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开封府 作者:香溪河畔草(晋江vip2012-06-24完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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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婆一愣之下,狠狠把拐杖一戳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名分天定。就不许你当着我面毁谤圣君,我这是维护他,也是为你好。祸从口出,你知道不知道?”
白玉堂被骂的一梗一梗的,只是憋屈,江湖人骂皇帝乃是家常便饭,佐酒小菜。不想被个不相干的婆子指着鼻子骂,还说是为了自己好,这是哪儿的道理啊?
白玉堂几次要回嘴,都给祈奕作揖打躬拦住了。自己忙着搀扶瞎婆:“是是是,干娘说得对,皇家之事还是少议论的好,免得惹祸上身,悔之莫及。”
白玉堂见祈奕屡屡偏帮瞎婆,气得脖子直耿耿,一怒之下,拂袖出门去了。
瞎婆先是怒气不息:“三年前是这般,如今又来,一言不对就撂挑子,性格也太倔强了。闯荡江湖这些年了,毫无进益,还是这般遇事冲动不老成,将来如何担得起事情?”
祈奕忙着端茶递水:“干娘喝茶,消消气啊。”
瞎婆气一回,又摇头叹一回:“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祈奕生恐瞎婆气坏了,一边安抚瞎婆替她捶背顺气,一边小心翼翼替白玉堂辩解:“他是江湖中人,讲的是除暴安良,论的是武功高底。不论君臣礼仪,只认生死之交。一项不拘小节惯了,人却不坏,并非有意针对谁。干娘您大人大量,念在他幼年失沽,没娘的孩子,饶他一回,别跟他计较了,好不好?”
瞎婆叹息摇头:“这还消你说的,不是为你,怕他日后义气用事,给你招祸,我才懒得跟他计较。唉,说起来,我倒更担心那母子三人,倘若真是状元之妻,可是有罪受了。驸马公主也有麻烦了。”
祈奕只要瞎婆不怪罪白玉堂,一家人不带隔阂就喜滋滋了。
要说范桐最终什么结果,祈奕尚无把握。
至于陈世美,祈奕却知道,碰到包青天,算他倒霉。再是皇家女婿,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秦香莲虽然吃些苦受些累,最终大仇得报,虽然这并非他的初衷。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陈世美自走死路,谁也没法子救他。
当然,若有人居中点拨一二,比如劝解公主不要咄咄逼人,有恃无恐,逞口舌之强,或者干脆劝慰秦香莲一开始就退居幕后,只要里子不要面子,夫妻儿女们联手乎弄彪悍无脑公主,一妻一妾,一明一暗,民不举,官不究,和平共处,过快乐安逸的日子。
只不过,无论公主还是陈世美,无不自私自利,鲜廉寡耻之徒。一个嚣张跋扈,颐使气指,一个有恃无恐,贪图富贵,正可谓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他们自以为是,拿自己当宝,视别人为草,可以任意践踏。不撞南墙却不会回头。
莫说祈奕鄙视他们,不屑替他们筹谋。就是同情他们,与他们谋划,恐怕也无人会听。
他们这种自私自利,忘恩负义小人,落得个惨淡收场,也是罪有应得,报应不爽。
思及此,祈奕不由心生几分幸灾乐祸:“干娘就是菩萨心肠,那陈世美抛弃妻子,自有包大人铡下他的狗头来,不用担心啦。”
瞎婆摇头一笑:“你怎这般笃定?你只记得包拯铁面,却忘记了他食得皇家俸禄,当得皇家官儿。那秦香莲无依无靠,如何奈何得皇家人?”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助何必曾相识
这话祈奕开口之前,早想好了招术了,不慌不忙道:“这我当然省得。我说秦香莲一定会赢,一来因为包公是铁面。
二来呢,干娘应该记得,我从小喜欢看闲书的嘛,最喜欢涉猎那些有关看相算命看风水的闲书。爹爹虽然不喜欢也不拘我,凭我喜欢。我看的多了,也有些心得。后来爹爹总是救助一些江湖落魄之客,我那时候最喜欢听他们讲些旁门左道,奇门遁甲之类,神乎其神的故事,私下悄悄跟他们请教,他们大都不吝技艺,倾囊相授。女儿就此入门,一发不可收拾,尤觉得这看相之术,心醉神迷。
这几个月守孝,孤夜难眠,无所事事,就把之前有关麻衣相术,易经等翻来覆去,背了个滚瓜烂熟。就是卜卦算命,我也演练了不下千百遍。不说十分把握,总有个七七八八。我一眼就相出秦香莲命苦得很,乃独活之命。”
瞎婆宠溺一笑,知道衡丫头又在瞎掰逗乐了。
他当然知道起义没这个本事,否则也不会疑神疑鬼,东问西问跟自己言语机锋了。
不过她就喜欢听祈奕叽叽咕咕跟自己说心事,心中哂笑不信,却是微翘嘴角,盈盈笑问:“哦,衡儿倒说说看,那秦香莲面相有何不妥处?我听着声音慈软娇怯,怪可人怜呢。”
祈奕也是满脸笑盈盈,心思滴溜溜转悠:嗨嗨,我虽不会算命,可是我胜在一分先知先觉呀,有先机不占,那是傻瓜笨蛋!因扑闪着清幽幽清水眸子,一本正经继续瞎掰:“嗯,女儿刚刚跟那秦香莲一打照面,就觉得她面相甚是奇特。
为何呢?这乍一看,她的确生得眉清目秀,甚是貌美,可是她这相貌在相士眼里,就属于苦相。你看她脸庞虽生得秀美,坏在她天庭扁平,额角塌陷,颧骨高悬,这都是薄命之像。且她眉峰天生颦蹙,嘴皮菲薄,看着楚楚可怜,其实就是无福之相。”
瞎婆闻言眼皮微微一颤,下意识咬紧牙根,抬手摸摸自己脸颊,复吸一口气,淡淡一笑:“你方才说她相貌奇特,奇特在哪里?”
祈奕一笑继续大言不惭:“她命苦却苦,却是眉线修长,直入鬓角,人中深重,棱角分民,这却又是高寿之像,所以我说她相貌奇特。”
瞎婆细细体味这祈奕之话,脸色沉静恬淡,话语意味深长:“这约莫就是人们所说,上天自有公论,张弛原有法度吧。”说这话忽然展眉一笑,转向祈奕:“你还有这般本事,倒是为娘小瞧你了,你不妨替干娘看看面相呢!”
祈奕不过瞎胡诌,那里真会看相?不过,祈奕对瞎婆来历已经有了七八分把握,想着自己只要往好里说,定然错不了。遂故作认真,凝神瞅着瞎婆:“嗯,让我瞧瞧啊。”
忽然,祈奕故意一惊一乍,拍手儿笑道:“哎哟,我平日真乃熟视无睹了,今日细看,干娘生得一幅好相貌呢,您看啊,您这天庭饱满,乃是命中主贵,您这地阁方圆,乃是晚景优渥之像呢!哎哟,不得了,看来我将来可是要发大财了,不然干娘如何生活优渥呢!嗯,一定是这样。再有,干娘双耳肉呼呼,又厚又软……”
说到这里,祈奕摸着瞎婆耳垂,忽然打住了,因为祈奕忽然发觉这瞎婆耳垂实在生得好,圆润厚实,按照人们一般的说法,这应该是富贵双全之相!
瞎婆见祈奕打住,不由笑了:“怎么?胡诌不下去了吧,跟干娘贫嘴,看我不打你个坏丫头。”
祈奕回神,忙着嬉笑:“难道我算的不准啊?哎哟,您就不能假装附和一下,让人家高兴一下下嘛,这么快就戳穿人家,您太聪明,就不好玩啦。”
瞎婆呵呵直乐:“好好好,我附和一下,你算的都对,我是大富大贵,你呢,是我的女儿,将来也是大富大贵,这样高兴不?“
祈奕忙着笑嘻嘻,故作一幅赖皮模样:“我可记住了,干娘说话要算数哦,呵呵呵,我是大富大贵命啊,真高兴啊。”
母女们笑闹一阵,小二报门而进,提个食盒来送饭菜。原来已经中午时分了。
祈奕不见白玉堂,询问道:“五爷在哪里用餐?”
小二言道:“五爷访友去了。”
这一说,祈奕倒记起了猫鼠之约,看来白玉堂借机甩掉自己,单独赴约去了。
却说祈奕母女有歇晌习惯,临睡前,瞎婆提醒祈奕道:“玉衡啊;别忘了下午出去一趟,去打听下那母子三人消息,看看他们倒地是不是状元亲眷,若能帮一把,就搭把手,孤儿寡母,怪可怜的!”
祈奕想一想陈世美案子,知道此刻秦香莲母子们应该寄身丞相府。至少今日不会有什么祸事了。
午睡起身,祈奕把自己宝贝东西画轴玉佩检查一遍,藏藏好了。见瞎婆酣睡正甜,便知会了看门童儿,叫他回禀自己去向。
又到前厅问明了驸马府如何走法,手持折扇,迈着方步,一路径直往驸马府而去。
好一座驸马府邸状元门,朱红大门,铜铸兽环,两边门卫,各持兵刃,双目炯炯,虎背熊熊,端的是朱门豪富,威严赫赫。
祈奕所眼一瞄,见驸马府斜对面,支着一张桌子,挂着铁口直断幌子,便笑嘻嘻在的算命摊子上坐了下来。
那算命瞎子一间有人光临,忙着招呼:“公子算命还是测字?”
祈奕摸了一吊铜钱递在瞎子手里:“不算命也不测字,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一串铜钱就是你的了。”
瞎子一愣:“哦?什么问题?”
祈奕道:“晌午前是否有个妇人来驸马府寻亲?”
瞎子一愣又一笑:“公子如何得知?”
祈奕笑道:“如此说来就是有咯?这妇人是否带着一儿一女,身穿重孝?”
瞎子笑道:“倒是带着一儿一女,是否穿孝,我可不知,公子不记得,我是个瞎子呢。”
祈奕折扇一敲头:“你看我怎么忘了这茬了。”一笑起身,拱手赔情不迭:“如此到是我懵懂了,先生海涵,告辞。”
顺手将瞎子桌上打卦用的乌龟壳揣进怀里走去了。
方走几步,就被瞎子赶上拉住:“公子,你缘何偷走我的龟壳?这可是我吃饭家私啊,还请公子还给再下吧。”
祈奕回身,抱着膀子直笑:“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你乃瞎子,如何看见我偷盗?分明存心不良,意图讹诈,当心我到衙门告你诬陷,打你板子哟。”
这一下,瞎子也不闭眼了,睁开双目,二目炯炯:“小哥见谅,我也是混口饭吃,并无害人之心,还请公子抬抬手,赏我一口饭吃,且别砸我的摊子。”
祈奕挑眉一,手里把玩儿乌龟壳:“我也没说你害人啦,怎样?你倒是看没看清楚,那妇人倒地是否穿孝?又去了那里?”
算命先生陪笑道:“知道,知道,那妇人的确一身孝,后来离开了驸马府,在那边街上拦了王相爷轿子喊冤,再后来他母子三人就被王相爷带走了,再后来,我可就真的不知道了。”
祈奕掏出龟壳还了他:“早这么老实,我也不用这么麻烦了。”
那测字先生虽然有些舍不得,还是将一串铜钱递给了祈奕:“不敢收小哥馈赠。”
祈奕却一摆手走了:“收下吧,你该得的。”
那算命似乎觉得有愧,忙着追上祈奕道:“小哥,我告你啊,还有更蹊跷的呢,那妇人竟公然呼叫驸马名讳,那一双孩子……”
祈奕头也不回,自古走路,扬手言道:“知道了,回去吧,想要长命,管住自己嘴巴。”
算命的疑惑半晌,抹抹脖子,忽然兔子一般跑回去,手忙脚乱一通收拾,逃去不提。
却说祈奕探问清楚香莲母子消息,倒甚好奇,接下来秦香莲这个烂好人会如何行事,是否真的会异想天开,奢望老虎不吃肉,一厢情愿撤去告诉,回乡苦情。
祈奕站在十字街头犯疑难,她原本想去王丞相家见见秦香莲,跟她掰扯掰扯老虎必定要吃人的道理,告诫她不要心存侥幸。可是,又一想,自己毕竟跟她不熟,她却对陈世美抱有幻想,疏不间亲,他铁定不会信任自己,再者自己男子打扮,弄不好,被人当成登徒子。不如静观其变,再作打算,力所能及,给予帮助也就是了。
这一想,祈奕打消了帮闲的心思。
回家去吧,时间尚早,干娘最近心思又重,常常发愣,拈香祷告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想一想,祈奕又恨白玉堂,闷不吭声一个人私会展昭,这是生怕自己黏糊他呀。
昨天他们似乎说茶楼相见,那间茶楼呢?又似乎说的酒楼相见;倒是酒楼,还是茶楼呢?
祈奕有些模糊,不由恼恨自己,昨晚只顾着高兴,竟然没仔细听他们约在哪里想见了。
祈奕茫然四顾,一个人在街上信步闲逛,领略这千年之前的文化古城,一边揣测,他们在哪一家约会。
就这般走着,逛着,犹犹豫豫来至那天跟白玉堂来过茶楼。但见茶楼之前人来人往,甚是热闹。
祈奕心头一动,抬头瞄一瞄,忖一忖,最后,把心一横,管他呢,死马当成活马医,上茶楼总好过上酒楼,寻不着人,歇歇脚也是好的。
昂头挺胸,折扇慢摇,摇摇摆摆,祈奕就进了茶楼。
展昭慧眼识娇娥,祈奕狡黠赚御猫;
却说祈奕刚上楼梯,早有小二笑嘻嘻过来招揽:“公子,您楼上请,您是一个人,还是有约?是寻人,还是吃酒?”
祈奕悠闲摇着折扇,径直走路:“不寻人,不吃酒,就来不得么?这里不是茶楼么?我饮茶可成?”
小二哈腰一笑:“看您说的,成,当然成,只要您是客人就成。”
祈奕轻声一笑:“这就好,我要临街的座。”
小二笑道:“临街么?”
祈奕回头一挑眉:“怎么?没空?”
小二摆忙不迭摆手嘻嘻笑:“有座,有座,只是这临街座位,可是不便宜哟!”
祈奕微微一笑,一壁上楼,一壁问:“怎么个不便宜?小爷看着似穷酸么?”
别看祈奕面上笑得洒脱,就似一个烧钱的纨绔,其实心里后悔咬舌,自己内忧外患,荷包又不暖和,何必来此充大头,花这个冤枉钱呢。
已然萌生退意,只是不能直瞪瞪就走,故要言语傲慢,激怒小二好抽身。
小二不知祈奕这般做鬼心思,闻听这话,以为祈奕接招上钩,连道‘不敢’跟上来,一路舌灿莲花,夸赞靠窗座位如何如何好,既透亮,又舒畅啦。又可以眼观四方,还可以耳听八路啦,等等云云,反正夸的一朵花儿似的,简直堪比玉帝老儿凌霄殿了。
却说祈奕心中懊恼,硬撑着风度,忐忑不安,上得楼来,所眼一扫,顿时笑了。
你到如何,祈奕看见大靠山了。
白玉堂就跟窗边端坐,与人推杯换盏呢!
祈奕顿时心头一宽,大踏步就奔窗边去了,口里还跟小二打着口水官司:“什么地界这般好法,倒没见过。银子没有,可是我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