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鸳鸯蜜+番外 作者:九井(jj2012-10-01完结,穿越,随身空间)-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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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为小黑要掉队了的时候,他却当先跃起,飞踏在一匹匹骏马的马头,向着我们急速掠来,可即使轻功再好,都没有可能飞纵这么长的距离不停歇。
小黑半空中一个扭身,竟然一脚踢在了策马奔来的鱼汜远胸口,将他踹下了马去!随即,夺马,持缰,一气呵成!我眨了眨眼,看着向我们疾驰而来的小黑,开心地笑了。
回想这一连串的逃亡,只有一个遗憾,那便是我没有夺到午颜的解药。我一直想对云坠下手,却苦于她像跟屁虫一样贴在鱼汜远身后,进进出出,我毫无机会。现下看来,只能另寻神医来替午颜配制解药了。
我们的马车飞速踏入了屯兵司,同一时间,有一道暗色的人影从马车后面纵身而起,我听见响动立刻回头一看,只见他半路上一脚踩踏在小黑的马头上,小黑一个猫腰,挂在了马侧才堪堪让过。
“肖苛!你疯了!”我气急败坏地对他大喊,花在枝放在我肩头的手也微微一沉。谁也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肖苛竟然还会回头!
“尼玛!肖苛我问候你娘亲!”我停下马车一拍机关,车尾的钢索立刻劲射出去,花在枝会意,纵身提气,足尖轻踏在钢索之上,向后掠去。
肖苛竭力杀进了骑兵之中,我远远地看着这个曾经的东郁第一剑客在人群中浴血奋战,他毫不留情地又砍下一人,来到了云坠面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横挂在马上,策马向我们奔来,鱼汜远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带人紧追在后。花在枝灵活地挥舞着手中短剑,击翻一名骑兵,夺了马,掩护着肖苛撤退,一路上血花翻飞,不断有人落下马去。
当肖苛带着云坠奔进屯兵司的时候,我紧张的神经这才松了下来,心头一酸,跳下车来几步纵身掠了过去,一巴掌甩在肖苛脸上。
“肖苛!老娘看不起你!”我气得浑身发抖,我不明白,为了这个女人,值得吗?值得吗!
肖苛面目全非的脸上还有几道血痕,不知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他抬起脸,看着我的眼中满是绝望。我被他眼神吓到,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我在干什么,我打他有什么用啊?
他忽然对我笑了,眉眼间苍凉无比,笑得……叫人心疼!
他从马上滑了下来,重重落在了地上,云坠此时一个翻身也落了下来,一脚踩在肖苛还在流血的肩头,脸上是残忍的得色。
花在枝的剑锋凌厉地横在云坠颈侧,我低头一看,只见肖苛手捂住了小腹,而在他腹上,一把匕首已经完全没入。
那把匕首我认得,因为我亲眼见过云坠将它随身携带。
我举起手上的扳指,无力地对一旁的守卫说:“请把这女人带下去,四肢坠重,务必看牢。”
我仿佛失去了一切力气,腿一软,往后倒了下去。左右身影一晃,两道黑影压了下来,我还来不及看清是谁接住了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番外 此情可坠心
肖苛二十岁那年,初到郁都,手里执了一把伞,背着破旧的包袱,从红夷岸下了船,掂了掂轻减的钱袋子,冷峻的脸隐隐透了一丝忧郁。
所有人都侧目看他,有的人捂嘴偷笑,有的人指指点点,确然,在艳阳天打伞的男子,整个郁都再寻不出第二个了吧?
他面不改色,朝近旁的一处酒肆走去。一壶冰镇的西子笑,或许是他此刻最想看到的东西。
上了二楼,便是一个个雅间,此时正是午后,酒肆还没什么生意,他大大咧咧进了一个角落里的雅间,一掀袍摆坐了下来。不一会,一个冰盆里覆满碎碎的冰块,一只黝黑的酒壶躺在冰块中,透着一股子寒生生的凉气。
肖苛心下怅然,执起壶口就要痛饮,却是被“铮”的一声琴弦弹拨,给打断了。
酒壶尚且靠在唇上,他眼睛轻轻一瞟,只见雅间门口站了个含羞带怯的姑娘,清丽的一个挽髻,插着一支粗陋的乌木发簪,怀里抱着的琵琶亦是有些老旧,身上的衣衫倒是很素净,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脖颈,没来由地,心头有一丝悸动。
肖苛放下酒壶,侧过脸去看着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女子,“姑娘何事?”
“唱,唱曲。”那姑娘甚是胆小,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嗡嗡道。
肖苛挑了挑眉,冷然摇头,“我不需要。”
抱着琵琶的手微微僵硬了,她眼里含着泪,眨一眨眼便掉下一颗泪珠,“少侠可是嫌弃奴家?奴家……已有两日未有吃上饭了,还请少侠施个恩,就由奴家唱上一曲罢。”
手里捻了身边最后的两个铜板,轻轻放在桌沿上,“拿去吧。”说完,肖苛复又握起酒壶,一饮而下。
那姑娘没有动,她将怀里的琵琶往上托了一托,随即轻抬金莲,走进了这间狭小的雅间。
四指一扫,音色活泼轻快,引得肖苛悄悄抬眸看她。乌黑的发丝静静垂在胸前,白皙的脸庞温柔娴静。素手弹拨,一曲欢快的《戏三观》跃然指上。曲调弹罢,姑娘站起身欠了一欠,从桌上拿起其中一枚铜板便要走。
肖苛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等一等。”
姑娘脸刷地红了,怯生生望着他,手臂微颤。
那一日,女子芊芊脉脉,男子冷冽英俊,只是良辰好景空逝,徒留了一声叹,一份痴怨。
一柄沁凉的玉,轻轻叩开肖苛的手,抬眼望去,只见一约摸十六七岁的锦衣子弟,挑眉望着自己。
“花公子……”姑娘低低唤了一声,失了底气。
“云坠,玩够了吧?家里母老虎叫我揪你回去,走罢。”说着,那少年拉住姑娘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我……”
“且慢。”肖苛忽地伸手拦在两人面前,“公子何苦为难一个姑娘,她若不愿,便由她去罢。”
花在枝嘴角一抽,眼睛瞄了瞄放在门口的那一把伞,笑眉笑眼道:“我偏就为难她,又如何?不为难她回去老姐必然要我跪搓板,那可不好玩了。”
肖苛蹙了眉,随即脚尖一勾,那油伞振了振,他握住伞柄一抽,竟是亮出一把寒光微凛的长剑!
花在枝摇了摇头,捂住手中玉柄短剑,后退一步,“母老虎说,不能在外比武斗殴,若是伤了你,我倒无所谓,但如果被你伤了,怎么办啊?”
肖苛懒得同他多说,横剑就刺,专挑花在枝握剑的手臂下手,引得花在枝一边避让一边跳脚。
“啧,你这人,一根筋!”
肖苛又刺出一剑,却还未及收势,被花在枝一个跃起牢牢踩住了剑尖。他手中催力,手中长剑竟然纹丝不动,不由得抬眼认真打量起面前的少年。
花在枝邪邪一笑,对一旁早就看呆了的店小二说道:“先来三坛西子笑,小爷今个要与这位少侠拼酒!”
到了第二日,肖苛痛苦地揉着眉心,实在头痛得很。
有人在房外轻轻叩门,他翻了个身,心想应是店小二送水上来了,便也没在意,只是答了一声:“进来吧。”
冰凉的湿帕子盖在额头上,宿醉的痛苦总算减轻了那么一点点。肖苛伸手按住帕子,却按在了一张素手上。他猛地坐起身,茫然环顾,扭头问道:“这是哪?”
“白……白貔貅。”云坠有些不知所措,她的手还被肖苛紧紧攥在手里。
“我怎么会在这儿?”头痛欲裂,嘶,肖苛皱着眉努力回想。
“怎么?肖少侠昨天输了酒,答应的事全都要赖账么?”花在枝连门都懒得敲,一脚踹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来,这家伙又换了另一身花花绿绿的招摇衫子,一脸得色地望向肖苛。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花在枝与云坠一同从肖苛房内出来,他笑嘻嘻拍了拍云坠的肩膀道:“这次诓得东郁新一代剑客中最是出彩的肖苛替咱们白貔貅卖命,云坠你功不可没啊!”
云坠素净的脸上轻轻挽笑,点了点头,端着水盆娉娉走远。
房里的肖苛被花在枝方才那一连串攻势搅得没了方向,他现在满眼晃来晃去的都是那抹柔柔的笑意,好像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礼貌周到地一笑,从来不会大喜大悲,亦不会失了仪态。
他闭上了眼睛,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哄骗自己食蛊的女子也是极温柔地笑着,依稀记得她轻浅的口吻,“肖家剑法的嫡脉?也好,那姨娘便叫你永远见不得光罢。”
他其实一直都不甚明白,美丽温柔的女子,为何心总是狠的。
很多年后,西莲都城莲城的大街上,他搂着她策马狂奔,身后是东郁四王子的拼命追赶。
云坠满脸狠意,手中握着那把贴身带着的匕首,他却淡淡笑了,这把匕首是他送的,她原来一直带在身上。
匕首锋利的寒刃欺到了小腹上,却凝滞住了。
“对不起。”她轻轻说着,眼中落了泪。
仿佛又看见了那一年雅间门口无所适从的姑娘,也是这般懦弱地落泪,可她从来都比别人想得要坚强,他明白。
肖苛亲手将匕首送进了自己的身体,冰冷的刀锋刻进血脉里,他闭了闭眼,唤了她一声,“云坠,你若死了,我活着便无意义。”
云坠颤了颤,忽然伸手想要夺回匕首,她后悔了,不想他死了,可以吗?
昙花夫人死后,谁也没有注意到,鱼汜远身边少了一个叫虹女的护卫,而白貔貅众多杀手中,多了一个温柔娴静的女子。
回想起树林中,自己不小心让流鱼识破了身份,不得已,她动手重伤流鱼,是肖苛替她掩饰一切,他从来没有问过她为什么背叛,为什么杀人,他只是从始至终陪在她身边,冷冷清清。而她却一次又一次伤他,甚至,在重伤之后推他下车,仍由不能曝晒的他在阳光中痛得浑身颤抖。
可是这一次,她已不愿要他命了。
倏忽间,骏马冲进了屯兵司,泪水来不及诉说悔恨懊恼,她狠狠吸了一口气,隐忍伤悲。
一声清脆的耳光,身后还留有余温的躯体彻底滑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云坠抬手,发现自己早已满手血污,原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跳下马,故作残忍地踩在肖苛肩头,看着面前瘦小又怒极的红豆,一心想要刺激她,最好她气得一刀杀了自己才好。
冰冷的镣铐扣在手腕上,云坠忽然温柔地笑了,想起还是小女孩的时候,有个少年带自己上山看日出,他们互相搀扶着,站在山头最高的岩石上。那一天,也曾经是这样寒冷刺骨的天气。
“虹女,”少年在金色的朝阳中回头看她,眉眼之间仿佛镀了一层金衣,他清俊的脸这样好看,嘴唇一张一合,“我想要这个天下。”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扬起天真的笑脸,“遵命,四殿下。”
第七回 莲城清梦回
“如意。”
我努力睁开眼睛,这甜甜的嗓音,以及久违了的名字,我坐起身,茫然地看向语晨。
她正撅着屁股趴在我电脑前头,回头看我一眼,精致的眉眼此刻显出一丝不耐烦,“快起床啊,懒猪!今天要去杂志社见编辑啊!”
我伸手挠了挠头,顶着蓬乱的发型迟疑着,“语晨……”
“啊?”那家伙依旧我行我素地撅屁股翻看我电脑里的片子,时而啧啧嘴。
我望着她的背影怔了半晌,撇了撇嘴,我在想什么呢?我们俩怎么会穿越?这不都好好的么?
“没什么,就是你脑袋上的呆毛又翘起来了。”我吸了吸鼻子,穿着海绵宝宝睡衣走到衣橱旁边翻衣服穿。
“呸啊,尼玛这是怀寻(fashion)你懂不啊?”语晨晃晃悠悠走了过来,悄悄踹了我屁股一脚。
我翻了个白眼,套上厚厚的外套,竖起有熊耳朵的帽子,路过书桌不由得第N次抱怨:“说过多少遍了,用完老娘的电脑要记得关啊! 电费不用你出你就可劲败是不是?”
卫生间里语晨大概又在对着镜子自拍,反正她没理我。我嘟嘟囔囔抓起鼠标关机,一眼瞄到了右上角的桌面日历:2011年12月1日。
“怎么还磨磨蹭蹭的啊?赶紧刷牙洗脸啊!眼屎神马的,带出去会见人民群众不太合适吧?”语晨从卫生间里探出脑袋,大力拍墙, “发什么愣呢?电脑里爬出帅哥了?”
“哦,来了。”我点击“关机”,合上了电脑。语晨扑过来拽我,“快点,快点!”我只得由着她,神游一般走进了卫生间。
过了半小时,语晨穿着十公分的高跟噌噌噌走在前头,时不时转头叉腰对我吼:“如意!你是乌龟变的吧?还是脑袋昨晚让外星人砸过了?你敢走再慢一点吗?”
我用看怪胎的眼神上下打量她,心想你才是乌龟,不,你是忍者神龟!你全家都是!一米七的姑娘穿什么高跟?走路跟冲锋似得,太可怕了!我郁结地看着她脑袋上的呆毛迎风飘荡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提议道:“哎,咱们打车吧?我请。”
语晨虎着脸冲我翻白眼,“你不早说?害得人家走得脚都疼了!”说着,她几步走到马路边使劲挥手打车。我站在旁边嘴角微抽,要 不是我良心发现,语晨大小姐恐怕能登着这双高跟气势汹汹走上两小时,其间保不定还能吃几个冰淇淋买几块臭豆腐。
过了一会儿,出租车“吱”地停在杂志社门口,等我付了钱从车上爬出来,又瞧见语晨撅着屁股蹲在路旁边,不知瞧见了什么稀罕事 。
我凑过去,就见一白胡子胖老头坐在个小马扎上,看到我立刻呲了牙,“姑娘,要不要算一卦?算得不准不收钱!”
“老大爷,我不信这个。”我拉了语晨一把,她扭了扭,甩开我的手,笑嘻嘻对白胡子老头说道:“大爷,我信,你给我算算成么? ”
老头笑了笑,摇头晃脑道:“小老儿每日只算一卦,刚才已经替这位胖子姑娘掐指算过了,瘦子姑娘你明天赶早吧。”
这老头什么时候掐过指头?竟然还敢说老娘是胖子姑娘!“啧,我不是说了不用算么?得了,算了我也不想听。”我皱着眉头一把拽起语晨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你想让编辑剁了你,你就迟到看看啊!”
“唉唉,我话还没说完呢,老大爷,咱们明天见哈!”语晨一边后退着一边挥手,老头也跟她挥手,笑得一脸慈祥。
等我俩在从杂志社大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