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宸 作者:闲云儿(起点首页大封推vip2014-05-05完结)-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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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林倾宸。
林倾宸将上善基金会的袁理事夫人所传达的意思、金夫人所代表的富商之心态、以及自己所考虑的问题融汇贯通到一起,和宗泽翰详谈了一个晚上,立刻就得到了他的赞同,他甚至还建议将代表军中女眷的城防将领张大人的夫人也拉拢过来,一起进行这件事。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唱的那叫一个响亮,四个女人凑到一起,那绝对叫四方辐辏,不到三天就在洪州城内掀起了一股热潮。又在上善基金会的大力推动之下,很快西五州都加入了进来,又在洪州城防将领张大人直接上报幽王的公文中大肆宣扬,对军中的士兵也是一种极大的鼓舞。
具体活动是这样的:
富商们不是舍不得掏银子吗?行,那就用帮工的形式来代替。将裁剪好的军服领回去,让家中的下人做好,到了约定的日子再交回来,至于每家领多少数量,无所谓,反正有名册登记,日后按照此次帮工的数量给各家贴标签,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总之,没人拦着你,也没人威胁你,一切你自己看着办。
但是面对平民,则是付给一定量的工钱,当然,免费帮工的富户以后享有的某些特权,现在拿了工钱的平民是不能享用的。
如此一来,大家都满意了。
虽然富户们心里揣疑,但是有了袁、金、张三位夫人身后所代表的势力。他们还是选择冒一次险,当然,林倾宸身后所代表的文家,信誉度就更不用说了。
洪州大街上,人来车往,大家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是军服、军被,富人们和穷人们难得团结到一起,共同为了军士的穿衣问题而操心着。幽王所属的军中将领和士兵听了以后,很是感动。都说定不负西五州百姓的厚爱,一定守好西五州,让他们安安稳稳地过个好年。
按照事先约好的。文、袁、金、张四位夫人逢双日的巳初初刻(上午九点)要在文府聚头开个碰头会议,将各自负责的一些事情向大家通报一声,要是有新的变动也好及时更改。
袁夫人看着手中的账册,先将各方捐款数额向大家汇报了一下:“……十八日从滕州转过来一笔五百二十六两银子的捐款,十九日从巴州转过来二百五十四两银子的捐款。二十日……二十二日,……加上洪州有名字登记的捐款两千五百六十两银子的捐款,一共是四千二百六十五两银子的捐款。付工钱、买布匹、棉花、针线等物用去了两千一百两银子之外,现在还剩余两千一百六十五两银子。”
张夫人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袁夫人,“这是第一批交付的军服费。我家老爷说了,这是百姓们为士兵们做的好事,以后这运军服的事情就不用我们管了。到时候他们会用军中特有的联络方式,让驻守各州的士兵联合起来,一起押运,谁的功夫也不耽误。”
袁夫人也没客气,直接将五百两银票入了帐。并将银票又推到金夫人那里保管起来。
现在袁夫人主要管理军需厂的出入账,金夫人则管理出入的银钱。
刚开始是用文家暗中储存的布匹做的军服。可是自从各州的富人平民一起加入这项工作后,布匹明显的就不够用了,宗泽翰就提出在当地购买,以现做现卖的形式和幽王交涉,让布匹和资金能够滚动起来,争取在立冬以前,所有的士兵都换上新衣。
有人免费做衣服,幽王当然乐意了,但他也不是一个贪财的人,该给的费用绝不拖延,每次只要军服和棉被一入营,银票都是当场给付的。
林倾宸有一次笑着揶揄宗泽翰,“你直接把这钱给我们就是了,何必又经过幽王这道手续呢?”
宗泽翰笑着说道:“时机还未成熟!”
林倾宸也就不再多问了。
如今,军需厂那边进展的很顺利,除了一些照常缝制军服的女工以外,为了配合城中缝制军服的速度,林倾宸又抽调了二十个人,只负责裁剪的工作,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资源,也就是控制制作军服后,剩下的边角料。可别小看这些边角料,林倾宸还准备用它来做军鞋呢。既然军服要做,那军鞋肯定是少不了的。可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西五州实行的是完全封闭的统治,要想从外面运送物资,那可是要冒风险的,虽然文家也有秘密通道,但是她觉得能省就省省吧。所以,她将原先赶鸭子上架缝制棉被的那些男子抽调出来,专门将这些边角料打浆粘成鞋底子,然后按照大中小三个尺码切割好,到时候采取同制作军服一样的方法,由富户们或是平民直接领回去纳鞋底上鞋帮,大大缩短了每双鞋制作的时间。
城中热火朝天的景象,曾府也都知道了,因为曾大人特意命管家亲自去文府求来了两百套军服、两百套棉被、两百双军鞋的任务,下令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要做工,就连妻子曾王氏、两个姨娘、三个女儿也无一幸免,都要缝制这些东西。
两个姨娘就不用说了,本来平日就常做这些事情,所以从早到晚窝在自己的屋子里,除了吃饭、睡觉、如厕这三件事以外,其余的时间都用在做针线上,二小姐是大姨娘生的,天性乖巧,自然跟着母亲一起做这些事情。
曾雪歌虽然也是二姨娘生的,可是自小就嘴巴甜,人也机灵,在曾老爷和嫡母面前很会讨巧,对于费力费工夫的事情也就不怎么关注了。现在想让她呆在屋子里做这些东西,而且还是给那些军中士兵做的,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认认真真给宗泽宇做了一套大号的军服之后,就再也不肯动手做了。
曾雪歌吩咐屋里的丫环替她做这些针线,她想溜出去看看大姐曾美歌在做什么。
“小姐,你不能出去,老爷要是知道会打死奴婢的。”贴身丫环兰花苦着脸哀求道。
自从那天老夫人过完寿之后,老爷就勒令小姐不能出院子半步,这都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可还是没有松口。
“笨死了,你不会不告诉老爷?再说了,我只是去大姐的院子坐一会,等爹爹回来的时候,我早就回来了,他肯定不会发现的。”曾雪歌不耐烦的说道。
说起被禁足的事,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纰漏,竟然让爹爹查到是自己使人找了乞丐去找文夫人的麻烦。当时被爹爹直接说了出来,又有那个小厮趴跪在面前,她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要不是后来大姐求情,爹爹估计会让母亲取家法来伺候了。
她从来没见过爹爹那么狠厉的对待一个下人,送走了府里最后一个贺寿的客人之后,爹爹将全府所有的下人都聚到一起,当众将那个和乞丐传话的小厮杖打了三十大板。那一声声的惨叫,让府中不少人狠狠做了半个月噩梦,自己也没有幸免。
事后,爹爹关起房门对自己说:“雪儿,你不该惹他们,他们你惹不起。爹也是没办法,你好自为之吧。”
之后的大半个月,她一直都没有出自己的院子,除了二姐时常来看自己以外,大姐连一次都没来过,就是自己几次派人去请,她都没有露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记得那天,她可是很赞同自己的恶作剧呢,怎么出了事之后,这黑锅要她一个人背呢?
不行,她要去问一问,再不问会把自己憋疯的。
推开兰花的阻拦,曾雪歌径直去了大姐曾美歌的院子。
只是当她踏上主屋的台阶时,曾美歌的贴身大丫环兰蔻就将她拦在了外面:“三小姐,您现在还被老爷禁足呢,要是拖累了大小姐就不好了。”
“放肆!什么叫做拖累?我只不过是许久未见大姐,心里挂念她过来看看,怎么就成了拖累了?等爹爹回来,我倒是要问问,我这个做妹妹的就不能同自己的姐姐亲近了?”曾雪歌心烦气躁地说道。
兰蔻脸色一僵,正要解释,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柔柔的声音:“兰蔻,快别跟三妹妹开玩笑了,让她进来吧。”
曾雪歌闻言瞪了兰蔻一眼,也不等她打帘子,自己动手就掀了帘子进屋。
兰蔻则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撇了撇嘴,跟着曾雪歌的后面进了屋子。
屋内,一身素雅衣衫的曾美歌正在伏案看着什么,听见曾雪歌进来之后,连头都没抬只说了一句:“三妹妹坐,我在看书,紧要关头停不得。”
曾雪歌脚步一顿,脸色涨得通红,委屈地看着这个姐姐。
第一二四章 谋动
每年一入秋,曾美歌就开始用暖炉了,因为她是曾府娇滴滴的大小姐。
等别人开始用暖炉时,她的屋子已经开始烧炭了,因为她是洪州城德才貌兼备的知州小姐,后来又被冠为“洪州之花”,一个令人羡慕嫉妒恨的名号。
她穿的用的不一定是最华贵的,但一定是别具匠心的,一定是世间少有的,因为很多样式都是她自创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大家争相效仿。洪州城内比曾家有钱的人很多,但是这些人家的小姐们都会提前打探这位曾大小姐当季要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式、什么花色,要佩戴什么样式的珠钗,要用什么样的粉妆。
总之,曾美歌就是洪州城内闺阁小姐心目中的礼仪典范,也是她们暗中不屑却又明着讨好的一个矛盾综合体,女人之间的羡慕嫉妒恨在曾美歌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与她相交的闺阁好友,这头可以跟她亲的像姐妹,转过身却又憎恨的用眼睛剜她,只因为她抢走了洪州城所有名门闺秀的风采,她容貌清丽、身姿婀娜、学识渊博、风情万种,不仅会琴棋书画,还有一手高超的厨艺,将洪州城内的未婚男子迷得晕三倒四,有不少人对酒当歌、对天发誓:娶妻当娶曾美歌!
要是曾府的门房哪日没收到爱慕者的书信或是礼物,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可是,自从曾老夫人的寿宴过后,虽然外人看不出什么,门房还是每天收到偷偷塞进门缝中的爱慕书信,但是曾美歌却知道有些事被改变了,有些局面被破坏了,而这个始作俑者就是林倾宸。
原本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些陪衬绿叶。不再送帖子邀请她去家中赏玩了,也不再上门缠着她东问西问了,这一切当然也是拜林倾宸所赐。
听说,她邀请城中的名门贵妇和有钱的太太到家里,谈论如何美容养生,谈论如何穿衣吃饭;
听说,她将城中灾民乞丐收拢到一起,给他们开了一个成衣作坊,但是只管饭不给工钱,一副守财奴的嘴脸;
听说。她让舍不得出钱的城中富户以工代酬,让他们免费为自己加工军服,然后卖到军队。银子收进自己的荷包;
听说,她还定期举办厨艺培训,逼得各位夫人都要拿出看家本领,也学那些文人的喜好,弄一些彩头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曾美歌温柔如水的笑颜里闪过一道不屑。这些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东西也就是趁着新鲜才能吸引众人的目光,等大家都玩腻了,自然就不会再跟着她打转了。
就像自己现在正在看的《养生宝典》一样,都是些寻常的方子,常人都知道,只不过是平日不加注意罢了。要真的这么管用,还要那些医术高明的大夫做什么?自己平日看书积累的方子,不知要比这个好多少。只不过觉得没必要拿出来罢了,毕竟她又不必刻意去讨好谁!
“姐姐!我都来了半天了,你看什么书这么入迷呀?”曾雪歌无聊至极,在屋子里坐了半天,又喝了一杯茶。实在是忍不住了。
“嗯,就好了!”曾美歌低着头应答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
曾雪歌嘟着嘴又等了半天,曾美歌才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之际,已经有小丫环捧着温水上前伺候她洗手,又用了护手的油脂,这才坐到曾雪歌对面,端起一杯温度适宜、清香缭绕的香茶悠然地啜了几口。
“姐姐,爹爹没让你做那些军服?”曾雪歌在屋子里四下打量了半天,很肯定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曾美歌挑眉看了一眼这个看似精明、实则傻得透顶的妹妹一眼,然后不屑的说道:“你可见我曾为哪个男子缝制过东西?”
虽然自己早就猜到了,可是被自己的姐姐这么嘲笑,曾雪歌还是觉得很委屈,为什么姐姐就不必做那些军服,而自己和姨娘却要做?
曾美歌扫了一眼屋内的丫环,兰蔻见状带头避了出去,屋内只留下姐妹俩说话。
“雪儿,这几天在做什么呢?怎么瞧上去脸色有些发青?”曾美歌放下茶盏,仔细看过曾雪歌的气色之后关心的问道。
原本还因为曾美歌没去看她的一点不满,就被这几句话给打散了,曾雪歌的委屈立刻如倒豆子般宣泄出来:“爹爹禁了我的足,又没人来看我,还要整日做针线,哪里还会有好脸色。”
曾美歌闻言面色一冷,却又用着十二分的怜惜对曾雪歌说道:“近日城中无论是富户还是平民,都忙着给军中的将士们做军服,都是面子上的关系,各家各户都自领了不少回家去做,姐妹们哪里还有时间出来玩。你看,就连爹爹也抹不开面子,领了二百套军服和军被,让家人缝制,母亲连姨娘和我们姐妹几个的晨昏定省都省了。”
曾雪歌鼻子轻哼了一声,很不以为然,不就是在祖母过寿那天给文夫人使了一个绊子,原本想让她在府外出出丑,却没想到倒是给了她一个大出风头的机会。虽然这段时间她没有出府,可是城里发生的事情又哪能瞒得过她?一想到初来乍到的林倾宸在洪州混的风生水起,曾雪歌心里是说不出的郁闷,早知道她这么厉害,她宴客的那天,就算是自己的马车坏了,走路也要走过去,说不准现在自己的处境也不会这么被动。
曾美歌暗中将妹妹脸上的表情看了一个仔细,她很快就猜出了妹妹的心思,心里冷笑一声,说出口时却是软软细语,“明日霍家嫡长孙的抓周礼,母亲说是要带我去的,一会我去求求母亲,让她也带着你去透透气,你看可好?”
“真的?姐姐真的要跟母亲说带我去吗?”曾雪歌暗哑无光的肤色,因为曾美歌的一句话顿时镀上了一层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