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胜神州志-第5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虎拉住她道:“前辈,冷静一下,什么不见了?”
药神婆一脸焦急的大声道:“我儿子,关我儿子的‘玄石精牢’就放在这里的,十六年了,我来过无数次,近两年心灰意冷才没再来,怎的就不见了?”言语惶惶,与平日大异。
原虎忙安慰道:“前辈不要急,你再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人知道这里,兴许是他把你儿子救走了。”
药神婆得他提醒,露出思索的表情:“还有什么人知道?只有赵青阳……”
原虎一呆,赵青阳,不是天元宫掌教,人族七大高手么,怎么药神婆的儿子会跟他扯上关系?他劝道:“赵青阳是人族七大高手,他一定有办法救出你儿子,你何不去问问他,兴许真是他做的。”
哪知药神婆仰天发出一声悲笑:“他?他会救我儿子?当年若不是他,我儿子怎会年纪轻轻便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鬼地方?我又怎会十六年不见亲子?婷儿又怎会从小便没有爹娘?赵青阳又怎会救他出去?”
突的她一呆,似回过神来般自语道:“对,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怕我儿子揭穿他当年阴谋,把他赶下掌教之位,所以便抢先一步来把我儿子害死。对,一定是这样!”
对药神婆的话原虎越发胡涂,他问道:“前辈,你说什么,什么阴谋,什么害死你儿子?”
药神婆不答,只怔怔的不知想些什么,忽的她仰天尖叫道:“赵青阳,你害死我儿子,我决不会放过你!”神情痴狂,极是吓人,也不招呼原虎,一跃上岸向洞外狂奔而出。
原虎想要拦住她,却迟了一步,连忙大叫:“前辈,等一下。”药神婆哪里肯听?原虎无奈,惟有紧紧跟上。
第七章
跑出洞外,药神婆纵身一跃跳下山崖,每当落到一定距离她便伸出拐杖在山壁上一点,借力荡到下一处地方,稍阻下落之势。她以这种“Z”字形交替下落,不一会儿便隐入峰下云层中不见,如此身手,非有绝顶的身法与过人的内力不可做到。亦可见她现在心情之焦急,几乎连命都可以不顾。
原虎紧跟着跑出,顺手一掌拍在巨石上将其恢复原状阻住洞口,当看见药神婆那么奋不顾身的跳下,他顿时傻了,不要吧,难道又要叫我玩命?但药神婆现在精神状况很不稳定,自己又势不能扔下她不管。楚剑说得对,我就是太心软了,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原虎愤愤的想,脚下却一步不停,紧跟着跃下亚天峰。
身子跃离峰顶的刹那,原虎只感脑中轰的一下空了,心脏似乎一直提到嗓子眼,张大了口却什么也叫不出,全身的重量都在一瞬间失去,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随后心脏再狠狠落回原处,一切感觉又重回身上,脑袋也开始重新运转,但迎面直灌的狂风仍使得他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这么短短工夫,他已落下几十丈,可见下坠之势何等劲急。原虎伸手一勾,山壁打横支出一根石刺,他抓上石刺身子绕着它旋几个圈消解下坠的力道,又脱手向下落去,等落到一定距离,又依法施为,就这么且落且停,紧追药神婆而下,约一柱香工夫后,终于踏上实地。我的妈呀,原虎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这次比之上次冒险杀那两名天道杀手还要惊险万分。紧绷的神经一旦松弛下来,原虎才感觉全身乏力,连抬根手指的力道也欠奉。不知道药神婆从哪儿来的劲,一落地脚步不停立刻向天元宫方向冲去,看得原虎心惊不已,这,这还是个老人吗?咬咬牙,猛力提起体内山神劲气,手脚迅速活络过来,原虎全力追了上去:“前辈,等一下。”药神婆奔行奇速,六十里山路转瞬即过,两人已行近香柱峰下。原虎越发焦急,天元宫非同小可,岂可轻闯?药神婆现在神志不清,若任她这么闯上的话,非惹下极大祸事不可,原虎猛吸口气,山神气刹那在体内经脉急转三次之多,足不点地人已如轻烟般飞速逸了过去,拦在药神婆身前。“前辈,听我说……”
原虎话还未说完,药神婆大叫一声:“让开!”已一杖打了过来,原虎伸手格上拐杖,手臂几下翻转已与拐杖缠在一起,随后努力将它夹住又道:“前辈,冷静一点……”
药神婆抽了几下难动分毫,干脆放下拐杖一掌击过去:“让开!我不想伤你。”
原虎身形向右横移一尺避开此掌,脚下一错向后转了个圈又拦在她身前:“你这么闯上去,于事无补……”
药神婆哼了一声掏出把药粉洒了过去,原虎知道厉害,忙纵身向后跃开,轰!的一声,药粉落地爆出一团青碧火焰,空气中顿时弥漫一股中人欲呕的恶臭。
原虎挥出一股掌风吹散飘向自己的恶臭烟雾,又道:“不如好好走上找赵青阳问个明白……”
药神婆根本不理会他的话,狠狠道:“小子,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不是我对手,快给我让开!”又待再上。
忽听背后有人喝骂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直呼我们掌教的名字?”
另一人跟着道:“好臭,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在天元宫脚下放肆!”
原虎转头看去,却是两名道士站在那儿,一个三十余岁,又瘦又黑,脸上尽是麻子。另一个却是个半老头子,须发花白。
药神婆冷笑道:“我在天元宫时,你们两个还未出生哩。快滚开,两个看门的罗嗦什么!”
两人脸色大变,那麻子唰的抽出背上长剑怒道:“疯婆子,你说什么!”
原虎眼看闹僵,忙解释道:“我们有些事要上山找赵前辈,并非有意冒犯。”
那老头跟着执剑在手走上一步:“好大的口气!哪来的土包子,掌教是你们说见就见的么?”
药神婆拾起地上拐杖,对原虎道:“看到了吧,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你对他越客气,他就越不把你当回事。小子,学着点了,对这种家伙,就得来硬的。”从原虎手上抓过拐杖扑了上去。
那两人齐齐喝道:“站住,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忽的住口不言,身子瘫软一起倒了下去。
药神婆毫不停留的冲过两人身旁,向山上而去,原虎呆了一下,也跟着跑上。至此药神婆神妙无方的用药工夫方完全展露,一路上,凡是有想阻拦她的人,无论多少,只要一接近她身前三尺无不尽数昏迷,连一点反抗都来不及做。反观药神婆,足不抬,手不动,只顾向上赶,根本看不出她是怎样用的药,甚至一些上山朝拜的人也无辜遭殃,晕倒在山路之旁。
就这么一路上冲,直到香柱峰半山腰的天元宫别院,都没有遇到一点有效的抵抗,如入无人之境。在见识了药神婆的厉害后,现在已经没有一个人敢来阻她。两人越过别院踏上通往天元宫的山道。突的原虎感到两股强大的力量正至峰顶向这处赶来,速度之快简直就如在飞一般。药神婆似也有所觉察,她停下脚步,静等来人现身。
来人的确是在飞,一青一白两道虹芒划破长空直向这处投来,原虎曾在罗长春身上见识过,知道这是极为高深的“御剑飞升”之法,那么来的当是天元宫护法使一级的人物了。果然药神婆神色一凛,不再像先前那么肆无忌惮。
来者落下地来,光芒收敛不见。青光里的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脸上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长身玉立,青衣葛巾,颇为潇洒;白光里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汉,一脸严肃,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两人均长剑在握,对药神婆一脸戒备神态。那中年大汉沉声道:“你们是何人,为何硬闯我们天元宫?”
药神婆却不答他,反问道:“天元宫第四代护法使‘枯木长春,初月恒圆’你们是哪两人?”
两人一楞,奇怪的对看一眼,大汉答道:“前辈为何对天元宫的事如此熟悉?在下卫恒圆。”听药神婆竟知道他们的身份,他对这老人越发摸不透,言语已有些恭敬起来。
那青衣青年嘻嘻一笑:“我是宁初月,这是我自己炼制的宝剑‘快马’。”言罢一拍手中长剑,似乎对此事颇为得意,随时都不忘提上一句。
天元宫四大护法使已到其二,亦可见药神婆这番硬闯实已引起相当大的震动。对这两人药神婆却并不怎么害怕,她将手中拐杖一挥:“我这次是来找赵青阳的,不关你们的事,让开!”
卫恒圆眉头大皱:“前辈若再这么直呼我们掌教的名讳,请恕我不客气了。”
药神婆面无表情,冷冷道:“即便第三代护法使来了,我也不放在眼内,何况你们,还不让开!”
卫恒圆脸色一沉,正待说话,忽听背后一人朗声道:“原来是药神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声音清朗出尘,极富磁性。
宁卫二人毫不迟疑的齐齐转身向后一拜:“恭迎掌教!”
原虎心头一震,人族七大高手之首,天元宫掌教赵青阳,终于来了。
第八章
一名长身玉立,着淡青布袍的中年男子在一个全身枯瘦如朽木的黑衣老者陪同下,缓缓向此处行来。他走得并不甚快,但步履徐徐间却能转眼跨过数丈的距离,偏身形又是那么飘逸,丝毫不显做作。这种缓慢与极快间的强烈对比,份外使人印象深刻,不消片刻,赵青阳便来到众人身前。
他长着一张修长文雅的脸庞,宽额秀颊,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目光中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暖意,任何人在他注视下都不会感到拘谨。鼻梁挺正直达山根,颌下三缕长须随风轻扬,如此人物却全无一点七大高手的霸气,倒像个饱读诗书的文士雅客。虽在众人间只随意的负手而立,但立时有如鹤立鸡群,让人一见难忘。
赵青阳先对一旁的原虎微微一笑,向他点头示意,才对药神婆恭敬的一拱手道:“不敢请问药神前辈有何事找晚辈?”
自他来后,药神婆也冷静下来,至少在表面已恢复平日模样。听他这么问,她只哼了一声道:“少来这一套,我问你,你到底把我孩儿弄到哪儿去了?”听语气,她竟似早已认识赵青阳。
赵青阳一楞,脸现讶然:“你孩儿?”
药神婆语含讽刺的冷笑道:“赵掌教贵人多忘事,区区十六年,就把自己的师弟忘记了么?”
赵青阳这才明白过来,他答道:“陈师弟因犯师门大过被囚于亚天峰顶‘澈寒窟’思过,晚辈又怎会弄他到哪儿去?”
药神婆神情突又变得说不出的愤怒,她大叫道:“什么犯师门大过?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当年若非你,他又怎会受诬被囚,至十六年来不见天日,与父母妻子隔绝,我家老头子也受牵连失踪。现如今你还不肯放过他,赵青阳,你好狠毒的心肠!”
赵青阳身后三人无不脸色大变,那黑衣老者暴喝一声“大胆!”长剑出鞘便准备出手。
赵青阳伸手拦住他道:“枯木,不得无礼。”黑衣老者再愤愤的看了药神婆一眼,心有不甘的退了回去。
对药神婆的指责赵青阳毫不在意,他还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当年之事门中已有公论,无论如何前辈也曾是我派中人,请勿再胡言。前辈所指,陈师弟似发生了什么事?”
药神婆虽仍一脸不兮,却也不再提,只道:“好,过去的事老身早已认了,不提也罢。我问你,我孩儿现在何处?天下知道他被囚之处的只有天元宫的人,若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乍听此话,赵青阳不由大讶:“陈师弟难道已不在‘澈寒窟’了么?”
药神婆再忍不住,怒道:“赵青阳,我孩儿被关十六年,早对你掌门之位构不成威胁,你为何还不肯放过他?怎么到现在还在装糊涂?”
赵枯木忍不住又大喝道:“你这老太婆是否疯了,这里是天元宫,岂容你一直胡言乱语,若敢再对掌教不敬,休怪我不客气!”
卫恒圆也面色不豫,却不似赵枯木那般激动,他转头对赵青阳道:“掌教,这究竟是……”
赵青阳叹了口气,对他道:“药神前辈乃二代护法使陈漠云的妻子,当年也是我天元宫中人,说起来还是你们的长辈。他的儿子陈余风是我师弟,十六年前因犯教规被囚,此事在宫中少有人提起,除长春外,你等均为半路加入本宫,所以不知道。”
不容他说完,药神婆打断他道:“过去那档子事还提来做甚,我早已不是天元宫的人,你不必在这儿假惺惺对我前辈长前辈短的,我只要你告诉我孩儿的下落,立刻便走,决不多留一步。”
赵枯木见她一再对赵青阳不敬,掌教虽一直对药神婆客气有加,不予计较,但他是个火暴脾气,如何忍得住?对赵青阳一拜:“掌教,她也说自己非宫中之人,现在一直对你不敬,便让属下教训她一下。”说完便想动手。
赵青阳仍拦住了他,他对药神婆道:“前辈,我想这其间定有误会,能否静下心来告诉晚辈究竟发生了何事?”
药神婆现在情绪激动,本就听不进劝,加之她已认定赵青阳跟陈余风失踪有关,更加不会理会他的说话,冷冷道:“发生了何事?你自己最为清楚,还来问我做甚?”
药神婆一直口口声声认定自己加害了陈余风,饶赵青阳修养再好也不禁有气,他眉毛一剔道:“前辈一直指责我加害陈师弟,不知有没有证据,若只是想当然的话,未免……”言语间已渐渐不客气起来。
这时一直在旁未说话的宁初月突然对原虎道:“这位兄台与药神前辈一同前来,不知是否知道事情始末,能不能告诉我们?”
经他这么一问,原虎立知道这是个打破僵局的好法子,不禁对他多看了两眼。他将自己在“澈寒窟”中所见讲了一遍,却隐去自己是受药神婆之托去打开石牢,只说是受药神婆邀请协助上亚天峰采药。
宁初月听过后对原虎笑道:“兄台能登上亚天峰顶,身手不错啊。”
赵青阳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他沉吟道:“陈师弟当真已不在‘澈寒窟’中了么?奇怪,究竟是何人,竟能连‘玄石精牢’一同带走。”
药神婆用拐杖指着赵青阳道:“除了七大高手,谁还有这个能耐,何况只有你知道我孩儿被关在那里,不是你又是谁?”
此举已是大为不敬,赵枯木怒喝一声:“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