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心:一朝为皇 作者:刘雪琴(凤鸣轩2012.10.05完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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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的盯着优箩道:“对了,你是如何知道他违抗圣谕,贪污款项的?”
优箩心里一惊,街上发生的事炎帝竟然如亲眼看见一般了如指掌,那么自己在慕容府里的谈话,他是否也已经知道了?想到此,身上惊出一层细汗来。
一挑眉,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摸出一本奏折,双手呈给炎帝,“这是小慕容大人托儿臣带给父皇的奏折,大人对儿臣说了一些延言中的事,所以,儿臣才会知道。”
炎帝接过展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淡淡的说道:“这慕容文然上奏延言中不是一天两天了,朕都没有理会,没想到这次他竟然把算盘打到你头上了。”
优箩心里咯噔一下,慕容府是听闻自己罢了延言中才悄悄派人送来的奏折,以便自己在皇帝面前有更充分的理由,现在看来,想是自己替他们惹了祸了。
“父皇,这奏折是儿臣主动要来的。”优箩上前一步,“今日在慕容府,慕容夫人无意中说起大人前日接到状纸,告延言中强占人家的传家宝。儿臣好奇就多问了一句,慕容大人才告诉儿臣这些的,儿臣听后气不过,就叫大人写了奏折由儿臣带回,父皇若不信,可看看这墨迹都还是新的呢。”
炎帝拿起奏折打开一看,果然如优箩所言,有些地方的墨迹都还未干透,心里已是信了七八成,“恩,既与他无关,那便算你一功吧。”
“谢父皇!”优箩道谢,告退,出了昭阳殿,被风一吹,才发现后背竟然已湿透了。
91。第一卷…第八十八章
刚把炎帝这边搪塞过去,那边,德妃娘娘又派人来召见,优箩只得强打起精神前往清宁宫,又是一番心机计算,等到从清宁宫出来,月已中天了。
优箩走后,清宁宫里响起了这样一段对话:
“此人如何处置,救还是不救?”
“算了,他也太跋扈了些,现在那边儿风头正劲,咱们还有用她的地方,忍一时之气吧。”
“可是,冒犯公主,也不是死罪呀。”
“哼,你就不会让他变成死罪?再说老家伙对他早已不满,趁此机会将他除了吧。”
“恩!”
“别留下把柄。”
“知道了。”
过了几天,消息传来,延言中还没用刑就招了供,从他家里搜出了数十万两白银,还有成山的金银细软,珠宝首饰。
炎帝大怒,判了个斩立决,延家家眷悉数贬为奴仆,发配边疆做苦役,那个当街撒泼的二夫人,则被送到军营,充了官妓。
而最让优箩出乎意料的是慕容轩传来的那骗人道士的消息。
那道士原以为得罪了公主该是死路一条,连夜卷了铺盖跑路,谁想刚要出门,门口涌进来一大群穿金带玉的夫人,个个拉着他说他是铁嘴神算,要他替自己测算运程。那道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昨日随口胡扯了几句,竟然引发了那么大的反应,一时飘飘欲仙,拿乔拿势真把自己当成了活神仙。
一时之间,京城出了个铁嘴神算的事被传得神乎其神,说是那道士是即将羽化的神仙。看出那妇人命中带煞克夫克子,不得善终,刚要点拨几句,却不料那妇人的报应已到,不但自己被充军为妓,还连累丈夫丢了性命,可不正是应了克夫克子的话了么。
一时之间,找道士测算的人络绎不绝,那道士也跟着水涨船高,白花花的银子收得手软,每日里看着那满屋子的银子,笑得心花怒放。
又过了几日,不知从何处驶来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容貌俊秀的翩翩公子,那公子笑嘻嘻的指挥随从打开银库大门,将里面的银子搬了个空,末了还对道士说:“下个月的今日,我再来搬银子。”说完,上车打马离去。
道士连夜卷了铺盖逃走,从此再没有人见过他。
与此同时,里京城千里之外的千仞山传出一个传闻,听说千仞山一到月圆之夜便有莹白的宝光直冲云霄,据老辈人说,这是有宝贝要出土的征兆。无主的宝贝谁找到就归谁,这个传闻传出,天下英雄纷纷启程前往千仞山,就连天下第一大帮的飞云帮总坛临仙宫里也传出争论声。
“去,为什么不去,又没写上名字,万一咱运气好找到了呢。”说话的人宽头大耳,声如洪钟,是帮中三帮主铁罗汉铁问天,他为人耿直,脾气火爆,一双轰天锤舞得呼呼作响。
“这么多人敢去千仞山,若是有诈,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一个青衣文士慢条斯理的说,他叫毒秀才杜琪峰,是帮里的师爷,为人狡诈多疑,不肯吃亏,表面上他温和有礼,待人和气,只是阴沉的面孔让人心里发虚。
“是啊,其峰说得对,这些事不得不防,万一有什么差错,损的可不止咱们飞云帮啊。”副帮主萧正楠俊逸的面孔上挂了几丝忧心忡忡,目光望向独坐高位那张青铜的面具。
慕容曼罗两眼微闭,他的思绪还停留在那张千娇百媚的面孔上,压根儿没注意到底下的人等着他拿主意。
“咳,帮主的意思是去还是不去?”萧正楠不着痕迹的咳嗽一声,提醒他。
慕容曼罗清醒过来,望着下面张望着自己的面孔,说道:“去,怎么不去?有便宜不占那是笨蛋,不过,让他们先去找,咱们只需要派人守在山下等着拣现成就可以了。”
“帮主的意思是……”
“这么多人去,宝贝就一件,你觉得个个都是君子懂得谦让他人么?”曼罗丢出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给萧正楠,这个副帮主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迂腐,不知道拣便宜。
此言一出,铁罗汉立刻大声附和:“对,老大说得对,让他们去抢,咱们只需要抢最后胜利的那个就可以了。”
毒秀才手中的扇子摇得快了些,眼中有欢畅的笑意,飞云帮在江湖中一直是亦正亦邪,帮主严令规定帮众弟子不得奸淫掳掠,烧杀抢夺,不得骚扰村民,持强凌弱,为非作歹,一经发现一律处死。可是,却又允许弟子受了欺负加倍讨回,对待敌人以杀止杀,飞云帮在各处都开有镖局,由帮中弟子负责押运,各地镖局相互接送,几年来江湖口碑甚好。
“那好吧,就由我与秀才和罗汉三个人去,老大不便出面,就留在帮中等我们的消息。”萧正楠作出安排,四个人都知道慕容曼罗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他不方便离开京城。
“好,就这么办。”铁罗汉与秀才站起来,“那我们下去准备了。”
“恩,去吧。”
92。第一卷…第八十九章
栖鸾院里,芙蓉开得好不热闹,深深浅浅的粉红、粉白,开得满枝满头竟将那绿色的树叶都压了下去,优箩搬了张贵妃榻摆在花下,又令人搬来个小红泥炉,就着花香煮茶喝。
看月双两只巧手娴熟的洗茶,汤杯,沏茶,闻着幽香清淡的茶香,头顶上芙蓉花瓣在阳光下娇艳欲滴,优箩慵懒的靠在榻上,轻声慢语的吟道:“迟开都为让群芳,贵地栽成对玉堂。红艳袅烟疑欲语,素华映月只闻香……”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旁边凤歌‘扑哧’笑出声来,“公主,这首诗好像说的牡丹花吧?”
“你知道什么?”优箩娇嗲的白了她一眼,道:“本公主偏就觉得这首诗该用在芙蓉身上,牡丹算什么,徒有其表的庸俗品种,芙蓉才是真正的高贵出尘。”
“可奴婢记得这首诗后面还有两句,‘剪裁偏得东风意,淡薄似矜西子妆。雅称花中为首冠,年年长占断春光。’对吧公主?”凤歌忍住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呵呵,不错嘛,已经学会顶嘴了啊。”优箩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伸出来两只青春白嫩的手,“知道得罪公主是什么下场吗?”
“是,奴婢这就自罚去亭里吹风去,不到公主原谅绝不下来。”凤歌闷声一笑,转身走向假山上的凉亭,边走还边吟唱道:“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唤作拒霜知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声音清亮婉转,和风流淌。
望着她一身亮眼的红衣渐渐走远,优箩眼中滑过一丝笑意,这个林凤歌不愧是灵族的圣女,心思七窍玲珑,竟然能猜到自己是在等人,自动前去把风。
心中隐约记起一身红衣,神色骄傲的女子,玉指纤纤指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既然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仙子不念旧情了。”她的名字也叫‘牡丹!’
“青离!”抬抬眼皮,优箩扫了一眼花园里的残枝败叶。
“奴婢在!”青离从几步外走上前来。
“吩咐下去,将栖鸾院里的牡丹统统拔出去烧了,今后这宫里不许再有一株牡丹!”
青离低着头,心里没来由的一跳,垂手应道:“是,公主!”偷偷往上一瞄,只见公主目光复杂的望着园中的牡丹丛,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公主恨牡丹花?这个发现让青离愣了一下,牡丹花是德妃娘娘的最爱,清宁宫里种满了珍贵的各色牡丹,而德妃娘娘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当年曾经亲自培育出一株三色牡丹花,也是因此被炎帝认定是心善的花中仙子,二十多年圣宠不衰。
她若知道公主烧了牡丹,会不会认定公主是与她作对?青离缩着头悄悄转到栖鸾院偏院,她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一个刻意压低后的声音在近前响起,优箩眯着眼静静的靠在贵妃榻上,似乎正在沉睡。
阳光正灿烂,芙蓉花下酣眠的公主闭着眼眉宇间少了平日惯有的那一抹清冷,多了一分纯稚的娇憨。月双不知道去了哪里,小红泥炉上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清雅的茶香飘散在周围,一切显得恬静而又温馨。
“老奴参见公主殿下。”声音比方才大了一些,来人往前走了两步,可是,公主睡得很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毕竟也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来人心里想着目光大胆的注视起女子如玉的脸庞,花间沉睡的女子有一种别样的娇弱,可真像啊!凝脂般的脸颊上淡淡的红晕,小巧的樱唇抿着春意的笑容,挺直的翘鼻子宛如白玉雕刻而成,细密浓黑的睫毛覆盖着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眸。此刻,那双清冷的眼眸正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凝视着自己?来人瞬间清醒,“公主,老奴参见公主殿下!”撑在地上的手忍不住颤抖,公主的性子他虽不是很了解,可是,她是她与他的女儿,定不是好说话的主儿。听说,她谈笑间便罢了一位朝廷命官,还让他家破人亡,如此手段,比那人当年更狠上三分。今天,她会如此处置自己?
“哦,徐公公来啦,免礼平身,坐吧。”优箩淡淡的一笑纤手虚抬一下,端起身边的茶壶,徐徐倒入杯中,“今春的银线水笌,公公可要尝尝?”
“不,不,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徐继仁连忙磕头,伺候炎帝数十年,都说伴君如伴虎他却能在虎口地下残喘存活,靠的就是比别人多一分的谨慎和坚韧。
可是,今日的优箩公主,竟然让他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彷佛自己的生死已经被死死的掌握在这位后起的皇女手中。
端起茶盅轻啜一口,优箩缓缓的道:“不知徐公公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奴才来归还公主的画。”徐继仁从怀里摸出一方丝绢双手递出,正是那日月双自含章殿临摹回来的画像。
93。第一卷…第九十章
优箩没有接画,也没有说话,甚至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只是端着茶盅的手不着痕迹的颤了一下,随即又平复了平静。
徐继仁双手托着画,收也不是,递也不是,时间一长手臂开始酸胀,继而慢慢颤动起来,接着浑身也开始颤抖,扑通跪在地上,“公主恕罪!”
“恕罪?你何罪之有啊,本公主怎么不知道呢?”优箩嘲讽的看着他,突然目光一冷,直直的望进他的眼中,一字一句的道:“小寿子,你可知你也有今日?”
“不,公主,老奴冤枉。”徐继仁抬起头,原本刻意压低的嗓音也恢复了原本的尖锐,“奴才对不起菀妃娘娘,对不起皇上,可是,奴才对得起公主你,虽然,奴才这样做很卑鄙,可是,至少保全了公主的性命。”
“保全了我的性命?”
“是!”徐继仁端起茶盅喝了两口热茶,又把身子往小红泥炉移了移,“奴才奴才姓徐名寿,字继仁,未进宫前是菀妃娘娘的表兄!”
“你说什么?”手中的茶盏掉到地上,跌得粉碎,“你是菀妃的表兄?”
“是,三十五年前,家乡遭了灾我跟随母亲逃难到了京城,本想投靠外公,谁知外公嫌弃母亲不停劝告硬嫁了个无用的农夫,不肯认我们。我和母亲流落街头靠着乞讨度日,有一天,我饿得实在不行了,就跑去一家大户人家门口讨吃的,结果被人打得昏死过去。母亲抱着我哭得死去活来,本想一头撞死,恰好那家的夫人从外面回府,两人一碰面,那夫人竟然是母亲的堂妹。姨母派人将母亲扶进屋,又请来大夫治好我的伤,从此,我们便在府里住了下来。姨夫姓严,是个不苟言笑的大官,姨母只是他的二夫人,因为姨母性格温软,从来都面含微笑,姨夫对她也甚为喜爱。自从我们在严府住下以后,大夫人就对我们看不顺眼,有事没事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我与母亲寄人篱下日子过得甚为辛苦。好在没过多久姨母生下了表妹,姨夫高兴之余为表妹取名玉菀,小名儿东哥儿。东哥儿小时候很调皮,常常骑在我脖子上要我驮她,姨母见了就骂她是个没规矩的野丫头,而姨夫则是笑呵呵的摸摸她的头,叫她‘我的小宝贝儿’。”徐继仁想起少年时那纯真的梦,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那时,他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少年,对表妹打心眼儿里疼惜。
“说来也怪,自从东哥儿出生后,大娘就莫名其妙的开始生病,而且一日比一日严重,终于,有一天她死在了寝室的床上。而姨母自从生下东哥儿后身子就大不如前,她常常躺在床上听着我与东哥儿背诗文,母亲衣不解带的在她身边照理,然而姨母还是日渐消瘦,那时,姨夫已经又娶了三夫人回来,对东哥儿也没以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