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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望族嫡女 作者:爱心果冻(潇湘手打vip2012-9-15完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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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翊这下眼神更明亮,目光也更灼热,抬头看了眼远处湛蓝的天空,好像在思考什么,两排纤长的睫毛像极了钻石般的刷子,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果然是一等一的大美男,随便发个呆,便如此的魅惑人心。

    “嗯,你快满十四,也不算小了,你心中中意的是怎样的男子?”祁翊嘴角咧开,露出一口干净整齐的白牙,如曜天地之精华,整个人有种精灵的秀美,雅致如水。

    南宫婳这下脸更红了,祁翊这么问,好奇怪,纵然她历经两世,也招架不住如此俊美男人的问话,祁翊是太子一派,她要是与他有什么联系,将来如果出事,会不会连累侯府?

    而且,那楚宸烨手握重兵,为人狠辣,野心勃勃,要是他哪天造反了,太子一党都得玩完,父亲如今一直没加入任何党派,有人前来让他支持任何一方时,他都打哈哈圆过去,没经父亲的同意,她应该不能轻率的与祁翊承诺什么。

    想到这里,南宫婳神色微微一怔,轻声道:“我只是个小女孩,哪有什么中意的男子,婚姻大事,一切都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作不了主。”

    祁翊听罢,神色有些微微失望,且错愕的转了转眸,“你只说你中意的男子品行便可。”

    南宫婳心里却是阵阵悲凉,如果是前世,她可以天真无邪的诉说自己喜欢的男人,要外表俊削,对她温柔,体贴知礼,可这一世,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样的男人了。

    仿佛看到每一个男人,她都会暗地里把他们想得很坏,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如今实在是太害怕将心交付给别人,所以,她不会轻易对人敞天心扉。

    其实,她心中也知道,不是袁逸升太会伪装,而是前世的她太单纯,什么都不懂,才会受他蒙骗,换作这一世,只要她注意观察周边的一切,便能立即发现别人的破绽。

    好比袁逸升,他一靠近她,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她就知道他是别有用心,但祁翊,她却丝毫没有这种感觉。

    她对祁翊只有一个感觉,仿佛祁翊是天上那颗耀眼的恒星,他高贵,明亮,被好多小星星包围着,而她,却十分渺小,离他很远,总觉得和他融不到一块去。

    他太优秀,优秀得他对她这么好,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心中不敢相信,她哪能和天之骄女栖霞公主相提并论,还是不要奢望的好。

    越这么想,南宫婳心情就越低落,她默然垂下眼睑,突然,一双干净的手拂上她的额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贴了贴,再慢慢收回,他声音吵哑而低醇,眼睛明亮而漂亮:“嗯,温度正常,没毛病啊,怎么傻傻的?”

    “啊?”南宫婳一脸窘态,这才发现,她离祁翊好近,两人近得快贴到一起了,她甚至能离到他身上好闻的清香,经常种花养草的人,身上就有这种淡淡的幽香吧。

    南宫婳迅速退后两步,为了破解自己的尴尬,她忙道:“你说我喜欢的男子啊?我喜欢成熟、稳重,像大丈夫一样的男人,他有男人的气魄,能保护女人,有责任心,为人善良。”

    “就这些吗?比如,难道你对他的相貌没有要求?”祁翊哑然,淡笑着点头,有些天然呆的看向南宫婳。

    南宫婳微微一笑,乌黑的眼里却散发出疏离的神采,“外表只是一张皮,如果只有皮相,内里却肮脏不堪,这比外表丑陋的人还可憎。如果他真心待我好,长得丑点……我也认了。”

    “哈哈……”祁翊忍不住轻笑,“万一他不喜仕途,不走秋举为官这条道路,只喜欢在自由自在的过一生,你怎么看?”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吗?南宫婳心里咯噔一下,可不能说太多了,要再说下去,祁翊会不会说出点其他的来。

    她现在还没任何准备,大仇又未报,而袁逸升在今年的秋试中,已经成功中举,有资格进入明年春闱参加会试,他今年已经是第一名解元,好多官家都争相邀请他去教子女功课,还有的请他当幕僚。

    要是明年春天的会试,他得了状元,那他就风生水起,羽翼丰满,到时候想扳倒他,就难了,她清楚的记得袁逸升当上辅国将军后那拿剑的姿势。

    那时候的他,不再像一个文弱书生,反而像极了杀人如麻的恶魔,他一旦掌握兵权,她就很难再和他抗衡。

    且中了举他就彻底翻身了,如今在京都已是家喻户晓,而且有做官的资格,虽然要靠关系和运气,难保他那张巧嘴不给自己弄个官来做,中了进士则一定会授官,中举的人有威望,一般人有什么事都会去请教他,不少人一中举就发家致富,中了进士则是青云直上。

    见南宫婳在思考,祁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不用担心,我十五岁就中举了,只是近年太忙,一直没有参加会试,待明年春天开了春闱,再去考考看吧!”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其他的。”南宫婳尴尬的张大嘴巴,生怕祁翊把她当成那种只知道叫夫婿才考官的无知妇人,其实她只是在想如何扳倒袁逸升。

    “嗯,我知道的。”祁翊见南宫婳眉头紧紧蹙起,心里十分不解,她曾经是不是受过什么委屈,为何眉头经常蹙起,而且眼里还有浓得化不开墨的仇恨,这些,都让他疑惑。

    南宫婳这下真是丢脸到家了,想起前世袁逸升误打误撞进了军营,进去就做了统领,然后变得心狠手辣,这样的人,要他的上峰才治得住,便鬼使神差的幽幽道:“我喜欢立过战功的好男儿,喜欢武将……”

    才说到这里,她忙噤声,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她竟然忘了自己在跟祁翊说话,心中一直想着复仇,所以不知不觉说了这番话。

    她其实心中想的是能嫁个可以制得住袁逸升的人,而袁逸升后期有可能会当武将,才说自己喜欢武将,再看祁翊,他一双乌金般的眸子已经朦胧起来。

    祁翊瞳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怔然,喜欢武将,是指……齐王世子吗?

    南宫婳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忙把自己刚才带出来的一包君山银针茶叶塞给祁翊,朝他告罪道:“不好意思,五妹妹在等我回去,我先走了!”

    南宫婳说完,忙匆忙的转身离去,一路上她都捂着胸,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她心上似的,她说的话一定让祁翊伤心了,他明明擅长医术,她却说喜欢武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宫婳走得急,却没发现,花园一株槐树的背后,隐着一双目光赤红的眼睛,安辛定定的看着树荫下淡淡摇了摇头的男子,右手握成拳头,目光也变得幽怨起来。

    凭什么都是人,她的出身竟连南宫婳的一粒脚趾头都比不上?

    她出身贫寒,从小连饭都没吃饱过,如今结交了南宫婳,她才真正的吃上几顿饱饭,每次看着南宫婳家里的珍珠海参,她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除了这种感觉,她还有些嫉妒,她投胎投得太差劲,吃穿用度竟然连侯府的一个丫头都比不上,她穷怕了,再也不想穷下去。

    所以,她要改变自己,她从小就努力看书,希望做个有用的才女,可她即使再想学,也没那么资本,因为她买不起琴、棋、书画,她只能守在戏楼外边偷瞄两眼,或者私底下进戏楼偷学两首曲子。

    母亲为了让她上宁国寺学医,变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她身无分文去了宁国寺,本以为凭她多年的努力,会让智觉大师刮目相看,没想到,大师还是选了南宫婳,只是看她可怜,才捎上她。

    她很感谢南宫婳待她好,让她能来侯府学医,可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上天太不公平,明明她都诊出侯夫人没事了,偏让南宫婳诊出她的喜脉来,让所有人都看低她,认为她连个脉象都诊不出来。

    安辛稳稳捏紧拳头,艰难的迈着步子,朝前边那温柔的男子走去,祁翊给他的感觉太温暖,总在她不懂时提点她,像个细心的大哥哥,她早已经习惯被他的这种温暖包围。

    现在她每天盼着早点来侯府,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见到祁翊,可如今,她竟看到世子与大小姐正在暧昧的交谈,他还问她可有许了人家,难道,他想向大小姐提亲吗?

    祁翊微微挑眉,细细回味刚才南宫婳的话,正转身要走,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急着,身后的安辛已经追了上来,“世子,原来你在这呀。”

    安辛装作巧遇的样子朝祁翊跑去,她此时脸色羞红,羞羞怯怯的如同一只春心萌动的小白兔。

    祁翊淡然扫了她一眼,道:“我正要回府。”

    “正好,我今天也不在婳儿这用膳了,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不如我们边说边走?”安辛迅速将自己的害羞收回,脸上伪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神情。

    像祁世子这样高贵的男子,有时候肯和你做朋友,却未必肯和你做恋人,所以,她不能摆出南宫珏那种小女儿羞态,这样会提前让世子厌恶自己,要想打动世子,她必须先和他做朋友,一步一步在他心中建立起信任感,这样自己才有机会。

    “好。”祁翊漠然点头,朝前边走去,安辛急忙像小妹妹似的跟上。

    “世子,我知道侯夫人多年前就生了疟疾,在看《神农本草经》时,发现常山这种草药可以医治,可你给侯夫人开的药,却没有常山这味。难道,常山这味药,不能治疟疾,或者它有什么特性,要针对特有的病症,不能治侯夫人的病?”

    安辛十分虔诚的看向祁翊,却发现,祁翊正怅然若失的看着远处的天空,眉头微蹙,神情怔怔然,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

    她忙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她还特意加重了音调,前边男子这才有些尴尬的回过眸,“你说什么?”

    她都说了两遍,安辛只觉得心头一股怒意慢慢腾升,难道她真的卑微到被人忽视到这种地步?

    “我……我没说什么,想必世子在想其他事,是我不该打扰世子。”安辛难过的垂下眸,眸间隐隐已经溢起一层雾气,脸色挎得很难看,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似的,她白嫩的小嫩绞着帕子,样子看上去娇小可人,又楚楚可怜。

    祁翊这才认真看向安辛,见她的确被自己忽略了,便道:“你的辛,是辛劳的辛?”

    安辛忙点头,不仅是辛劳,更是辛苦,她从来都痛恨这个名字。

    祁翊狭眸半敛,眼里潋滟着一汪紫色的影子,思索一下,淡然道:“这个名字不好,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岁月静好,年年世世皆容华,以后你就叫安年华吧!”

    祁翊说完,眉眼轻抬,自顾向前走去,听到话的安辛激动得啊了一声,快步眼了上去,诚惶诚恐的道:“多谢世子赐名,以后安辛便不再叫安辛,安辛要叫安年华,年华要一路直上,努力上进,做到真正的一世容华。”

    祁翊眉梢冷挑,朝安辛淡淡看去,没再理会她,独自上了马车,早守在马车前的菱纱一听到安辛的新名字,便拉着她笑道:“我早就听不惯你那旧名了,还是咱们世子聪明,给你取了个年华,你这名字可是世子所赐,以后再不能叫安辛了,以后你就叫安年华,年华姐姐,恭喜你。”

    是的,以后她就是安年华,安年华感激的看了菱纱一眼,认识祁世子,就是她的另一次重生,她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配得上年华这个名字。

    此时,南宫婳早回到飞羽院,将她早已经绣好的七彩缎绣衣拿出来,看着这熠熠生辉的袍子,她满意的抿了抿唇,齐王世子已经托过好几次人来催,硬要她赔一件一模一样的袍子,她每次都说快了快了。

    如今,这件袍子是真的做成了,如此精美华贵的袍子,竟然要给那个吃人的恶魔,南宫婳心里真是不甘,这可是她做了好几个月的衣裳,光是打花边都快把她的手打出沙孔了,足见这一针一线的“心意”。

    她本不想做这么华丽的衣裳,可太寒酸了楚宸烨肯定不会要,原以为过了几个月他早忘了没事,没想到他一直记得,经常派小厮来催,要命,真是个瑕疵必报的恶人。

    将这金贵的袍子小心翼翼的放进木箱里,南宫婳招来玉萼,“我们今天下午就给齐王世子送去吧,免得他又派人来催。”

    玉萼微微一笑,如今她的身子早已大好,脸上没有留下一点疤痕,这还得益于祁世子送的药膏,还有大小姐看医书后给她亲自做的药膳,如此一调理,玉萼又恢复了以前的美貌。

    “可我害怕那世子,听说他心情不好就要杀人。”玉萼有些担忧的抱紧箱子,跟在南宫婳身后。

    “怕什么?他再厉害,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杀人,我们又没得罪他。”

    南宫婳才说完,探听消息最灵通的绾绾已经迅速跑进院子,差点没撞上正在院子里扫地的半夏,惊得半夏大吼一声,拿扫把吓了绾绾一下,嘴里怨了几句,翻了翻白眼,又到边上去扫地了。

    绾绾懒得理她,朝南宫婳小声道:“大小姐,我刚才从外面回来,听说祁世子给安姑娘取了新名,叫年华,还说安姑娘以前的名字不好,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什么?祁世子竟然亲口给安姑娘取名字,他这么关心她?”玉萼眉头一挑,眉宇登时不爽的蹙气,那安姑娘真是机灵,竟能让世子为她取名。

    南宫婳却不以为意,用手敲了玉萼一记爆栗,认真的道:“安姑娘的名字本就不太好,世子为人良善,给她取个新名很正常,何时轮到你们不服气了?世子又不是你家人,况且,年华这名字真的很好,年年岁岁皆容华,希望安姑娘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绾绾也一脸微笑,“安姑娘以前的日子的确太苦,希望她今后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咱们大小姐和世子一样,都是大好人。”

    马车在西蔺大街上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才绕到偌大的齐王府前,齐王府金碧辉煌,雕梁画柱,只见正门上方挂得有一块浮雕云龙图案的鎏金匾额,上书闪着金光的“齐王府”三个大字。

    齐王府前还立得有两座虎虎生威的石狮子,守着一排目光凶狠的侍卫,玉萼扶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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