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一梦三百年 作者:殷墨予(晋江2012-12-27完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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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他冷面王,刻薄残忍的形象先入为主了,自来到这个时空里,他虽为人冷漠了些,但至少没有在我面前做出让我害怕惶恐的事,甚至或多或少地有帮过我,是我自已太过小心眼,未能用平常心来对待他,从此应该释然,以平常心来面对他。
像是自已对自已下的决心,心下果然明朗了许多,这时,他淡淡的声音传来“说吧,找我有何事?”
要怎么开头才好?
“到底有什么事?”见我不语,他再次问道。
我仍拿不定该怎样开头,之前打好的腹稿,此刻一紧张一句也想不起来了,见我仍在沉吟,他眉头轻轻蹙起,眼神疑惑而不耐,趁他将要三次问出之前,我急急地说道:“为了十三阿哥的事。”
我话一出,便见他脸色立即沉了下去,眸中冷光如厉,我心中“咯噔”一跳,就听到他沉声道:“是莹然让你来问的?”
“莹然只是想救十三阿哥而已,为什么……”我试着解释,话到一半,他突然抽回手中的伞,拂袖转身便走,我愕然地一句话也说不出,见他竟要走远,这才反应过来,忙撵上去,在他面前伸开手臂拦住了他“四爷何至如此恼怒?”
他脸上盛怒未消,似乎连我一同恼上了,目寒如冰“她若真想救十三,就让她别插手!”言罢,推开我便向前走。
我再次冲上前伸臂拦着他,他错愕了一秒,冷笑了一下,讥讽道:“怎么,你这是不依不饶了?”
我看着他,说:“总得有个说服人的理由。”
他冷哼了一声,注视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给你理由!”
我惊愕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如同背后的冷箭,措手不及的穿透心腑,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好半晌都反应不过来,直到他从我身边渐行渐远,我都保持着一个姿态不能移动半分。
“阿嚏!”终于还是感冒了,一个喷嚏连一个喷嚏的打,这才意识到自已站在雪地里已很久了,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别人从未将你当回事,你却还自以为是,真是活该!
心里有些委屈,忍不住腹诽起来:自以为是,皇子了不起啊!皇帝了不起啊!
回到浣衣局,才进屋,丽秋和红艳正在围炉打络子,见我回来了,丽秋轻责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早一阵子,晚月姑姑打发人来叫你去她屋呢,你没回来,晚月姑姑便亲自来找你,这会你去晚月姑姑那里走一趟吧,看看有什么事?”
“晚月姑姑找我?什么时候的事?”我急急地问。
丽秋点了点头,还没开口,红艳便抢着开口道:“都过了三刻了!”
三刻?差不多四十多分钟!我忙向外跑去,到晚月姑姑的住处时,她屋中还亮着灯,我心里忐忑又激动,希望还来得及,一面伸手敲门一面朝内小声喊道:“姑姑,在吗?”
稍许,门吱呀一声开了,晚月姑姑站在门旁,责备地看着我。
我有些过意不去,伸脖向屋内搜视,晚月姑姑冷冷道:“不用看了,人早走了。”
“哦!”我漫声应道,心里一阵失落,正要开口回去,晚月姑姑却突然问道:“你真约见了四阿哥?”
我霍然一惊,疑问道:“姑姑怎么会知道的?”刚问完猛然间想到,完了!八阿哥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会不会误会了?
晚月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说:“我打发人叫你,你却不在,我上你屋里寻你,问了红艳,红艳说的”她说着,似是看出了我的担心,继而又说道:“我告诉了他,他当时面无多大表情,在我屋里又等了一会,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了解似的使劲点头,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表现地很平静“姑姑,我先回去了!”
晚月姑姑点了点头,又看了我一眼,似是不忍,又说道:“青蘅,不要胡思乱想的,找时间,跟他说清楚就好。”
“嗯!”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姑姑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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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浣衣局
漆黑冰冷的夜,躺在床上,睡意全无,脑海中都是今天发生的事,莹然的忙,我没帮上,在预想之中,亦出乎意料,提到十三阿哥的事,四阿哥便恼怒不已,并警告般让莹然不要插手十三阿哥的事,这让我不禁有些怀疑:十三阿哥的事是不是有很大的程度是与莹然有关?要不然,四阿哥的反应不至如此,可是,究竟会是什么事呢?
莹然是不是多少也有所怀疑,所以才更想知道?
胤禩许久都没出现在浣衣局了,偏偏在今天来了,他知道我去找四阿哥,心里定是误会了,明天吧,明天找个时间约见他,跟他说清,就没事了吧!
乱糟糟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瞎想!已发生的过去,看不见的未来,明暗参半的烦心琐事堆叠成积,阴郁盛气的环境压力,让生活如此之累!
外面的风雪交加,呼啦啦的西风哨子般吹得响厉,这个冬天仿佛漫漫无涯,过得紧凑而缓慢,眼下,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想想来到这里也有两年多了,我却恍惚有种过了一生的错觉,日子辛酸居多,太多无法想象的压力也不知不觉,慢慢地承受过来了,捱过来便是过去,往事总是不能回过头看,这一天天,一年年,发生的事,总会让人心境沉浮随变,现今,只盼,日子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眨眼间便是一生该多好!
想到昨晚的事,清晨去钟粹宫送衣物时,特意在延禧宫附近逗留了一阵,突然地,就看见,从延禧宫出来的胤禩抱着个包裹严密的孩子,那孩子小脸儿看不太清楚,头戴着宝蓝色的雪帽,被胤禩藏在自已的斗篷里,看身量和算年龄,这孩子大概快一岁了吧!
他身旁是那桔红色斗篷的女子,此刻正语笑嫣然地对他说着什么,他温柔的听着,偶与她对视,眉眼嘴角挂着笑意,一向高贵的她,在他身旁边看起来莫名的温婉美丽。
我是慌了神的拐到一旁的拐角处,默默的看着,心瞬间小小地,玻璃般,碎了一地,一直怔肿地看着,看着,直到三人消失在我的视线内,白茫茫的天际无限延伸,延伸,像是没有尽头的路。
总是这样,这样说服不了自已,他和她,一家三口,看起来,太过美好,以至于,让人不忍破坏,纵然,他说过,他与她,只是尊重,没有爱,可是,若没有喜欢,何来的尊重?
忽然恨他,恨他对所有人似乎都温柔多情的样子,恨他何不冷酷一些,残忍一些。忽然又恨起自已,他们到底是夫妻呵!不论在哪个朝代都是无法抹来的事实,而自已无论如何才是那个蹩脚的第三者,有什么理由让他对他的妻冷酷呢?
呵!爱情果然是个狭隘又自私自利的东西,任是多高尚的人,一旦栽了进去,再难抽身,无一例外!
心情冷到了极点,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又浮现出那日在宁寿宫花园,莹然说的话,那表情、神莹态,历历在目,她说这是不切实际的爱情,我反感且自动屏蔽掉,和他在一起的点滴美好的不像话,以至于,怎么也不愿去认知,这是一段不切实际的感情,可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哪一次见面大大方方过,哪一次不是刚有点眉目,便生出波澜,每次有点事,不是我动摇,便是他动摇,说到底,我们对这段感情都不够自信,他现段乃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将我们的关系公开化,而我也不敢,不管他和八福晋之间是怎样的感情,我感觉得出,他维护八福晋的心,我们都小心翼翼且心知肚明。我虽能分析到头头是道,放弃却是千难万难,这一段感情该何去何从?
一路都在纠结这个问题,回到浣衣局,做事也心不在焉的,想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办,却又是万万不能随便问的,抬眸,视线一一扫视了丽秋、红艳、薰衣房的众人,每个人都仿佛不知疲倦又面无表情的忙碌着,仿佛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纠结关于感情,关于未来的问题,只有我不断的纠结矛盾着,暗自叹息了一声,忽听到晚月姑姑的声音传来:“齐佳˙青蘅、宁古塔˙丽秋!”
晚月姑姑极少连名带姓的叫我和丽秋,我不禁疑惑地抬头循声望向门口:入眼的是一个年约四十五六上下高大微胖的公公,那公公着赭石色马褂,内里宝蓝绸缎蟒服。而晚月姑姑和奉喜分别站在他身边微后两侧。
那公公大概无人不识,他是内务府总管太监顾问行,他和奉喜一同前来,再加上晚月姑姑叫我和丽秋,我已心中有数,忍住内心巨大的欢喜,面上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活计,与丽秋使了个眼色,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走出来,至顾公公面前,与丽秋同朝他们蹲身行礼,齐声道:“见过顾总管,见过晚月姑姑,见过奉喜姑姑”
奉喜是凤和身边贴身宫女,凤和位份为嫔,属正五品的尊等宫女,在宫里,凡是从五品以上的皆为姑姑,平时跟奉喜熟谂,总是奉喜奉喜的叫着,并没有严谨的称她为姑姑,此刻,这样称呼她,忽地又让我正视到地位阶级的高低。
果然,顾公公不出我所料地尖声宣布着:“钟粹宫里雍和斋和嫔娘娘如今怀有龙嗣,身边宫人甚小,恐照顾不周,佟贵妃娘娘宅心仁厚,特命咱内务府调派一二宫人为和嫔娘娘使唤,和嫔娘娘感念昔日一时落困时与齐佳˙青蘅和宁古塔˙丽秋二人的情份,特指名要你二人前去雍和斋当差,你二人速来领命!”
“奴婢领命,谢过佟贵妃娘娘,谢过和嫔娘娘,谢过顾总管!”我和丽秋齐声念道,许是太过意外与惊喜,丽秋的声音中透着藏不住的激动。
顾问行拿眼瞟了我和丽秋一眼,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精光锐力,仿佛要将人从里到外看个现形出来,我微敛下睑,波澜不惊的样子,透过余光看到顾问行转过头对晚月姑姑说道:“晚月姑姑,劳您将这两宫人的花名册找出来给咱家。”
晚月姑姑躬身道:“晚月已命人去取了,一会送于顾谙达那。”
顾问行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又对我和丽秋二人吩咐道:“你二人收拾收拾随奉喜姑姑去吧!”
“嗻!”我和丽秋应道,先向顾问行行了一礼,又朝晚月姑姑行了一礼,这才起身走到奉喜面前,躬身又向奉喜行礼道:“奉喜姑姑!”
奉喜朝我俩点了点头,做福回了一礼,又朝顾问行福了一福道:“有劳顾谙达!”顾问行做揖道:“客气了!”
站在奉喜身边,我不由自主地朝对面的晚月姑姑望去,她似感应般目光亦朝我投来,她鼓励般抿嘴朝我莞而笑笑,便将目光投向别处,一瞥间,我分明看到她眼神落寞,我知道,她的心情,既替我和丽秋能离开这个地方感到高兴,又感怀自已不能离开此处的一生际遇而失落。
我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朝丽秋使了个眼色,丽秋似心思通灵般的点了点头,我朝晚月姑姑走去,丽秋忙跟了上来,我们在她面前两步之距停下,在她毫无反应之际“扑通”朝她跪下,晚月姑姑大惊地向后退了一步,讶然道:“你……你们这是……”
“姑姑……”我抑止心中起伏的情感,挚声说:“青蘅和丽秋在浣衣局的日子得姑姑悉心教导与关怀,今日,我和丽秋便要离开浣衣局,姑姑往日的好处,我们一直感念在心,没齿难忘,却无以为报,此时此地,唯有叩头相谢!”
言罢,“嗵嗵嗵”地朝晚月姑姑磕了三个头,丽秋虽未发一言,但也由衷地朝晚月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没有不甘愿的朝一个人下跪并磕头,发自内心的感激并矫情着。
晚月不料我和丽秋会如此,欣慰地点了点头,忙伸手扶我和丽秋起来,望着我俩,眼底含泪,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是一言未发。
却听得一旁的顾问行感叹道:“未料这两宫人倒是有情有义,晚月啊!你当知足啊!”
晚月姑姑看了顾问行一眼,又看看我和丽秋,仍是一言不发。
和丽秋二人去房间将各自的衣物收拾好,又与红艳告了别,那丫头极为不舍,不断的拜托我们以后有能力了也帮帮她出浣衣局,我和丽秋表面上应着,心里也知道,这种事,要机会,且机会少之又少,朝廷每一年选一次宫女,替补各宫,宫女实再是多之又多,各宫少宫女,怎么轮也轮不到从浣衣局里挑人替补,我和丽秋实实在在是承了凤和的大恩了。
随奉喜走出浣衣局时,我不禁回头看了看这朱门大院里的光景,被我诅咒怨念过无数次的地方,终于离开了,此刻没有悲欢的姿态,仿佛心绪万千又仿佛平静淡然,恍然有种看透的超然。
作者有话要说:唐小姐悲催的命运终于逆转了……
新的生活新的开始,一切都变化了,这变化包括很多人的命运,如唐小姐的,莹然的,下面会有个重量级的新人出场,这个人……待续!
求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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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评木动力哎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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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
入冬下雪来第一缕阳光投射在钟粹宫檐庑殿顶上,明媚温暖,明净清透的琉璃瓦折射耀眼的光束,将这粉妆玉彻的紫禁城映衬的祥和瑞吉。
在雍和斋当差已经一个星期了,凤和跟前先前只有一个贴身的奉喜,三个使唤丫头,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