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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流年一梦三百年 作者:殷墨予(晋江2012-12-27完结)-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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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时机未到,我没有那个能力,只是权宜之计,如今眼看着太子已失势,我苦心经营多年,终于有了曙光,又怎么会再这般委屈于你,唐诗,他日我一定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他说的满是渴望,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美景的希望。
  
  心中暖流划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希望落空的悲哀,太过渴望他说的美好,以至于不敢自欺欺人,抬头看到他眼中深切的光芒,心中蓦地一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有一天,希望终究会落空,他该怎样去承受那样致命的打击,“你就,就那样肯定太子会失势?”迟疑地说着,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你就不怕四阿哥冒出来。
  
  他眼中落出一些不屑,“十八得重病逝去,太子面无忧色,皇阿玛责他对兄弟毫无友爱之情,以至于对他失望,责了太子几句,太子便怀恨在心,以至于做出每夜向父皇所居的帏幄扒裂缝隙偷窥皇阿玛的一举一动的自毁举动,太子做了这二三十年的太子,固然心急,可皇阿玛却因他此举而日夜不安,据了太子,又急急往回来赶,看来,此次太子之位老二是保不住了。”
  
  太子竟然做出这种深为皇家忌讳的事情,也难怪最后会被四阿哥取而代之,我从未见过太子,在宫中偶有听说他恃宠而骄,暴戾乖张,如今听来,他也是可怜的,他做为未来的希望,一定是被严格要求着,上头有个如此严肃而优秀的父亲压着必然是做什么都显得弱势了,他还偏偏养成骄纵的性情,会被失望是早晚的事,他大概也是心知肚明的,以至于此次因十八皇子之事被康熙责骂,才急不可奈做出偷窥这样无疑是自杀行为的事情来。
  
  想到自古以来生在帝王家的无奈与冷漠,父不父,子不子,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胤禩,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哪天,事情不向你所企盼的方向发展,又,又或者说,如果最后登上那个位置的不是你,你将如何?”忐忑的说出这些话,我竟有些不忍去看他的眼睛。
  
  他只是少许的沉默,然后定定地说:“如果是这样,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好一句如此而已!如果知道这结果,我们还会再相爱吗?胤禩,我会!
  
  “唐诗,皇上让我替代了太子奶公林普就是原内务府总管事的职务,并下旨让我查他的家产,这段时间我会比较忙碌,可能不会天天过来请安。”
  
  我点点头,想到他为了那个位子奔波连累,一时心疼忍不住关心道:“上头交下来的差事,你尽心办就好,也不要太过于连累了,顾惜一下自个的身子。”
  
  我话音才落,便听得他仿佛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轻唤我的名字,“唐诗!”
  
  “嗯?”我抬眸,他嘴角笑纹柔和上扬,眉目脉脉含情的凝视着我,灼热直白。
  
  我有些羞赧地睑下眸,他忽地扶着我双肩,低头在我额间轻轻一吻,我几不可闻地一颤,注意力一下子全凝聚在额间的温润,细细密密像丝线渗透额骨划至心房,扩散胸腔满满地被这柔软填充。
  
        
作者有话要说:不说了,知道有人一直支持茉,茉便有无限的动力。




☆、和嫔

  八阿哥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很忙,去延禧宫总也遇不上他,康熙一行在十六日这天回到了宫里,一时宫里气氛颇为黯淡,人人自危,连我们这素来介于世外的浣衣局也多多少少透着几分凝重,果然,没过几日,康熙便告祭天地、太庙太子被废之事,并将太子幽禁咸安宫,我忽地想起李佳﹒秀嫣,也不知此刻这个女子是怎样的情绪?
  
  夜幕星灯微亮,最后一针收尾,精美的荷包便已成形,端详了一会,那个占据了大半个面的爱心图案还是颇为顺眼的,一件绣品绣的虽说太过于缓慢,但效果达到了,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这时丽秋凑过来打趣道:“哟!终于绣好了,这么用心,是送谁的呀?”
  
  “一边去!” 我啐道。
  
  丽秋扮了个鬼脸,又朝一旁亦在做绣活的凤和打趣道:“不对劲啊!这些个日子就光见你在绣帕子,这是第二条了吧,你绣这么多是要送给谁呀?”
  
  “一边去!”凤和嗔道。
  
  丽秋和凤和的归来,让这个小屋格外热闹起来,凤和自随扈归来,每当活计忙完便安静地绣这个帕子,极为上心,我也忍不住疑心,凑过去,看到洁白的帕子绣了一大半的一树红梅,红的花,黑的枝,如此繁复的绣针,一针一线绣的颇为细致,我不禁心生赞叹:“凤和,你的绣工真令人惊艳!”
  
  凤和闻言回头朝我嫣然一笑,又回过头继续绣着,不可置疑,凤和生的清丽殊绝,不笑时高贵清冷,笑时嫣然秀雅,然而刚刚那回眸的一笑,我竟看到了几分柔情,难怪丽秋打趣她,一向后知后觉的我都不禁怀疑这几个月的塞外随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低头看看自已绣的仿佛粗糙了许多,但好歹也是自已用心绣的,只盼着过阵子能碰见他,然后跟他换当初他准备给我的那个同心结,幻想着他收到这个荷包时的种种或感动或惊讶的表情,心中顿时溢满了幸福感,忽地又想起莹然今年的生日礼物我还没准备好,原本也是要绣东西给她,让她好好感动一下我亲自绣的礼物,却没想到这个荷包费了我这么多时间,连忙放下荷包开始新的绣,这时,忽地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将我们惊了一下,丽秋最先扬声问了句:“谁呀?”说着便去开门。
  
  “魏……魏总管?”开得门,丽秋忽地惊诧地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么句话来,便已矮身请安。
  
  我侧目,就见一个微胖却高大的内侍打扮的人昂首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听丽秋对他的称呼,我便知来人定是康熙身边大名鼎鼎的乾清宫大总管魏珠。虽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来此,但我和凤和不敢怠慢,放下手中绣活,忙蹲身请安。
  
  魏珠进得门口便停下,面无表情地向我们扫视了一圈,目光停在我旁边的凤和身上,尖细着嗓子说:“万岁爷口谕,召瓜尔佳﹒凤和前去乾清宫,瓜尔佳﹒凤和,跟咱家去吧!”
  
  我惑然,不禁侧目向身旁的凤和看去,她初听到旨意时脸色有一瞬间的刹白,须臾,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却听得她磕头声音清脆地道:“是!”
  
  太过突然,以至于当凤和起身随魏珠走出门外时,我和丽秋都没有缓过劲来,蹲着身子却忘了起身,“怎……怎么回事?”话一出口,我的声音竟都有些颤抖起来。
  
  “不……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丽秋怔肿地回道。
  
  凤和自走后,我和丽秋从最先的担心睡不着到终于敌不过睡意各自沉沉睡去,到第二天起床,才发觉凤和竟一夜未归,我和丽秋心照不宣地望望彼此,有种大胆的想法却不敢深想下去。
  
  凤和不在薰衣房,我想到她一时竟也无心做事,薰衣房众丫头也过来打听凤和的去处,我和丽秋皆不言,抱了衣物欲前往后宫送衣,前脚才踏出门外,这边便有相熟的公公跑过来,见我,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说:“凤……凤和……”
  
  听到有凤和的消息,我心里顿时一紧,连忙追问道:“凤和怎么了?”
  
  “她……她飞上去了?”
  
  “什么飞上去了,你说清楚。”
  
  “她被万岁爷册封为和嫔了,你说这不是飞上枝头了,不行,我得把这天大的事告诉别人去”
  小公公说完,便兴奋地朝内跑去。
  
  我却愣在原地,一时缓不过劲来,我知道凤和不同,只是一时落难,原也以为似凤和这般清丽的女子将来必是要配给王公贵族的,却没想到竟是康熙,想到昨晚她领旨时刹时的脸白与冷笑,忽地心口说不出来的堵。
  
  薰衣房的这些月子的相处,感情并不是浅淡的,她虽出看着清冷贵气却脾性甚好,没有一般官家女子的眼高于顶,也没有大家闺阁女子的柔弱,爱恨分明,我喜欢这样的女子,私心里,觉得她应该是有福气的,应该要找个与她无论样貌还是年纪都要相配的人,却万万不愿是那个年纪已颇大的帝君。
  
  凤和被册封的册文还是下来了,是大学士马齐持节册封的,册文中写着:
  
  “朕惟协赞坤仪、用备宫闱之职佐宣内治、尤资端淑之贤爰考旧章、式隆新秩尔瓜尔佳氏、德蕴温柔。性娴礼教。位在掖庭之列。克著音徽礼昭典册之荣、宜加宠锡兹仰承皇太后慈谕。册尔为和嫔。尔其益修妇德、矢勤慎以翼宫闱。永佩纶言、副恩光而绵庆祉钦哉。”
  
  这样的夸奖,凤和亦是当得起,我心里说不出地替她难过,我不知道凤和上心绣的帕子是要送给谁的,但那个人一定不是康熙,不然,当时凤和也不会是那种表情,随扈发生了什么致使康熙忽地看上凤和我亦不知道,但一定有事发生。
  
  生于这个没有自主的年代,连爱情都无法周全,身处其境的人,才能体会这其中的悲哀与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说过,凤和对应了真正历史上的一个人,现在答案出来了,表示凤和决不是走走过场就销声匿迹的人。
接下来的几章继续会有大的事件发生,有历史事件,也有茉安排的唐诗与秀嫣的事件,表示亲们要做好准备做好虐心的准备(小虐!)
茉更新有些慢,亲们原谅,但是不要霸王茉啊(如果是霸王票倒可以砸过来(*^__^*) 嘻嘻……)




☆、动摇

  人生起落在这波谲云诡的宫中一切都显得稀疏平常,理应如此。谁能想到一直风光无限的太子会突然倒台,而一个浣衣局的浣衣女却一夜之间成为妃嫔,个人的命数终究是猜不透。
  
  去延禧宫递了衣服,直到出了苍震门都没碰到他,手里握着的荷包收拢袖中,心里一阵失落,有一阵子都没见到他,我又不能去找他,又没个人打听他的消息,心里总是担心,叹息着,正走着,忽听转角宫墙角传来一个声音:“听说,今天早朝上,万岁爷发了好大的火,训斥了大阿哥和八阿哥。”
  
  听到关于他的事,我心里“咯噔”一跳,忙循声小跑过去,贴近墙根,听到另一个宫人的声音接道:“听说了,说是,大阿哥跟万岁爷说有个相面人说八阿哥生的大贵之相,还要谋划刺杀废太子,那相面人叫什么来着?”
  
  “张明德,也不知相的准不准?”
  
  “多半不准,要不然怎么算不出自已今日会有大祸临头!”
  
  “哎!”
  
  张明德!这个名字莫名的熟悉,心念电转,霍然想起,七夕夜在“食天下”见到的那个相面人以及他当时见到八阿哥时说的那句“诚贵相也”
  
  心一阵紧揪,那日,我心知他们必是要有事要相商的,加之先前受挤兑,便早早回了宫,却不料那个张明德竟谋化刺杀太子?胤禩知道吗?授意的吗?
  
  如些胆大行径一旦败露,便是万劫不复。
  
  我心急如焚,想要多探听点,却偏偏没了声音,一抬眼,便见自拐角宫门处走出两个宫女,看到我,象征性的一礼,我忙还礼,大家便错身而过,我心里着急,却也不能捉住她俩来问,脚下惶然地走着,抬脚便拐进了面前的宫门,眼前顿时一亮,黄白各色的菊花大骨朵的映入眼帘,煞是醒目,我这才恍过神,原来竟不知觉地走进了宁寿宫后花园。
  
  这里并不是我这种辛者库的人没得上面派谴便能来的地方,暗骂自已混乱,转身便欲返还,刚转过身,便听到有人唤我,“唐唐!”
  
  我回过头,便见一身水绿宫装的莹然向我走来。
  
  自她随扈出宫,我们已有好几个月末见,此时的她面色如常,只是原本就瘦的下巴愈发显得尖削了。
  
  “莹然”我迎上去唤道。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我笑笑,说:“一时只顾着想事情,没看路,就走到这儿来了,你呢?今天休息吗?”
  
  “没有,今天我当值,万岁爷这会正在宁寿宫”
  
  “哦!”
  
  我有些心不在焉,淡淡地笑了笑,忽地就看到她胫脖上戴着的链子,琉璃的身着朝鲜服的女子吊坠,我送的,“这坠子,以前没见你戴,我都快忘了我送过这个给你。”
  
  莹然闻言低头看了一眼,说:“你送给我,我一直戴着,只不过是衣服遮住了,在蒙古那会,有一次它掉了,我找了好久,却是被万岁爷捡到了,他说这个很特别,我戴着好看,不用遮起来,我就戴在外面了。”
  
  “哦!”
  
  “唐唐,你有心事!”
  
  “啊!”我恍似未闻地抬眼,对上莹然澈然锐利的眼神,忽然有种无处遁行的错觉,敛下眼,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的心事可是……八阿哥?”
  
  莹然小心翼翼的试探,却像一个惊雷,轰声彻耳,我抬头,“你怎么知道?”
  
  她了然地别过眼,看向别处,“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一面惊惶原以为隐瞒的很好的事情,却其实早被看穿,一面又愧疚自已对莹然的隐瞒,她忽地回过脸,看着我,没有一丝怨怪,极为认真地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惶然地低下头去,不敢看莹然的眼睛,她忽地叹息了一声,轻声说:“我明白了!”
  
  她的语气让我急得抬起头,她轻蹙着秀眉,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眶隐隐有某种情绪倔强地隐忍,明明有千言万言,却偏偏一言不发。
  
  我的心开始堵得难受,鼻子泛酸,忍着不让眼泪流出,酝酿了许久的情绪,一开口,竟然艰涩,“莹然,对不起!”
  
  “你个傻子!”她忽地怒骂了一声,眼泪簌簌而流,“你明知道我有多厌恨第三者,你明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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