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梦三百年 作者:殷墨予(晋江2012-12-27完结)-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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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言先是一怔,继而,泠笑了一下,说:“是!”正欲又走,她忽地咕噜道:“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已长什么样,痴心妄想!”
我猛地回转过身,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盯着她说:“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她眨巴着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瞪着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我步步逼近,盯着她,她脸色更白了,却仿佛又意识到我并没有多可怕的身份,眉头立刻皱起,乜着眼,提高声调道:“说你痴心妄想怎么了?说你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说错了?”
“啪!”她话言甫落,我扬手掴了她一耳光,她用手扶着脸,震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待醒悟过来这才哭嚷着拽我衣袖意图搧回来,我早有防备,一把捉住她的胳膊,目露凶光厉声道:“如果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她吓的拿眼瞪我,吞吞吐吐道:“齐佳?青蘅,你……你胆子也……也太大了,你……你不怕我告诉良妃娘娘?”
“你爱说不说,告诉你,我死过一次,早已不怕了,我这人龇牙必报,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恶狠狠地说完欲走,一转身,猛地止步,只觉得心灰意冷。
八阿哥盯着我脸色铁青地走来,在我面前站定“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冷峻的说完将视线投向早已吓呆了的景春,走到她面前,忽地扬手一个巴掌挥过去,只听的脆声声的“啪!”的一声伴随着“扑通”的声音,景春捂着脸扑倒在地,嘴角缓缓泌出血迹!
我惊住了,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之际,又听到他怒声唤道:“来人啊!”这时,跑来一两个太监,八阿哥脸色阴沉狠厉,说:“妄言是非,乱嚼舌根,将这狗奴才的舌头拔了!”
两太监愣了一下,便应声上去按住景春,景春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哭喊:“八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八爷饶命!”
八阿哥冷着脸,负着双手,毫不理睬,我站在一旁,被他阴鸷的眼神吓到了,看到景春真的被太监拉下去,我想象着景春被割下舌头血肉模糊的样子,心中一阵发怵,一下子慌了,忙求情道:“我只是吓唬吓唬她,没有真要割她舌头,你快叫他们放了她!”
他一动不动,也不理我,仿佛完全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我正要再说,大概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惊动了里面的良妃,
她忽地挑帘而出,扫视了众人,将视线投向我和八阿哥:“发生了什么事?”
☆、好转
众人俱向良妃俯身请安,良妃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
景春见到良妃像见到救星似的大叫:“娘娘救救奴婢!”
良妃看了她一眼,再次向八阿哥问道:“大清早的,来请个安,怎么教训起奴才了?”说着目光时不时的瞟我一眼。
八阿哥向她拱手道:“儿子来向额娘请安,听到这奴才口出妄言,乱嚼舌根,便叫人拔去她舌头,以示教训!”
良妃闻言,脸有愠色,看向景春,景春吓的一下子扑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讨饶:“良妃娘娘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
“八阿哥待人一向宽仁慈厚,世人皆知,你说,你都乱嚼了些什么,让八阿哥都不能容忍了?”良妃愠道。
“奴婢……”景春看了我一眼,期期艾艾地回道:“奴婢说青蘅姑娘痴心妄想……赖蛤蟆想吃天鹅肉”
良妃闻言厉声斥道:“大胆奴才!你是本宫贴身女官,说话做事皆为本宫脸面,你胡言乱语,外人还责怪本宫没管教好奴才,今个为八阿哥听见,割你舌头,是为本宫挣脸面!”
“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娘娘饶命啊!”景春哭道。
良妃叹了口气,似有些心软,转脸看向八阿哥说:“胤禩,景春在我跟前服待多年,这丫头一向机灵,今个一时糊涂,说错话,刚才这一闹,她也算长了个记性,以后必不会再为我丢脸,今个就饶她一回吧,再说,不过是奴才与奴才之间的矛盾,也并不是多大的事。”她说着又向我瞟来一眼,我心里雪亮,那句“奴才与奴才”的话主要是说给我听,我心里冷笑了一下,当作不介意。
八阿哥闻言道:“一切都遵额娘之意!”
良妃脸上终于见了笑容,又瞄了我一眼,明晃晃的得意,我心中了然,好吧,我在他心中永远都比不过你,不需要你来试探证明,何必呢!
“景春,还不过来谢过八阿哥!”良妃说道。
景春闻言方才回过神来,忙几步并作一大步地跑上前来,跪在八阿哥面前磕头谢恩“奴婢谢八爷大恩!”
八阿哥冷着脸摆了摆手说:“起来吧!”
良妃扫视了众人一眼,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
院中宫人俱依言退下,良妃摆手示意景春也退下,待众人一走,便只剩下我,八阿哥,良妃三个了,良妃看了我和八阿哥一眼说:“你们跟我进来!”
她说的是“你们”,难道她让我跟进去?我求助地看向八阿哥,他仍是冷着脸,也不看我,见良妃在前面走着,便跟了上去,我只好也跟了上去,心想,且看看她又要做什么?
进了殿内,良妃自炕头坐下,我和八阿哥在站在她面前,香炉里燃着沉香,香气丝丝缕缕的飘散开来,屋里沉闷又静默。
“说吧!胤禩,你到底想干什么?”良妃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看着八阿哥脸色不悦。
八阿哥垂头并不回话,良妃怒道:“你为了这个女人打骂我的奴才,传出去,有的是不安好心的人抹黑你,才为此吃的亏,还不长记性吗?”
八阿哥仍是不说话,良妃腾地站起,走到我面前,我感觉气氛不对,还没反应之际,“啪”的一声,一巴掌掴在我脸上,于此同时,八阿哥惊呼了声“额娘!”
耳边嗡嗡作响,好一会才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扶着脸,说不出话,只觉得无尽的委屈,恨恨地看着良妃,又将视线投向八阿哥,他一脸担忧愧疚之色地看着我,眸中光茫大盛,仿佛无限纠结与矛盾。
他有太多的思量,太大的抱负,心中对我许也是真心的,可到底不是非我不可,我之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得到最好,得不到或许遗憾,但终究是要被牺牲的。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的心口拧着疼,那疼痛好比五脏内的肠子包裹着六腑全都绞在了一起,然后传递至身体漫延到手掌心里。
就在我心生悲凉之时,他忽地“扑嗵”一下朝良妃跪下“额娘,你不要这样逼迫儿子,你越是这样试探儿子的反应,越让儿子看清自己的心,你打在她身上,疼在儿心中,额娘,你当真就不能心疼心疼儿子吗?”
良妃脸上泛起失望的神色,叹息道:“胤禩,你太让额娘失望了,你是一个男人,却过分耽于儿女私情,怎堪大任?她样既不倾城又不倾国,世间好女子何其多,何苦为了一个对你毫无帮助的人执念?”
“额娘怎知唐诗对儿子毫无帮助?她在儿子身边,让儿心悦,不论做什么都倍觉精神,她不在儿身边,儿便心生不安,难以静下心来做事,世间好女子何其多,却只有一个唐诗能让儿子患得患失,患喜患忧,儿子也试着听额娘的话,放下她,可偏生放不下也忘不掉。”
“放不下也忘不掉?胤禩啊!你不过是一时执念,刚开始总是难以理解,日子久了,就会明白这世间没有一样东西是放不下忘不掉的,有些人,有些事,你总以为一生都忘不掉,可在这漫漫无涯的一场生里,有多少人或事不是说忘就忘的。”良妃道。
“额娘说的或许有理,只是忘记过程太过艰难,唐诗能悦儿心,忘看她能让儿痛苦,儿子的一生已有太多痛苦之事,儿不想再添一桩”
我站在一旁听着他们母子二人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突然听到良妃开口唤我的真实名字,一时不知她有何意,当下还是恭敬地回道:“是!”
“本宫一直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没想到她突然问起我的身世,可这要怎么回答?以前也扯谎骗过八阿哥,他那时就不信,那谎是不能再撒,说实话?良妃本就不喜欢我,我再对她说,我是来自三百年后的人,不但她不会相信,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而且还会让她认为我这人怪力乱神,精神,品质上都有问题,总之,实话不能说,谎话也只会越说越适得其反,这可要如何是好?这时良妃提高了声调“本宫问你话,因何不答?”
我求助地看了一眼八阿哥,他却看着我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他亦是想知道我的来历,我纠结着再次说了谎话:“回良妃娘娘,奴婢是西安一户普通商人家的子女,少时曾跟莹然家住隔不远,后来由于父亲长年在外做生意,渐渐地又在洛阳安了家,我和母亲便跟了过去,日子一直过的简单,直到母亲病逝,加之如今生意难做,渐渐地父亲也病了,一日,府门口忽然来了个疯癫和尚,与父亲在家里彻夜长谈了一晚,第二天,和尚走了,父亲也突然不辞而别,并留了书信一封,信上说‘此生无涯,从佛开始,皇城根下,留待有缘’,看到这个,奴婢就开始进京寻父了,可能是路上风餐露宿的,低血糖,才会晕倒在贝勒爷门口”
“什么是低血糖?”良妃蹙眉问道。
“呃!回娘娘的话,就是没吃饱饭,饿的!”又穿帮了!我窘道,下意识地去看八阿哥,见他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且不论你的话是真是假,总之,从今以后,你做好你的本份事,别给八阿哥招惹事端,”她严厉地说着,话言一转,又对八阿哥说道:“胤禩,你做事向来有主见,额娘并不想过多干预你,可是,这个唐诗,生性太过鲁莽,傲慢无礼,心比天高,且她的来历额娘是不信的,你若坚持和她走在一起,迟早,她会给你带来祸端!”
“若然如此,也是命中注定,儿子不怕!”八阿哥回道。
“罢了,罢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你的心你自己操吧,额娘是帮不了你什么,只望你能事事妥当,凡事都捏个度,我累了,进去歇一会。”良妃无奈地说着,起身又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向内屋走去。
事实证明,再过多少年,我说的谎仍是漏洞百出,良妃娘娘都不信,胤禩一定也是不信的,我不想瞒他,可又不能说真话,到底如何是好?
☆、幽怨
良妃一走,屋子里便只有,我和胤禩二人,沉香幽婉清扬的气味一阵一阵间歇性的传来,有种祥和宁神的感觉,我闻着清婉的香气,神绪镇静了许多,想了许久,决定找个折衷的说法,既不说出来历也不说谎,正要开口,胤禩却走到我面前,伸手抚着我被打的脸颊,怜惜地问道:“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说:“早不疼了!”
他说:“对不起!”
我幽怨地看着他盛满关切的眸子,想到不到一天之前他曾想在放弃我而冷漠的脸,委屈地想哭。
我像他棋盘上的卒子,前路一旦受阻,随时都要准备好被丢弃的可能,而那时,或许我的心早已万劫不复,早前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不过是赌他的真心,而今,我自是看的清切,他的真心不假,却并不见得肯完全付出,这并不能怪他,毕竟他的出身,处境摆在那里,身不由已,可是理解归理解,我到底是委屈的,非常非常委屈!
“怎么了?”见我不说话,他柔声问道。
我看着他,不说话,怕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情绪地哭出来。
“到底怎么了?”他又问。
他眼底藏不住的担忧与温柔的声音像催泪弹,眼眶瞬间便湿润起来。
见我仍不开口,只是不错眼地看着他,他似乎明白过来,忽地伸手,揽我入怀,下巴蹭在我头顶,只听得一声叹息,他说:“对不起!”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汩汩流出,难过,委屈放大到极致便是莫名的恨意,一把将他推开,无视他片刻的错愕边哭边说:“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有多难过?突然被赐死那天,以为在劫难逃,想到就那样死去,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你了,心里难过害怕的要命,比死还害怕,你知不知道!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知道你被革去贝勒,心里天天替你担忧,天天盼着见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好不容易见到你,你却突然说分手,凭什么对我说,我们不合适,你这个坏人!”
他眼眶微红,眸子晶莹,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俄而,重又抱住我,我边哭边挣扎,他却抱地更紧,我挣扎了一会,挣脱不开,便放弃了,心却还有不甘,哭喃道:“你这个坏人!”
“对不起!”他哽咽道。
我听到他只会说这三个字,顿时恨意又起,使力去推他,大概是见我不再挣扎,便放松了,竟被我挣脱开来。
“就只会说‘对不起’吗?”我恨恨地抱怨,见他面带愧色,一时不知怎地,忽地伸出双手就去抓住他的左臂,他好奇地看着我,我怒瞪了他一眼,捋起他的袖子,朝他胳膊一口咬上去,他闷哼了一声,没有叫出声,我心中更气,闭眼正要继续咬下去,这时,耳边传来一声怒喝“大胆,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睁开眼循声望去,侧厅门帘下,良妃一脸薄怒,瞪着我。
胤禩拉着我将我护在身后, 对良妃说:“额娘,你不是休息吗,怎么出来了?”
良妃怨怪地瞪了他一眼,又恨恨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