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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君问(穿越时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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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活色生香的小公子。”见到衣衫不整的君望,来客沉声嘲笑。
君望却是不以为忤,笑着欢迎,“恒嫂,好久不见。”正是当天义庄的主人,提供情报那一位。
恒嫂没什么表情,就像天生适合当义庄的主人一样,“猜不到找上金主之后的小公子还记得在下。”
“有什么事要劳烦恒嫂大驾光临?”君望微笑,还以为这阴森森的妇人是离不开那义庄的,“不会是盛花坊坊主要你来寻仇吧?”
“那个,他会自己来找你算账。”恒嫂木然的表情叫人不能肯定她是在说笑还是认真,“我这次是送信来的。”
君望点头收下,再趁机向恒嫂打探了几个消息,得悉答案之后沉吟半晌,然后再笑着问,“这下我欠下恒嫂多少?可是真的要买身还债了?”
“你这佻皮的个性倒是跟柳夫人一个模样,”恒嫂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你娘亲都给你付清帐目了,反是我还欠你一屁股债。”
君望老大不乐意,“怎么人人都知道我姓柳?这可是天大的秘密嘛。”
“你跟柳夫人长得相似,而且同样叫人精疲力竭,要不知道也难。”恒嫂仍是没有表情,“差点忘记,我开始有些老糊涂了。虎行镖局的涂楚笑要我把这物事交给你,还有一个口讯,就是她已经替你上香,叫你别挂心。”
收过恒嫂转交的东西,君望只是沉默点头。刚过娘亲的忌日不久,今年还是初次没有回故居给娘亲烧香,这几天都挂在心头,叫他焦躁不安,笑姐姐的口讯正是及时雨。

君望身后传来婉约清脆的笑声,是英娘款步走过来,“恒嫂,好久不见。为何这样见外,过门不入?就跟这小泼皮在玄关说过不休。”
恒妇躬身示意,“二小姐好。外头盯紧这儿的人马不在少数,我得亲自监管手下的人,不便久留,所以才没拜见二小姐,是我失礼了。”
“恒嫂,我是在说笑。跟这小东西一起的日子一久,人也开始轻浮啦。”英娘不理君望在旁抗议,扶起恒嫂,“这些日子,都麻烦你看管京中的事,是英娘失礼才对。”
恒嫂看着她,“二小姐可真长大了,夫人泉下有知,定会安心。”
“是老大不小才对,”英娘把要溜走君望抓好,对他高声抗议视若无睹,开始替他穿好那身彩衣。“恒嫂,我们家那位青梓帮帮主可有为你惹麻烦?”
这段日子都不见韦敬洛,原来跑到恒嫂那边吗?怪不得听不见他那老妈子似的罗哩罗嗦。
恒嫂想一想,“作为一帮之主,这姓韦的才能不俗,假以时日定能担起重任…就是意志不坚,心浮气躁。”
察觉到恒嫂瞥见自己的目光,“做大事的人本就应自我约束,千怪万怪,都怪不到我头上来。”
英娘把君望身上的腰封一把束好,叫他痛得死去活来,“别理这祸害。还请恒嫂多多教导那韦敬洛,姐姐的遗愿都指望在他身上。”
恒嫂应是就立时悄然告退,留下两姨甥继续为那套服饰奋战。
英娘细心地拨弄那精致的衣摆,“韦敬洛是可怜人,你别老寻他开心。”
有怨无处诉的君望甚是气苦,“我明示暗示,旁敲侧击,对着他当面说,算起来都不下数次了。我哪里有寻他开心?还是你去请韦帮主放过小人是正经。”
“他跟你一样在我面前呼天抢地,我该帮那一边才对?”
完全无法想像韦敬洛会怎样呼天抢地,君望苦笑,“好,那英娘为我娶门妻子,以后就不用再烦。姓杨的,姓韦的,通通不用再在我面前打转,反正我也没心思跟他们尔虞我诈。”
“你又在赌气。”
“不,只有孩子才赌气。”君望让英娘看到自己眼中认真,“我才没有赌气的心情。以后娶妻生儿,修心养性,也许才是正道。”
“那被你利用来修心养性的妻子又情以何堪?”
真不知谁才是孩子,君望微笑,“我娶妻之后,自然会对她爱护有加。当世盲婚甚盛,随便把男子迎回家的女子又有多少个先跟对方谈情说爱?不过都在试试自己的运气,只要忍让对方,彼此尊重,那还不白头到老?情爱都是多余。”

英娘看着这小子,摇头不语。把最后的腰带都细心系好,“明天吴长老宴客,我不方便亮相。但她还是要你跟子滔出席,正好让你们练习入宫的礼仪。”
“英娘不去?”君望奇怪,英娘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平常都不许他和小胖子两人私自外出,怎会让他们独自出席吴长老的晚宴?可知那跟虎穴差不了多少。
“我是长老的事,除了韦敬洛之外,不想被其他青梓帮的人知道,免得动摇军心,也不想人多口杂传了出去,叫京中的人生疑。”
“明天有谁会到?”
“就是言衣。”
听到预知的名字,君望什么表情都没有地听英娘说明。
言衣是青梓帮中的医师,因为外貌姣好,有次京中采购的时候被贵人相中,为了渗入京中势力以谋取情报关系,每年之中总有一半留在京城当贵人的宠物。
君望想到那天见过言衣和那个轻浮的男子,根本就不想再见他们,但是又不想明地反抗吴长老。
只怪他跟小胖子那个什么艳名远播,唯有像上屠场似的回去准备了。

难题

奢华的宴会,由阳刚的鼓舞开始,仿如军乐般振奋人心的敲击沉沉响起,数十名半裸的壮士肌肉盘虬,汗水随挥动的鼓棍飞泻,在偌大的宴会厅中引起不少的赞叹声。厅中筵开近百席,坐上的女客都各自带着男伴,当中儒雅书生有之,壮士豪侠有之,当然也有可爱清爽的,或是憨美可人的,总之千姿百态,难书一二。

或是为了向皇宫炫耀长老院的势力和财力,这个赶在帝子寿辰前举办的聚会弄得豪华无比,被邀请的也大多是帝子寿宴的客人,示威的意味甚浓。
被安排在主席的那对少年,对这些场面毫不在意,落落大方先向主人告罪,为姚大人无法前来而编了一套漂亮的说辞。
宴会的主人吴长老很是喜欢这对少年,明明身边已经有另一对漂亮的孩子在侍候,还是拉着对方细嫩的手说过不休。五十岁上下的吴长老多年来养尊处休,但是岁月对所有人都一样平等,她的手不再红润柔软,加上贪婪的渴望,那不是舒适的接触。但是柳君望对回忆的怀念让他宽容,由得吴长老放肆,他自己也曾步进枯干的岁月,相对起自己这软糯得像一团粉似的身躯,那残旧但熟悉的成年躯壳,有像旧房子一样的安心,至少那平凡的肉体不会引来丑陋的欲望。
所谓的喜欢是什么?就是外表的吸引吗?君望懒懒地靠在小胖子身上,继续主演暧昧的那场戏,但今天却是更加思潮起伏,也许因为同席的言衣令他心绪不定。

言衣伴着那个轻浮的男子同来,那人据说是京中或是全国难得一见的男富豪,其财力之厚叫吴长老也不得不把这名男子安排在主席。于是这晚的主席上就出现了两对男子的奇妙安排,在这种场合也是难得一见。那言衣柔媚的双眼看对另一对男子之中,其中一个竟是认识的面具,不过略呆一下就立时笑开来,继续热络席上的气氛。
君望道行更高,对言衣直接视而不见,可惜他的男伴对这对最新成为众人谈论焦点的小公子很感兴趣,不断逗弄君望和小胖子,两人爱理不理的样子反令他更加积极。
言衣有意无意之间对男伴每加阻挠,是在保护君望还是忍不了男伴的注意力被人抢走呢?君望猜不透言衣那双晶莹得像玻璃珠子的眼睛有什么意思,不过他总不会笨得以为言衣会喜欢自己,说到底,他的心上人是韦敬洛。
如果男人得喜欢男人,那言衣不是比君望更加吸引吗?君望完全不明白韦敬洛的目光,言衣要风情有风情,要美貌有美貌,要妖媚,更是妖媚得可以充当狐狸精,而且至少他早已成年,抱起来不会有罪疚感。
还在胡思乱想,背后的声音叫君望心虚地吓一大跳,被他腹诽的韦敬洛不知何时重新装成守卫来到,“望公子,姚夫人有说话转告,可移步说话吗?”
可以说不吗?君望在肚子反问,脸上是淡然的,他可没胆子看言衣的脸色,向主人示意之后就跟着韦敬洛走到安静的后院。
“可是恒嫂要你转达找到黑牢的所在地了?”君望急不及待追问,他们现在正是在守卫森严的长老府。各座长老府互有地道连接,只要确定林三被监禁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从其中一座进入。
韦敬洛皱眉,“不,还没有。”
君望沉默,不知该再说什么。
“我刚跟言衣交待了帮中事务,顺道来看看你,我们有多少天没见了?”
君望更加沉默。
敬洛叹气,“君望,英娘跟我说了。我也知你尚年轻,不愿沾情爱之事。”
那英娘是怎样向他说明的?君望想反白眼。
“就算不问其他,我也想好好守护你,不要让你身陷险境,其他的,你不想说,我就不会提。你当我是真的护卫好了,别要为了避开我而令自己犯险也不知晓。”
君望看着他好会,终于轻声道,“我何德何能,竟让韦当家担心。别说我配不起,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我能不知耻地接受贵帮的恩惠,那青梓帮中有能之士不少,要是韦当家不放心,派手下来照顾我这个负累就好,何需劳烦帮主大人?”
“君望,你不肯看我,难道就连让我看你的机会也不肯施舍吗?”
被说的人无法再正视敬洛的眼睛,于是不禁垂目,长密的睫毛如轻振的羽扇,拨乱了敬洛的心弦。
“只要容我留下就好,我决不再过问君望你的决定。”
君望别转头,“有恩于韦当家的是先母。我是我,韦当家不用把报恩报到我的身上来,而且真的要报恩,有人更想要得到韦当家的关注。”
“我知你不希罕我。”敬洛淡淡笑着阻止君望说话,“我只是为了自己,柳夫人于我有恩是另一回事。我会照顾言衣,但仍是只想留在你身边。”
垂首的君望看着地上,月光下敬洛的影子隐约诉说寂寞。
刚想开口,另一道柔美的声音在两人的身后透出,“怪不得当家今次会留在京中这么久还不舍得走,原来如此。”
君望只得招呼,“言大哥。”
“林兄弟,这些日子不见,又漂亮不少了。”言衣笑容可掬,亲切地拉着君望的手说话,对他来说,君望是冠以假姓的林君望,“你可不知道,以前的当家在京中老是像见鬼似的,逃得不知多快。”
君望苦笑看着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答话。
言衣不介意演独角戏,也不去看敬洛深皱的眉头,“林兄弟也把这勾引人的法门教教言衣好不好?言衣明明连身子都交出去了,可是还抓不住一片衣角呢。林兄弟也是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对不对?”
“言衣!”敬洛暴喝,只是语音未落,言衣反手一扬,他就连嘴角也动不了。
“林兄弟,你那晚也在,言衣有哪里做得不对,不够诱人,不够放荡,”言衣只跟君望说话,而且一声比一声媚惑,“我究竟有哪里及不上你?嗯?”

决择

言衣整个人都柔得像春水粼粼,轻波荡漾。轻轻一道问题,即牵起涟漪漫漫。
“林兄弟,到底言衣有那一点及不上林兄弟呢?你也说给我听,待我看看,一个又不美,又不媚,说不上有男子气慨,又不见得聪明了得,无权无势无才无德的林兄弟,究竟是那一点吸引人。”言衣艳如绽放的牡丹,“该不会是言衣走了眼,林兄弟床上功夫实在了得,所以才引来无数男女不能自拔?”
面对这叫人难堪的问题,君望只是深深吸口气,继续一言不发。
言衣掀开笑容,露出洁白贝齿,“既是如此,要免去这样的麻烦,不如就让言衣为林兄弟断了那祸根可好。”边说边扬起手,指尖拈着他的妙药。
君望瞪着他的手,死咬着下唇,不肯让自己吐出一声。
看是看不到君望的异样,言衣又蓦地收手,继续他跟老朋友的温柔对话,“哎呀,那也不行,就算断了那祸根,也不过止住了女人的疯狂,却无法叫男人收手呢。林兄弟怎样看也不像是折服男人的那一位,所以这方法行不通。要怎样才可以一了百了,真叫人伤透脑筋。”
在君望身边左右踱步,忽尔恍然大悟的言衣像解决了什么大问题似的,“我真笨,怎么那也想不到,要彻底解决问题,当然还是得让林兄弟早登极乐,才能远离这麻烦多灾的人世,才可以重拾恬静的人生。”
君望看着言衣再次举手,只低声叹息,“言大哥,有话何不直说,何必转弯抹角,浪费大家的时间?”
“想不到林兄弟连死也不怕,勇敢得不像什么都不会,只会勾引人的孩子呢。”言衣身如摆柳,轻轻靠在动弹不得的韦敬洛身上,斜眼盯着君望。
“韦当家似乎只是不能言,不能动,而不是听不见,看不到。”见那怒火猛燃的一双眼,就知道韦敬洛没有遗漏一个字,“你何必故意惹怒他?”
言衣还是露出那美若仙子的微笑,但君望只觉寒风飒飒,“真的要杀我,何必说上这番废话,在出手制住韦当家之前就已经可以了结我这条小命了。”
不回话的言衣把目光投向院内清幽的夜色,像在欣赏良辰美景。
“恕君望鲁钝,猜不透言大哥意为如何,还请言大哥说明。”
“还不简单吗?”言衣轻描淡写,“我要你跟他都知道。论手段,你们及不上我,论机巧,也及不上我。在理,我娘亲于当家有恩,在情,我为当家甘作他人玩物。而且林兄弟的区区性命还在我股掌之间,我要你死,你就死。以我的身手,对着你这个外行人,随时也可以夺命于无形。”
君望无言,也学着言衣观赏这个忽然有些清冷的后院。
“林兄弟,言衣不甘心呢。”像是情人之间的低喃,声音多了几分缠绵,“这些年来,连我都以为自己看开了,一夜恩情也够我思念此生。但是他看着你的样子,还是叫我如被孽火活烧,心底响起阵阵的回音,为什么被他看着的不是我?”
言衣像细心的兄长,为君望弄好散落的碎发,“我要他。”
“即使他是受胁所以虚与委蛇?”君望深深叹息,“不是真心对你也要?”
“是,我要以你的命相胁。”言衣微笑,“我要他。”
“那你不如要了我的命。”君望抬头看着这实在难得一见的美人,“韦当家要是真的顺了你的要求,被他救下来的我,又用什么来偿还这份救命之恩?”
言衣即是皱眉还是赏心悦目得如诗似画,君望别转头,“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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