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百卷书by小斋(穿越,阴阳师,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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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常非收了平安符,仰起头道:“他为了我才受那么大苦,我怎能轻易忘记,现在每日睡觉前都会在眼前浮现一遍,痛苦的时候便会想起他背着自己在大雪纷飞的野外行走的幸福……被人收养后,又过了两日,雪才小了些,我不吃不喝躺在牛棚和他并排一块睡,如何也不肯相信他会死,他那时比我乖比我听话,他说这样有这样的孩子鬼不敢来的……”
“或许是我的诚意打动了苍天……”,常非脸上显出些温暖和惊喜,“第三日他便活了过来!”
凌九陌心暗道这个结局早已料到了,他不活能有现在的常岭么?只是死了三天后又活过来,听来不便让人悚然。
“是三日后么?”许诺眉头轻皱问道。
“是第三日……睡梦中感觉到他的手在抖动,一下子便跳了起来,结果发现大哥居然在眨眼睛!忙开心的叫了养父母来,他们本是淳厚的人,也未曾做过什么亏心之事,见大哥醒过来,都高兴的不得了。养父便跑到几十里外去请大夫,诊后居然与常人无异,除了皮肤受损居然没有其它意外,谢天谢地……后来便一起住了下来。”
“头两日明他少言寡语的,都道是大病初俞的缘故,病好了之后却更加沉默了,居然连笑都不会了……依旧认得我,记得以前的事情,话却如何也不肯多说,对人极度冷漠。开始几个月我便在夜里跑到无人处偷哭,不敢让他知道。後來便想開了些,只要他还活着,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不用在乎的……以前这么想,现在也是这样想的”,他一脸认真的对凌九陌道。
“五年前常家得以平反昭雪,皇上对重新對我们进行封赏,大哥却独独买了这片荒宅住下,並下嚴令,院中一草一木皆不许人乱动。所以尽管有些东西破落零乱,却无人敢去碰。府上的家具应该都有些许年了,不甚牢固,尤其是床……下人们都是用来做摆设,甚少敢在上面睡觉的,这点,我忘记提醒你们了……”说到此处,常非脸色有些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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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凌九陌冷哼一声道:“这里是你住的地方么?”
常非忙点头:“那间房子已经倒塌了……不得已才请两位公子到这边小歇。”
“我们就住这里了,你早些搬走吧。”凌九陌伸手摇摇桌子,怪不得这里的东西看起来要相对新些,原来如此。
“啊?”常非一下子愣住,“你们要住这里……?”
“砰!啪……!”常非的脸更加窘迫了:“这里的东西看上去虽然不错……其实……”
许诺连忙起身,仔细端详着身下的椅子,却不敢再坐下去。
凌九陌望着轰然倒下的桌子半天后才怒道:“破烂!一堆破烂,世上怎么会有你们这种小气的人?”他抬脚将一堆凌乱的木板踢开,伸手对常非道:“给我拿一千两银子,这地方我是住不下去了。”
一千两……常非摇头道:“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要去跟大哥商量下。”
“那还不快滚,难不成要看我们换衣服么?”凌九陌抓着胸口的被单怒吼。
常非惊愕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深深的疑问离开了。中州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四品,他虽然幼年吃了些苦头,却从未被人如此怒吼指责过,这人轻则动口怒则动手,竟然从不过问人物地点,他衣着华贵,举止却刁蛮任性,如此霸道的性格……究竟该是何来历?
凌九陌本想用脚将门勾上,忽然想起方才房子倒塌的情形,怔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用手将门关上了,回过头后登时一脸失望道:“咦……衣服这么快就穿上了?”
许诺正将头发从领子里取出,听到他这话脸上便生出几分惊惕:“刚才那桌子你也看到了,这里还比不得方才我们住的那间。”说完将衣服捡起来递给他。
他这是在暗示自己不要有什么非礼的举动么?凌九陌闷闷道:“我知道啊……所以在这里住的提心吊胆的,说不定什么时候房子就塌了。”他一边说一边绕着许诺转圈,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直转。
“你不打算穿衣服么?”许诺好奇的问道。看他一幅悠哉悠哉的样子,哪里像是什么提心吊胆的人……
“我还是觉得你不穿衣服的好看。”打量半天,驴头不对马嘴的端着下巴回了句。
许诺愣了一会方才反应过来,将衣服放在椅子上走到门前道:“我要出去一下,你先休息下吧。”
……调戏不成,人倒是要跑了,凌九陌泄气道:“你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会儿。”
许诺果真开门出去了,约三步远的时候,屋里便传来辟里啪啦的声响,凌九陌飞速从里面跳了出来叫道:“同去,同去!”
就知道会这样……许诺眼梢浮出一丝笑意。
“去哪里?”凌九陌慌忙跟上许诺后问道。
“哦……我有些困了,还是回去休息吧。”许诺转身折了回去,留下一脸愤怒的凌九陌:“你……你这是欺负我老实么?!”
欺负?老实?……这话从何而来,许诺无耐的扬扬眉毛,让一个起了色心的人穿上衣服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啊?二少爷,您来啦,大少爷等您好久啦。”蹲在地上数蚂蚁的仆人连忙站起身来。
常非挥挥手:“下去吧。”大哥已经等了很久了……啊?!莫非是因为……?他想起那堆废墟便觉得头疼,府里的房皆破烂的不成样子了,倒掉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常岭会因为这种事责怪自己么?当然……会,他心里无耐的下了结论。
常岭从常非一进门便紧紧的盯着他看,脸上的表情却尽是木然,许久后才声音平静的向他陈述:“房子塌了。”
常非缩了缩脑袋小声道:“这并不关那两位公子的事情,那房子确实有些破旧了。”
破旧……那么多年了,当然会破旧,常岭的舒展的手指不由屈了下:“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那两人你要一并带走。”
“大哥……”,常非还想说些什么,常岭却挥手道:“你下去吧。”
他向来说一不二,做事绝无挽回的余地,今日便搬走……
罢罢罢,反正那处离这里还算近,日后天天回来他还能闭门不见么?常非乐观的想着,又怯怯开口道:“大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能给我一千两银子么,那两位公子手头最近有些紧。”
那两人?常岭想起许诺那张神色安然的脸,低头道:“去账房取吧”,面上已有些倦色。
常非连忙应下,心里也好受出许多,花钱方面他从来都不过问自己,可见大哥为人并不像外人所说的那般吝啬,他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常岭起身到院中,栏杆、屋顶、柱子皆颜色杂乱驳落,破旧不堪,人皆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自己这是刚好相反呢……
百年流光转眼即逝,斗转星移间已是沧海桑田,那句‘有生之年不再相见,许你来生也未可知’的戏谑话语却依旧响在耳边。
那么久的时间,每日都游走在绝望的边缘,日思夜念着,终是不见他来,希望却迟迟不到,似要苦死了等待的人。
凌九陌独自在门前的栏杆上靠着,真是无聊啊,想不出那房间有什么好的,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家具,皆有一触即倒的趋势,许诺还居然真的又转回去休息了。凌九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顺手在杆栏上揭下块朱漆来玩耍,隐约觉得一道人影闪过,他看了看关上的房门压低声音怒道:“又有何事?”
“属下该死,惊了九皇子,这次确有要事禀报!大皇子与皇上不知何故突然生疏起来,皇上他……”四周并看不到人影,那恐慌的声音犹豫着,似在考虑应不应当说。
“父皇怎么了?”
“皇上他病了……已经三日不曾上早朝……”
凌九陌挥手道:“你下去吧,日后没本宫的召唤不得私自现身。”
确定那人果真悄无声息的离去后,凌九陌才紧紧的抓紧朽掉的木头……父皇,您这是存的什么样的心思呢……不是处心积虑的要除掉我么,结果我远走他国,如您心意了。已经认了凌梦合,可关系为何又会生疏起来?三日不上早朝……身体一向健康连咳嗽都不曾有过的,什么病至于严重到如此地步呢?
“皇上这病生得蹊跷啊……依老夫看乃是心中之结。”“在下也赞同李太医的观点……”
“可皇上会有什么心疾,啊?莫不是皇后娘娘?”“依我看是因为九皇子,听说皇上每日都去朱池宫,九皇子犯了什么错至于禁足一年?”
“禁足一年?……前些日子外面有人传,道是九皇子和于丞相之女现身在郊外……”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议宫中之事!”一个尖细的声音冷不丁叫了起来。
“啊?!宝公公!宝公公息怒啊……我们只是为皇上的龙体担忧,断不会私自揣测圣意的,宝公公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求求宝公公,我们也是为皇上担心啊!”
……
“好吧,下不为例。倘若这话传到有心人的眼里,各位大人可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知道知道……谢谢宝公公!多谢,我等今天就暂行告退了,明日再来。”“告辞……”
宝公公揣着拂尘长长叹了口气,唉,皇上他从朱池宫回来又不见肯召见任何人,三餐也无心食用,这……这可如此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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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池宫
筝儿捧着榛果对鸟笼发愣,伸出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里面两只小东西:“看你们无精打彩的样子,也想九皇子了吧?我也是……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呢,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他到底去哪里了呢?整整三十天都没有消息了呢,真是让人念着。皇上天天来这里,进了书房便呆上一两个时辰,脸色也越来越让人担忧,好像是生病了。你们说,九皇子他难道就不想家,不想皇上,不想我们么?……”
“这女人在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东西?”绿鹦鹉困惑的问道。
“好像是想九皇子了。”红鹦鹉用嘴巴理了理翅膀上的毛猜测道。
“我就不想他!”绿鹦鹉貌似欢喜的跳了两下,“总是挑毛病想办法饿我们,走的这段时间真是清静,终于可以吃饱睡好了,哈。”
“我想,他在的时候经常会扯我的翅膀,在我背上乱画,可我就是喜欢。”“因为你贱!”
“啊?!你居然骂我……你才贱!”“我又不喜欢他”
红鹦鹉愤愤道:“你是不喜欢他,你喜欢那个老家伙,怪不得那人最近几天都往咱们家跑呢,敢情是你们两个勾搭上了!”
“我警告你不要乱讲啊,他是皇上,要灭九族的哦。”
“切,我才不怕!见到那人你就恨不得扑上去,大晚上还对着那个破月亮练嗓子,看他来就鬼吼鬼吼的!贱!”
“你敢骂我……”“我就骂你,贱啊”“啊……”“啊?!……”
筝儿终于回神了,慌忙将它们分开:“唉呀我的小祖宗,你们就别搅和啦!平日里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今儿怎么打起来了,啊!芭蕉,你将樱桃的毛都啄掉啦!”
筝儿急忙跑去拿药:“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倘若九皇子知道了可怎么办啊,好好的……怎么就……”
稍后她小心翼翼的涂药在那只红色鹦鹉的额头上,拉开一段距离端详后摇头道:“这下可算破相啦……”
“啊!那个该死的!!“樱桃冲芭蕉扑了上去,破相了……这对一只爱漂亮的鸟来说是多么恐怖的事情啊!两个小鸟又纠结成一团,稳儿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它们捉住,分笼子关了,看了看沙漏,惊叫着跳起来离开道:“唉呀!忘记去打扫房间啦,昨天梦到九皇子回来呢。”
两只鹦鹉遥遥相望,双双眼红。
“贱!”“真贱!”“贱的很”“贱的厉害”“所有鸟里面你最贱!”……
吵了半天,两只都变得有气无力了,各自趴在吊环上喘息。
“其实……我也有些想九皇子了,他在的时候这里很热闹。”绿鹦鹉芭蕉终于低了头,幽怨的看着樱桃小声道。
“哈啾!”刚要进门的凌九陌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你着凉了么?”许诺看着他微红的鼻头道,才一会功夫,已经第三个了。
九陌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道:“才不是,有人想我呢。”刚说完又忍不住打了一个,他怒道:“无怨无故乱想什么,还是在我要吃饭的时候。”话毕居然好了,直至饭毕也没有再打一个。
这家人虽然抠门的厉害,菜色却是不错的,只是吃饭的时候仍不放心的很,两人不得不各自出了只手将桌子撑着,心中皆颇为恐慌。
两人用过饭后,天色已慢慢暗下来,院子里的烛火和灯笼已逐渐亮起来,常非一脸慌张的走来道:“这里住起来多有不便,两位不如随我前去新府居住吧。”
凌九陌眉毛高挑,向他伸出手道:“银子给我,我们自己去找住处。”常非怔了一下,连忙从袖中掏出银票递给他:“我们现在便走吧,大哥他……”话未再说下去,许诺和凌九陌却都懂了他的意思,常岭这是在赶人呢。
若不是这里实在住不下去,凌九陌定再讲出“我偏要住”的话语来,便扯着许诺袖子道:“我们快些走吧,这里我一刻也无法忍受了。”
却不见许诺回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居然看到一人坐在对面废墟上喝酒,月光清凉如水的笼罩着府院,一袭蓝衣随风舞动,那人提壶仰首而饮,似感受到许诺的目光,缓缓将脸转过来,冷若冰霜的黑眼睛下一粒小痣尤其醒目,常岭?凌九陌皱起了眉头。
“大哥,你怎的喝起酒来了?”常非紧张的跑过去道,常府上下皆知常岭不善饮酒,闻则即醉,他一向严谨自律的很,今日怎会突然放纵饮起酒了?因为这间倒掉的房子么?都怪自己,常非心中升起一阵愧疚。
常岭推开常非的手,摇摇晃晃的向许诺走来,口中念道:“有生之年不再相见,不再相见……”,他伸手抓住许诺的衣领,醉眼朦胧的对上许诺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答应过的那句许我来生,究竟是真是假?”
许诺摇头道:“我们并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