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鸳鸯蜜+番外 作者:九井(jj2012-10-01完结,穿越,随身空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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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莲小国,也妄图霸业?哼!笑话!”融一丘很是不屑,他没想到平时对他们俯首帖耳的土暴发户,竟然摇身一变成了西莲的细作。但他认定了,即使这些工匠和手艺到了西莲,也是抵不过东郁十万水师的!
“西莲确然是小国,但地居天险,你东郁的水师根本登不上西莲的山脉!鱼亦恒确然善战,但近年来东郁内站连连,外强中干,更何况,你当西莲也都同中丘一样没出息么?!”胡是非越说越激动,手里的刀却四平八稳,不露一丝破绽。
“哟,口气倒是大得很,胡是非,你别忘了西莲王是死在中丘之地,死在我们东郁人手上的!”融一丘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十二回 莲试(三)
胡是非冷冷哼了一声:“以东郁人的准头,根本伤不到西莲王。”
融一丘还想说什么,却是被茅秋戎伸手拦住了。
她微微一笑,“胡老板不必拖延时间了,既然西莲已经与东郁撕破了脸,那即使西莲公主落到我们手上也不过是杀了祭旗而已,她死在什么时候死在什么人手上,我全都不关心!”说到这里,她眼中的得色更甚,“花公子虽然不是大王子的人,却必然不会帮你一个西莲细作逃脱,因而你与其挟持她,还不如思量怎么在手里带着个累赘的时候以二敌三吧!”
此话一出,融一丘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花在枝眉梢微微一挑,不怒反笑。
茅秋戎确然是个奇女子,她总是把利益放在最优先的位置上,玩弄人心,无情地践踏一切碍事的无用的东西,她只要她看重的东西在就好,旁的那些全然不用管。
胡是非气息略顿,方才朗声大笑起来,“茅姑娘是胡某见过最睿智的女子,生在东郁,真是可惜了。”话音刚落,他便刀锋一转,径直袭向了秋戎。
宋儿反应很快,伸手就向我肩头扣来。
花在枝脚尖将玉别离一挑一踢,剑柄击在宋儿的手腕上,痛得她往后退了一步,我则趁机接住短剑,运气往花在枝身边疾跑。待我一跑到花在枝面前,他便揽住我的腰,一折身跃下高台,再一纵气,踏水而去。
我扭头看向高台,只见四人此刻已经斗到了一起,夕阳残血,浸红了一片湖光。
花在枝足尖在一朵朵淡紫色的莲花上轻点,花瓣边缘染了余辉的红,倒像是一抹抹娇羞。我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侧脸,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这片纷乱中的一丝清凉。
他带着我落到湖畔,露出笑意,“如此一来,这比试倒是我赢了。”
我有些惊讶,耳侧一凉,见他正将一株纤巧的莲花簪在我发髻上,不由嘴角一抿,笑道:“修罗的势力、西莲的细作,你全不放在心上,倒是关心一场乱七八糟的比试。”
他略略摇头,夕阳染红了他的侧脸,我愣愣地看着他眼中的自己,他眼中笑意更浓,轻言道:“我只是关心,为谁去,携谁归。”
我脸一红,轻轻推了他一把,“人救不到了,怎么办?”
花在枝面露轻蔑,“救不到?那便抢!”
他带着我向那锣声整天的院落掠去,未到近前,却听得爆炸声整天,花在枝截住一抱头鼠窜的男子,皱着眉头问了几句。我们这才得知,西莲的人有备而来,工匠早就被第一批带了出去,留下的人则要么拖住追兵,要么把这院落中原有的机括毁掉。胡是非卧薪尝胆这么久,就为了挫伤东郁的气势,即使不为这几个工匠,恐怕西莲与东郁的争斗也是迟早的事。我们远远看见茅家老头正站在那院落跟前气得跳脚,便立即动身离开了别院。
当务之急,便是尽快与午颜他们汇合,再想办法打听工匠们的下落。
出了别院便看见胡是非那辆珠光宝气的豪车还停在门口,花在枝二话不说一脚将那车夫踹下去,解下车套,抱着我翻身上马,策马狂奔。
我被花在枝护在身前,回过头张望了一眼,恰巧别院中又是一声惊天巨响,细碎的石块砖瓦都飞上了天,啧啧,真是好不混乱。
待我们策马奔进了城里,却被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看他们的打扮,正是中丘玲珑城中的守军。
“站住!是什么人在大街上纵马?围起来!”为首的将领一声令下,我们两人一骑立刻被那十几个官兵包围了。看来宋儿之前说的,玲珑城午后将要戒严,竟是真的。
花在枝揽着我,一言不发,对方虽然人多势众,却也不是打不过的,只是如果贸然出手,恐怕要多生事端了。
“不说话?”那将领有点不耐烦地看了看我们,目光忽然落到花在枝腰侧的玉别离上,“那把剑一看就是赃物!你们这两个大胆贱民,竟然偷盗!兄弟们,给我上!”
我不由暗自摇头,这个家伙光看见玉别离值钱,却不知道,用剑的那个人,脾气不怎么好。
果不其然,花在枝挥剑轻松砍倒率先冲过来的几名官兵,正要再次挥剑,却见那余下的几人忽然都顿住了,紧接着,便鲜血飞溅翻下马去了。待最后一人落马,露出其身后一柄油伞,伞下立着一人,冷眉冷眼,冰冷的剑锋上依稀流着滚烫的热血。
“肖苛来迟,还请门主赎罪。”
我看着一地残血,昏黄的日光躲在云层背后,静谧的街道和扑鼻而来的血腥气,让我来不及思考再多。花在枝一把将我拉上马,肖苛策马紧随着我们往前奔去。
我靠在花在枝怀里,闭上眼睛,眼前是金光灿灿的莲花印记,以及最后胡是非凑在我耳旁说的那一句:“西莲王,未死。”
记不得到底被多少人告知,西莲王未死。融一丘曾经假扮秋戎来认我,说的也是西莲王未死,可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从来不曾寻找过我们?娘亲惨死,独留他苟活,未见他报仇,未见他伤痛,甚至,从来都没有音讯。那个应该叫做爹的人,连一个名字都不曾给过我们,这样一个瑟缩在后的人,如何担待娘亲的痴情?或许我来自现代,所以我完全不懂得,要如何的深爱,才会爱得落了泪还要微笑,爱得甘愿放弃性命。我忽然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了,活着又如何,死了又如何?如果不是娘亲最后的眼神太叫人心痛,我或许就不会留在这里寻找所谓杀父仇人!
可他们说他没有死,他活得好好的!
那些乙寒宫的人该死,当年参与刺杀阴谋的人统统该死,还有他,也该死!
不知不觉,泪水爬满了脸庞,冷风扫在脸上,我使劲地深呼吸,明明是再厌弃不过的人,却与自己现在的身体有难以割舍的血脉亲情,这实在,是悲凉得可笑。
遥遥看见一处青砖白瓦的小屋,门前站着一脸焦急的云坠,我悄悄擦了擦脸,低下了头。
之后进到厅堂,耳边是花在枝与午颜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我在想,在这个异世界里,我到底算什么?
许多人说穿越好,过不一样的人生,嬉笑怒骂,纵情江湖,可我如今的每一步都像是被人算计好的,都在为别人活着。或是报仇或是救人,再不济,就是在为我头顶的“西莲公主”而奔波逃命。
我忽然想起那天在仙芜岛,白狐狸最后交给我的那只小兜,我一直没有打开,手下意识地探进去,触手冰凉,似乎是块玉石。我左右看看,见所有人都在忙着商讨大计,便大着胆子,将那块玉石摸了出来。
这是一块半圆形的深紫色玉牌,靠近圆弧中间有一个孔洞,想来是曾经被人用绳子串挂过。我细细摩挲着这块看似无奇的玉牌,忽地一怔,把它翻了过来,背面纤细的小字依稀印入眼帘。
“我们应该回东郁,准备对付西莲!”午颜一拍桌子,带着一些激动。
“可如今东郁形势不稳,恐怕无法统一对战。”小青蹙眉道。
花在枝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侧过头来温言问道:“红豆,怎么了?”
我一遍又一遍摸着那一排小字,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缓慢而坚定地说道:“陪我去西莲。”
第一回 莲城遇故知
西莲的都城在西莲山脉的最高峰——祈乌峰的半山腰上。那里世代皆是西莲人虔诚叩拜而去的地方,祈乌峰又名神女峰,远远看去更似是一名身披白纱的婀娜少女,温婉地环抱着这个高山上的都城。
莲城人有着与旁的城市都不同的气度,他们头顶蓝天住在这高山之上,就连眼神都带着苍茫的疏离感。
我身上披散着金丝勾镂的莲纱,隐隐遮住半张面孔,跟在花在枝身后,亦步亦趋。我们一路坎坎坷坷行了好几个月,等到了莲城,已经是二月中旬了。
花在枝入了莲城以后便也换上西莲特有的服饰,厚实的银白滚边棉衣之外再披挂一件肩膀上微微翘起犹如两只牛角一般的深灰色小褂,下着一条宽松的同色厚裤,裤腿微微收拢,尖头皮靴是西莲男子的出门必备,因此也是少不了的。原本一头冠发如今也编成辫子束在左耳后面,我看着他这般变化不由得忍俊不禁,想不到,他打扮成西莲小伙的样子倒也还真像那么回事。
一路行来,我恶补了不少西莲的风土人情,但西莲女子的裙装还是在最初叫我摸不着头脑。那是一块很大的皱纹厚布,需要自己把自己裹起来,寻常西莲女子也就配一个漂亮地结扣,简约又不简单。偏偏我想学那些来来往往亮丽女子的穿法,将结扣背到身后,再编制成一条细细的腰带松盘在腰腹间。为此我花了很大的力气琢磨,总算磕磕碰碰叫我学会了,如今走在莲城大街上,不少姑娘小伙都会转眼偷偷看我。
尽管如此,却还是有更多西莲女子的目光流连在花在枝的身上。
“花在枝,又有姑娘偷偷瞧你。”我几步跟上去与他并肩,笑着揶揄他。
花妖孽招牌地邪魅一笑,“红豆竟也知道吃味了。”
“呸!”我翻了个白眼,转过脸不愿再搭理他,过不多久又不由自主地偷偷瞟眼看他,心里暗自琢磨着,看来的确得买个斗笠给他遮一遮啊,那些姑娘这么使劲看,要是给看坏了可怎么办?
他忽然转眼看了过来,对我眨眨眼。不远处立刻传来姑娘的吸气声,很快又有两个姑娘光顾着看帅哥结果前后撞上,发出了惊呼。
啧,我眉头微微一拧,抓住花在枝的手臂停了下来。
“花在枝,我跟你商量件事。”难得我一脸严肃,他顿了顿,没有说话,眼神鼓励我继续说。
“以后出门,我给你买个斗笠带上吧,这长相,得遮啊!”
花在枝看着我,神色颇有些不满意。我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后退一步,“呃,若是不愿意,就当我没说罢。”
他忽然伸手揽住我的腰,我背脊一僵,讪讪看向他,只见他嘴角又是一勾,随即便压下脸来吻住了我。
我捏了拳头抵了他肩膀一下,大庭广众的,怎么能强吻良家少女啊!
他握住我的手,长睫毛微微眯着,笑道:“何必在意那些旁人的目光?从前你便是如此,这样活着不快活,懂不懂?”
忽然,他俊脸一冷,将我拖到了身后,我还不及回答,茫茫然地回了头,立刻就愣住了。
“小十三。”身后那人有些黯然神伤,却还是轻轻唤了我一声。
有些人,你即使想好了再也不见他,再也不原谅他,却还是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哑了口。一股冷意,瞬间包裹住了我。
他见我没有答,目光又在花在枝身上转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别来无恙吧?”
这镜头多么熟悉,二十一世纪多少爱情剧集里的桥段,可我偏偏不想出演一个时过境迁的女主角。我走上前一步,抬头看他,依旧是温柔的眉眼,曾经这双眼睛会看着我笑,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夜长何。”我缓缓喊出他的名字,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微微缓了下去。
“我说过,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怎么这般不识趣,偏偏要跑出来碍眼?”我尖酸地说着那些话,看着他微微蹙了眉。
我淡淡拉起花在枝的手,并不打算可笑地故作亲密,那样的假装要做给谁看?无非是一个自嘲的姿态罢了。我只是拉着此刻我最在意的人的手,安静地离开。
花在枝一直都没有说话,美眸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跟着我往前走。
我拉着他走了很久很久,忽然在人山人海的莲城抚心广场上停住了脚步,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我回过身,望着他展了一个笑容。我满意地看见他眼中映出的自己笑得一脸明媚的脸,我已经不是两年前仓皇出逃的少女,从今以后我都要笑着去面对过去种种,那些伤害我的算计我的,终有一天要笑着还给他们。
不过,夜长何出现在莲城,实在是件微妙的事情,他为何而来呢?是为了西莲的宝藏,还是那一柄遗失了的繁华宝剑?
“恐怕等到了西莲国庆,这里会聚集各路人马。”花在枝皱眉道。
我点点头,传说中“死而复活”的西莲王将在这次西莲国庆庆典上露面,因而,除去东郁、中丘的细作外,多方势力定然也会潜伏在莲城,伺机而动。关于西莲王不死的传说有许多,越传越邪门,最夸张的版本说西莲王是神鸟转世,那日不知谁的铁箭一箭射中了他心口,却见他站在悬崖边向后一仰,便化作神鸟元神掠空而去了。不过即使是五花八门的版本,但大多数都有一些共同的情节,那便是西莲王遇刺当日的确受到多方拦阻,就连白貔貅当时都有杀手受雇去了,可最后那穿心一箭却不知是谁射的。于是乎,几方都一口咬定是自己这边的能人所为,一时间僵持不下,时隔多年却始终没有定论。
白貔貅当时的门主并不是花在枝,而关于当年雇主的资料却怎么也寻不到,午颜答应回东郁的时候帮忙暗中查找,我总觉得,如此多方势力同时出击,必然有个惊天的阴谋掩藏其后,到底是谁,一手布了局,设的这样一场杀戮?
手不由自主地握住脖子上用黑色皮绳穿起来的那半块紫色玉牌,玉牌的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挚爱苏倩。
苏倩,这个名字并不为太多人知晓,可我曾经亲眼看见娘亲在自己画的兰花图后面签名盖章,那上面的名字,便叫做苏倩。
看见这一排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