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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作者:关心则乱(晋江封推vip2012-12-03完结,种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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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牛不过才十一二岁大,听说赏钱喜上眉梢,接过钱串子,忙不迭给明兰一连声道谢,丹橘随手抓了一把桌上的果子给他揣上,然后让绿枝送他出去了。    小桃还一团孩子气,看见汗牛走了,立刻凑过去看锦鲤,啧啧称赞好看,丹橘回头看见主仆俩正盯着锦鲤傻看,还用胖短手指指指点点,不由得笑道:“大少爷真是细心,听说他屋里就有这么一大缸字,养了几对锦鲤,这一对约莫就是从他缸里舀出来的。”    小桃抬头傻笑:“丹橘姐姐没错,我在太太屋里时也这么听说的,大少爷宝贝这锦鲤的很,平日谁都不许碰一下的,尤其是五姑娘;这次竟送了我们姑娘两条,真是稀奇。”

    明兰不说话,用胖短的手指伸进水里逗弄两条肥肚子的锦鲤,心道:莫非这就是白天站队的奖赏?如果是,那也不错,说明长柏哥哥很上道,能跟个明事理的老大,实在可喜可贺。

    不得不说,王氏的击打成功率还是很高的,挥棒三次至少有两个好球。

 第24回

    第二天早上明兰没能教成长栋,因为如兰和墨兰都提早到了,她们趁老太太还没起身,便进了充当书房的右梢间,明兰一看情况不对,悄悄对丹橘使了个眼色,丹橘领会,到外头门口去等着长栋,告诉他:今天停课。    墨兰先来的,扭扭捏捏了半天,把明兰书房从头到尾依次夸过,终于道明了来意——希望和明兰换个座位;明兰心里明白,嘴里却道:“咦?当初不是四姐姐你要坐到左墙边的吗?说那里遮光,你身子差,多照阳光会头晕。”害的她晒得头晕眼花,还好后来盛老太太从库房里找出一匹幽色纱,给学堂的窗户都糊上了。    墨兰脸上半带红晕,哼哼唧唧还没说出个所以然,这时如兰来了,她就爽快多了,开门见山的要求和明兰换位子:“中间太暗,靠窗亮堂些!”  明兰心下觉得好笑,故意拍手笑道:“那太好了,索性四姐姐和五姐姐换个位置好了,五姐姐可以亮堂些,四姐姐也不至头晕。”     墨兰脸色极难看,绞着手绢不语,如兰一开始不明白,问清楚墨兰也是来换位置后,也是一张脸拉三尺长,各自相看对峙着,明兰一脸天真,道:“我是坐哪儿都不打紧的,可是让哪位姐姐呢?”不知为何,明兰很坏心的愉悦着。  墨兰如兰心下算计半天,又看了看一团孩子气的明兰,觉得还是她威胁小一些,最后结论:谁都别换了。    这个年纪的女孩的模样开始变化了,墨兰渐渐抽高了身子,风姿宜人,娇弱如轻柳,轻愁带薄嗔,如兰随了王氏,身型健美端方,和墨兰差不多个子,虽比不上墨兰貌美,却也青春朝气,只有明兰,还是一副团团的白胖小包子状。明兰摸摸鼻子,基因问题,不关她的事。    也从这一天开始,三姐妹一般打扮的日子彻底结束。  墨兰梳着个小流云髻,插着一对珊瑚绿松石蜜蜡的珠花,鬓边压着一朵新鲜的白玉兰花,身着秋香绿绣长枝花卉的薄锻纱衫,腕子上各悬着一对叮咚作响的银丝缠翠玉镯子,嫩生生如同一朵绿玉兰般;如兰的双环髻上插了一支彩色琉璃蝴蝶簪,长长的珠翠流苏摇晃生辉,身着交领五彩缂丝裙衫,双耳各用细金丝串了颗大珠子,垂下来灵动漂亮,这么一打扮,竟也不逊墨兰了。

    两个兰打扮的清雅秀气,也不过分招摇,明兰看的有些恍惚,莫名的庆幸早上自己英明的让崔妈妈给梳了个鬏鬏头,圆圆的两个包,缠些珊瑚珠串就很可爱了。    齐衡一早也带着几个小厮书童来了,月白中衣外罩着一件宝蓝色领口绣海水瑞兽纹束腰长比甲,映这肤色雪白,身姿挺拔,墨兰眼前一亮,款款走过去,温婉如水道:“元若哥哥,我昨夜偶有心得,做得一诗,不知工整否?请元若哥哥指点指点如何。”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花笺,递过去,谁知齐衡并不接过,笑道:“四姑娘的两位兄长俱是长才之人,何不请教他们?”墨兰顿时尴尬,反应快道:“庄先生常夸元若哥哥高才,妹妹这才想请教的,哥哥何必吝惜一评呢?”小嘴一嘟,天真娇美。    齐衡接过花笺便细细读过,墨兰索性站在一旁,凑到边上低声细语,然后长枫也走了过去,三个人讨论平仄对仗,长柏在一旁自在吟哦,并不参与。    如兰一直冷眼旁观,小脸端庄严肃,背脊挺的直直的,昨晚刘妈妈和王氏说真正教人敬重的大家闺秀绝不随意和人搭话,要说也应是齐衡来找她说才对,千金小姐就该端着架子才是,看见墨兰这幅样子,如兰心里恨的直咬牙,只愈加高傲的挺直了坐。    明兰低头默念一百遍‘色即是空’。    庄先生一进学堂,看见满屋珠翠鲜亮,不动声色的开始上课,齐衡是个很优质的前桌,高高的个子几乎把明兰整个都遮住了,有这样好的屏障,明兰乐的在后面打瞌睡,早上被墨兰如兰折腾了一通,明兰本就累了,瞌睡这种事儿,瞌着瞌着就真睡着了;等醒过来时,明兰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六妹妹睡的可好?”齐衡笑眯眯的看着桌上搁着的一张的红扑扑的小脸和一对小胖爪子。明兰呵呵傻笑两声:“尚可,尚可。”她完全醒过来,四下一看,已经下课了,大家正在收拾书本,招呼小厮丫鬟整理纸砚。  齐衡转过来,两条修长的胳膊交叠在明兰的桌子上,含笑道:“六妹妹睡的很沉,定是昨晚连夜苦读累着了吧?”  明兰整整头上的头发包包,厚着脸皮:“还好,还好,应该的。”  齐衡眼中笑意更甚,明兰继续默念‘色即是空’。    这天中午明兰依旧没的午觉睡,家中来了贵客,齐衡之母平宁郡主到访,正在寿安堂和盛老太太王氏说话,只等着见一见盛家的儿女。    朝廷钦封的正三品郡主娘娘果然气派非凡,明兰远远的刚看见寿安堂里那棵桂花树郁郁葱葱的枝头,便发现寿安堂外整齐的站了两排垂首而战的仆妇丫鬟,房妈妈已经等在门口,一看见他们便向里头传报,从长柏以下个个都屏气凝神,按着齿序鱼贯进入正房,看见一个丽装女子和盛老太太分坐在正中两侧座位上,王氏坐在盛老太太下侧的八仙过海雕绘的海棠木长背椅上,齐衡率先上去给三位长辈见了礼,然后站到那丽装女子身侧。  “还不快给平宁郡主磕头见礼。”盛老太太吩咐。    六个盛家儿女依次给那丽装女子磕头问安,然后立到王氏后边去。    明兰定下来,偷眼打量那平宁郡主,只见她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身穿一件姜黄色绣遍地毓秀葱绿折枝桃红牡丹的薄缎褙子,里头衬着月白纱缎小竖领中衣,下头一条细折儿墨绿长裙,露出一对小小尖尖的锦绣鞋头,居然各缀了一颗指头大的珍珠;那郡主云鬓蓬松,娴静若水,生的眉飞目细,妩媚绝美,细看着眉目倒和齐衡有六七分相似,明兰心道,难怪那小子这般美貌。

    平宁郡主给每位哥儿姐儿一份见面礼,长柏和长枫各是一块玉佩,质量如何明兰看不见,给长栋的则是一个金光玲珑的福娃娃,三个女孩都是一串上好的南珠,颗颗滚圆,圆润生辉,价值非凡,盛老太太静静道:“郡主太客气了,怎如此破费,倒叫我们不好意思了。”    平宁郡主微笑道:“姑娘们生的喜人,我很是喜欢,可叹自己没福气,只有衡儿这一个孽障,今日便多赏些又如何;况且,唉,也委屈她们了——”  明兰听的心惊胆战,发生什么事了?    王氏笑着转头对三个兰道:“庄先生已和你们父亲说了,以后你们就不必随哥哥们一同上学了,专心在屋里学些女红规矩才是正理……”  墨兰一阵失望,转头看见如兰一派平静,就知道她必是早知的,心里飞快的转了起来:除了上课时间,平时很难见到齐衡,她总不能在庄先生上课时擅闯吧;可如果不能见到齐衡,单论父母之命身份体面,她又有什么优势?想起齐衡俊逸的面貌,温柔有礼的言谈,墨兰更是愤恨失落,袖子下面捏紧了拳头,一时连王氏后面说了什么也没听见。  明兰却是大大舒了口气,太好了,若这样一起上课下去,家塾里可要处处硝烟了,阿弥陀佛,战火消弭于无形,善哉善哉。    接着那平宁郡主又和盛老太太说了几句,王氏几次想插嘴都没找到机会,说着说着,平宁郡主笑道:“…哪位是府上六姑娘,我家衡儿家后提起她直笑呢?”  明兰正神游天外,肖想着明天上午不用上课了,打发完小长栋,给老太太请了安后,便要上床补个眠才好,冷不防被点了名,有些忐忑;盛老太太笑着招明兰过去:“喏,就是这个小冤家,因养在我跟前,我没的功夫管她,可淘到天上去了。”    平宁郡主拉过明兰的小手,细细打量,见明兰白胖娇憨的圆润小松鼠般模样,嫩乎乎的小手捏着很舒服,便道:“好个招人的孩子,怪不得老太太疼她,我见了也喜欢呢;…明姑娘,你与我说说,以后不能上庄先生的课了,心里是不是不乐意呀?”  明兰冷不防瞅见齐衡脸上可恶的笑容,心道这问题真刁钻,只得讪讪道:“哪里,哪里…”

    齐衡实在忍不住,掩着嘴附到平宁郡主耳边轻轻说了几句,那郡主顿时乐了,愈发搂着小明兰,笑道:“…。这敢情好,你可省下午觉了…”  一起上学的兄姐们早就看见明兰打瞌睡,一时都笑了起来,如兰凑到王氏身边轻轻说了,盛老太太略一思忖也明白了,指着明兰笑个不歇:“……好你个小淘包,这下免了你上学,你可乐了!”

    明兰小脸涨通红,低头咬牙腹诽:齐元若你丫告姑奶奶黑状,当心生儿子没XX!

    只听平宁郡主还道:“……衡儿,你这状可不能白告了,你自己没有亲妹妹,以后可得把明儿当自个儿妹子般疼爱才好…”    盛老太太微微一笑,便道“这如何高攀的起”云云,王氏却脸色微变,须臾便镇定住了,也跟着凑了话一起笑着说说。    明兰偷偷望向墨兰和如兰,见她们犹不知觉,忽然心中微悯。    ……

 第25回

    刘昆家的扶着王氏斜躺进铺着夹缎薄棉的锦烟蓉覃湘妃榻,往她背后塞进一个金线蟒引枕,如兰跟上几步,急急道:“娘,你倒是说话呀?我……”  王氏疲惫的摆摆手,道:“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可…都没用,平宁郡主瞧不上我们家。”

    如兰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我瞧郡主娘娘她挺和气的呀。”     王氏苦笑,凝视着如兰无知的面孔,忽然神情严肃起来:“你仔细想想郡主今日对你六妹妹说的话,你也该动动脑子了,莫要一味任性糊涂。”  如兰低头仔细想了想,渐渐明了,喃喃道:“…难道?”想明白后顿时一股沮丧涌上心头。

    看王氏一脸灰败,刘昆家的不忍道:“那郡主娘娘端的是好手段,故意找六姑娘说由头,不就是瞧着她一副小孩子样,既不得罪人也把意思说明了。”  “可是,可是…”如兰过去扯着王氏的袖子,急道,“我,我…元若哥哥…”

    王氏烦躁的一把甩开女儿的手,厉声道:“什么元若哥哥?他是你哪门子的哥哥!以后规规矩矩的叫人家‘公子’!……不对!以后都不要见了,刘嫂子,以后但凡那齐衡在府里,不许五姑娘出葳蕤轩一步,不然,家法伺候!”  如兰自小被娇惯,王氏从未如此厉色,顿时呆了:“娘,娘,你怎么可以…?”

    王氏霍然坐起来,神色严厉:“都是我的疏忽,只当你是小孩子,多娇宠些也无妨,没打量你一日日大了;昨日齐衡来家后,我听你一说便也动了心思,才由着你胡来,看看你副模样,这是什么穿戴打扮?哪像个嫡出的大家小姐,不若那争风的下作女子!真真丢尽了我的脸,你若不听话,我现在就一巴掌抽死你!省的你出去丢人现眼!”    如兰从未被如此责骂过,吓的泪水涟涟,听的母亲骂的如此难听,瘫软在王氏脚边,只不住的哭泣,嘴里含含糊糊道:“…为何…骂我…”  王氏看着女儿渐渐显露出姑娘模样的身段,知道不可再心软了,便淡淡道:“刘嫂子,给姑娘绞块湿巾子擦脸……如兰,莫哭了,你上来坐好,听娘说给你听。”    如兰抽抽泣泣的倚在母亲身上,王氏似乎回忆起娘家的往事,道:“为娘这许多年来,走了不知多少冤枉路,有些是叫人算计的,有些确实自己不懂事自找的,现在想来,当初你外祖母对娘说的话真是句句金玉良言,可叹你娘当时一句也没放在心上,今日才有了林栖阁那贱人!你如今可要听娘的话。”    如兰停住泪水,怔怔的听了起来,王氏顿了顿,道:“……这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的姑娘家自己出去应承的;那种没脸的做派是小妇干的,你是嫡出小姐,如何能那般行事?男婚女嫁本得门当户对,若是人家不要你,瞧不上咱家门户,你能舔着脸上去奉承巴结?”

    如兰最是心高气傲,顿时脸红,忿然道:“自是不能!”    王氏心里舒坦了些:“你年纪还小,好好过几年闺女日子,以后你出嫁了,就知道当姑娘的日子有多舒服了,有娘在,你舒舒服服的当小姐;岂不好?”    如兰想着齐衡,犹自不舍:“可是元…齐公子对我很好的,郡主娘娘兴许会改主意呢?”

    王氏一股气又上来,骂道:“你个没眼力的死丫头,人家给你三分颜色,你便被哄的不知东西南北,你仔细想想,他对你们姐妹三个不都是一般客气的吗?说起来,他对明兰还亲热些,不过也为着她年纪小又孩子气!况且,做亲拿主意的是他父母,他都不见得对你有意,齐大人和郡主自想着对一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做什么要你?你再胡思乱想,当心我立刻告诉你父亲,让你再吃一回板子!”

    如兰又哭起来,顿着脚:“母亲…母亲…”    王氏这次是硬心肠了,指着如兰骂道:“你要脸不要,一个大家小姐,不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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