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穿越时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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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错过了什么?还是当家你误会了君望?当天在帮中时,当家明是对君望冷淡非常,为何现在情况大转?”
韦敬洛那深情微笑叫君望汗流浃背,“杨汶已经把一切都跟我说了。”
君望彻底石化,韦敬洛尤自继续说下去,“他都跟我说了你的心意,说了你为难的地方。其实想来我不应错怪他横刀夺爱,想不到他居然这样关心我们。”
除了母仇,现在又再多了一个叫杨汶的仇人,君望都快哭了,“不,韦当家,我想是汶弟误会了,让你也误会了。”
“你可是还为那晚言衣的事生气?”韦敬洛走近一步。
君望抚心自问,他对韦敬洛是怎样的心情?的确,他敬对方是条汉子,敢作敢为豪气万千,在这世界难得一见,他不否认自己欣赏韦敬洛。当晚窃听激情,自己幼嫩的身子被挑起欲情,当中可有肉体以外的联系?“韦当家,君望不会夺人所爱。”
“言衣是我恩人之子,除此以外我们别无关系。”韦敬洛始终光明磊落。
“君望敬重韦当家,只是当中再无情爱之意。”君望不再拖泥带水,免得夜长梦多。
韦敬洛看着君望,表情分不出喜怒,过了好会,才缓缓地道,“我进京办事,可要带什么回来给你?”
“我只要韦当家明白君望不敢高攀就好,其他都不需要。”
敬洛的微笑带有江湖的豪迈,他不再说话就飞身外出,甚有武林高手的风范。君望苦笑,不知那家伙弄清楚情况没有。
人世间还有这么多事要管,谁耐烦再花时间谈情说爱?
“林公子,澈少爷曾吩咐,问你可想到书房参观。”有人来问。
反正时间多得用不完,去打发时间也好,君望点头。可是才进去他就后悔了,君望忘了书房不是光是放书本的地方,还是工作间。仆从们都留外书房外,不敢越雷池半步。收拾整齐的房中,没有风雅的装饰,而是放满了兵书史卷,不少都已翻得破旧残缺,看来那两兄弟还算满劝力的。书桌上有两人练字的笔迹,比不上什么大师,但总算整齐得叫君望羡慕,他自己可没有机会学好毛笔字。君望忽然玩心大起,拿起墨条磨墨,纸墨虽贵,只是姓杨的怕不会吝啬吧。
打算在笔筒中搜寻最名贵的那管毛笔来糟蹋,君望却被一枝像是自制的怪笔吸引,这两兄弟还喜欢木工吗?拿上来把玩才发觉奇妙的地方,看来这对兄弟的头脑不错,这怪东西跟钢笔的原理有些相像,比毛笔要方便多了。君望好奇把玩着,以他的现代知识看来觉得应该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正想得入神,冷不防被一道声音吓坏,“想不到原来林公子是个爱舞弄墨的贵公子。”
君望吓得手中的东西都跌下,却是一名约是四十上下的修长男子,一身平凡布衣掩盖不了气派雍容,带笑的脸也没让人忽略一双大过精明的眼睛。岁月似乎没有为他加添无奈的妥协,这男子仍似一个绝不言败的勇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一位中年人仍旧满是棱角,但君望才见这男子就有莫明的亲切感,未转生前的他也是这个年纪,终于可以不用跟那群乳臭未乾的色鬼…不,小鬼说话了。
“在下林君望,寄住于此,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君望看着对方。
“一如我所听闻,林公子果然伶俐可人。”男子熟悉地从书柜暗格拿出酒瓶酒杯,顿时酒香满室,醺人欲醉“这是我私藏的佳酿,别要叫那两个小鬼知道。不然那两只小刘伶可一定不会放过,就可惜了我的珍藏。”
一边说一边把小杯晶莹的琥珀色玉液送到君望面前,自己也举杯漫尝,意态满足,“还是这神仙液最妙,可惜今世再难找新的了。”
不喝是不敬,这情势下要是中毒也顾不了,君望拼死地喝下那杯东西,还真是难得的美酒,醇洌醉人。
“美酒可是?”男子笑起来,“以后我们两个偷偷喝,别要便宜那两个不懂风情的小鬼。”
君望也笑,该不会一小杯就醉了吧?侧着小小的脑袋,“阁下还没有回答在下那个小小的问题呢。”
“君望冰雪聪明,要是还没猜出来就该打了。”
被赞的孩子一双大眼因酒意沾上水气,目光迷蒙,似笑非笑,就是一言不发只看着男子。
“你这样子很是招惹狂风浪蝶。”男子笑着品评,酒量比君望要好,再是喝下另一杯。
被人戳着痛处,君望愤愤不平的别转头,却是另一种欲拒还迎的风情,口气冷淡,“说是风光无限,阁下不更动人心弦?”
“好多年没人肯赞我,还是君望贴心。”男子高兴得很,“在下杨浩云,那两个不成材的犬儿让你劳心了。”
父亲
杨浩云虽是武官出身,但被尊为王夫,养尊处优多年,武夫之气早不愎见,反是意态风流,温润清柔。还好他没有像某些贵族公子,以红妆为尚,君望虽然早知此地风气,但对于浓妆艳抹莺声燕语的男子还是觉得不伦不类。而且这杨浩云虽然放柔身段,但举手投足都不像失去志气的宠物,而更像沉睡的雄狮,流露出不能随意侵犯的霸气。
君望带了几分醉意看去,见浩云也正打量自己,从对方的神情看不出心思如何,只是直觉这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而浩云看到君望东歪西倒的样子, 不由得笑起来,“一个小男孩行走江湖,居然连些许酒量都没有,也不怕被人拐走了。”说着却贴心为君望加了薄衣,再一手拿起旁边的古琴,“这东西也封尘了,那两只小鬼就是疏懒。”礼乐是贵族男子必修的技艺,尤其乐韵容易诱动女子之心,所以不少男人都精于此道,像是君望以前在华街的日子,所见的小倌老倌无不唱做皆精,乐器演奏更是精湛非常。
浩云随意拨弄,也不理古琴音色早已失准,缓缓弹出出乎意料的苍桑。一曲忆故人被他弹得沉静哀凉,实在不似出自一位得宠王夫之手。君望冷眼旁观,对这小筑太过的幽静有了其他体会,不是出于那对兄弟的成熟淡然,而该是源自这位王夫的寂寞无奈吧?
“忆故人,却又如何?徒添苦涩。”一曲既终,浩云苦笑自嘲,“不如醉解千愁,往事旧情尽皆忘却。”
“别喝了,酒入愁肠,伤身呢。”君望不知自己为何对这陌生人多口。浩云也没有嫌他唐突,笑着放下酒杯,“那君望为浩云奏一曲的轻快的小调可好?”
小脑袋立时猛摇头如鼓浪,“我不会这样古雅的东西。”
浩云明显愕然,似乎没想到会有男儿不兴乐韵,不过又立时笑说,“那就高歌一曲也好,君望的声音听来悦耳雅致。”
君望苦笑,想当年他还是有点家底的小少爷,按照大户的风俗,男孩在入学前就得学习五音,情况就像上世的古代女孩要习女红。
记得当年才六七岁的小东西弄坏了不知第几件乐器之后,快精神崩溃的阿三把君望直接押到柳夫人之前以求良方,怕这位可怕的小少爷他日找不到好人家肯要。
平常自信怡然的柳夫人也只有无奈苦笑,“别说你爹,就是我也精于音律。你怎么就一点天赋也没有?也罢,乐器不行就唱曲吧。”
当时的君望被迫得不得不开口,脸色血红的他上辈子是音痴,这辈子可还没有开口的勇气,这次也正好试试自己可有逃五音不全的诅咒。结果?结果一直在房外等他的小胖子,哭得极惨,“夫人是不是打得你很痛很痛?你都叫得那样凄厉,我差点就忍不住要冲进去救你。我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君望,不能再让你受这样的苦了。”君望不好意思告诉他,方才他不过是在唱曲。被小胖子拥着走,再仔细安慰良久,君望没有勇气去问侯因为听他魔音穿耳而昏了过去的母亲。 不过自此以后,也没有谁够胆让君望去学音乐了,而且这也是君望唯一叫柳夫人痛心的地方,“明明就是我跟他的孩儿,怎么会这样的…”
想起母亲的孩子脸色有些惨澹,对着浩云摇头,“我答应了先母,从此不再在他人面前歌唱。”
平常要风得风的浩云被孩子断言拒绝也不以为忤,脸色柔和地看着君望,终于还是把他拥入怀中,“没有娘亲,这些年来的日子过得可苦?”
没有像抗拒其他人的接触,君望由得自己任性又不成体统地窝在温暖的抱拥中,“还好,我遇到的都是好人。”
“听说君望寄居于洒城涂氏家中?也说说家乡的情况给浩云听,可有人欺负你?”
“才没有人够胆欺负我,连女生都不是我的对手。”不知有什么好自负的,君望自觉也快被这世的气氛污染了。自从与小胖子分开之后,君望很久没有这样放松信任地与人对话了,由随镖队出行开始说起,一边把杨汶杨澈的可恶之处百倍放大,顺便提了韦敬洛这一号人物,说得不亦乐乎。浩云也听得高兴,说起杨汶杨澈的糟糕,更是不留情面地附和起来。君望说得急,不小心咳起来,浩云连忙唤人送热茶上前。躲在浩云胸前的小脑袋乱摇,“不要茶,我还要那种甜酒。”
“好好。”说不过他的浩云只好顺手把杯子喂到孩子嘴边,让他呷了几口,“别喝得这么急,当心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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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的门就在君望于子望的手中喝酒时突然被打开。
“父上…”冲进来的杨澈看着眼前的景象,呆楞当场。
君望也呆住,自己也真的太放肆了,这个被杨浩云抱着喂酒的模样完全不见得人,想要下来解释,杨浩云的手劲却比想像中要强太多,君望根本就动弹不得。
杨澈不愧是帝子,虽然面色苍白,但终算很快就回神过来,“父上,澈儿拜见。”
杨浩云有些轻佻地把头放在君望的肩上,望也不望杨澈,语气挑剔,“不是让你随李将军到城郊灵囿,好准备下月的巡狩之礼吗?怎么逃回来了?”
杨澈解释那什么李将军因事把行程推迟,见浩云还是爱理不理,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父上,这位是林君望,跟汶儿有些瓜葛待决,但总的来说,是澈儿命定之人,澈儿打算娶君望为伴。”
君望小小地呻吟了声,杨浩云则是冷笑,“李将军有什么要事令她敢违抗我的命令?倒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胆大莽为得在我面前撒谎?”
“我…”
杨澈还待争辩,但浩云已经冷冷地打断他,“回去跟李将军道歉,然后立即给我到灵囿去。”
“父上…”
“是不是要我找人押你下去?”杨浩云如刀的目光终于看向长子,杨澈不得不犹豫退出,不甘心之情路人皆见。
待杨澈一行人走远,杨浩云抱着君望的手也松开来,不过君望也没所谓了。自己拿着酒杯再喝,坐在人家怀中却跟人家赌气来了。
杨浩云的声音回复温柔,“汶儿要你转交的信呢?怎么不拿出来给我?”
“我不信你的手下没有搜出来拿给你。”
“我只在半个月前看到他们送来的抄本,可没看到汶儿的笔迹呢。”杨浩云装作委屈,叫君望不禁笑了出来,这位中年父亲还满可爱的。
平心静气的问王夫大人,“可是刚才算什么呢,杨澈回来的时候可不会放过我的。”
杨浩云轻声回答,“那就别再见他好了。”
君望终于自己逃离浩云的怀抱,站在他面前不语。
浩云执起君望的小手,诚恳地看着他,“你不能嫁给澈儿,也不能嫁给汶儿。”
自己不愿是一回事,被人拒绝是另一回事,君望倔强反问,“为什么不?”
“因为这是一个父亲的命令。”
相迫
杨澈是长子,也是不被期待的出生。
他的生母是当今皇帝,当初是为了得到继承人才生下他,只是身为男孩的他没有皇位承继权,他是多余的。
然后他的妹妹出生。举国欢腾的同时,才几岁的他在黑暗的角落中已经明白自己不是一个受欢迎的存在。
这是实在的情况,杨澈无法不接受。
再然后是弟弟的出生。
因为母亲说,父亲喜爱孩子,所以为父亲多添一个受喜爱的孩子。
父亲也真的很宠弟弟,留在宫中的时间因而更长,母亲欢颜尽展,不受事事质问吵闹震天,再加上弟妹不停的笑声,端是父慈子孝的美满家庭。
只是他总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老是轻声低问那个早就被宠到天上去的小弟,“你可是衣暖食足?我的爱儿。”
杨澈是直到那时才知道世上有“爱儿”这个说法,他还以为男孩被家中冷落是理所当然,就如日会落,潮会退。
接着他长大了。因为父亲吩咐自己要守护弟弟,所以即使无奈,还是得追赶那个活泼得可怕的弟弟四处跑,遇上偶尔会执意同行的妹妹,杨澈自少被训练得处变不惊。不论是震怒的将军还是被丢进下水道的城主,抑或是受重伤的流氓和一大堆被收留的可怜男孩,杨澈早已见怪不怪,完全能够连眼角也不挑地冷静料理。
可是他的冷静在这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面色铁青自城郊快马入城,用帝子的令牌强闯京城大小关卡,几个随从都以为主子疯了,这等嚣张跋扈的事从来只有汶少爷才会做。
像暴风一样走进临水小筑,杨澈不肯定如果再看到父亲抱着君望不放的样子,他还能像早上一样冷静相对,事实上他整天都握紧那柄长久不用的佩剑。
他不知是什么在翻倒他的心,是父亲无耻的掠夺,还是君望无情的背叛,也许是自己无能的恼怒。
夜深,大约是三更时份,阴霾无月。当杨澈打开君望的房门,在孤寂的烛光中,是父亲抚琴的孤影。
轻按琴弦,古琴连疲弱的咽呜都发不出来,无声的拨弄,浩云沉默如常。
杨澈眉头深皱,“父上。”
浩云对杨澈仍是仿如不见。
房中属于君望的东西都不在了,杨澈喜忧难分。忧的是君望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喜的是,至少父亲不是跟君望同眠共寝。“父上,要是你不喜欢君望与我跟小汶太过亲近,我们大可从长计议。”
浩云看了长子一眼,没有表情的脸孔看不出他对杨澈说话的意见。
“父上,君望只是流落南方华街的孤儿,纵然有点小聪明,却没有大计较,也不好谋略更不会阴谋,他如未受尘封的朴玉。澈儿知道自己不该为一个外人分心,但人非草木,澈儿求父上网开一面。”
浩云不得不苦笑,这个孩子其实不是不像自己的。自己当天深陷情网,也是爱上对方那份入世之后仍保存的天真。而且这孩子也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就算自己心底是明白的,还是无法公平对待这位长子,他与他的母亲实在相像。看对跟他母亲同样精明的眼睛,浩云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