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难为+1番外 作者:珍珠汤圆(晋江vip2014-05-20正文完结)-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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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李嬷嬷直接闯进来了,我拦也没拦住。”秋茗惊慌失措。
李嬷嬷绷着脸,冷声道:“任氏无才无德,行事轻浮,不堪为崔家妇,我奉太太的命令,遣你等出府。”说着就朝后头的婆子挥了挥手,那两人撸起袖子就朝任书瑶走了过来。
任书瑶一惊,往后退了两步,秋茗扑上前来,挡在她身前,惊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崔家大奶奶!”
“还说什么大奶奶。”其中一个婆子讥笑出声,“不过是个下堂妇罢了,还摆什么谱呢。”
“你胡说!”秋茗尖叫道。
任书瑶微微晃了一下,又迅速挺直身体,“李嬷嬷,太太到底为何要这样做。”
李嬷嬷抬高下巴,不慌不忙一条条摆出,“其一,你善妒无子,……”
待李嬷嬷将任书瑶的“罪状”一一说完,屋里一时间鸦雀无声,直到一声柔柔弱弱的声音从角落处响起,“不会的,姐姐才不会这样,大爷他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是任云心,她圆睁着双眼,脸色青白,死死瞪住李嬷嬷。
“四姑娘,这和咱们可没关系。”兰芳反过神来,幸灾乐祸地讥笑起来,“刚才是谁说的,什么除非她不是崔家大奶奶了,呦,可真是打自个儿的脸,还真应验了。”
“你闭嘴!”秋茗使劲儿将她推搡到一边,抓住任书瑶的衣袖就要往外拽,“不会这样的,一定是李嬷嬷胡说,咱们一起去见太太!”
“且慢!”任书瑶稳稳地立住,甩开秋茗的手,视线移向李嬷嬷,“就算是要休妻,也要大爷亲自写的文书,在官府过过明路才算数,你这空口白牙的又算是什么。”声音出人意料的冷静而又自持。
李嬷嬷没想到一向冲动的任书瑶会是这个反应,竟然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话。
“就算是离开,那也是我自己离开,而不是被任何人胁迫着离去。”任书瑶抬起下巴,“秋茗,准备好马车,咱们搬到三合街的宅里去。”
“奶奶?”秋茗睁大了眼睛。任书瑶这两年跟薛家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也置下了几处产业,其中就有这三合街里头的一处大宅,房契一到手上,任书瑶就命人重新修缮过,还大费周章的置了家什、仆人,秋茗也问过缘由,任书瑶一直都只是笑笑并未作答,没想到……难不成,奶奶早前就有搬出去的打算?秋茗被自己的揣测惊住了。
“你打什么主意?”李嬷嬷惊疑地看着任书瑶,万万没想到她是如此干脆利落。
任书瑶根本不理会她,只淡淡说道:“嫁妆单子在我手里头,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能全部带走,你们可都给我看管好喽,少了一件我都会找你们照价赔偿的。”说着抬腿就要往外走。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瑶娘!”崔子闵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外,豆大的汗珠从额际滑落,春日的薄衫已被汗水打湿,这是任书瑶头一次看到如此狼狈的夫君。
“大爷!”李嬷嬷惊叫一声,“您怎么过来了?”
崔子闵好似没有听到,一脸忧心的望向任书瑶,“别听那些老东西的挑拨,这里有我,你回屋子里歇着吧。”
“大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可是太太的意思啊,这都是为了您好啊!”李嬷嬷赶忙挡住小两口对视的目光。
“李嬷嬷,我知道,母亲那里我来解释,先请您回去好吗?”
“这——您别为难我了,太太的性子您还不知道嘛,她都是说一不二的,老仆我也不敢阳奉阴违啊。”李嬷嬷在说一不二几个字上特别加重了音。
“可是,可是——”崔子闵摇摇头,看向李嬷嬷的视线里不自觉的带上了请求。
“让开!”就在这时,李嬷嬷踉跄了一下,被人从后头大力推开,任书瑶拍拍手,不慌不忙地走了出来,“好狗不挡道。”
“你!”李嬷嬷撸起袖子就要上前,被崔子闵趁机赶紧挡在身后,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忽然有些陌生的妻子,“瑶娘,别闹,回去我慢慢跟你解释。”
任书瑶缓缓摇头,“子闵,我要离开了,你自个儿珍重吧。”
“什么,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任书瑶打断崔子闵急切地辩白,淡淡地说道,“我不是为了太太的话而置气,其实这个想法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能鼓起勇气。你是个很多女子心目中的好夫君,可惜我从不是个适合你的好妻子,与其两人在一起总是互相折磨,不如咱们好聚好散吧。”
“瑶娘——”
“我是个妒妇。”任书瑶打断崔子闵急于辩驳的话,她淡淡地说道,“我受不得丈夫左拥右抱的,若是我只能有他一个男人,他也必须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哪怕是我不能生,也只能如此。你能做到吗?别急着回答,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受得了爹娘的催促,同僚的讥讽吗?”
崔子闵被这番话定在当场,怔怔不知该如何回应。
任书瑶朝他轻轻福身,利落地转身离去。
崔子闵定定地看着妻子逐渐远去的身影,她再没有回首。
第65章 斗嘴
第六十五章
“崔子卿!你真当我抓不住是吧。”小碗哐镗一声推开后罩房门的小门。
“噗——”崔子卿一口刚入口的小酒瞬间喷涌而出,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一张白玉般的俊脸涨得通红,好容易停下了咳嗽,他随意抹了抹唇边的酒渍,有些不自在地回道:“说什么抓不抓的。”
“哦,那某人怎么窝在新亭的房里啊,啧,这么小一间屋,看看,这凳子还没少爷您小腿高呢,蜷坐在这里不怎么舒服吧。怎么不光明正大的在院里头喝呢?春光明媚,春暖花开,春意盎然,说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说多潇洒就有多潇洒,您说对吧。”小碗不慌不忘叉起手,斜倚在门框上,露出后头一个梳着总角的小童来。
五色如今年岁大了,不适合再做内院服侍的小厮,已经被放在外头跑腿了,现在服侍崔子卿的就是这个名唤新亭的童子,性子不如五色机灵活泼,但好在老实听话。
新亭怯怯地朝瞪着他的崔子卿道:“少爷,我真没偷懒,一直瞪大眼睛瞅着呢,真的,谁知道小碗姑娘突然从后头冒出来,我来不及跟您——”
“咳,瞎说什么呀,你不是嫌熏得慌才出去的嘛。”崔子卿横了他一眼,见新亭着急忙慌的又要开口,大手一挥,“好了,不说这个了,这小屋确实憋屈,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睡的,回头跟田妈妈说一声,让她给你换个好一点的屋子。”
“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新亭一脸惊喜,连连作揖。
崔子卿赶紧站起来,拍拍衣襟,大步往外走去,路过小碗身旁的时候才不自在地小声说道:“好了,就这一回,下不为例还不行。”
小碗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就跟在崔子卿后头,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院子里头一处纳凉的亭子里。
崔子卿终于停下脚步,长叹一声,垮着脸回过头来,“你念叨吧,我听着,不过我这次真的只刚喝了二两,真的,就那么两小盅,你就来了,不信你闻闻,一点味道都没有,对吧?”
说着,就迅速张大嘴朝小碗脸上吹了一口气。
小碗赶紧偏过头,非常熟练地一脚踢在崔子卿的胫骨上,看他抱着腿往后跳了一大步,才掩着鼻子笑道:“又作怪,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崔子卿夸张的舒了一口气,嬉皮笑脸道:“笑了就好,原谅则个吧,下回再也不敢了。”
小碗揉了揉额际,对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感到头大,“你现在老大不小的了,我又不是你娘,实在是不想管东管西的。我也知道喝酒不是什么大事儿,可我看你有些过了,怎么天天都要偷着摸着喝呢,越喝越多似的,你才多大,没得酗酒变成酒鬼。”
大夏国男子饮酒真不算什么,特别的成年男子会客饮酒什么的,都是常态,不会喝酒才要被人嗤笑无能。况且这个时候的酒水度数较低,像尉迟师傅这等武人,一口气喝三大碗也不算什么,还要被赞一声豪迈。
可小碗不赞成崔子卿喝酒,一来是他年纪还小,正在长身体,酒精什么的肯定是不好;二来,就是她眼见着崔子卿酒瘾越来越大,从刚开始几天喝一口,到每天都喝,现在是越喝越多了,她难免就有些忧心。
“喝点酒又怎么了?哪个男人不会喝酒。”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小碗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寒月,只要她跟崔子卿单独待上一会儿,寒月保准就会出现。
“不是不让喝,还是要节制一些为好。”小碗头更大了。
“少爷,都说春寒料峭,您看您穿得单薄,还是披件衣服吧。”寒月没跟没理会小碗的解释,殷勤地将披风搭在崔子卿身上,又细心系好带子,才不冷不热地说道,“许是有些人眼热吧,就是看不得别人好吧。怕不是为了喝酒,还不是因为献上酒水的是灵宝,怎么,他好容易才有点出息你就眼红了,”
是的,这些酒水都是灵宝——大名李金宝,寒月的弟弟,献上来的。自打小碗做了崔子卿的“通房”,对他的管束也紧了许多。小碗亲眼看见李金宝上蹿下跳,不是找崔子卿出去斗鸡玩鸟,就是来想着法子从崔子卿手里头淘换好物件出去,更严重的还被小碗抓住他要带崔子卿去赌钱养戏子。
小碗原本就不喜欢这个眼睛太活的小子,这下更是炸了锅,不光让田妈妈胖揍了他一顿,还连着大半年都没让崔子卿跟他见面。原本她还以为那小子憋着坏,肯定还有后招,没想到哭了几次穷之后,还真的消停下来,过了几个月,人家竟然捣鼓出酒坊来,说是碰上了有祖传手艺的酿酒师傅,合伙做起了生意。酒坊里的酒还真是不错,没多久就闯出名声来啊,现在在杭州府也是小有名气。
李金宝从此也算是改邪归正,让田妈妈和寒月也跟着扬眉吐气了一把,这李金宝从那时起,不但不从崔子卿这里抠钱了,还时不时的送上好酒,要给少爷尝尝鲜。
“寒月,小碗不是这种人。”崔子卿伸直手臂,方便寒月动作。
寒月正在为他整理衣摆的手一顿,“我知道您的心思,可是您也不能为了她伤旁人的心啊,我和我娘也就罢了,灵宝走上正道不容易,可别因为受了委屈又折回去,我娘还一心指望他好好过日子呢。”
“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放心吧,灵宝那里我也亏待不了,我爹马上做寿,家里用的酒就都从灵宝那里出吧。”
寒月这才露出一丝笑意,“这倒不用,老爷是个一心圣贤书的,哪里会管这些,太太和大小姐那里就第一个通不过。”说着瞥了小碗一眼,“我还道某些人最是个念旧忠心的了,要不是少爷一请二请的还念旧主呢,看来是我错怪了,这大奶奶都走了有好几天了,怎么连送行都没去呢,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自打寒月出现,小碗就一直偏着头假装看亭子外头的风景,对她说的那些酸唧唧的话早就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了,可直到寒月最后一句话一出,她楞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迅速把目光移向崔子卿,“怎么回事儿?什么大奶奶走了好几天了。”
崔子卿抬头望着亭子顶,好像忽然对角梁上头的雕花起了莫大兴趣,嘴里还在打哈哈,“什么呀,那什么我还是跟我爹说说吧,灵宝铺子里的酒水真不错,吃过他家的酒,别家的酒水就跟白水似的,好东西拿来寿宴上用才好。”
“崔子卿!”看崔子卿的态度,小碗就知道肯定是有事瞒她,她大步走到近前,“别说东说西的,到底怎么了?要不,寒月,你来说说呢?”
“呦,您不知道啊,我还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您呢。也是,紫藤阁里头边边角角的您都能插上人手,外头的事儿您可没本事做主了。这大奶奶,哦,不对,恐怕是不能称之为大奶奶了。”寒月笑地快意。
“好了,寒月,你先下去吧,这事我跟小碗说就成。”眼看着小碗、寒月两个跟斗鸡似的,崔子卿赶紧开口,先把这两位分开再说。
“是,那奴婢退下了,容奴婢多说一句,还请小碗姑娘克制,明白自己什么身份再开口为好。”说着就福了福身,转头退下了。
没有外人在,小碗也不多话,直接往石凳上一坐,“子卿少爷,二爷,卿二爷,您说吧,小的我洗耳恭听呢。”
崔子卿左顾右盼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也碍不着咱们,提她作甚,没得败坏心情。”
小碗挑挑眉,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盯着崔子卿的双眼。
崔子卿被看毛了,不自在地摸摸鼻子,垂下肩膀道:“好吧,我说就是。前几天不是被父亲叫去说去凤凰岭上贼人的事情嘛,说到一半我不耐烦就先走了,所以后头的事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的,可不怨我不说。”见小碗面色平静地点点头,他才松了口气,继续道,“好像是说太太要我哥休妻,反正最后好像也没成,但嫂子倒是搬出去住了,嗯,现在就是这么回事,具体里头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可别问我,我可不清楚。”
小碗竟感觉不到太大的意外,在很久以前,她就隐隐感觉这事情迟早有一天会发生,现在只能说一句果然了。她的心情还是有些沉重压抑,不过,做出这么大的决定,太太那边的反应也太快太不慎重了吧,她在脑子里又开始把去凤凰岭那天的事情过了一遍,里头肯定有问题,还要再想想。
崔子卿觑了小碗的表情,有些凝重,但谈不上发怒,他暗地里松了口气,劝解道:“知道你念旧,虽然我想不明白那个没脑子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不过我还不是担心你难过,这才瞒着你的,别伤心啊,我看那女人出去过说不定更舒坦呢,反正要是换了我,我也想自由自在的,总比看这后院里一堆破事强。”
那倒还真是,说不定任书瑶这个想法跟崔子卿真的不谋而合呢,小碗迅速收拾了心情,嘴角又带了弯度,“好了,我又没说什么,话都被你说了,要是被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