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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高门庶孽之步步莲华 作者:瑾瑜(潇湘vip2015-01-16完结)-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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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之后给他的补偿?可她又怎么会知道的!
    陆明萱见凌孟祈眼里有厉色一闪而过,只当他是不耐烦自己管太多,因忙说道:“我没有生气,也不是非要管你,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小酌怡情,大酌伤身,等你身体真正痊愈了,你在外面有再多应酬,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凌孟祈见她明显误会自己了,忙缓和了神情,笑道:“我不是因你管我在不高兴,我巴不得你时时刻刻,从头到脚都管着我呢,我只是想着自己巴不得一点关系都不与那个女人扯上,却每每总要不是主动便是被动接受她的施舍,心里不舒坦罢了!”
    呃……陆明萱迟疑了片刻,才道:“若我告诉你,造成你心里不舒坦的罪魁祸首极有可能是我,你会不会怪我?”
    不待凌孟祈发问,便老老实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一遍,“……我是想着,不能让他们母子好过,就算奈何不得他们,也要给他们添添堵,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别生我的气,我也答应你以后再不自作主张了。”
    凌孟祈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何会忽然“喜从天降”,他虽没猜到过程,倒是将结果猜了个*不离十,果然是那个女人因自己的宝贝儿子欲要他的命,在变相的补偿他,他是该高兴自己在那个女人心目中好歹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呢,还是该可悲自己的命竟就值一个从佥事到同知这区区一级的升官呢?
    思忖间,耳边又响起陆明萱的声音:“这事儿我虽做得欠妥贴,可不做也已做了,如今再来后悔,也是于事无补了,我只能向你保证,以后再不这样自作主张。我今儿叫你来,其实是想问你,你与端王可已搭上了线,本来这样的事我不该过问的,所以这些日子我也没问你,但今日却是不得不问了,皇上这般在乎贵妃娘娘,宁王这太子已然是当定了,等他真做了太子,就占了大道正统,届时端王虽未必就没有机会了,可我们却未必能顺利的活到那时候,所以如今属于我们的时间,真的很有限!”
    关于这一点,就算没有自己此番忽然升官之事,凌孟祈其实也早想到了,沉吟道:“我已私下与端王碰过两次面了,我能感觉到,他未必就没有那个心思,只是我们毕竟交浅言深,至今他也不曾与我有过更深层次的交流,所以我这两日都在想着,要不要递一份投名状给他,向他表达我的诚意,如今听你这么一说,这投名状更是非递不可了。”
    端王的心思凌孟祈约莫能猜到,毕竟兹事体大,他们之间又算不得有太深的交情,他自然不会轻易就与他推心置腹,他本来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一步一步来也没什么,可如今看来,他得立刻下一剂猛药了!
    “投名状?”陆明萱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凌孟祈已勾唇道:“若是我告诉端王,前番慕容恪与齐长枫之事之所以闹得满城风雨,都是皇上一手策划的,再建议他,找合适的机会将此事透露给皇后和安国公知道,让皇后安国公一党与贵妃宁王一党鹬蚌相争,他再从中得利,想来他自然就能明白我的诚意了。”
    陆明萱瞬间就明白了凌孟祈的意思,点头道:“便是不知道前番之事乃皇上策划,皇后与安国公府也已恨透宁王和皇上了,更何况知道以后,必定会用尽一切方法来阻止皇上立宁王为太子,如此虽未必能改变皇上的初衷,至少也能为我们争取到更多时间,亦为端王争取到更多时间。”
    皇上当初密令凌孟祈做这件事,原是为宁王铺路,只可惜到头来,恰是宁王坏了皇上的这一番苦心,也不知道回头皇上与宁王双双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第三十九回 确立

    是日,凌孟祈去锦衣卫卫所应了卯,见没什么事后,便与曹指挥使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卫所。

    却并没有回家去,而是径自打马去了城外,在城外纵情驰骋了一番后,才沉声问后面马上的虎子:“什么时辰了?”

    虎子忙道:“已经快交午时了,怎么……”压低了的声音不自觉带出了几分焦躁,“端王殿下还没出现,莫不是咱们的消息有误,端王殿下今日根本不会出城?”

    凌孟祈低声斥道:“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便是今日不来,总还有其他机会,你没听过一句话‘好事多磨’吗?”

    虎子讪讪道:“我这不是替少爷您着急吗……”

    原来两日前丰诚便打探到今日端王会出城来狩猎,凌孟祈想着京城人多口杂的,自己要说的事又兹事体大,绝不能为任何其他人知晓,遂将自己向端王递投名状的地点定在了城外,这也是他今日会出城来的原因。

    虎子话没说完,就见凌孟祈忽然摆手示意他噤声,然后竖起了耳朵,片刻之后方沉声说了一句:“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吗?”然后调转马头,往回驶去。

    虎子见状,忙也调转马头跟了上去,及至跑出一段距离后,隐隐听得前方有阵阵马蹄声传来,他方明白过来自家少爷那句‘说曹操曹操到’是什么意思,不由暗自叹服,少爷的功夫真是越发精进了!

    凌孟祈往前跑了一段后,马蹄声便越来越近了,他却并没有就此上前见过端王,而是循着他们的马蹄声,一直上了山,进入丛林深处后,才在端王欲射杀一头雄鹿时,抢先出了手,然后出来与端王相见:“没想到竟有幸在这里遇上端王殿下,真是好巧。”说完单膝跪下给端王见礼。

    端王一身黑色劲装,身上背着弓箭,瞧着比往日的温文儒雅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锋芒,乍见凌孟祈,他不由怔了一下,才微眯起双眼笑道:“原来是凌大人,的确好巧,凌大夫免礼。”

    又向自己一众严以待阵的亲卫挥手:“凌大人与本王不但是旧识,还救过本王的命,你们都退下,不得无礼!”

    心里却在想着,以往这凌孟祈不是对自己退避三舍,便是偶尔遇上了,也恪守臣子的本分,绝不多说一句话,绝不多走一步路的吗,近来却一再的主动与自己“偶遇”,难道是他终于想通了?若真是如此,自是他之幸事,可人心隔肚皮,他总得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敢与他有更深层次的交流,毕竟这是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大事。

    思忖间,端王已笑道:“本王素来爱狩猎,只素日琐事繁多,抽不出太多时间,一月里充其量也就一次而已,还只能在这样的小山头上白过过干瘾,倒是不知道凌大人也有此爱好,若早知道,就该约了凌大人切磋一二了。”

    凌孟祈笑道:“殿下今日知道也不算晚,殿下不是说欲与臣切磋一二吗,相请不如偶遇,不如现下臣便与殿下切磋一场,只不知殿下可愿赏臣这个脸面?”

    端王就越发肯定凌孟祈是有话与自己说了,自是不会拒绝,笑道:“锦衣卫有位武艺过人,有勇有谋,小小年纪便已屡立奇功的玉面修……”话没说完,想着凌孟祈那个外号并不是什么好话,忙及时改了口,“凌大人的威名早就满朝皆知了,待会儿可得让着本王些,别让本王输得太难看才好。”

    “王爷谬赞了,臣不过就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好运而已。”凌孟祈自然要谦逊一二,对端王方才没说出口的话也是心知肚明。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背地里多了个“玉面修罗”的外号,意在说他生得面若冠玉,实则心狠手辣,对敌人比修罗还狠,他听过也就算了,并不打算去辩解或是追究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他难道还能去把那些人的嘴一一缝起来不成?

    二人又说了几句,端王便先打马往丛林深处跑去,临行前还不忘吩咐一众亲卫:“你们都不必跟来,有凌大人在,本王自会安然无恙!”

    凌孟祈见状,忙也吩咐了虎子一句:“你也留在这里。”然后打马追端王去了。

    两人两马在丛林里跑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确定无论他们说什么周边都绝不会有任何人听了去后,二人方各自“吁——”了一声,勒住了各自的马。

    端王先就笑道:“孟祈今日煞费苦心的与本王在这荒郊野外的‘偶遇’,应当不是为了与本王切磋一二那么简单罢?”

    听端王已不再叫自己‘凌大人’,而是改口直呼起名字来,凌孟祈知道端王怕是已约莫猜到自己的意思了,遂也不再藏着掖着,索性开门见山道:“殿下英明,臣今日的确不是为与殿下切磋而来,而是……有一件极要紧的事禀告殿下,待殿下听臣说完以后,自然也就明白臣的心意了。”

    不待端王发问,便已主动压低声音,娓娓说道起来,这一说便直说了半个时辰才停下,然后笑向端王道:“良禽择木而栖,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臣的诚意如今已摆在这里了,臣也相信殿下绝非池中之物,而是注定要傲视苍穹的,只不知殿下愿不愿意接受臣的诚意,若殿下愿意,臣定当竭尽所能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端王没想到凌孟祈竟会送自己这么一份大礼,一时间不由又是震惊又是喜幸。

    震惊的是自己的父皇竟然会偏爱宁王至厮,为了扶他上位,竟不惜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使那样的阴招,虽说他向来也不喜欢大皇子,依然忍不住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感,难道除了四弟,他们兄弟三个就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不成,从小到大偏疼他也就罢了,如今在这样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也只记得他一个,浑然忘了还有其他三个儿子,父皇凭什么偏心至此,他们兄弟三个到底比他慕容恒差了什么!

    喜幸的则是凌孟祈竟将这样的密事告诉了自己,而不是告诉自己其他两个兄长,也不是像父皇以为的那样只忠于他这个皇上,莫不是在凌孟祈看来,自己不但比自己的兄弟们,甚至比父皇都更值得他效忠,他才是真正的明主?

    眨眼间的功夫里,端王心里已是百转千回,就像凌孟祈说的,就没有哪个皇子是没有向往过那个至高无上位子的,毕竟他们离那个位子从理论上来说,不过一步之遥,只要跨过了那一步,他们便是整个天下的至尊,是整个天下至高无上的存在,拥有对世间所有人乃至所以事生杀予夺的权利,在这样巨大的诱惑面前,又有谁能忍住不动心的?

    端王自然也不例外,尤其他还自小都受到来自自己父皇的不公平的对待,他心里又岂会没有几分忌恨与怨怼?还有萧定妃在后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隐忍与寂寞,他都看在眼里,又岂有不心疼,岂有不想让自己母亲真正扬眉吐气?

    而唯一能改变自己和母亲处境的法子,便是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让自己成为这天下的主宰!

    只不过端王知道自己既不占嫡又不占长,还不受宠,所以一直将自己的心思都隐忍得很好,哪怕是在自己的母亲萧定妃面前,也不曾表露出过分毫来罢了。

    谁知道到头来最先明确点出他心思,说他‘注定要傲视苍穹’的,竟会是凌孟祈这样一个严格意义上来说,与他并无深交的人,还送给了他这样一份大礼做投名状,以表达诚意。

    端王的豪气一下子都被激发了出来,他也不刻意遮掩自己的情绪了,一掌便拍在了凌孟祈的肩膀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沉声说道:“得能孟祈这般青年才俊相助,实乃我慕容慎生平之一大幸事,慕容慎在此以天地为证,将来若我真有傲视苍穹之日,绝不亏待有功之臣,愿与有功之臣共享天下!”

    ‘共享天下’这样的话凌孟祈自然不会真的相信,不过端王的态度仍感染了他,他立刻单膝跪下,郑重说了一句:“臣一定不负主公厚望!”

    算是正式与端王确立了主从关系,正式投入到了夺嫡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里。

    凌孟祈与端王这一场密谈旁人自然无从知晓,却瞒不过陆明萱,事实上,凌孟祈在与端王密谈后的当天夜里,便去见了陆明萱,将事情的经过事无巨细都告诉了她,连同端王为投桃报李,告诉他的自己一些不为人知的事也告诉了她。

    陆明萱不由松了一口长气,但很快她的心便又提了起来,他们是终于踏出了第一步,可也自此踏上了一条荆棘满布,一个不慎便会满盘皆输的不归路,成则一步登天,败却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事到如今,他们是不豪赌这一把也只能赌了,毕竟赌了还能有一线生机,不赌,就只有做别人砧板上的肉,想什么时候宰割,便什么时候宰割了!

    不过陆明萱也只在是夜感叹了大半宿,到次日天亮时便不得不暂时将其丢开了,因为陆老夫人自那日定国公府的女眷们为庆贺凌孟祈升官,在园子里小范围的乐呵了一日,不慎吹了风后,当夜便病倒了,还发起了高烧,急得老国公爷与陆中冕连夜打发陆文廷亲自去请了太医院的医正来,至次日傍晚,陆老夫人的烧方渐渐退了。

    饶是如此,老人家依然缠绵病榻至今,也没能大好起来,陆明萱心系祖母,每日除了睡觉,其余时间都待在荣泰居里侍疾,不但身体处于极度劳累的状态,心里更是时时都充斥着焦灼与不安,一时间自然也就顾不得去想旁的事了,毕竟旁的事再急,也急不过陆老夫人的病情,陆明萱不敢想象,一旦陆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和定国公府以后都会怎么样?

    这日,陆明萱又是五更天一过便起了,草草梳洗了一番,用过半碗燕窝粥后,便领着丹青去了荣泰居。

    陆老夫人还没醒,在外间值夜的双瑞并两个婆子见她来了,忙都轻手轻脚的上前给她见礼。

    陆明萱抬手示意她们起来后,才低声问双喜道:“昨儿夜里老夫人睡得可还好?有没有再咳嗽?一共睡了几个更次?张嬷嬷呢,又是她守了老夫人一夜?其实她比老夫人小不了两岁,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照理不该再让她值夜贴身服侍老夫人的,偏她又不放心让别人服侍,老夫人也离不开她。”

    双瑞一一答了陆明萱的话,才小声叹道:“谁说不是,张嬷嬷自己都要人贴身服侍呢,偏她又不肯听人劝,我们也没有办法。”

    二人正说着,冷不防里面传来张嬷嬷的声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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