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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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怎么办?再看康熙,他已憋得青筋暴露,听得半晌无声,急迫的正要俯就——
可笑!偏偏遇着个公事公办的人物!
“回贵主儿,今儿晚膳是:烤鹿肉、烧狍子肉、爆三样、椒盐儿鸭片、茄盒子、玉米羹、胭脂稻粳米粥各一品;象眼馒头一品,豆沙包一品,凉拌瓜条……”
不等他背完菜名,康熙已经大怒:“滚!”他厉声怒斥,“朕什么都不吃!”帘外瞬间无声无息。这一声暴喝就在耳边,惊得我滚在虎皮褥子里。康熙愤然撑起身子骂我:“都是你□出来的混蛋!连死都不挑好时候!”
我连忙扑上去,将他抱在怀里安抚,“和个小猴子急什么?还不是当差用心,大小事儿都来回一声。”将唇抵在耳根上巧笑,“难道是恼我?别气了,这时候……”红晕升腾,我低声道:“最不能动气儿了。”
他无语,只是啃啮着我的肌肤。温热的舌头腻腻的在颈中舔舐,渐渐平静下来。粘粘的热汗沁着我光滑的皮肤,又热又粘。我抱着他的身子,不住的抚摸着脊背,揉着脖颈子,娓娓言道:“奴才想起一个事儿:小时候看人家驯马:那逆鬃的野马,任谁都玩不转,可奴才就能驯。您知道为什么?”
康熙只顾贴在我身上抚弄,只“喔”了一声。
“好马都有野性子,吃软不吃硬。所以说‘逆鬃的马要顺毛捋’。顺着它的毛捋几下,任是多难对付的耳马子也降住了。”说着,不由得自己笑起来,手依然在捋着他的脊梁。
康熙听到此处,明白我是说他,忍不住笑骂:“朕是‘野马’?还是‘逆毛儿’?”
“奴才没敢说皇上,说的是驯马。”忽觉得颈中一阵生疼,他竟然死死的咬住了我,“疼着呢!还说不是野马,怎么咬人?”
“就是野性子,让你见识见识!”康熙从鼻中模模糊糊的哼出这句话,急促的抱起我滚倒在地,揽着膝弯,将腿架在自己腰上。
我连忙往屏风处努嘴,悄声道:“别在这儿……”屏风之后是寝帐床架,比宫里要小的多。没有雕花锦帐,不过是硬木棕绷挑着暗红暖帐。他用皮毯子卷起我夹在肋下,几步转过屏风丢在床里。
柔软的绒毛蒙着头,余光中只看见赤|裸的雪肌半隐半现在皮毛之中。细碎的虎毛带着点点金光,拂过眼角唇边,缓缓闭上眼睛。
缱绻沉寂在黑暗中,野火扑啦啦的焚上了身,将我的天地席卷在内。身上的火苗一浪高过一浪,滚烫的烈焰撩|动着心底,呲呲低鸣。竭力将呻|吟忍在喉中,不肯出声。可那火海燃过的时候,我偏偏听见自己清晰而又低婉的吟韵,一声儿接一声儿,宛若莺|啼……
康熙醒来时,我早就在寝帐中掌了灯。
“守着炭盆儿蹲着,小心烧着头发。”他困倦的翻身,懵懂的揉着眼睛问我,“什么味?”
我正对着大铜炭盆忙活,听他一说,忙将披散的长发往后拢一拢,也不回答,只是柔声笑道:“皇上醒了。饿么?”
康熙依旧眯着眼睛,懒懒的披着被子坐起来,蹙眉道:“朕说不吃饭,这些狗奴才就不送啦?做什么体己菜呢,给朕吃一口。”
我故意侧目,用火钳子夹着块新鲜鹿肉,吓他道:“奴才吃生肉,还带着血筋儿呢!皇上要不要来一块?”
炭炉子上摆着铁笼、铁叉、大铜丝蒙。康熙见了,知道我在烤鹿肉,温和一笑,只道:“仔细割了手。”
已经烤好一块,我忙用乌银小弯刀切开,沾了盐汁。也不顾烫手,二指捏着就往床边跑,“快快快,张嘴张嘴!”他忙张开口,我把肉塞在他嘴里。
“呵!”他模糊的抽气,“烫……”依旧嚼着咽下去,笑道:“行,熟了,再嫩些才好。”
“再给您拿去。”我跑回炭盆旁,将已经熟了的鹿肉都切成小块,涂满了酱汁,用银盘子捧着端到床边。将筷子递给康熙,“吃吧,今儿没有晚膳了,只能茹毛饮血。”深棕色的鹿肉色泽诱人细嫩喷香。康熙吃了两块,又喂我,我张口噙了,“我吃过了,您快吃吧。”
“这个得有酒才好。”康熙忙着往嘴里送鹿肉,命我道:“去,后头还有一壶烧酒,拿来。”
“还喝?”我促狭笑道,“老祖宗有话,只冬日雪天才许皇上用酒膳,奴才不敢给您酒吃。老祖宗将来知道了,要奴才的小命儿。”
“快去!”康熙用筷子敲我的头,笑骂:“给朕吃一口,回了宫才要你的命。不给朕吃,现在就要你的命!”
我早就过去,偷偷取出一壶烧酒,又拈了个牡丹冻石小酒盅,慢慢斟了一盅,“只吃三盅,给您热热去。”
康熙笑着拉住我,就着手一饮而尽,笑道:“不用热,朕只爱吃冷的。”又道,“酒量不行,三杯两盏就醉。”话虽如此,又给他斟满,还是喝了,“你也喝一杯。”
我自斟了一盅喝,辣的直吐舌头,“关外的烧酒劲儿太大,辣心!”
“这还劲儿大?玉泉山的三煞玉露,你能喝一壶呢。”康熙见我穿的单薄,忙让上床来,用被子将我裹在怀里,悄声问道:“记得在南苑,你等朕不来,自己傻喝了一夜。”
不过喝了一盅,我已经觉得酒意突突往上涌,红着脸点点头,不知不觉的倒在他怀中,紧紧依偎着。今天是怎么了?是酒的缘故,还是花水沉香?往日在他身畔,心中的警醒与寂静全都消失不见。此时的心仿佛被堵满了冰,借着烧酒化了,蓦地成了一滩柔水——莫名的柔情似水。
康熙将我揽在膝上,随手将杯盘放在床头,又擎着酒壶对嘴喝了几口,“这酒在关外叫‘烧刀子’。喝着心里滚烫,就和刀子割心似的。”将壶递给我,“还要么?”我接过酒壶晃了晃,还剩一两盅,也不细想,一股脑的倒进嘴里。
“别喝这么急。”他蹙眉笑起来。
已经呛着了。咽了半口含了半口,两腮泛红,头也懵了。撑不住的咳嗽,却又怕嘴里酒喷在床上,只得强忍着。胡乱解开领口的琵琶扣,依旧呛的眼圈通红。酒浆顺着嘴角直流,当真狼狈不堪。
康熙见我如此,怜惜的揽住我的腰,抱怨道:“糊涂东西,哪有这么喝的?”
衣衫缓褪,娇慵春醉,桃花满腮,眼波迷离流动,每一寸肌肤都泛起红来,当真是娇媚无那。我在他胸前辗转片时,只要将口中的酒吐掉。却不知,自己此刻的无限娇艳,都被他凝望在眼中。
康熙深深吸了口气,将唇就在我口边,轻舐唇角,呢哝道:“来……”迷醉中,我轻启朱唇,将口中烈酒一缕缕喂给了他。腰间的手臂紧了,他的掌心如烙,贴在背心,热气一丝丝的透入肌肤,融进我的心房。我伏在胸前,勾住了脖子,不顾一切的仰起头,缱绻幽浓的亲吻起来。
多少次的吻,哪怕是床笫之间,魂飞魄散时候,都没有这一次真实浓烈。我迷醉在亲吻之中,仿若自己是第一次在他的怀里。
粉融脂褪,双手颤颤的解开衣襟,幽幽体香缓缓散出。鼻息沉重,清冽酒香,帐中融融芬芳,空气都是馥郁浓厚的。如此的忘情沉醉,我竟恨不得化在他的身上!
“又不要命……”过了许久,康熙轻轻推我,也有些讶异。我从来都是羞涩退缩,未有这般热情如火,他蹙额低声耳语,“你咬着朕的舌头了。”
可我确实醉了。
伏在他肩上只是傻笑,死死的抱着不许他动弹,“我不走了,在这儿陪你。以后都不走,天天陪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烧;夏天我给你打扇,冬天我给你做棉衣裳;我给你研磨,给你洗笔;闷了陪你说话,唱曲儿给你听。”我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进肩窝中,“别再去找别的女人,她们没有我对你好!你舍得我么?你舍得么?”一时婉转,一时央求,一时妩媚,一时温柔。这些话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哗啦啦的撒了出来,一句不剩。
“你走哪去?两口烧刀子就满嘴胡噙,醉猫似的!”康熙连忙将我抱住,哭笑不得看着我撒娇,只好柔声哄着,“朕哪舍得你?躺着,叫人给你做醒酒汤。”
我卧在床上,如一只可怜的煨灶猫儿,贪恋的不过是温暖一隅,能混过清寒凉夜。起不得身,我爬过去不依不饶的拖住康熙的手臂,张嘴叼住他的手腕,竟然哭了出来,“你心里没有我!不许走,带我一起走……”
话一出口,立时惊醒!
第五卷 此时相对一忘言 无数紫鸳鸯,共嫌今夜凉
作者:雨燕儿 更新时间:2012…08…29 09:18
大队人马在盛京驻跸五日,大营安在白狼河边。康熙的金顶大帐居中,科尔沁的王爷们早已从蒙古赶来随驾,与北京同来的王公贝勒将营帐围绕着康熙的大纛旗扎下。其余文武百官,各营亲军人马的营盘如众星捧月一般一圈圈的排列出去。累累行行,鳞次栉比,河边的原野上一望无际。
傍晚十分,康熙在大帐中接见蒙古亲王,我不便随侍在旁,只得在偏帐歇着。黄昏时分,百无聊赖,偏偏有了些兴致。命人将紫金骝带出来,只令五六个侍卫随行,出营垒往河边驰去。
冬日的冰雪才刚消融,河水尚未涨起,岸边露着大片沙地,密密实实全是干枯的苇子与蒲棒,远看略觉萧条。不知何时喜欢上了远望,只要看的远,心中就无限的欣喜。不论是紫禁城城墙上,西苑的洗妆台上,西山的半山腰上,都可以默默的立上一整天,只是看。
嘴角带着莞尔的笑意,我能看见什么?不过是清晨朝露中的片片青砖灰瓦,晚间夜幕下的处处灯火,冬日的残雪与春日的青峰。一眼能看穿的景色,却令我流连忘返。只是喜欢那时候的寂静,心中霎时的空明,宠辱偕忘,爱恨全消。
有侍卫远远地指着东边山峦上的陡坡,对我说道:“贵主儿快看,有人放鹰!”
望去,陡坡之上果然伫立一人一骑。白马静静立着,身穿貂裘的骑士也一动不动,他肩头上架着一头漆黑如墨的海东青!暮色之下,全都影影绰绰。
是纳兰!一人一马一鹰,就这么岿然不动,屹立在晚霞中!
突然,他拂去海东青头盔,将小盔的皮带衔在口中,“呜——”清扬的哨声响起,纳兰缓缓平举起右臂,黑色的鹰隼展开翅膀,从山巅翱翔而下!
“呜——呜——”
哨声划破寂静的黄昏,伴随着猎隼盘旋而下。海东青如利剑般划过枯草残雪俯冲到地,盘旋一周,猛地向地上一啄,又飞扬上天去了。
我身后的小侍卫兴奋的高声叫:“火狐!”我眯着眼,依旧看不清,枯草丛中仿佛有动物挣扎。
正在此时,众人惊叫起来。回目一望,我不禁也惊了。纳兰在山颠处猛然一勒马缰,白马奋蹄而起,从陡峭的山上直冲下来。接近垂直的山坡依旧覆着残雪,积雪被马蹄搅翻。一人一马如飞,片刻到地。纳兰在急速飞奔的马背上翻身离鞍,揽起地上的猎物。一直盘旋在高空的海东青看见主人,也缓缓落下来。
他的马没有停息,兜了一圈,已经向我奔来,待到近前勒住了,我身后的侍卫们早就轰然叫起好来。纳兰抬起手臂,一声唿哨,海东青慢慢落回到了他的肩头。这才微微颔首,向我道:“娘娘吉祥。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行在人多又杂,且这里贴近河边,是科尔沁旗下驻防的地方。蒙古侍卫不会汉语,别冲撞了您。”
“又没出行在大营,你急什么?”我勒马笑问,“皇上不会知道我出来吧?”
纳兰的眉头一蹙,只得陪笑,“奴才劝您,趁着皇上没发觉,快回去才是真的。你们当差倒是真用心!”他挥鞭指着跟随的侍卫们,“回去一人领二十鞭子!”口吻虽不严厉,却是丝毫不容置疑。倒也不怕我多心。
“这是做什么,何必为难这些小子?”我冷冷道,“成大人不必在我跟前儿称奴才。我行一步动一动,还不是大人您管着么?”
“娘娘的话,奴才禁不起。”纳兰淡淡说道,将怀里仍在蠕动的火狐狸随手丢给旁人,将我的马缰绳解开,顺长了一节系在自己的辔头上。
我不应,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的马沿河往回走。纳兰缓辔慢行,我也无法快跑。跟随我的都是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侍卫,此时一声不敢吭,战战兢兢的策马在我身畔。
缓缓行进了百余步,茂密的枯苇渐渐稀疏,露出碧波浅浅的河水。深蓝的暮色,月影当空,星宿明亮。晚风泠泠,春水波纹荡漾,碎玉一般。乍逢美景,不由得手中一紧,□的马不知不觉的停下。纳兰与众人见此,也默然驻马,一行人立马河岸,静静的远望盈盈碧水。
不知多久,遥遥耳闻大营中金笳鸣响,悠长辽阔。虽是满目无边胜景,可伴着阵阵胡笳,亦有不胜之感。我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正要拨马,却见水边涟漪荡荡,一圈圈的漂到沙岸上。左近的苇丛里,逶逶迤迤游曳出几对水禽。看似野鸭,毛色光亮,只是周身紫色羽毛令人瞩目,一对对闲闲游荡,在粼粼的水面穿梭。
纳兰见我发愣,含笑道:“这种水禽雌雄并游,倒如鸳鸯,只是个头比鸳鸯大些,又是一色紫的。当地人就叫‘紫鸳鸯’。”
我缓缓一笑,“苏东坡有诗:‘河头浣衣处,无数紫鸳鸯’,说的是它么?”
“正是。娘娘博学。”
讪讪一笑,提马前行。眼神却已经离不开河中的紫鸳鸯。一对对,一行行,悠游逶迤,荡起无数涟漪,夜色中的碧波看在眼中也是沉甸甸的。河沿沙地几个迂回,一行人转过极大的苇塘,回马踏上土道。
劲风吹过,身后“扑啦啦”声音响成一片!马上回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