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鸳鸯蜜+番外 作者:九井(jj2012-10-01完结,穿越,随身空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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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么?杀人狂魔这种角色设定太不和谐了好不好!我吓得赶紧把自己肥肥的小腿缩了进来,趴在床底下偷偷向外看着。
“这就是西莲王的相好?不错,比传闻中还漂亮。”尖利的声音冰冷的语调,我没来由地抖了一抖,就算我在这个地方习武长大也未必打得过这样的杀人魔头,更别说现在我还是个刚满周岁的孩子模样。这家伙手指头动一动,我便要结束我糟糕透顶的穿越之旅了,可被人杀戮的滋味定然不怎么美妙,我再傻也不能自个伸出脖子叫人来砍啊。
娘亲的身子动了动,向后退了一步,虽然瞧不见她的表情,但想必是惊惧得很,“你是何人?”
黑衣汉子身形一闪,便挡在了娘亲身前。
哎呀,都这时候了,问杀手先生的名字有意义么?赶紧跑啊!哦,不对,赶紧带上我跑啊!
娘亲话还没说完,那杀手身后又来了不少人,他们垂着的刀尖上都滴着鲜血,不断有人倒下去,下人们四下奔逃的呼喊声越来越微弱了。
完蛋了,看样子是遇上灭门事件了,苍天啊,我要跟语晨分开,不是要和她一起去死啊!
这时,一道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鬼猴儿,莫要对世家夫人失礼了!”说话之人从杀手中走了出来,他裤腿上暗纹云龙,一双白靴一尘不染,我的财迷雷达立即运转了起来,判定此人必然身份不凡,搞不好是个BOSS级别的人物,一路走来,尘土血迹全都不沾靴,那身轻功定是极好的。
我很想探出头去瞧瞧他长什么样,可是我不敢,说不定我才伸出脑袋,下一秒脑袋就掉地上了。
“在下乃是乙寒宫宫主万俟瑾,听闻今日是府上两位小姐的周岁宴,特来送上贺礼,且顺便来取一样夫人和小姐拿来无用的东西。”
送礼?乙寒宫的人害了那么多性命只是为了送礼?这些草菅人命的疯子!
只见旁边两个跟班模样的人拿着锦盒走了出来,我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盒子里的物件,真真急死人了,到底送的什么?
“一对水晶头骨?”不知是谁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不由一愣,这东西听着贵重,实则阴毒得很,谁会往家里放这么些东西?就算是镶了钻,也是有价无市的东西,只有内心阴暗的人才把它当宝贝。
心里没来由地腾升一股怒气,把原先的懦弱给忘了个精光。今天应该横竖免不了一死了,我倒反而不怕了,这些恶人实在欺人太甚,拿这一对水晶头骨打
吓唬咱们妇女儿童?哼,要是老娘还是现代的样子,一定脚踩高跟鞋臭骂他一顿,仗着自己有些本事便不拿别人性命当回事!
可惜我现在这小胳膊小腿的,连句话都说不好,怎么办呢?
“我家王爷素来与乙寒宫没有交情,这礼我不能收。”美人娘亲冷冷地说道。
那万俟瑾闻言笑了起来,悠悠说道:“这礼夫人收不收我勉强不得,不过那地图,我却必须要拿到手,还请夫人识相交出地图,我便可保府上一干人等平安。”
哼,说了半天送礼是假,想要抢我爹爹的藏宝图是真。这些人,都杀进人家家里了,还舔着脸装什么君子?
“地图?”娘亲惊呼了一声。
只见那双雪白的靴子离竹床越来越近,糟了,定然是叫他发现地图就在我和小鱼儿手上。
就在这时,天空中响起一声尖啸。我被吓得一振,脑袋“砰”地撞上了床板,不等我捂住脑门喊疼,黑衣大汉的声音传了过来。
“红色信号?莫非,莫非是主子他……”
“不!莲郎他答应过要来,他不会有事的!”美人娘亲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我见她死死咬着嘴唇,满脸是泪,不由自主从床底下爬了出去,趴在娘亲膝头喏喏喊了一声:“凉!”
我竟然会喊娘了,虽然我喊得含含糊糊,但娘亲颓然的目光瞬间被点亮了,她拉着我的手,对黑衣大汉说道:“厉行,快带我两个女儿走!”
“夫人……”大汉将我和小鱼儿一边一个抓在手里,犹豫地看了娘亲一眼。
“快走,别管我!”娘亲大喊着向那领头的白衣男子扑去。我这才看清了万俟瑾的模样,意外地,他竟是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男子,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凉!”我在黑衣大汉手里拼命挣扎,即使只是这具身体的亲娘,我也绝不愿看她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死在面前。
眼看着美人娘亲被万俟瑾轻易地一掌拍开,那一抹红色的丽影仿佛是一声世间最无奈最不甘的叹息,一晃而逝。
“我虽活不成,也决计不要死在乙寒宫的人手上!”摔倒在地的美人娘亲眼见那些杀手向她靠拢,便毫不犹豫地拔下头上的银簪刺向了自己的脖颈。
风声,替代了四周绝望的呼喊,泪水,模糊了娘亲最后的容颜,我咬着唇闭了闭眼,不想去分辨视线里最后定格的殷红,到底是娘亲美丽的衣裳,还是那热烈而又落寞的鲜血。
我和小鱼儿被黑衣汉子抓抱在手里,一路急略而去。两旁飞快变幻的食物让我难以思考,手里还紧紧抓着那半张要命的地图,这真是最可怕的生日礼物,小小的一张,便让柔弱的我们,朝夕之间成了孤儿。
如果没有这些财富与权利,也许我和小鱼儿就会出生在一个寻常百姓家里,没有杀戮也没有离别,自然也就没有娘亲日以继夜的思念,与那些暗自垂泪的夜晚。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穿越后必然是金光闪闪的小强人生路,可我宁愿平凡无忧,宁可一事无成,也不想经历如此痛心的生离死别。
直到眼睁睁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男子终于一个纵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我才如梦初醒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从来都不是生活教会我软弱,而是心头的悲伤,实在无以复加。
万俟瑾冷冷地一笑,犹如看唾手可得的猎物一般看着我们,在他眼里我们还这样弱小无助,这一场杀戮,无疑要以他绝对的胜利而告终。
“把地图交出来,我自然放你们一条生路。”
自负的笑意在他脸上洋溢开来,仿佛这一秒他成了主宰生死的神灵,翻手是苟且而活,覆手,便是死亡。
第五回 苍山派
那叫作厉行的大汉怒视万俟瑾道:“那地图是主子和夫人交给小姐们的,决不能落入你手。”
万俟瑾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哦,既然不配合,那也只能残忍点了。”话音未落,他已出手,厉行立刻向后一退,只是一左一右抓着我和小鱼儿,使得他身形委实不便,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因而显得分外僵硬狼狈。
万俟瑾变爪成拳毫不迟疑地击向厉行肩头,料定了他不能闪躲,更不能还手。厉行被万俟瑾击中右肩,却还拼命忍耐着,但抓住小鱼儿的右臂明显已被震麻,微微有些无力地垂着。
眼见形势紧急,我便也来不及多想,慌忙将那纸片塞进嘴巴里,使劲咀嚼。我也不知为何我会做这样傻乎乎的举动,若是换成过去的自己,早就巴巴地交出地图换取生路了,可是在不停地有人为了这张图丢掉性命之后,我无论如何也不愿它落入万俟瑾手里,既然我保不住它,倒不如就此毁掉。
转头一看,发现小鱼儿也鼓着嘴在嚼着什么,见她两手空空,莫不是与我心有灵犀也做了吞地图这样无奈地傻事?
万俟瑾一击得手,立刻一把抓向我的下巴,我痛得眼泪直流,忍不住嘴一张,吐出了那半张地图。
他鼻子里冷冷地哼出一声,我也不甘示弱,长大嘴巴用我仅有的两颗门牙使劲摇住他的手。
“找死。”冰冷的两个字从那张薄唇里吐出,随即而来的是毫不余力的一掌,笔直对着我的天灵盖拍了下来。
下意识的,我闭上了眼睛,直到一滴温热的血,滴在我的脸上,我诧异地睁开眼,立时惊呆了。
厉行为了保护我竟然用自己的身躯凑上去迎了那一掌,他嘴角淌着血迹嘿嘿一笑,啐了一口道:“乙寒宫之人,无非是欺凌弱小的鼠辈而已。”
万俟瑾的眉头微微一皱,说时迟那时快,他忽然飞出一脚踢向了厉行的小腹,趁他下意识躲闪之际猛然一弓背,抄手一把抢过了小鱼儿。
“唔!”我惊叫一声,感觉到厉行的身形狠狠晃了一下。我知道今天我们三个谁都跑不了了,厉行功夫虽然不弱但远远不是万俟瑾的对手,面对冷血而又强大的敌人,我们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
“宫主!”这时,几道黑影掠向了我们,是乙寒宫的几个杀手赶了上来。
小鱼儿拼命地在万俟瑾的手中挣扎着,不时大声骂上几句,又小胳膊小腿地抡上几下。
万俟瑾将小鱼儿举得离自己远远的,微微眯了眯眼,“再动,便将你扔在地上摔死。”
小鱼儿僵住了,她能做的唯有愤怒地瞪着万俟瑾,用尽力气,死死瞪着。
“快放开大小姐!”厉行显然想要上前去跟万俟瑾拼命,但碍于自己的伤势以及他手里的我,一时间有心无力起来。
万俟瑾完全不理会厉行的喝吼,他傲慢地撇了撇嘴角,对小鱼儿说道:“你吃了我想要的那半张地图,要怎么陪我呢?让我想想……让你临死前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妹和这个傻大个惨死,好也不好?”
小鱼儿浑身一震,看着万俟瑾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恐惧。
我从来未曾感觉这样无力过,即使是以为自己一个人穿越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上,我都还有希望和信念,期待着以一个陌生的身份好好活下去。现如今,死神就在我面前露出锋利的尖牙,而我和语晨却只能守着自己的小小身躯任人宰割。
“那张图,我记得。”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万俟瑾又眯了眯眼睛,笑道:“哦?凭什么让我相信,一个小孩儿记得清寒玉子画的《川貌觅览》呢?“
我焦急地看了小鱼儿一眼,她不可能记得,那张图她才看了几眼而已!
“王巫山以东,有一个小湖泊,再往北走,是永裕山,那座山上有两条山道……不信,你瞧瞧。”小鱼儿似乎打定了注意要证明自己是过目不忘的神童,那些地名地貌从她嘴里一溜儿地往外蹦。
万俟瑾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展开手里的半张地图看了一眼,继而给了小鱼儿一个微笑,那笑容看似温暖,但不知为何却有一股凉意徒然从后背升起。不,他不是一个能轻易接受威胁的人,即使是最想得到的东西,都无法左右他。
小鱼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下错了赌注,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她只好硬着脖子说道:“放了他们,我跟你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万俟瑾脸上,厉行将我抱紧怀里护着,看来他也知道,我们的胜算并不大。
“呵。我生平,最不怕人威胁。”万俟瑾勾起嘴角,对着小鱼儿眨了眨眼,又转过头来看向我,邪气地眯了眯眼。
“鬼猴儿,你留下来将他们杀了。”说完他转过身,抓着小鱼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要!”小鱼儿张大了眼睛,恐惧地转头看着我们。
一个长相邪气的男子独自留了下来,其余的杀手都一声不吭地跟随万俟瑾而去了。他狞笑着舔了舔刀尖有些干涸的血迹,对他来说,重伤的厉行和弱小的我根本只是手起刀落这般简单的任务而已。
厉行拼命护着我,直到他终于遍体鳞伤,直到我身上脸上都是他的血迹,我被他好好地护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鬼猴儿的长刀饮血,刀锋刮开血肉的声音,一刀一刀回荡放大在我脑海中,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那种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是否还活着的恐惧,不断折磨着我的神经。
终于,厉行倒在了血泊中,我被他压在怀中,一双浸满鲜血的布鞋一步一步向我们靠近,寒冷的刀刃狰狞地划出一道弧线,破空而来。
沉闷的黑暗压在我的身上,我无法呼吸,一盏灯忽地点亮了,我挣扎着向亮光处爬去,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灯前,他好看的眉眼邪佞的笑意,“噗”地一声,灯灭了。
一双温热的手抚过我的额头,紧接着是一抹凉意压在我额头上,我难受地睁了睁眼,一个小小的人影微微一晃,凑了过来。
“师父,这小孩儿醒了。”
很快,另一个人影晃了过来,我眨了眨眼,一个中年男子正一脸焦急地看着我。他鬓角斑白,两道粗眉,目光灼亮有神,他抓过我还带着佛珠的小手诊了诊脉。
“醒了就好,似是无甚大碍了。”那男子面露喜色,又将我的手塞回被子里,细心地替我掖了掖被角。
“唔。”我咬着唇发出了一个单音,眼睛将周围打量了一圈。只见那男子身旁还趴着个约摸□岁的小男孩,脸蛋很白,英眉挺俊,他睁大眼睛看着我,对我善意地笑了一笑。
我白了他一眼,说实话我对小P孩什么的,没什么兴趣。于是我又继续观察四周,这是一间略有些昏暗的屋子,我睡的地方有些像北方的炕头,一床有些霉味的蜡染被子盖在我身上,我往左边看去,窗外是一棵槐树,低低地掠着枝头,仿佛之前的所有都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可不知为何,心口很疼。
“长何,去叫无痴大师来,就说他带来的那孩子醒了。”男子一边吩咐着,一边亲自为我取下额头的帕子重新在一旁的盆子里搓洗了一番,复又盖到我脑袋上,帕子湿湿的凉凉的,我却忽然呼出一口气,安了心。
在等待“无耻”大师的时候,男子对我做了个自我介绍,他说他叫做何问天,是现任苍山派的掌门,苍山派是修习剑术的门派,虽然不是什么威震武林的大门大派,却也因刚正不阿、乐于助人而为武林豪杰所接受。哎,用我现代的眼光,这何问天也就是个私企小老板,钱财有一些,员工有一些,门路有一些,却是都不出挑就对了。
他还顺带着提到,方才那个小男孩叫做夜长何,是他的大弟子。关我什么事?大叔你想给小正太相亲吗?不如先告诉我,我是怎么来的苍山派吧!
幸好何问天很快就说到了我所关心的话题,根据救我的老和尚无痴所说,我是他在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他也不认得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