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开封府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2-06-24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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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开封府
作者:香溪河畔草
1、大闹婚礼
某省城金碧辉煌大酒店大厅,人头攒动,笑语喧哗,喜气盈盈,好一派富贵荣华,歌舞升平。
这里正在举行一场盛大婚礼,主持台上,赞礼人正在巧舌如簧,银屏上幻灯片一闪一闪,正在播放着一对璧人从小到大的怀旧相片,画外音那么声情并茂,叙述着新娘新郎相识、相知、相亲、相许、相爱的点点滴滴,画面优美,温馨如歌。
一对璧人携手而立,新郎俊朗,新娘美貌,正男才女貌,天作之合。眼神交织,含情脉脉,美好缠绵,如痴如醉,带给人无限遐思,无限感慨。
恰在此万众祝福新人共偕白头美好庄严时刻,一道银光划过,只在瞬间,正要交换戒指的新郎,被人摔倒在地,跪住了胸膛,掐住了脖子,主持人忘记了饶舌,新娘子目瞪口呆。舒缓音乐中扬起一声娇喝:“张岩,你这个陈世美!你认得我么?”
新郎惊魂之下,瞪大眼睛:“祈奕?奕妹?”
祈奕一声呸:“呸,莫要巧舌如簧,谁你妹?可记得你当初犹如一条癞皮狗,苍蝇见血一般,日日缠着我,如今却一朝得志,翻脸无情,八年情分,几千个日日夜夜,你一张支票,一句留言就打发我,你扔破烂呢?还打发叫花子?这就你的良心?这就你的回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我今日就灭了你。”
一众宾客陡见变故,大惊失色,无不退避三丈,逃之不及。
新娘更花容失色,却不避不逃,反扑向来者,极尽刻薄,威胁恐吓:“祁奕,你这个黄脸婆,老女人,岩哥只同情你,感激你,从来就没喜欢过你,你再死乞白赖,岩哥也不会要你,还不快滚,来人啊,将她轰出去。”
祁奕咯咯一声娇笑:“我黄脸婆老女人?哈,你割眼皮消肿没有啊?你鼻子里硅胶咯人不咯人?我很奇怪也,你说你磨牙也拔了,牙床骨头也磨了,你如何咀嚼吃饭呢?哦,我知道了,你家有的钱啊,可以去医院打点滴啊,唉,我可真笨啊!”
新娘子则随着祈奕之话,一会儿摸鼻子,一会儿摸脸颊,只逗引得满堂宾客嗤笑声声。
众人嗤笑嘲讽,使得新娘老羞成怒,行将疯癫,凄厉尖叫:“来人啊,给我拖出去,轰出去……”
新郎父母愧对祈奕,无脸见人,早就缩到一边去,撒手不管了。
新娘父母此刻也醒过神来,贵妇人跟着女儿嚷嚷:“对对对,打出去,轰出去……“
新娘父亲还层次稍微高档些,嘶声惨叫自不同:“报警,叫酒店经理来,叫公安局长来,治安如此败坏,大天白日,绑架抢劫,这还了得? ”
祈奕却微微一抖手腕,袖内滑出一叶柳叶刀,懒懒散散抵在张岩颈动脉上:“别动,别动哟,你们若乱动,吓着了我,我这手一抖索,可后果严重哟!哎哟,哎哟,我好怕,手好抖哟!”
新娘家老少妇孺爷们,一个个被吓住了,生恐惹恼了祈奕,害死了自己新郎。新娘见硬的不行,改而软求:“好好好,我们不动,你别激动啊,有话好好说,犯不着这样大动干戈。”
被摁住张岩,正今日新郎,也祈奕相恋八年未婚夫,此刻,张岩被柳叶刀地主命脉,已经精神错乱,他可不想死。岳父昨夜已经承诺,将来由他继承公司,倘若自己今日一死,岂不枉费自己之前做牛做马装孙子,遂颤声求告:“奕奕,小奕,你别激动,我们好合好散不好么,我对不起你,辜负你,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知道我欠了你,我可以赔偿你,三十万现金若嫌少,我再添你一倍,这可我们工作一辈子也挣不来……”
祁奕闻言气极,劈手就几个耳光,成功阻止了张岩喋喋不休。祈奕身怀跆拳道黑段力道,张岩瞬间口鼻流血,祈奕奴才稍稍纾解,这才骂道:“这话亏你说得出口?你我相恋整整八年,女孩子有几个八年,你赔得起么?我对你的情意你如何赔我?好和好散,说得真好,当初你家贫困,吃住我家,你怎么不说好和好散?你无钱升学,无钱考研时怎不说好和好散?”
张岩死字当头,不复往日镇定,声音带着哭音:“祈奕,奕奕,我对不起你,你要如何平气,你告诉我。”
新娘也道:“祈奕,我也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如今我与岩哥才合法夫妻,你聪明人,应该明白,你再纠缠缠也白搭,不会有结果的。岩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你复合,岩哥已经不喜欢你,我们叶家也丢不起这脸。只要你放过岩哥,不再纠缠岩哥,任凭你开出什么条件来,我都会满足你,补偿你。”
祈奕瞅着张岩俊彦扭曲,甚丑陋,惊异自己之前因何那般迷恋,张口啐道:“补偿我?那好,你们还我八年青春,可否?”
叶丹气结:“祈奕,你别胡缠蛮搅,青春如何还你?不过,我可以给你金钱补偿,一年一万可好?八年时间,我补偿你八万元成不成?”
祈奕再啐:“我呸,我贪钱之辈,当初我也不跟这个穷小子了,我今日来此,就为了一个公道,我要掏出他的驴肝肺,叫人们瞧瞧,这个人模狗样东西有着怎样一幅狗下水。”
张岩哀求道:“奕妹,你告诉我,你倒地要如何才能解气?”
祈奕哂笑道:“很简单,只要你今日当着众人面,把你当时感激涕零之话,一字不漏表演一番即可。”
张岩哪有脸面说那些,只得苦苦哀求:“奕奕,外人面前,有碍观瞻,你先放了我,我们换个地方,私下说话可好?”
祁奕一声冷笑:“不好,时至今日,我与你已无私话可谈,我唯一要求,就掏出你的驴肝肺狗下水,让大家好生看看,你道个什么东西。”
“你到底如何才能消气,放开手?”
祈奕拧起张岩后脖颈:“无他,只要你当众说出你当日所说,我就让你去攀高枝,拍马舔屄喝残羹,你我从此陌路不相识,否则……”
祁奕将手里柳叶刀用力摁一摁,瞪着张岩,再不说话。意思却简单明了,只要张岩敢妄动,柳叶刀子不含糊。
你到这一幕因了何故?
原来,这张岩祈奕原本自高中起相恋,为了扶持恋人张岩学业更进一步,祁奕大学毕业放弃考研,提前工作,熟料三年后,男友结婚,新娘却成了某公司总裁之女叶丹。
祁奕接到了省城快递,内有一张三十万支票,并有粉红信笺,附言曰:谢谢奕妹高义,慷慨资助学费叁万元整,今十倍报答,望祈查收。他日奕妹若有差遣,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再有一大红烫金结婚请柬,上有张岩潇洒字迹:祁奕同学,今定于五月一日晚六点,于凤凰大酒楼举行结婚大典,望奕妹准时光临,不甚感激。
新郎:张岩。
新娘:叶丹。
祁奕见信,如遭雷击。婚姻不成,祈奕不气,祈奕气得,之前祈奕说要利用五一放假去省城看望男友,张岩还在欺骗自己,说要回来一起过节,转眼却寄来结婚请柬,纵然泥人也气化了,遑论祈奕一向嫉恶如仇,最恨负情薄义之徒?当即与人换班,自小镇打车,直奔千里之外省城而来,堪堪一夜赶路,好歹赶上婚宴。
张岩寄请柬寄支票,一为当面悔婚难以出口,二为欺负祈奕纵然想闹腾也赶不及婚礼,等到祈奕赶来,他早已跟妻子出国周游去了。
一向节俭的祈奕会包车而来,实在出乎他之预料。
张岩被逼无奈,他不想死,只得将自己当日誓言重述一遍。其肉麻狗腿,让婚宴宾客浑身鸡皮疙瘩。
祈奕再张岩一番痛哭流涕忏悔之后,依照约定了放了张岩,看着张岩灰头土面,心头虽然痛快了,却也心缺一角,空落落。
祈奕昏沉沉下楼,心中愤恨难以释怀: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贱
昏头昏脑,直觉眼前白光一闪,竟然一脚踏空,想要收脚,来之不及。 祈奕晕厥前脑海里最后想着一句话:何必来此!
只可惜,悔之晚矣!
白家长女
惊恐绝望的祁奕被疼醒了,艰难睁开双眼,直觉喉咙赌得难受。她虽喉咙生疼,言语困难,头脑还算清醒,不由思忖,看来自己跌落昏迷,被人送进医院了。心中暗自庆幸:活着就好啊!
瞬间,祈奕想起自己今晚必须去赶火车,否则要误车,自己已经丢了男人,不能再丢工作,否则就没有退路了。
想着误了末班火车,包的回去又是一大笔花费。祈奕心下大急,挣扎下床,却剧烈咳嗽起来。
身子忽然被人摁住,耳旁传来一阵嗔怪:“你这孩子,真太叫人失望了,为了个无情无义范桐贼子,你竟然丢下一切去寻死,这岂不正称了贼子心怀?他正巴不得白家死绝呢!你光想着自己面子,自己私情,你爹娘冤仇不伸了么?你弟弟奄奄一息依靠谁?你白家香火谁传承呢?你要把干娘气死急死啊?”
“伸冤报仇?”
上有些迷糊的祈奕重复着这句话,觉得这个说法甚是古怪。自己倒想报仇雪恨,只可惜律法没有这一条,陈世美最多受到道德谴责,纵然律法森森,也奈何不得他。
再者,自己被张岩这个陈世美抛弃,是自己识人不明,肉包子逞能去打狗,自取灭亡,与人无尤,关人家范桐什么事儿?
还伸冤报仇?报个屁呀!
当今世道,世风日下,笑贫不笑娼,小三横行猖獗,陈世美当道吃香。就算结婚也可以为了小三金钱离婚,更遑论自己与张岩只是恋爱关系。
退一步说,自己就是那秦香莲,哪里去寻那嫉恶如仇包青天呢!
祈奕灰心苦笑道:“谢谢婆婆救了我……”
说话间,眼睛那么随意一瞄,顿觉诡异无常,这里不像医院,眼前妇人,竟然用被面做衣衫?
愕然之下,祈奕迅速一番打量,却见她头插流苏银簪,宽袍大袖,手持竹节拐杖,额上戴着抹额,装扮活似个古代人。
祈奕直觉脑袋轰的一声巨响,眼前金光乱崩:我的乖乖老天爷,这是出了煞事哟?
却说祈奕惶恐至极,茫然四顾,发觉这是一个陌生的空间,不仅老妇人挽着发髻,连自己也身着长衫,一路所过,雕花大床,实木门窗,桌椅板凳,无不古色古香。
难道?
祈奕愕然:“您是?”
老妇人闻言面色一暗,摸索着祈奕,眼中泪珠滴滴滑落:“可怜的衡儿,都气糊涂了呢,我是干娘,讨饭瞎婆,记起来没有?”
祈奕不能置信:“瞎婆,干娘?”
瞎婆点头,声音沉痛悠远:“嗯,那是十年前的冬天,我出来讨饭,病倒在你家药铺门前,被你爹娘好心收留,蒙你娘不弃,让你姐弟拜在我老婆子名下,叫我一声干娘。”
祈奕闻言定睛看那老夫人,见她双目果然散淡无光,看来真是瞎了,难道自己真的中了大奖穿越了?
祈奕顿时痴了,直觉倒霉透顶了。被人抛弃,枉死穿越,也罢了,干嘛还要身怀冤仇?老天爷,你不待这般耍人玩呢!
祈奕一时悔青肠子,早知落得如今身死穿越,借尸还魂下场。如当初自认倒霉,忍下一口腌臜气,尽情享用那三十万赔偿费。可劲儿购物,胡吃海喝,放荡形骸,拍桌子骂娘也可以呀,总之畅意人生就好!
即便做个败家女被爹娘打骂,也好过回家无门,走投无路啊。
祈奕欲哭无泪,气得直捶自个头:叫你倔强?叫你傲气?叫你性烈如火,爱争是非曲直。被辜负被欺骗之人多如牛毛,人家能忍,偏你不能忍,硬要千里跋涉讨说法出气,如今好了,气道出了呢,却遭了报应了,怎么办呢?
自己死了,爹娘岂不要哭死!弟弟天马行空只爱玩,谁人孝敬爹娘啊!
祈奕正在悔恨交织,恨不得时光倒流,再活一回,不再犯错。
瞎婆听得祈奕捶打自己,忙着阻拦不迭:“衡儿啊,别这样,一切会过去的,你还有干娘,还有义兄呢。”
祈奕陷在自己情绪里,哪里听得人劝,只是一下一下捶着自己脑门,追悔莫及:为了张岩薄情汉搭上性命,太不值了。
“衡儿丫头,你要想开些啊,你这样爱认死理不回头,如何了得啊,你莫要忘记,小少爷垂垂待毙啊。”
却说瞎婆苦口婆心劝着,祈奕兀自嘀嘀咕咕忏悔,大家各说各的,真是鸡同鸭讲,裹乱不堪。正在此刻,一声爽朗打破嘈杂:“大娘,妹子醒了?柳伯父来了。”
瞎婆忙着应声:“哦,醒了,醒了,快些请进来!”又拍拍祈奕:“衡儿啊,不要倔啊,我们看病啊。”说着话,将祈奕右手拽出帐外,用小枕垫住。
祈奕想要拒绝,手腕早被人搭住。片刻功夫,那大夫言道:“从脉象看,贤侄女并无大碍,哎,听老伯一句吧,千不念,万不念,当念在你弟弟生死未卜,他可是你白家独根苗。他父母双亡,你这个姐姐是他唯一依靠,再怎么艰难,也该担起责任,照顾弟弟,重整白家。实在不该自怨自艾,一死了之啊。”
父母冤死,弟弟生死未卜,这倒是什么状况啊?简直一团乱糟嘛,祈奕只觉头疼,不知道如何应对,为了堵住大夫呱噪嘴巴,祈奕本能点了头:“侄女受教了。”
这话出口,祈奕自己吓一跳,自己何以这般文绉绉了?这根本不是自己说话方式啊。祈奕觉得很累很疲倦,挫败闭目,双手紧张抓住自己腰带,想借力稳住心神。无意中将腰间玉佩握在手里,顿觉一股温暖自手心直通心底,很舒服,很熨贴。突兀的,一句自己从未听过之话飘过耳际:“照顾弟弟,替娘报恩,不要辜负白家。”
祈奕慌忙摇头:“谁?谁在说话?”
瞎婆慌忙捉住祈奕手:“你怎么啦,是你柳伯父啊?”
祈奕抹抹额头:“伯父啊,我,我有些恍惚,岔神了。”
老头子摆手道:“不妨事。我与爹爹向有往来,互通有无,侄女不必客气,侄女得救及时,虽无大碍,却也伤及咽喉,好在不甚严重,待我开一济和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