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温柔爱 作者:紫小七(小说阅读网vip2012.12.22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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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爽确定四周无人,立即从窗口里跟了出去,一路上,她竟畅通无阻地跟着那人来到了一处房门前,很难想象偌大的皇宫里还会有这样一个简陋的存在。
许是好奇,顾凌爽见门边的侍卫离开,虽知可能是陷阱,脚步却不自觉地靠近。
扑鼻的『潮』湿气息,伴着铁锈味,让她胃里一阵痉挛。
这是什么地方?地牢吗?
顾凌爽眯起眸,再看四周,毫无光亮,只除了一处半敞的房门……
*
连成砚放下手里的灯台,双手负后,一身好美的明黄长袍与面前绑住的男人成鲜明对比。
“怎么,还是不肯为朕所用?”连成砚挑眉,摩挲着指腹上的扳指,状似不经意间提起,“听说你出生那一夜,西秦皇城一夜被狼群围攻,而你的母妃……被你生生吓死的是吗?”
墨『色』的眸微微一沉,宇文城却没答话。
“也不知那个女人听到这些,会不会害怕?”连成砚笑着,眸光微闪,凑近宇文城时,微微一哂,“别把朕当傻子,将那个女人护送回西秦,那你就不怕任何东西威胁了是吗?到时候……你再想方设法逃出去,那朕岂不是人财两空?”
宇文城依旧不动声『色』,连成砚也不恼,扬手握住一枚匕首,他淡淡一笑,“不如这样,朕先剜你一只眼睛,作为补偿如何?”
作势,要动手,就听门边忽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宇文城拧紧眉望去,顾凌爽一脸苍白站在那里。
“不要,不要动他。”顾凌爽手里同样握着一枚匕首,紧紧挡在绑在铅链上的男人面前,一字一语,“你不能伤害他,否则,我就杀了你。”
“杀了朕,凭你?”连成砚一哂,扬手便挥落了顾凌爽握住的匕首,哐当一声,在安静的空气里十分骇人。
顾凌爽明白的,不管她用什么武器,终究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而方才他定是知道她一直跟着,所以故意带着灯台,引她到这里。
“我是不是……又害了你?”顾凌爽低下头,转身喃喃道,指腹想要触及他胸前的伤,却又怕弄|疼他,动作生生顿在空中。
“不是。”宇文城静静回答,全身虽是伤痕累累,那双墨『色』的眸却一如既往的深邃,仿佛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中,一切,都没有走到绝路。
顾凌爽轻轻一笑,眨去眼角的湿意,抬眸看他,“阿城,答得太快,就像假的了。”
你独自承担所有的一切,可你到底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情愿拖累的就是你,就好像看到这一条条蜿蜒的伤疤,我就可以想象它们……是怎么一次次形成……
而每一次,都好比在我心里剜了一个洞,疼到窒息。
“本王不会有事。”更不会……让你有事。
“好一个情深意浓。”连成砚哂笑,手指微翻,忽而一把将顾凌爽扯到怀里,彼时匕首早已抵上她纤细的脖子,“宇文城,说出玉玺的下落,或者,朕杀了你的女人。”
经过这么几天的『摸』索,没有人不清楚宣王妃之于宣王,是何等重要。
宇文城微微眯了眸,眼眸盯着那几乎要将她脖子勒出痕迹的匕首,握紧了拳头,却在下一刻勾起唇角,“如果你够聪明,就应该拿她来求本王饶你一命,而不是威胁本王,断了自己的绝路。”
连成砚还没明白他的自信从何而来,就见门被推开,一名狱卒双手沾血,冲了进来,“皇上,不好了,外面,外面……”
话并没说完,那狱卒的胸口就被门外飞进来的箭矢刺中,瞬间死去,顾凌爽看着,一阵反胃,因为想吐,向前倾了身子,而连成砚以为她要逃,勒紧了匕首,有殷红的血迹顺着她纤细的脖子往下流。
宇文城握紧拳,沙哑地大吼,“顾凌爽,你别动!”
顾凌爽早已疼得皱眉,听他这么一吼,身子微微一瑟,门外走进来一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目光仅是盯着被挟持的顾凌爽。
“爽儿……”连天墨唤了一声,看到她躲避的模样时,心房倏尔收紧。
门外,又有不少人冲进来,全是熟悉的面容。
“爷,您没事吧?”玄璜挥起剑,砍断宇文城身上的束缚,立即拿了外衫过来,当看到那一处处骇人的刀疤,眉心皱得更紧。
“没事。”宇文城静静回答,目光落在脸『色』剧变的连成砚身上,微微眯起,“放了她,本王给你一条生路。”
章节目录 【166】他想要的,是西秦
立场,顷刻间颠倒。
连成砚握紧了手里的匕首,难以置信地盯着人群中的一人,庄严的战袍,眉宇间尽是正气。
此人,正是西陵里受万人敬仰的大将军,叶成,而如今,他却站在宇文城那边,冷眼看着一切。
连成砚自嘲一笑,“都说叶大将军正直不阿,却是个叛国的主。”
连自己人都反目成了仇,还有哪个君王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叶成面无表情,只是抬起头的时候,那双眼染着幽幽的光,“通过弑父来成大业,我叶成不屑于为这样的君主效劳。”
弑父,连成砚讶异地看向连天墨,竟没想到最先出卖自己的,是眼前的这个兄弟,“为……什么?”
“你不适合做君王。更何况……”连天墨淡淡道,看向顾凌爽的时候,才继续,“你伤了我爱的女人。”
顾凌爽别开脸,即使看不到身后连成砚的表情,也能从他紧紧的束缚里感应出他的愤怒,一国江山,也许在下一刻就得拱手让人,再次对上宇文城的视线时,顾凌爽心里微微一寒,似乎每件事他都能掌控全局,而她,却只会傻傻地做一些可笑的事,害了他,害了大家。
“宇文城,你以为你赢了?这女人在我手上,你就是输家。”连成砚忽然再次开口,不过是在赌,赌眼前这个男人的弱点,赌他的一颗真心,是否系在这女人手里。
宇文城走上前,玄璜见状,想提醒什么,却被他扬手打断。
从连天墨手里取了弓箭,修长的指拂过那箭尖,宇文城状似无意开口,眉心微挑,“你真以为,本王的心可以任人掌控?”
连成砚皱眉,不懂他想做什么,扣住顾凌爽往后退了几步,抵在了墙面上。
“本王的女人不计其数,少一个又何妨?”彼时,宇文城将弓拉到最满,而箭尖忽而对着连成砚前方的顾凌爽……
心,不知是什么滋味多一些,她在心里一千遍默念,也许他是说谎的,为了救她,他一定是演了戏,可那双眼……
明明冷漠的似乎装不下任何东西,任凭她怎么努力去看,都找不到自己的倒影。
他的身旁还有先前在御花园看到的蓝衣女子,这让她忽然意识到了,不管之前经历过什么,发生过什么,他到底是万人敬仰的王爷,女人自是不计其数,偏偏她爱计较,若不是唯一,便不想要,更何况……
她,已经不干净了。
缓缓抬起手,在看到他的箭尖对着她的时候,顾凌爽逃避地闭上眼,想着……
若是能快他一步作出决定,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面对那种难堪,心……也就不那么痛了?
指尖扣上连成砚的手,顾凌爽心一横,用尽力气将匕首的尖端,带向胸口,刺了进去……
“顾凌爽!”
似乎……听到了那人低沉的嗓音,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其他的,她渐渐听不清,胸口传来一阵疼楚,顾凌爽往下栽去,那一刻,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纵使这世上有一个你爱的男人,但将人生最美好的时刻送给他之后,便不再遗憾了。
*
皇城,紫云殿
一身暗紫锦袍,宇文城站在窗前,也不知过了多久。
室内,安静得骇人,依稀可以听见床榻上女子微弱的呼吸声。
抬手,他按向胸口处,似乎这样,才会感应到……自己还活着,而她,还在身边。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之久,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玄璜推门而入,走到他身后站定,“爷,夜魅让属下将这个给您。”
那是一枚黑『色』锦囊,还有明黄绸缎里包裹住的西陵玉玺,黑『色』锦囊是他之前在寒练门里,默默塞到连天墨手里的,里面躺着一枚兵符,足以命令三军,拉下那坐在皇位上的男人。
一切,似乎都在计划里,只除了……
宇文城抬眼,看向静静熟睡的女人,微微一哂,她总是能一举破坏他所有的计划,总是能……轻易成为他无法掌控的意外。
叹息,他收回视线,看向那两样东西,却并不接过,“原样拿过去,本王从不会收已经送出去的东西,这个皇帝,他不做,也得做。”
计划了那么久,之前确实打算找一个傀儡皇帝,驻守西陵,而如今看来,连天墨是最好的选择,拧断西陵与宇文无烈的联系,也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
他宇文城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西陵,是西秦,那个人的天下。
*
似乎,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她想起了很多人,考古工作室的同事,温萱,还有从小一起长大,却又处处让着她,疼着她的真子。
从小她就和真子一样,是孤儿院的一员,没有体会太过于浓烈的亲情,每当看着别的小孩快乐地窝在父母怀里,撒着娇说要吃冰激凌的时候,她却只能扯一扯真子的衣角,问他,冰激凌真的那么好吃吗?
事实上,并不算好吃,当她十八岁逃离了孤儿院,打了第一份工,喜滋滋的拿钱去奢侈一把的时候,才发现,冰激凌真的不算好吃,至少……比不上当初真子为了她,在小摊前偷的一串糖葫芦。
“真子,你在哪里……”顾凌爽轻声呓语,手似乎被谁握着,她感受到那滚烫的热度,下意识往一个怀里靠去,“真子……我好想你。”
以为自己什么都忘记了,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到头来,却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再怎么藏在心底,也终究会有挖掘而出的一天。
唇,忽而被堵住,她下意识挣扎,却扯疼了胸口的伤,顿时哭出了声,“疼……”
宇文城闻言,立刻松开了她,白『色』的纱布微微染上殷红,那一刻,他只骂自己禽兽,听她唤别人的名,他就像发了疯一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章节目录 【167】一辈子,够不够?
从衣柜里翻找出新的纱布和膏『药』,当看到这熟悉的东西时,他再次意识到,从彼此相识,他给她带来的伤,也不知是第几次了……
若是她知道当初……他救下她的理由,又会不会开始恨他?
回到床榻时,她已悠悠醒来,抬起眸撞见他眼里的担忧,顾凌爽移开了眼,像是躲避一般。
她,已经对他绝望了吗?
宇文城握紧手里的纱布,在看到她微蹙的眉头时,上前将她拥在了怀里,先她一步制止,“伤口流血了,我给你重新包扎。”
这一道伤,是她亲手刺下去的,听太医说,她若是再下手狠一点,就没了半点活路。
他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刺下这伤,只依稀记得,当他执起弓箭的时候,她眼底浓烈的绝望,似乎真的对这个世界不再留恋。
但她可知?那一刻,他从未想过伤害她。
一旦箭矢『射』出,不管『射』往哪里,连成砚必定会有一瞬间的松懈,而他,想要捕捉那一刻将她救下,偏偏她执拗,总是在他解释之前,就否决了他的一切,认定他不在乎她。
终究,她没学会信任,但他……又有什么资格被她信任呢?
苦涩而笑,宇文城为她褪下外衫,伤口愈合得还算快,只是这次过后,她的身上又要多一道伤疤了。
刻意放轻了动作,宇文城悉心为她撒上『药』粉,再一层层裹住,而至始至终,顾凌爽都没有看他一眼,视线定在某个方向,她不说话,却是一种无言的抗拒。
在出府的那一次,她也这样和他冷战过,不说话不反抗,任由他怎么讨好,她都无动于衷。
原来,被她挤在心门外,是这样一种疼,钻入心底,怎么都缓解不了。
用被褥覆住她的身子,宇文城将她放回床榻,见她闭上眼,他却依然继续开口,“等你伤好些了,我就带你回家。”
她没回答,眼眸还是紧闭着,而他,缓缓一笑。
至少,她没拒绝,这便是最好。
床边,渐渐没了动静,当那脚步声消失在门边,顾凌爽才慢慢睁开眼,呆呆望向上方。
她这又是何必?一切结束了,他不会再受伤了,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非得和他冷战到底才甘心吗?
可胸口的伤……
顾凌爽垂下眸,伸手按向那里的伤,一点疼,让她永远记得当他执起弓箭时,那一刻的冷漠,也彻底瓦解了她所有的信任。
到底,是她不够信任,还是他给的不够呢?
之后,有人推门而入,她以为是那人,睁眼看去,一名蓝衣女子出现在眼前。
这人,她识得,之前在御花园里的晚宴,她就见过一次,似乎是连成砚的宠妃,而后来一次,则是在寒练门里,这个女子恭敬地站在宇文城身后,也是他安『插』的眼线吧?
微微一笑,顾凌爽看向她手里的热水,颔首,“谢谢你。”
女子没答话,唤来婢女为她更衣打扮,才又传来早膳。
熟悉的味道,让顾凌爽微微一愣,想问什么,却似乎没人愿意告诉她。
顾凌爽低下头,继续默默地用完膳,才将自己关在房间内,肩上的伤已经不疼,她却又几丝困意,就这么睡了一下午。
再醒来,外衫被褪下,至于床畔的矮榻上,她皱眉,依稀记得睡前是穿着的。
再看门扉,依然紧闭,她按了按眉头,想着许是自己记错了,便不去理会。
而午休睡太久的弊病,便是晚上睡不着,翻来覆去,被子蹬到腰际,她微微伏在枕上,半阖着眼,想借由微微的沁凉祛除心里的烦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伴着那人刻意放轻的步子,顾凌爽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