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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封阁女相 作者:千金裘(晋江vip2015-02-15完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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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程御脸上一点没有被冒犯的怒色,“愿闻其详。”
  “在这种小事上,陈德的确没有撒谎的可能。”王臻华先对程御的一部分推论表示赞同,见程御微微颔首,才话音一转,“但是归根结底,陈德只是策划者,真正的执行者是程小乙。或许是计策经赖五口传偶有遗失,或许是程小乙一时紧张出了差错,导致最终结果与陈德的计划相违……”
  “但当晚情形如何,我们也仅能在事后做出推论,但真相如何已不可知。”王臻华淡定收了尾。
  程御沉默片刻,才点了点头,“也对,我总不能把人从棺材里揪出来告诉我真相。”
  王臻华心中一松,虽然往死人头上推不大厚道,但总比上了皇城司指挥使大人的黑名单强。
  程御手指在腰间的佩剑剑鞘上叩了叩,“死无对证,陈德还真是自寻死路。”看到王臻华面露不解,程御唇边露出一点莫测的笑,“一桩小小的失火案引得皇城司介入,你可知为何?”
  王臻华知道现在不是装傻的时候,直言道:“跟锦绣阁有关。”
  程御嘴边含笑,语气凉薄,“若程小乙还活着,说不定能证明锦绣阁失火另有隐情,但他现在死了,锦绣阁背后的贵人们要问罪拿人,就只能找到陈德头上。陈家家大业大,原本私下里活动一二,说不定陈德能赎免死罪。但惹上了贵人,陈德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王臻华心里直泛凉气,脸上险些端不住礼貌的笑来。
  “王官人可是不舒服?怎么脸色一下子这么苍白?”程御一副关心的样子,凑前问道。
  “有吗?或许是风太大了。”王臻华轻描淡写回了一句,状若无意地退后一步。程御太过高大,稍一靠近,两人身形就高下立现,让她觉得气势平白弱了一头。
  “风大?”程御一副懒得拆穿的模样,“王官人总不会是在同情陈德吧?”
  “同情他?”王臻华诧异道。
  “我就知道不是。”程御漫不经心点了点头,“陈德处心积虑算计你们家,为了侵吞你家财产,不惜设局杀你……现在得知他再无翻身之地,只剩下死路一条,最该拍手称快的就是你了吧?”
  有心人听去,这句话中简直步步陷阱。
  但王臻华要把自己当做一个毫不知情的坦荡君子,所以她坦然道:“拍手称快算不上,但得知在背后算计我的人被绳之以法,我心甚安,想来今晚总算睡个安稳觉了。”
  两人对视。
  程御周身气势收敛,像是一柄归鞘的宝剑,锋芒隐于鞘中,朴拙无华。但懂行的人却不会小觑,因为深知剑一出鞘,将是何等煞气逼人。
  王臻华眼神清澈,无所畏惧。
  良久,程御率先笑了笑,“恭喜王官人得偿所愿。”
  王臻华抱了抱拳,“多谢大人成全。”
  上了马车,车帘垂下,王臻华靠在车厢上,缓缓舒出一口气。
  今番程御放了她过去,虽然一方面是她振振有词,半点不松口,另一方面也是死无对证,毕竟程御手中没有一点她放火烧了锦绣阁的证据。
  没有站得住脚的真凭实据,就贸然回禀皇上,程御除非是准备辞职不干了……
  王臻华透过薄薄的一层纱帘,隐约能瞥见程御渐渐走远的身影。
  这一次是她鲁莽了。到底是见机行事,考虑得不免有些不周全。
  若是一般人乍闻此事,注意力不免会被突如其来的火灾吸引过去,而忽略掉一些细枝末节。但总有一种人,心思坚定,目光清明,总能一眼穿透繁华的外衣,直击本质所在。
  而且这次程御虽然暂时偃旗息鼓,但谁知道日后他会不会再翻出来旧账?
  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看来她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回到王家,王臻华痛痛快快睡了个好觉。
  李氏的病情在缠绵了一个月后,也终于在官司打赢的这一天痊愈了。婧娘在官司悬而未决的时候一直强撑着身体主持大局,等到好消息一传来,反而胸口撑着的气儿泄了,立马大病了一场。
  幸而只是耗费了一些心力,卧病养了两个来月,婧娘也就慢慢养了过来。
  官司打赢的当天,书局门上的封条被揭掉。
  有何老和向叔督促书局重建事宜,又有陈家赔偿的银子作为资金来源,书局的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等到婧娘养好了病,开始张罗年货的时候,王家书局已经重新开张了。
  刑部的复审并没有波折,陈德维持原判,定于来年秋天处决。
  陈母当时虽然心寒于陈德的杀人,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而且陈父毕竟是陈家的顶梁柱。她找人为陈德赎免死罪,毕竟死的只是个签了短工的下人,虽然密谋放了一把火,但造成的损失也都折价还了银子。不过诚如程御所言,锦绣阁背后站着宠妃皇子,任是陈家再出手阔绰,也没人敢触霉头。
  官司完后不到一个月,陈东齐就从白羽书院退了学。
  据说是家中嫡庶子争夺家产,陈东齐虽是嫡,但并非长,人也还算聪明,能进白羽书院说明底子不错,但他一贯好吟风弄月,自比风流才子,不爱仕途经济学问,于庶务上一窍不通,被陈母急急火火叫回去争家产,他也就当真欢欢喜喜辞了书院,准备当坐拥万贯家财的大官人。
  不过,陈家几个庶子显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陈母渐渐被内斗缠住脚,为陈德奔走赎人的时间越来越短。
  不过,这些于王臻华来说只是闲余饭后的下酒料,真正让她发愁的事悄然降临——她来葵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晚加班得太晚,更新也晚了一会儿

  ☆、第二十七章

  说来也巧,王臻华来葵水的这一天,正是王家出孝的日子。
  开了祠堂,王臻华拜祭了王昱,正式出了孝。王家换下了白幔素帐,入目青瓦红墙,焕然一新。上至主子,下至仆从都换上了鲜亮的衣衫。
  王臻华也意思一下,换了个浮云出岫的玉冠,系了条彩绣飞煌的腰带,衣服却没换。
  三年前王臻华才十一岁,瘦瘦小小,容貌未开,扮成男孩一点都不难。但现在她身姿舒展,猿背蜂腰,眉目湛然……虽然旁人看来是儒雅俊俏的佳公子,但王臻华却怕眉宇太温雅,被看作女气。
  所以尽管出了孝,王臻华也没选择柳绿、藕荷等少年人常选的服色,依旧穿着玄青色系的衣袍。
  也幸好王臻华够谨慎,才不致在来葵水后,弄脏浅色衣袍而露馅。
  古代的月事带都是自家缝制而成,只是富人家填些浆纸,穷人家填些草木灰。
  关于月事带怎么做,王臻华也旁敲侧击打听过。但她住的地方早晚都有使女打扫,就算是提前预备上,也没法子藏好。为防被当成变态,王臻华只好收集一些原材料备着,用的时候再悄悄缝制。
  王臻华按了按酸胀的小腹,支开冬草,让书童重砚立刻准备马车。
  关上门,王臻华以最快的速度裁了一截长布条,匀整地铺好浆纸,锁好边……王臻华的女红仅限于针脚细密,府里就连才七岁的使女小满也能完虐她。
  幸好这东西是贴身的,也不用担心丢人……
  王臻华满意地剪掉线头,为自己换上自制的月事带。至于替下的脏衣服……这种东西,但凡来过月事的女人都不会错认。她可不觉得“不小心割破流了点血”之类的借口,能瞒过一向机灵的冬草。
  铜盆被搁在书房,王臻华轻车熟路地找了出来,把衣服点燃,扔了进去。
  刚来的那一段时间,铜盆被王臻华频繁使用,是因为她要习原主的字,在没学出来之前,练废的字自然要毁尸灭迹。王臻华蹲在铜盆前,手持铜箸,翻动着衣服,让火烧得更均匀充分。
  直到最后一角布料变成焦黑的灰烬,王臻华才歇了手。
  王臻华到桌边倒了杯茶水,喝了半杯,剩下半杯哗的往铜盆一倒。铜盆里的灰烬嘶嘶作响,冒了几股白烟,不一会儿就散尽了。
  她伸手推开窗户,左手端铜盆,右手在窗台上一撑,翻出了后窗。
  后窗外是一处幽静的竹林,王臻华取来一把铁钎,挖了个浅坑,将东西埋了进去。她就着竹林里的井台,接水涮了几遍铜盆,直到恢复原样,才原路返回书房。
  虽然大中午暖风熏人,但井水沁凉。
  王臻华十指冰凉,连灌了几杯热茶下肚,又捧着热茶杯暖了半天手,但手指还是一直凉冰冰的,小腹也不停作怪,一会儿酸胀,一会儿下坠……半点都不安生。
  “官人,红豆莲子羹炖好了。”冬草掀开帘子,端着炖盅跨进门来。
  “来的正好。”王臻华招手让冬草上前。
  这红豆莲子羹不知耗费了冬草精力,但王臻华却只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囫囵吞就吃个干净,一点滋味没尝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么一大盅羹汤吃完,王臻华立马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冬草看王臻华结结实实吃了一整盅,不由心疼道:“我就知道书院伙食不好,瞧把官人馋的。”
  王臻华失笑,“今天胃口好罢了。”
  冬草是个懂事的,只当王臻华不肯在背后说人不是,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体贴道:“官人胃口既然好,那我这几日天天给官人炖汤喝好不好?”
  能在好伙伴到来的时候,每天有鲜香可口的羹汤喝……王臻华心动了一小下。
  但一想到在这期间,每次更换月事带,都要偷偷摸摸大费周章,王臻华只好忍痛拒绝,“等以后有机会吧,书院有事,我这就要走了。”
  书院好歹是独居,换洗只要当心些,就不用怕被人发现。
  回到书院,王臻华进了自己的房舍。
  今天是正常上课的日子,王臻华因家中出孝,要祭拜祖先,所以特地告了几日假。本来王臻华还想偷闲在家逍遥几天,但眼下事出突然只能提前回学院。现在课已经上了一半,为了不妨碍课堂正常秩序,王臻华也就心安理得在屋里猫着,准备睡个回笼觉。
  大概是来月事的原因,王臻华睡得也不踏实。翻来覆去大半天,她才朦胧睡去。眼皮似乎刚合了一小会儿,就有一阵敲门声将她从半梦半醒之间叫醒。
  王臻华揉了揉脖子,腰酸腿痛的,就跟梦里跑了十万八千里似的……总觉得这一觉比不睡还累。
  开了门,门外是隔壁的贺金。
  贺金来自汴梁城中一方富豪之家,虽然学问一般,但因着散财童子的性子,凭借着娴熟的外交手腕,在书院里混得相当不错,大大小小的人物都卖他面子。
  王臻华不想得罪此人,所以见面也存着三分笑。
  两人不免寒暄一二,随后贺金提出要请客,为素了三年的王臻华庆贺。因为之前贺金提出一个院子里的四人一起出去聚聚,但王臻华要守孝,不能饮乐,所以屡次拒绝。
  但现在王臻华已经出了孝,贺金盛情邀请,另两人也都同意,王臻华要是再拒绝就实在败兴了。
  正好王臻华睡得不太舒服,骨头好像生锈一样,稍微动弹一下关节就嘎嘣嘎嘣作响,她也没有继续再在屋里待着的欲望,顺势答应了贺金的邀请。
  两人结伴而出,同院里的另外两人——典素问和于莽已经等在门口。
  典素问依旧是一身白色儒衫,目下无尘。
  虽然一袭白衣的装扮在书院并不少见,但单凭一个背影就让人不由望而生畏、敬而远之的,满书院也就只有一个典素问了。
  贺金能邀请到典素问一道出去,也算本事。
  于莽是三人中跟贺金关系最近的一个,但此刻见贺金带头走过来,也只是不咸不淡点了点头。
  说起来,于莽是这座院子里最刻苦的一个,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晨读,晚上屋子里的烛火从来最晚一个熄灭,夫子留的作业一向最早完成,就连放假别人回家探亲出游,他也从不回家一直学学学。
  但他每次考试却只跟贺金混个不相上下,有时候甚至连贺金都不如。要知道贺金志不在此,学习从来都是混的。大概也是因为此,于莽的面相带着三分愁苦,除了主动贴近的贺金,并无其他好友。
  贺金提议,“汴玉河上新开了一间船舫,里面的清蒸鲈鱼堪称一绝,不如咱们去那儿尝尝鲜?”
  其他三人都没意见,都点了头。
  汴玉河并不远,四人边走边聊,没多久就看到一条波光粼粼的河在岸边的灯火下辉映生光。数只船舫停泊在岸边,天色将晚,大红的灯笼挂在桅杆上,青瓦红栏杆,格外的热闹风流。
  贺金领着众人,上了一座二层的乌顶船舫。
  迎面走来一个肤色微黑、身段婀娜的女娘,“贺官人可真是稀客,快里面请!”
  贺金熟稔地和那女娘打了招呼,调笑道:“都是云娘这里的生意太好,一座难求。要不然啊,我可是巴不得长长久久地住在云来舫上呢!”
  云娘被恭维地开心,嗔笑道:“贺官人若肯赏脸,我做梦都要笑醒……”
  四人入了座,贺金是老客,也不推辞,一径点了云来舫的拿手好菜。或许是老板娘在,酒菜上的很快,云娘奉承了几句,敬了众人一圈酒,才笑意融融地退了下去。
  不过片刻,就有四个姿色动人的小娘子各执一样乐器,鱼贯而入。
  要是这会儿王臻华再看不出来,那她的脑袋就该当球踢了——这分明是一座青楼画舫。
  让王臻华稍觉意外的一点是,不管是老板娘云娘,还是四位歌姬打扮的女娘,衣裙不袒胸露乳,妆容不媚态横生……甚至一颦一笑,都有着不输于大家闺秀的风度。
  要不是贺金一点都不见外的搂住了他身边的小娘子,王臻华都要以为是自己思想龌龊了。
  王臻华略觉不自在。
  原以为一直蒙头读书的于莽是个不解风情的,没想到只一会儿工夫,就跟吹笛子的女娘勾着手,挨着肩,腻腻歪歪你喂我一口菜,我喂你一杯酒……
  倒是典素问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自斟自饮。
  旁边的小娘子本来想上前伺候,被典素问一个冷眼定在原地,乖乖抱着琵琶,不敢轻易动弹。
  看来也不是每个人都买账。王臻华心中松了口气,这样她的不近女色就不会显得那么不合群了。她收回视线,正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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