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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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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姬笑着叫了声:“雀儿,你在别人的地头里,怎地还如此无理,快让王妃进来。”
  那雀儿便收了杀气,默默地侧身让了路,给我纳了个万福,我咳了声,抚着心口道:“雀儿姑娘免礼。”
  最近的胸口老不太舒服,估计就是给你们暗宫这帮子人老这么吓出来的。
  我进了里间,给原青山和司马瑶姬行了大礼,并且客气地请他们以后在外面就叫我莫问就行,这样也容易掩人耳目。
  原青山只是对我礼貌地点了一下头,便坐到一边闭目听琵琶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同他说些什么,主要是我一张口就老想说:您老同圣上长太象!
  还好瑶姬倒是说了一些客气话,我也客套了几句,自然不敢多留,好让他们继续他们夫妻俩的甜蜜回忆,正要告辞。
  那一直凝神细听的原青山忽然开口道:“这位乐师技艺非凡,这首《渭水古调》本是述说一双门第不同的小儿女互相殉情未果,终成眷属的故事,能弹得如此婉转动人,飞珠溅玉,已属难得,最可贵之处在于其情真意切,令人感概万千,不想民间还有如此高超的乐师。”
  我们不由都认真地跟着听了一段,一曲终了,他又叹气道:“只是到获救成亲那段,美则美已,却不甚自然,倒还有了一丝悲涩哽咽之感,倒像是长箫那回风细雪之意,想是这位以前是玩箫的高手,中道才转到琵琶的吧。”
  经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了一个人,同时再次对原氏中人的艺术造诣深感佩服,叹服道:“大爷真是好耳力,此乃莫问的一位朋友,名唤敏卿的女子,她的琵琶原是元武年间扬州教坊一绝,以前确听她说过,少时甚爱长箫,后来只因坊间的艺伎流行琵琶,才被其师逼学的。”
  这时,伙计报说河津渡口快到了,我便告辞说要去接人,瑶姬立马打断我同原青山的谈话,激动地催我快去,原青山很好脾气地笑笑,众人都没有在意敏卿的琵琶曲。
  我心中暗疑,敏卿什么时候跟齐放过来的,想是走货混过来的吧,
  齐放怎的也不同我说一声,以前所有的姬妾中,敏卿算是地位仅次于段朝珠的“二房”,跟我时间最久,感情也相对更深一些,连段月容也说过这个敏卿因我,连带着对他这个正室非常恭敬忠心,听说敏卿也一直掂记着我,想到我身边来陪伴,齐放可是想要给我一个惊喜么?也不知道别的姬妾他们是不是也来了。
  这刚下到二层的甲板,隐约听到有孩童咭咭咕咕的笑声,便尾随而去,却见三个苍白脸色的高大汉子正在追一个四处乱跑的小孩儿,为首一个容长脸儿的大汉,正在紧张地对那孩子呼喝着。
  那孩子带着小号昆仑奴面具,身手甚是敏捷,在甲板和扶手处上窜下跳,一堆人竟一时抓不住他,行到转弯处看见我,便啊啊叫着扑向我,我愣了一阵子,然后明白了那应该是小彧,便将他抱起,隔着面具亲了他一口,笑问道:“小彧喜欢七夕的夜景吗。”
  小彧使劲点了点头,搂紧我的细脖子,小手指着对岸的烟花美景兴奋地哇哇大叫,我便跟着他所指的方向,一停不停地走来走去带他去看,而那容长脸的大汉让另几个站在舟头看着,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们。
  一朵特大的烟花呼啸着升空,一时间火树银花灿烂地开满天际,蔚为壮观,直逼星空,对岸一堆百姓欢笑惊呼,也照亮了为首那个容长脸大汉的眼,我迷着眼看了那大汉一阵,趁放下小彧的时候,右手一下把我的象牙玉骨扇敲在我的左掌中,咧嘴笑道:“宫主大人别来无恙啊!”
  那大汉唬了一大跳,向后缩了缩健壮的身子,瞪着我一分钟,方自挺胸压低声音道:“你这女人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优雅地垂首行礼,谦虚道:“山人自有天眼!”
  那人绷着脸道:“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能认出我的易容来。”
  “看看我的眼!”我把手指着我眼睛,夸张道:“孙悟空前日里托梦把火眼金晴借我了,从此宫主无论如何精彩的易容,山人必火眼洞之。”
  “切,孙猴子是个视金钱美女如粪土的神仙,怎会借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女人?”
  “哟!原来宫主也看过我精忠报国书局出版的《西游记》啦!”
  他哽在那里,耳廓可疑地红了一红,没好气地答道:“是你上次带给小彧的连环画本,我就瞅了一眼罢了,臭小子都看入迷了,现在天天正经功夫不练,只练猴拳,听说还是你自己瞎编的故事,你也太会掰扯了
  。”
  小彧听了应景地打了一套猴拳给我助兴,虎虎生威,我看得大乐。
  我哈哈一笑:“最近孙悟空想换一种禁箍咒,我答应帮他换,他就借我双眼啦。”
  “你又胡说八道。”
  我同易了容的司马遽胡侃着,可能今天他难得走出来,而且在渭水中央,景色优美,音乐怡人,难为他也不生气,就扯着一张因易容而不怎么自然的笑容同我打着哈哈。
  最后我挑眉乐道:“这样吧!宫主大人把暗宫那做酱瓜的秘方告诉山人,山人便告诉你,我是如何认出宫主的。”
  上周,瑶姬请我转送给珍珠的一个小坛子,珍珠就邀我来尝鲜,打开坛子才发现只是腌制的酱瓜,当时挺感动的,心想,到底是做亲娘的,连坛不起眼的酱菜都要给女儿留着。
  然而,当第一口酱瓜放到我舌尖时,我不由淌下了热泪,这酱瓜也太好吃了!
  于是我萌发出要开发暗宫酱瓜的念头。
  不想那司马遽却带着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两眼,作了个呕的表情,笑道:“你咋爱吃那玩意呢,我打小就吃,后来就最恨吃这玩意儿,现下里光想着就想吐。”
  “暴践天物啊!宫主,你信不信,你们暗宫的酱瓜将会成为天下第一的佐食前菜,有了这酱瓜,便是没有百草园你们都能成为天下巨富,你若告诉我配方,就算你以技术入股,20%如何,不懂?就是二八分!你只须告诉我配方,别的什么也不用做,以后利润我八你二,怎么?嫌低??好吧。。。。。。是低了点,不算计老实人了,三七吧,我名字都想好了,就叫三和四美,六必居或是思亲,这样可以响应朝庭,宣传忠孝之意,更贴近老百姓,不行,还是念伊好,‘念伊酱园’好听……。今夜七夕,我们签合同理应更有意义一些…。。我不想作贡品进内务府,这样利润会少很多;这样……。”
  我越说越起劲,他听得晕头转向,跟不上节奏,到最后忍无可忍,抓住手舞足蹈的我,左手微微抚额,头痛道:“停停停,我一句也没听懂,你句句不离钱财,可知天下民以食为天,农业才是百姓根本,看来你也就适合做个铜臭商人。”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包子包子。。。。。。。感谢为我指出错别字和剧情不合理的地方。。。。。。

☆、第二百三十三章 尹舫折莲花 (二)
  我越说越起劲,他听得晕头转向;跟不上节奏;到最后忍无可忍,抓住手舞足蹈的我,左手微微抚额;头痛道:“停停停;我一句也没听懂;你句句不离钱财,可知天下民以食为天;农业才是百姓根本,看来你也就适合做个铜臭商人。”
  “宫主大人重农抑商;确为当官从政的将帅良才是也;只是,”今天星空实在太美,天也晴了,我便心情大好,抱着小彧走出檐下,哈哈了两下,“你可别小看商业,虽然铜臭,但试想甲地只有稻谷,乙地只生丝麻,若甲乙两地老死不相往来,甲地何处穿衣暖身,乙地如何得以饱肚活命?此处若以商人交通,使两地皆大欢喜,也算是功德一件吧,还有,若是能把正当赚来的钱财再去作投资,便可创造就业机会,进而造福人民,一个国家的经济实力其实正是其命脉所在,如若经营得好,便能强国富民,是以吴王张之严不过据江南弹丸之地,军士力量其实并不比咱们家强多少,却能保住近十年之久,当然他也是能人英才一个,远交近攻,很重要的一点,他在战国中与四方各国保持商业交通,谁也不得罪,谁也离不了他,无有硬取之道,他的疆域稳定,人民自然富庶安定。”
  可惜,他对我的见解叱之一鼻:“胡说,天下之道,武道争胜,未曾听闻有商人利国的?”
  “遽兄,”我很认真地说道:“天下之道,武道自然不可废,亦不能废,但想想,武道并非根本,文道亦非唯一,归根结底,无非人心二字,老百姓所求其实非常简单,无须像我等这般铜臭商人的奢侈生活,也无须皇室的权倾于天,他们所求的无非安定生活,只求天下大一统之日,彼时便不受战乱之苦,回归家园,男耕女织,绵延子息,能使百姓安居乐业者,百姓自会认他作皇帝,吾以为这才是吾家取轩辕而代之,并且最终能打败窦家,张家的根本所在,南国大理段氏能打败南诏段氏亦是一样的道理,若有一日,吾家后辈违背了这一点,亦会成为第二个轩辕氏,然后被另一个时代的弄潮儿所打败。”
  我看他凝神细听,倒没有不耐或轻视之意,便自觉不好意思:“今夜星空甚美,吾乃女人兼商人之辈也,妄议朝政了,就此打住,咱们还是赏灯花烟火吧,七夕一过,明日起又要宵禁,便见不得如此美景啦。”
  他也点点头,耳朵又红了一红,竟似有一丝不好意思,口气轻松地笑道:“晋王同你谈起商道,必然找不着北吧。可会把西枫苑也送给你拿去当了换钱?”
  我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还
  好,他比你强些,还能找得着北,不过嘛,西枫苑的七星鹤和金龙太凶了,最主要是下面的暗宫和紫陵宫,那是连三千城管或者黑社会强拆也不可能做到的硬伤啊,大大影响了地皮的升值空间,所以他就算送给小人,小人暂时也没有兴趣。”
  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听懂,同我一起又听了完了琵琶曲的尾声,只觉余音袅袅,在夜空中回荡,他仰头一叹:“此君好技艺,竟不在我之下。”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此人还真自恋,且不知这天下间,乐艺超群者甚众,除了原家和你们司马家,头一个便推大理紫月武帝。
  想到段月容,不由也对着星空一阵惘然,也不知此时此刻他同夕颜在何处过节。
  他临了又加了一句:“可惜是琵琶,此君若换奏长箫,恐怕便要黄莺出谷,绕梁三日了,我亦不能及也。”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暗叹若是在现代,原家人不开音乐学院就太浪费了,不禁发自内心地第一次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司马遽却忽然扭头,对我挑眉道:“你可还留着上回母后送你的面具?”
  “宫主请放心,”我做了一个虔诚的革命姿势:“小人一直将夫人送的面具放在神龛里当菩萨一样贡着。”
  “你真可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且带上面具到暗宫来,暗宫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扯这么多做什么?”
  不知为何,那琵琶曲的尾音忽然变调了,然后嘎然中止,想是弦断了。
  而我们调笑的气氛一下子被打断了,他极认真地看着我,清亮的眼神一派期许,我竟尴尬在那里。
  幸好此时猫在桅子最高处探风的小伙计大声道:“河津渡口到了。”
  伙计们一个一个大声地传递报着,我便站起来,假装什么也没听见,把小彧放到他的怀中,坚定道:“还请宫主先请到三楼静休一下,我得下去接贵客了。
  也不看他的表情,这就沿着楼梯下到船舱甲板。
  大舫顺利地停靠在人潮涌动的津河码头,伙计已经清了码头,可还是有一堆孩子和乞丐在伙计的人腿中挤了进来,对着大舫叫闹着要赏钱,我便大叫一声:“打…。。。”赏字未出口,早有伙计拎了棍棒出来,我吓了一跳,胸口又痛了痛,赶紧把“赏”字念出来,伙计们便笑着扔了棍捧,洒了一堆铜钱,适时地赶散了众人,让君氏卫队站满码头守护
  。齐放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到一刻,便有大将军府的护卫飞奔来报,将军夫人等马上便到,我便下船安心等待,小玉捧着锦裘缎披风,气喘吁吁地从上面跑下来,掂起脚为我披上,不久之后,每隔二分钟便飞驰而来一对燕子军骑兵,个个臂戴飞燕铜徽标记,来到近前,向我行礼,再分列两边牵马迎面而站,共有十对护卫,最后却见十来个护卫拥着几乘小轿来到前来。头一个护卫便是个人高马大的黑肤大男孩,穿了一身崭新的金线信期绣降红罗袍,一见我利落地跳下高头峻马,对我单腿跪下行了大礼,恭敬道:“四姑妈好。”
  我便嘿嘿乐着让他起来,嗬!小伙子又长高了,才九岁光景,这已到我脖颈了,这让我这作长辈的情何以堪啊!?
  我便使劲抱着虎子亲了一下,虎子便哇哇叫着跳起来,逃离了我,我便得意地仰天狞笑一阵,虎子的小黑手擦去我留在他脸上的口水,红着脸笑着去给他娘掀起帘轿,珍珠慢慢牵着个带兔帽子的小女娃子走出轿中。
  今儿个她穿了件家常月白色薄缎对襟短襦衣,束了内务府新进的高腰紫绡水纹襦裙,更显身材修长俏丽,肩臂上的一对鱼纹银跳脱勾了降色长帛,逶迤及地,随轻风微摆,墨发梳了整齐的堆云髻,髻上坠了些许亮圆珍珠,左边压着半弯温润的缕雕莲花纹白玉梳,右髻斜挑一支掐丝菊花银簪,丁香耳上着一副银托东珠耳坠。
  她微蹲身,小臂上轻托小兔,二只皓腕各带一只镶金白玉莲花镯便轻碰作响,叮当悦耳,她缓缓向我走来,在璀璨的星空下窈窕站定,美目波光流转,映着岸边灿烂的烟火,对我露出温柔一笑,顿觉百媚生辉。
  我不由暗赞,好一个温润如玉、娴静貌美的贵妇人,这大熊也忒有福气了!
  我刚同珍珠见了礼,一堆孩子从轿中涌出,乌泱泱地围了上来,一个个争着要我抱,原来这回珍珠把最小的小兽留在家中照顾,其余孩子全带出来了。
  我便从她手上抱了最轻的小兔,笑哈哈地领着他们上了船,引着他们往第三层而去。
  我在大部队中没有发现红翠干娘,珍珠便对我说,红翠奶奶昨天多吃了几碗酸梅汤,今天闹肚子了,不得出门,我们惋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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