将手中的灯笼递给我。御花园这边开宴,灯火辉煌处,常有太监宫女等出出入入。纳兰行礼告退,我不能多说别的,只好回身进去。
小桃在钦安殿殿门处伸长了脖子等我,连忙迎了上来。戏还在唱着,此时唱的却是《马前泼水》,一个小旦在戏台上正自装疯卖傻,做着富贵痴梦,众人都兴致勃勃的笑看着。我的席上坐着舒乐,她一面吃着奶油香酥卷,一面乐呵呵的看着戏,见了我忙低声道:“姐姐上哪了?老祖宗问了你两遍了。”我忙要了热酒,去敬太皇太后,回道:“奴才去坤宁宫看着祭神去了。”太皇太后点头不语。于是又接着看戏吃酒。
这出戏完了,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便起驾回宫。我与荣妃送回来又坐了片刻,便终席了。众位命妇请安散去,我特意送几位长公主到宫门处蹬车。
回到寝宫,由着宫女们给脱了衣裳,打开头发,只觉得全身酸软。耳中听得小桃与小木两人兴奋的谈论那三颗东珠,“咱们主子要当皇贵妃了!”
“那不就和当初端敬皇后一般……”
“呸呸呸!胡说,咱们贵主儿是有福祥的,今后子孙满堂,长命百岁,将来和皇上白头到老呢。”
“好好收着去。”
“我收着,我收着。拿荷包装好了,不然光头都没了!”
我累得不行,躺在被子里,说道:“快睡吧!别摆弄它了。”
外边立刻噤声。
正月十八,大学士勒德洪持节于景仁宫晋封我为皇贵妃。宣读册文:
“朕惟五典慎徽,妫汭重嫔虞之化。二南正始,关雎资佐姒之贤。遐稽历代之彝章。式进宸闱之位序。咨尔贵妃佟氏,毓生名阀,协辅中闺,温惠宅心,端良著德。凛芳规于图史,夙夜维勤。表懿范于珩璜,言容有度。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宝,进封尔为皇贵妃。尔其光昭内则,用迓景福于方来。益慎妇仪,茂衍鸿庥于有永。钦哉!”
明黄服制,朝冠上俱都镶嵌金凤,三挂朝珠具用东珠,全是副后的行头。金册金宝分列两侧,我端坐在玉石座百鸟朝凤泥金屏风前的宝座上,看着众人给我行礼参拜。
还有多久?我问自己,我离皇后的称谓还有多久?可惜我自己不知道,当然,这本就不该有人知道。
第五卷 此时相对一忘言 红罗帐里不胜情
作者:雨燕儿 更新时间:2012…08…25 13:37
乾清宫内书房门口,梁九功挑着帘子笑道:“主子,贵主儿来了!”自我册封皇贵妃,已经命众人称呼不变,依旧称“贵主”。
“都掌灯了,你还来做什么?”康熙撂下手中的奏折,“用膳没有?”
我命人将手里的食盒摆在外间,笑道:“奴才用过了。知道皇上还没用膳,特意给您送饭来!”不待他吩咐,便命宫女打水洗手,预备摆膳。
康熙由得我给挽上袖子,洗手擦脸,从书房里拖了出来。他探头往桌上看,“什么菜?别又是御膳房的温火膳,都吃腻了!”
我连忙朝他使眼色,他只无奈的笑了笑,“怕什么,又没人听见!”
“要是传到老祖宗那,不说您也得劝几句。所有的不是都派在奴才的身上。”我嘟囔两句,盛了饭放在他面前,又端碟子布菜。
虽说不许提及皇上的喜好口味,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顿饭自是吃的舒坦。正漱口,敬事房的太监已经捧了绿头牌进来。我故意不去看,只顾在水盆里拧着手巾。
“去吧。”康熙随口道。
我将热毛巾递给他,含笑退了一步,“奴才告退。”起身便走。
“哎!”他一把拉住我,“哪去?”
“回宫。”
“越来越矫情!”他用力扯着我胳膊,蹙眉笑道:“还回什么宫?煮熟了的鸭子——只有嘴还是硬的!”
“我的嘴硬么?”我含笑抿了抿嘴唇。
“你说呢?”他伸出两指捏住嘴唇儿,“朕早晚把这两片嘴给你缝上!”
“不行!”我忙一缩身子躲开,故意笑道,“嘴缝上就不能吃饭喝水了,还不得饿着我?”
“朕喂你!”他忽地伸臂搂住我的腰,“哪跑?”低头欲吻,我早就撑住了身子,指了指外头,悄声道:“折子送来了。晚上还要叫起儿吧?”
他只得放开我,踱步走进书房,拖长了音,“是啊!”
炕桌上摆着礼部兵部与盛京送来的奏折,大部分是奏请下月东巡事宜的。康熙握着朱笔刷刷点点,并未有停滞。我跪在他身后,拿着篦子给他篦头发,一缕缕的梳开,编着辫子。又见明黄穗子有些黯淡,命人来取了绒线,三下两下就打了个新结子。
“有白头发么?”他侧头笑问。
“没有。”我笑道,“奴才仔细看了,一丝儿都没有!”
“有也让你拔了。藏在袖子里头,是不是?”他回手捞我的胳膊,逮住了便往袖子里头摸,“藏没藏?”
我见他不信,只伸着胳膊让他找,“真的没有!哪敢偏皇上?”他顺着小巧的手腕往上一路摩挲。双臂麻酥酥的痒痒,半天才觉出不对劲儿,我没意思的夺手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书房之中侍奉的宫女见状,早都退出去了。康熙将笔放下,软软倒在我怀里,闭目惬意的笑道:“朕累着了。”
我亦是伸手圈住他,低头吻在额上,呢哝问道:“这么多日子不来找我?”他并不回答,只是捧着我的脸,将唇印在嘴上,不许我多说。缠绵温存之际,我忽然想到,自己这么问让他无话可说。他能说什么?“女人太多,顾不来”还是“百花丛中,美景一时观不透”?
嘲笑自己一番,心已经软了,伏在他的怀里,又呢喃道:“下月要东巡?”
“嗯。”他搂紧我倒在炕桌边,头脸深深埋进我怀中,贪婪的吸着气,低低道:“沉水香正衬着你这个可人儿,闻一口,不喝酒朕也醉了。”听我问东巡的事,这才出了口气,道“你想去?”我点点头。他不禁扑哧一笑,“做顿饭来给朕吃,就让你去?好歹是皇帝,这么容易就打发了?不让你去呢?”
我侧身依偎着,十指软软的按揉着他的太阳穴,低低道:“不让去,就等皇上回来。”
“说的多可怜。”他笑道,双手却不老实,缓缓解着我的领扣,“听着都觉得心里难过。”项圈搭扣一开,金三事儿扑簌簌的落在炕上,露出颈中一抹肌肤。我连忙扭头去看东墙边的西洋自鸣钟,衣襟已被他拨开大半。
“还要叫起儿呢……”我柔声劝道。他只不理,就势在我颈中吻下去,模糊笑道:“别看那劳什子了,今儿晚上谁也不见!”
躺在床帐中,不过刚刚定更。他从未这么早就寝。我亦是睡不着,把玩着一把压枕用的海棠白玉如意,翻来覆去,玩的津津有味。
“胳膊别晾在外头,明儿膀子疼。”他对我笑道,“这屋不像你那里暖和。”
我含笑往被子里缩缩,手里的玩意儿却还是把着不放,侧头埋怨道:“干嘛不把地龙烧热点?还不到二月,您的银霜碳用完了?奴才叫内务府再送些来,哪能冻着皇上?”
“瞧你这穷酸话!”康熙笑不可支,“朕体热,冷着些好。热起来只觉得头疼。”
我撑起身子去床里够被子,笑道:“还真有点冷,我再盖一个。”
他将我拉住,揭开自己的杏黄缎被,“过来,被窝都给你捂热了。”我蹭着贴在他身畔,只觉得全身如沐暖阳,骤然热了许多。他撑着头看了我半晌,在耳边轻声细语,“若是日日这样,才随朕的心意。”舒臂将我揽在怀里,亲吻不住。我将如意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