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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红豆鸳鸯蜜+番外 作者:九井(jj2012-10-01完结,穿越,随身空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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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何问天很快就说到了我所关心的话题,根据救我的老和尚无痴所说,我是他在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他也不认得我是谁家的小孩,只知道距苍山不远处的世家庄出了灭门惨案,他恰巧路过,这才救下了我。而我被救的时候心口中了一剑,所幸剑行不深,我的心脏恰巧又长得有点偏,这才没有当场领便当。老和尚?我脑海里速度闪过生辰宴上那张略有些猥琐的笑脸,能在美人娘亲的山庄附近转悠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可他为什么不说我是谁?我手上带着的佛珠,分明是他亲手替我带上的,他没有道理会不认得我就是西莲王与世家夫人的女儿。但我转念又一想,便明白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保护我,觊觎西莲王藏宝图的人又岂会只有乙寒宫一家?如果他带着西莲王的女儿到处走,不仅我的小命保不住,他老和尚的性命恐怕也是说没就没了的。
  我正重拾我思想家的旧业,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响,一个穿着染血袈裟的老和尚走了进来,可不就是那一位“猥琐师父”吗!

  第一回 豆腐香香美人香香

  酒肆门口卖臭豆腐的王大娘,一手叉腰,一手抓着几块臭豆腐对我慈祥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姑娘,你看王大娘我好欺负是不是?”
  我立刻摇了摇头,谄媚道:“大娘威风凛凛,霸气侧漏,实在是臭豆腐界的无敌女金刚,金刚界的臭豆腐一枝花!”
  王大娘的面孔立时又黑了几分,幽幽看了我一眼,忽然手往案子上一拍,对我大喝道:“那你吃了老娘的豆腐为什么不给钱!”
  看着她磅礴的气势,我抖了一抖,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空瘪的荷包,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这不是身上钱不够么?我只带了一文钱,你这臭豆腐,吃上去淡淡的,外形又这么小巧玲珑,都不够我塞牙缝的,竟然要两文钱,我一个没收住,吃了双份。”我声音越来越轻,而王大娘脑门上的青筋却是越来越明显。
  “敢吃老娘的霸王餐!咱们适灵城里你可是头一个!说吧,你是要卖身呢,还是卖身呢,还是卖身呢?”王大娘冲我阴狠地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尤其到了胸口的位置,停顿了一下。
  我立刻后退一步,舔了舔还挂着蘸酱的嘴唇,“王大娘,想不到你有这种嗜好!”
  王大娘鼻子里冷冷哼出一声,撩起袖管就要对我动粗,就在这时,不知谁拍了拍我的肩,“小豆子。”
  我欣喜若狂地转过头去,心想总算能遇上个熟人把臭豆腐钱给结了,却在看见来人的第一眼,冷下了脸去。
  夜长何好看的眉毛拧了一拧,见我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衫,头发依旧胡乱扎着,蓬头垢面。他就这么看着我,嘴角微微弯了起来,语调温和地说道:“快跟师兄回家。”
  我怔了一怔,若是往常,我也许会点着头跟着他走,可是如今不会了,我看着他清俊的脸,忽然笑了起来:“公子恐怕认错了人,我叫如意,不是什么小豆子,我也,没有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街上的人流骤然多了起来,我扭开脸就想钻进人群中,却是被人一把拉住,左边手臂上那只油腻腻的胖手自然是卖臭豆腐的王大娘,右手则是被夜长何拉着,我看了他一眼,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王大娘好整以暇地拉着我,抖着一脸的横肉道:“小姑娘,我不管你是张三还是李四,今个你吃了老娘的豆腐不给钱,就休要怪老娘不客气!”
  说着她又瞪了夜长何一眼道:“这位公子,不过是四文钱的事儿,你们就莫要唱这双簧叫老娘瞧笑话了,赶紧老老实实交出来!”
  感觉到夜长何的视线又在我身上停了一停,我仍然硬着脖子不看他,为难地正要答应王大娘的卖身要求,却见到一锭银子放在了案子上。
  夜长何淡淡地说了一句:“这锭银子,可是够了?”
  那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王大娘立刻笑颦如花地松开了我的胳膊,拿起那锭银子掂了掂。我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寒意,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词,道貌岸然。
  眼前的夜长何一身银白色的劲装,腰间是去年他生辰的时候,我和十几个师兄一起凑钱,专程叫小师弟如花去城镇里替他订的一把好剑。
  我闭了闭眼睛,只是过了短短一年,却已物是人非。我早已不是傻呵呵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十三妹小红豆,就连小师弟如花,都早就入了土,化作腐朽白骨,再也没了生息。
  我看着他,眼睛渐渐发疼,记得如花死前抓着他的手问过他为什么,我曾经也想问他为什么,如今我却不愿问了。向心爱的人讨要公道,无非是越问越伤,何苦来哉?潜意识的,我不想问缘由,甚至,想当做自己是另一个人,从来不曾上过苍山。
  我指了指他身后的某处,故作一脸惊讶地说道:“看,灰机!”
  他没有动,王大娘却手搭凉棚张望了起来,还不忘记扯扯我的袖子问道:“哪里有灰鸡?灰色的鸡?”
  夜长何又蹙了眉,深邃的眸子就这样将我看着,过了半晌终于一把抓起我的手,说了一句:“跟我走。”
  这时远处敲锣打鼓的来了一队人马,他们个个健美精装,面孔狰狞,粗眉毛大嘴巴。我赶忙冲着他们一挥手,高喊道:“非礼啊!强抢民女了!”
  那几个大汉立刻瞪着眼睛瞧了过来,我泫然欲泣地对他们拼命招着手,指了指夜长何拉着我的手。果然,他们马上就怒气冲冲地向我们走了过来,刷地将夜长何与我团团围住。
  我得瑟地对夜长何抖了抖腿,哼,看你还怎么抓我回去!
  “这位公子,今天下午‘天下第一美人大会’,广邀天下英雄豪杰才子佳人参与。”说着,其中一个大汉忽然恭恭敬敬递出了一张制作精美的帖子,我嘴巴张成“O”型,傻愣愣地看着夜长何蹙了眉头,接下了帖子。原来这些大汉都是些打小广告的!
  我对着天空吸了吸鼻子,就知道靠天靠人,不如靠我自己!说时迟那时快,我忽地探手一夺,将那帖子抓在了手里,夜长何下意识一挡,比我出手更快地抢回了帖子,我微微勾起嘴角,要的就是夜长何的这个“下意识”,我身形立刻向后急腿,袖子一挥。夜长何素来知道我喜欢带着些暗器,赶紧握着剑身一挡,我冲他咧了咧嘴,一边返身足尖轻点着向人群中掠去,一边落下一句:“那些暗器,早就被我卖了换钱买串串吃了!”
  那些暗器全是师父在我小时送我防身用的,我曾经以为师父不肯将上乘武功教给我,全是因为舍不得我吃苦,原来不过是觉得,不会功夫的我,才更好控制一些。
  我在人群里左冲右突,不多会儿便甩开了夜长何,今个不知为何,街上人山人海,我拿袖子擦了擦嘴角,拦住一个黑衣汉子问道:“大叔,唉,我打听一下啊,这么多人,都是要去哪啊?”
  大汉一把拍开我的脏手,尖声叫到:“你这没眼力劲的小乞丐!老娘哪里像大叔了!”
  我忙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涂脂抹粉弄得跟刷墙似的,偏偏那青色的胡茬耀武扬威地彰显着他的性别!我缩着脖子抖了一抖,赶紧脚底抹油卖力地往前挤去。
  一路推推搡搡到了月老庙门口,人群密密麻麻挤得水泄不通,我本想赶紧回我的狗窝打点打点行李离开适灵城,可谁知竟是无论如何都挤不出去了。
  我一脸懊丧地跺了跺脚,不当心踩到了身后一个大妈的鞋子和一个小弟弟的脚丫子。这时,忽然有个嘴角上有一颗超级大痣的中年妇女扭着腰站在月老庙前搭建的一个台子上,一张面孔笑得几乎要抽了筋。大声宣布“天下第一美人大会”现在开始。
  我翻了一记白眼,继续拼命挣扎着想往外挤,不怎么的,左前方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人群迅速向前涌了过去,我也毫不费力地被众人推了过去,我一边走一边挣扎,眼看着人是越来越多,忽然,我的腰上一松,慌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个子矮小的男子正迅速从我身旁向前挤去,我伸手一摸,糟了,我那装着一文钱的荷包不翼而飞!那可是老娘的全部家当了!
  自从我从苍山派逃出来,身上盘缠迅速在我的胡吃海喝中用完,只剩下一文钱了,偏偏还叫人给偷走了!一定是那个小萝卜头干的!我咬咬牙,使劲向前追去,奈何他仗着自己的身材优势,前进速度比我快上太多,我只好手往身旁大汉肩上一撑,不管不顾地踩在了前面人的肩头,那人怪叫一声,我却脚下不停,又往前跨出一步踩在另一人肩头,于是人群中怪叫声此起彼伏,我则踉踉跄跄,一点也不潇洒地展示着我蹩脚的轻功。
  围观群众纷纷对我的高难度动作做出了评论,那个曾经被我踩过一脚的大妈捂住眼睛表示,我的动作太过惊险,对于一个年纪上去了的老年人来说,实在不适合收看这种节目;那个被我拍了肩膀的大汉红着脸说,我一定是天仙下凡,并且肯定以及确定我对他有意思,很想勾搭他;前面的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姐推断,我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壮骨粉以及脑白金,所以才能跳得比别人高,跑得比别人快,然后她对着她的孩子深情地唱着:“听妈妈的话……”
  终于,有个看似猥琐实则也还是猥琐的中年男子指着我大声问道:“这是谁啊?”
  众人沉默了一下,继续对我的一个摇晃、一个飞跃做出评头论足,但就是没人搭理这个明显大家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就在我头晕眼花脚抽筋,并且嫉妒接近舞台的时候,忽然有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站了起来。之所以是“站了起来”,因为他身材过于高大威武,所以他其实一直是坐着观看的,见我一路跌跌撞撞往他这里“走”来,他竟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而恰在此时,我正一脚踩到他光滑的头顶,可想而知,什么叫抛物线,什么叫超越地心引力,我不由自主地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跌到了舞台那面屏风后头去了。
  我小心翼翼地张开了在半空中紧紧闭上的双眼,只见一年轻男子勾着嘴角,对我邪魅地眨了眨眼,他长发披肩,皮肤白皙,身上一件薄薄的白袍子还微微敞开了前襟。我脑子里立刻犹如万马奔腾一般跑过一长串惊叹号。
  我就这般呆愣愣地趴在一张雕花侧塌上,看着眼前的邪魅男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人家穿越是吃好的喝好的,我这穿越怎么除了悲剧,就是在悲剧的路上?!

  第二回 鹅毛飞飞菜叶飞飞

  看了一眼送到眼前的美色,我咽了咽口水,又舔了舔嘴唇,讷讷地说:“看你一眼,要不要给钱的?”
  那男子对我眨了眨眼,“光是看看的话,自然是不必给钱的。”
  我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对他拱了拱手转身就走,开什么玩笑,老娘还要去追我那一文钱呢!
  谁知他竟一把抱住我的腰,死命地往后拽着,一边使劲还一边冲我大喊:“女官人不愿意对奴家负责么?奴家……都叫你看光了!”
  我心里立刻一惊,完了,该不会我蓬乱的发型,邋遢的外衣把这美男刺激得神经错乱了吧?造孽造孽,人家说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脆弱,你看他好好一张皮相偏偏有那么脆弱的神经。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手,温柔地说道:“这位公子,小生是个男儿身,无法为你负责啊!”
  我心想这样一来你也奈何不了我了吧?据我所知,这个时代似乎还没有开放到龙阳之娱,无论是花街柳巷还是大官贵人的府邸,都不曾有过小倌的存在。若我是男子,这个责便无须再负了吧?
  只觉得腰间的双手一僵,但很快便加大了力度,抱得更紧了,我被他使劲一拽,便摔进了他怀中。温热的肌肤隔着薄薄的布料紧紧贴着,我不安地挣了一挣,他却唯恐天下不乱一般,直接把脸埋到了我后脖子上,闷闷道:“无论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都要跟着你。”
  我嘴角狠狠一抽,便也就懒得同他废话,故意嘶了一声道“你弄疼我了!”
  他这才讪讪地放松了一些,我忙使劲一挣,脱离了他的怀抱向外冲去。
  恰恰就在这时,一股兵器破空之音让我猛地顿住了脚步,说时迟那时快,挡在我们面前的屏风被人一刀从中劈开,不知什么东西袭上我的腰,将我向后一勾,我便又落回了那男子的怀里,而方才我所站立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刀痕,正是刀势所留。好险,差点被人给劈了!
  偏偏来人蒙着面倒也瞧不清楚,我心想许是这美男子的情敌杀他来了,不由万分欣喜。
  我看了看腰上卷着的毯子,又看了看那男子,眨眼道:“你会武功?”
  他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你怎么这般心急,一把扯了我的毯子做甚?”
  这家伙该不会以为我会明目张胆地轻/薄他吧!我清了清嗓子嫌弃地看他一眼道:“公子你虽然是个美人,但我原有十三个师兄弟,撇开那些个长得不怎么认真的不谈,至少还有五个算得上一声美男子。你说我会对你起什么心,动什么念?”
  他挑了挑眉梢,勾起我下巴眼神凉凉道:“你那五个美男子师兄弟,可有及得上我的?”
  我被他看得后背凉风嗖嗖,只得认认真真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已没了先前的邪魅慵懒,反倒有些像是别人家吃了飞醋的小相公,眼睛颇为清亮,灼灼地闪着“你若胡说我便吃了你”的目光,我正待一脸威武不能屈地推开他,却听得身后一人沉了嗓子道:“放开她!”
  无奈我下巴被美男勾住,没法子扭头瞧瞧到底哪个是救“美”的英雄,但既然有人替我撑腰,自然不好太过矜持,于是我将眼睛一瞪,得意道:“听见没的?让你撒手!”
  美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确然要跟他走?”
  银白色的剑尖静静地靠在了美男颈侧,“放、手。”,身后那人似是用尽最后的耐心,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那一把剑,再是熟悉不过,剑尖上那道刻花,是我悄悄叫如花找人刻的,写得是一个“何”字,夜长何的何字。而这把剑,也曾经这般稳稳地横在如花的脖颈上,轻轻一划,鲜血便会随着寒光四溅,那永远也洗脱不掉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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