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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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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他转过来,却见非珏的脸变成了一朵紫红相间的西番莲,满是血肉模糊,樱花林变成了一片火海,那火焰仿佛是司马莲的狞笑。
  我大叫着惊醒,只觉眼前火光冲天,混身热得像在烤一样,不,这不是梦境,真得着火了,宫人在尖叫着火神发怒了,我翻身而起,七夕在一边骇然地汪汪大叫,想冲出去,却又满身火星地回来,我拿着毯子扑灭了他身上的火苗,眼睁睁地看着一只非洲狮变成了一只秃毛狗,我用手巾蒙了面,然后抄起黄金瓶砸着窗户,那窗户纹丝不动。
  正在绝望之际,一个高大的人影,顶着一床湿被闯了进来,拉起我就走,我则拖着七夕。
  着火的梁柱崩蹋下来,我的玉辰殿化为灰烬,来到户外,阿黑娜和众宫人在殿外哭泣,忙着救火,卓朗朵姆身着睡衣,一脸呆愣地看着熊熊火光。
  我剧烈地咳着,回头看我的救命恩人,一愣,却是那个锣锅子老头。
  我正要道谢,他却往我手里塞了一个小瓶子,匆匆说了声,明日午时,便消失在夜色中,远远地走来碧莹,大腹便便,神色骄燥。
  她屏退左右,轻问:“木槿,你还好吧?”
  我默然无语地抱着秃秃的七夕,那火魔仿佛是最可怕的自然力量,任是獒王的七夕也轻轻发着抖,抚着他烧焦地皮毛,安抚着他,一边轻轻对碧莹摇摇头,她却轻声一叹:“在这宫中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皇后,莫非妹妹做了什么令皇后不开心的事了么。”
  碧莹拿着丝娟擦着我的额头,流泪道:“莫怕,好妹妹,现在姐姐已不同以前,定能护你安全,你就搬来同姐姐一起住,往后可汗来看你也方便了。”
  我邻近的宫殿玉濉殿一点也没有事,可是我却宫殿差点烧死?这不是太巧合了吗,只是如果碧莹这样做,不是很引了怀疑吗?
  正在这时,却听卓朗朵姆跑过来,抱着我兴奋地说着:“他来了,他来接我们了,段太子来了。”
  我心中难受,看来卓朗朵姆已然吓得有点神志不清,她一会抱着我哭,一会又在那里哈哈大笑着:“烧啊,烧啊,愤怒的火神烧啊,把突厥蛮子都烧光吧。”
  我怕她这样对孩子不好,便使劲抱着她,细声安慰,她终于安静了下来,看着我眼泪却忍不住流了下来。
  “陛下有令,请夫人前往神思殿,有重要客人来访。”阿米尔的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后面是精致的软轿。
  卓朗朵姆看着空中一弧明月,开心地大笑,“他来了,他来了。”
  她说着,就主动地跳到阿米尔的怎么也不肯放我,七夕嗅嗅阿米尔的身上,对着我汪汪地摇着大尾巴。
  我疑惑地拉着一人一狗,心想现在似乎也只有撒鲁尔那里最安全了吧,极其狼狈地走向软轿,直觉混身抖得厉害,原来卓朗朵姆和七夕都和我一样抖得狠啊。
  到了神思殿,一路抖进内殿,我身上一下子轻了下来,七夕窜了过去,卓朗朵姆也向前奔去。
  明晃晃的大殿里,两个出色的傲藏男子,正在互相举杯,一人酒眸微醉,英气勃勃,一人紫瞳潋滟,纤长素手握着金杯,食指上戴着颗硕大的紫□儿眼宝戒,左耳上戴着水晶钻,光耀紫辉,天人的容颜上挂着绝艳而邪佞的笑容。
  “你终算来了,殿下终算来了。”卓朗朵姆猛然扑进他的怀抱,哭得肝肠寸断,七夕扑倒在他的脚下摇着秃尾巴。
  他对卓朗朵姆细声安慰了几句,潋滟的眸光静静地向我扫来,似是千言万语。
  我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逞强地对他仰着下巴,也不说话,心里却也喜极而泣,可终算来了啊,你这个坏小子。
  “现在朕也算遵守了前言,将两位夫人完璧归赵了。”撒鲁尔微一抬手,锦服长袖口的金钱牧丹花似要飞了起来,他的酒瞳对着我幽暗地一闪,冷得我心里不由一怔。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本是同根生(十二)(完整)
  “现在朕也算遵守了前言,将两位夫人完璧归赵了。”撒鲁尔微一抬手,锦服长袖口的金线牧丹花似要飞了起来,他的酒瞳对着我幽暗地一闪,冷得我心里不由一怔。
  “果然是草原上折不断的刚剑,”段月容扯出一抹笑来,昂头道:“明日午时,便见分晓。”
  撒鲁尔快乐地一击掌,让阿米尔带我们到一处永思殿内休憩。
  明日午时?那个张老头也对我说明日午时,这是什么意思呢?正待问段月容,却碍着前面引路的阿米尔,再看段月容,怀中搂着抽抽答答的卓朗朵姆,以绝对肉麻的神情,一直用我不懂的藏语轻轻安慰着她,再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七夕开心地跑前跑后,偶而被段月容他们踩到脚丫也不吱声。
  阿米尔引着段月容和卓朗朵姆到主屋,却领我和七夕到另一间屋子,七夕却跟着那两人进了里面,我怎么唤他,他也不听,正想对段月容说:劳架您把七夕还我吧,没想到这厮冷冷看了我一眼,回头对着卓朗朵姆笑得像朵花似的,然后快速地关上门,让我碰了一鼻子灰。
  我僵立在他们门口,一时有些失落,莫非是在怪我救了撒鲁尔,引得突厥偷裘多玛,让大理蒙羞了?
  过了一会,听着里面痴緾调笑,面上红了起来,本来人家新婚夫妻团聚,有你什么事。
  我暗哼了一声,你们爱咋的咋的吧,段月容你有什么了不起,等我出了突厥,我就把你给休了,看你有什么可牛的?
  我仰头走回了我的屋子,换了衣服,翻到那个张老头塞给我的方盒,打开一看,却见一只光芒四射的金钢钻手镯,莫非是皇后送来给我的?不对,这不是皇后那一只,而是永业三年轩辕淑琪临走时送我的那只金钢钻手镯,因为我记得一次不小心把那凤凰的羽翼上的一颗绿宝石给扣下来了。
  张老头是女太皇的皇后身边的人,而皇后的姻亲皆出原家,我早该想到,从第一天被掳进弓月城起,我就等于踏进了半个原家。
  小五义的暗号让我差点命丧地宫,那这个手镯又代表着什么?想起张老头若要害我,早就害了,相反他冒死救了我数次,想来就是友非敌。
  我摸着那手镯,猛然想起一人。莫非是鬼爷,那个紫园东营的暗人头领在暗中助我?他每月须要我的血作解蛊引,最多只能撑三个月,如今三月已过,想必是等急了。
  想起鬼爷,连带着想起那个风华绝华的踏雪公子,如果他在这里,是大声嘲笑我可笑的选择,还是忧伤地看着我?
  我甩甩头,默默地戴上那手镯,把侍女统统赶光,倒头就睡。
  这一睡,到了半夜就惊醒,感觉 床边坐着一个人,乌漆码黑的屋子里,一双紫眼睛在暗中对着我,发着湛湛寒光,把我给吓得从床上蹦了起来,看清楚了段月容,才把悬在嗓子口的心放下来,恨声道:“你把我给吓死了?知道吗你?”
  作势就要打他,他却在隐在暗中,用那双明亮的紫眼珠子瞪我,也不说话。
  我咽了一口唾沫,他还在生气吧!
  我硬生生地把手给收了回去,咳了一声:“找我干吗?”
  沉默。。。。。。。
  “别用这样怪怪的眼神看我!”
  还是沉默。。。。。。。
  “喂,别这样好不好,我困啦,不说,我可睡啦!”
  仍就是可怕的沉默。
  我的汗流了下来,本待逞强地骂他几句神经病,转念又想,千怪万怪都是我的错。
  唉!自这一世认识这小子以来,就属这一刻我最没有骨气,胆气和硬气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涩涩说道:“我睡了哦。”
  极慢地倒下,背对着他,眼睛却在黑暗中半睁半闭,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不停地逡巡,过了一会儿,旁边的床铺陷了下去,一个温暖的身子靠近了我,他身上淡淡的松香伴着他的身臂环过我的腰腹,我的精神松懈了下来,我缓缓转来身来。
  月光朦胧,他的紫眼睛甘泉清洌冰冷,仿若恨到极致,我看得心也越来越凉了,凝视许久,他似是要开口,我却一下子堵住了他的嘴,低声对他喝道:“不准批评我,不准骂我,不准。。。。。。。”
  我蛮横地说了好几个不准,看着他的俊颜,到最后,那眼泪却终是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眼睛,段月容握住我那只颤抖的手,慢慢拿了下来,对我长叹一声,眼睛也柔了下来,我对他抽泣着,只觉满腔委屈和歉然,扑在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放声大哭。
  他抚着我的头发,细细地吻着我的耳垂,手也不安份起来,我的泪还没有干,呼吸急促了起来,推着他,他却脱了外衣,露出健壮欣长的胸膛,上面有一道长长的疤痕新结,可见伤势刚愈。
  他的紫瞳定定地凝着我,轻轻拉起我的手摸上了那道疤,将我拉入他的怀抱,我的心跳如擂。
  “木槿,”他一边极尽缠绵地吻着,一边极富经验地脱着我的衣物,我大惊,心想这小子难道想在撒鲁尔的眼皮子低下上演春宫戏吗?
  他的双手如铁钳,在我耳边低喃:“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和卓朗朵姆出宫。”
  我一怔间,这小子成功地脱下了我的衣服,露出荷花肚兜了。
  唉!唉!唉!老先生您可千万别假戏真做啊,他的呼吸也重了起来,吻落到我的□,然后一路吻上我的脸。
  他舔着我的额头,低声道:“明日午时便是突厥人祭祀腾格里之时,我会去在西州同你们会合。”
  “那你呢,”我终于问出了我的问题,“撒鲁尔怎么会突然同意放了我们呢?”
  “他遇到了一个难题,很不幸只有本宫能帮助他,”他慵懒地笑着,紫瞳一闪,似是要阻止了我的追问,他摩挲着我的嘴唇:“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对邪气地一笑,暗中用那只硕大的猫耳眼戒的勾花处轻划过手指尖,那鲜血缓缓滑过我的大腿根部,滴到身下的锦被上。
  然后他板着脸大叫着:“你这个女人真是晦气,坏了本宫的兴致,真真扫兴。”
  他长身而起指着我身下的血迹,愤愤说道,甩开了我。
  我心领神会,扁了扁嘴,尽量装作委屈地说道:“妾错了。”
  他假模假似地愤然下床,摔门回了卓朗朵姆的房间。
  我愣愣地坐在空空的床上,使劲抽泣几下,倒下睡了。
  第二日,阿黑娜进屋来叫醒我,沉默地为我梳妆打扮,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哀伤,我想如果我有幸真的成为撒鲁尔的宠妃,这个善良的老宫人,应该也能过得好一些,现在我要走了,她可能又将回到那冷宫看尽世态炎凉。
  阿黑娜为我梳完了头发,指着一个大箱子:“可汗所赐俱在昨夜火中焚毁了,这是陛下为夫人新挑的,送给夫人带回大理赏玩。”
  宫人打开木箱来,一阵珠光宝气耀着我们的眼,我什么也没有留下,一件件地都送给那些服侍过我的宫人,那些宫人同我相处了一些时候,倒也含泪接过,低低饮泣起来。
  我将最昂贵的一些宝物,诸如翡翠玉西瓜,镏金步摇和金龙臂钏什么的,统统赠与阿黑娜,我想说服阿黑娜跟我一起走,阿黑娜温言笑道:“阿黑娜的亲人都不在了,这里再不好,也是阿黑娜的家,就让阿黑娜埋骨女太皇的宫殿,守护女太皇和可汗吧。”
  “夫人是一个难得的好主子,可惜陛下没能留住夫人,”她对我流泪叹道:“段王如何有幸能得夫人这样贞烈聪慧的妃妾啊。”
  她回头对所有的奴婢说道:“夫人今日出发,陛下密令,以皇后仪出宫。”
  神清气爽的卓朗朵姆走了进来,拉着我的手聊天,打破了屋里离别的气氛。
  她大声炫耀着段月容对她怎么怎么地温存,几乎让她担心肚子里的宝宝,我木然地看着她恢复了一脸的扯高气昂。
  我和卓朗朵姆聊了一会家常,她称人不注意,拉着我的手,轻轻道:“在这里多亏你帮着我,我才会活着见到太子殿下,从此往后,你便是我的亲姐姐,在叶榆皇宫里,卓朗朵姆一定会同姐姐手拉着手一起过的。”
  我微笑了,正想对她开口,阿黑娜却进说车马已备,请两位夫人起程。
  我走出门去,却见远远停着皇后所坐的六驹马车,阿黑娜低声道:“每逢祭祀,突厥皇后必到阿拉山上寻得神泉献于腾格里,陛下密令夫人冒作皇后出城,阿黑娜会在侧送夫人出宫,还请夫人上车,。”
  我不由暗叹撒鲁尔想得周到,这才明了,张老头给我那只手镯是为了假扮皇后。
  窗外一阵嘎嘎凄切的鸟叫之声,卓朗朵姆伸头向外一看,说道:“那不是姐姐的鹦鹉吗?”
  胡杨树上站着一只秃毛鹦鹉,可怜兮兮地对我叫着,我一伸手,她小心冀冀地飞到了我的手臂上,脚裸上犹带着一根金锁链,緾到我的壁上,鹦鹉在我的袖子上亲热地蹭着脑袋,我问阿黑娜讨了些食物,喂着它。
  我心中一动,昨夜大火时,这只鹦鹉被缚在金笼子里,是谁冒着生命危险把它给救了呢?
  “先生,先生。”两个嘴上刚长毛的小伙子,对着我大声叫着,兴奋地跑过来,是春来和沿歌,我也高兴地拉着他们俩的手问长问短,他们告诉我夕颜和希望小学的学生们都开始练武了,夕颜总拉着黄川偷懒,好几次想偷偷想离家出走,来找我。
  我听着听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夕颜,我的女儿,爹爹也想你啊。
  我出了大殿,迎面走来一身突厥劲装的朱英和孟寅,他们也来啦。
  两人立刻向我下跪行礼,朱英呵呵乐着,鼻子更红了,而孟寅比较夸张地扑倒在我的脚下,双手颤抖地抓着我的衣袍,大声哭泣地表达着自己的思想感情:“娘娘总算无恙,臣等何幸在有生之年再得见主子的天颜。”
  我努力忍着笑将他起来,心想真不亏是宫里出来的,不远处,齐放比较酷地抱着他的青峰剑,一脸严肃地走过来请我们上马。
  我们来到马车旁,卓朗朵姆闷闷地说道:“为何殿下不一起回去呢。”
  这其实也是我的问题,昨夜段月容不肯回答,可能是怕隔墙有耳,撒鲁尔到底答应了什么要求,才会放了我和卓朗朵姆两个人呢?
  我的心中隐隐有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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