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白色魔力 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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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不对你着迷了,是吗?”卓尔问道,她在进一步探询关于我跟查德之间的信息。
我耸了耸肩,尽管我已经注意到他今天已经明显表现出了与我之间的距离。其实自从那次他打完曲棍球后的表现我就已经觉察到了,当时我看到他打完求后仍然和他的队友在一起。而且当他看到我时,也表现的很冷淡,“嗨,怎么了?我一会儿再和你谈。”好像他正面对的只是他所认识的女孩中的极为普通的一个。而事实上,我并不是他所认识的普通女孩,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要学习了,”我说,我选择了不跟卓尔继续谈论这些事。
她明白了我的暗示,转身回自己房间里去了。与此同时,我拿起了一个小壶,从水龙头上接满了水,然后放在炉子上,准备烧开以后漆一杯热茶。也许一剂清茶可以帮我集中精力,更好的进行学习。
我重新坐回到那舒适的沙发椅上,仔细读那些我曾重点圈画过的材料,但我感觉到自己实在是太疲惫了。我把头靠在沙发垫子上,闭上眼睛,想象着那深红色的天鹅绒般的玫瑰花瓣落在我的眼皮上,我自己滑进了一个喷洒着甘菊花瓣的蒸气浴室,室内到处弥漫着淡紫色的熏香,而室外则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正在这时,通向走廊浴室的门突然被猛地关上了,这使我马上回到现实中来。我奇怪谁能在这个时间上来。我偷偷望着走廊,望着公共休息室对面的房间,但房门是锁着的。
我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以驱走打瞌睡的强烈欲望,重新集中到我的学习上,我试图预测出明天讨论时米莱奥先生会问我们一些什么问题,我甚至怀疑他可能会对我们进行一次小测验。就在这时,我听到淋浴器的管子发出一阵阵的吱吱声。我没有理会它,继续我的学习。我把书翻到这一章的结尾,想预习一下课后的习题。可这时我又听到了其他的声音。一阵巨大的破裂声从浴室中传来,后面又紧跟着一阵巨大的撞击声。
水流冲击淋浴器的嗡嗡声一直在持续。我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冷静,重新坐回椅子上,试图重新进入学习状态,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集中自己的精力,除非我确信所有的事情都处于正常。我把书轻轻地合上,然后沿着木制地板轻轻地向浴室方向爬去。浴室的灯没有开。门与地面接触的那条缝儿一片漆黑。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但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淋浴器中的水在管中流淌的声音。由于精神高度集中,我这时注意到原来水流撞击管壁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奇特,它显然是畅通无阻。
好像根本就没人在那儿。
我敲了敲门。没有反映。我又敲了几下。“喂?谁在那儿?”
仍然没有回应。
我试图把门推开。可它是锁着的。
我在那儿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我忽然想到安波一定能把锁头弄开,因为她最擅长这种工作。或者我可以再次凯根打电话,向她求得帮助。想到这里,我又敲了几下门,试图想象出里面的情形,想象里面会是一个女孩正在梳头或者做别的什么事。但我想象不出,我想不出能是谁在里面。
我转身跑回到厨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吃奶酪用的叉子,然后把它塞进浴室的门锁中。我来回地摇晃门锁,听见叉子尖儿与门锁内部的金属部分相互摩擦的声音。正在这时炉子上的茶壶传来水开时的鸣笛声。我没有理会它,因为我知道再有几分钟就一定可以把门打开。所以我继续晃动门锁中的叉子,直到我把叉子尖儿插进锁芯的裂缝里面去。然后我轻轻地旋转叉子,情况良好。
我用手握住门把手,打开灯的开关,然后将房门完全推开。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维娜尼卡·李曼。
去年就已经死去的维娜尼卡·李曼。
她的躯体平躺在地板上,跟我发现她的那天晚上的情形一样。血液,正从她头上那被多那温所袭击的部位向外流淌。她那深沉的、绿苔藓般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我,好像对于我没能及时来挽救她感到极为失望。
我的呼吸急速加快,冲击着我的嘴唇。我不知道自己是想要哭还是想要吐。总之,我听到了自己的尖叫声——一声长长的、刺耳的尖叫从我的嗓子眼儿中爆发出来。
尖叫使我从睡梦中惊醒。也惊醒了我的又一个噩梦。
过了几秒钟之后,我才弄清楚我是在做梦。我发现自己仍然在公共休息室里,仍然坐在酸橙绿色的极为舒适的灯芯绒沙发上,我的生物学笔记本在我的胸前敞开着,那支白色的蜡烛仍然在放我的腿上。
门已经完全被打开了。宿舍里的女孩子们都从各自的房间里跑出来看我,看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们站在我的周围,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个个嘴唇不停地翻动,脸色通红,眼眉不停地上下活动。
但我根本没听见她们在说什么。因为我仍然在浑身颤抖,仍然处于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之中。它是那么的真实——维娜尼卡·李曼的眼睛。
一个女孩——崔死卡邦,我想应该是她——走到炉子旁边,熄灭了炉火,中止了茶壶在水开后所发出的尖细的鸣笛声。凯根半跪在我面前。她看了看她的手表,又摸了摸我的前臂,然后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此时我所能做的就是将目光转向了卓尔和安波,她们正推开人群往里走。好像卓尔正在向大家解释着什么。然后安波又紧跟着说了些有趣的话;从她说话的方式我能判断出她正在引大家发笑。
卓尔抓住我的手,搀着我穿过人群,回到我们的房间里,她一直在大张着嘴,好像她的喊声超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她们关上房门,然后她和安波把我搀回到床上,当我钻进自己的被窝,开始回想维娜尼卡的眼睛时,她们一直都坐在我的床边。
《白色魔力》作者:'美' 劳莉·菲利亚·斯道勒兹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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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这一次我享受了完全意义上的睡眠——没有做梦,感谢上帝。当我醒来时,我不得不眨了几次眼才看清楚出现在我面前的海军蓝和格子花呢绿——卓尔和安波,分别坐在我的两边,都已经穿好了她们的校服。
“你觉得怎么样?”卓尔问道。
“为什么你们都没去上课呢?”我问,一边坐了起来。
“你自己不也没去上课吗?”安波抚弄着她那刚刚别到头上的巨大的紫色的头花说。
“我给学校的管委会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你……受了些惊吓。”卓尔清了清她的嗓子。
“你说什么?”我问。
“这是我们两个人能逃离阅读课的惟一合法理由。而且我们本来也应该在这里陪伴你,安慰你。”
“是的,”安波说。“所以你的这次反常的行为表现实际上也成全了我们,让我们能够逃离那讨厌的课堂。”
“而且你还可以做到让哈里根夫人也放过我们,”卓尔说,她一边用小锉刀锉着她的指甲尖儿。“她正在等你到她那舒适的沙发上去坐一坐,跟她聊一聊,当然,前提是你已经能这样做了。”
“好吧,”我叹了口气说。“我想没有什么事能比浪费自己的时间去跟学校的领导谈话更好了。”
“那么,昨天晚上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卓尔问道。
我瞥了一眼我的床头柜,注意到那支白色的蜡烛正放在我的生物学笔记本上。一定事卓尔和安波帮我带回来的。“我做了一个噩梦,”我说。
“是的,”安波用手拧着她的马尾辫说,“我们已经大概推测出来了。那血液凝固般的尖叫就是最好的证明。事实上,最麻烦的是我们得需要向大家解释这种行为发生在你身上是一种很正常的事。”
“那你们是怎样解释的呢?”
“就是没有按时完成家庭作业的理由中的第105条。”
“是哪一条?”
“严重的痔疮病的发作。”
“噢,我的天哪,”我说,“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安波说。她把她那方形的墨镜推到鼻子尖儿,然后拿起了卓尔的指甲锉刀,在她那闪闪发亮的紫色指甲上锉了起来。
“她在说谎,”卓尔说。“事实上,这件事解释起来并不困难。我的意思是,自从去年以来。”
“是的,”安波说。“这就像是人们想从你身上看到一种心理学现象一样。我知道至少我是这样看的。”
我让自己的耳朵尽量避开这些词语,我意识到我现在已经像一些希契科克电影那样被贴上了标签。但更为可怕的是,事实上她们都是正确的。
“你究竟做了什么噩梦的?”卓尔问道。
我做了个深呼吸,默默地听到我的心脏跳动了五次。我知道再推迟告诉她们事实的真相已经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我全说了。“维娜尼卡·李曼。”她的名字听起来是那样的远离现实——就像一些深埋在地下从未有人接触也从未有人提及的秘密。
“维娜尼卡?”卓尔那深蓝色的眼睛立时就睁大了。“为什么你会梦到她?”
“因为她已经死了。也许我应该对此承担责任。”
卓尔的嘴唇已经开始颤抖。我并没想谈跟她有关的任何事。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再次做这样的噩梦。其实我自己也没有心理准备。
“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安波站了起来。“我们已经尽力去挽救救维娜尼卡了。我们已经做了我们所能做的一切。”
“你并不是真的觉得你应该对她的死负责任,是吗?”卓尔问。
我耸了耸肩膀。“我不再敢确信任何事。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已经尽了我的最大努力。我知道我已经尽力去理解那些噩梦,那些前兆了。只是……至于我为什么会梦到那个古老的幽灵,我真的不知该做何解释。”
“等等,”卓尔说。“你刚才说什么?”
“我也曾做过关于毛拉的噩梦,”我说。“我的意思是,尽管这只发生过几次,但却与她在被绑架之前、被人杀害之前我所做的噩梦几乎完全相同。”
真是不可思议,我又一次提到了毛拉。当去年我从多那温那里救出卓尔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在一定程度上正在忽略毛拉——就像我最终原谅了自己忽略了三年前关于毛拉的噩梦的再次发生,忽略了那些可能会有助于挽救毛拉生命的前兆一样。但我现在却对此产生怀疑,我觉得从始至终我的潜意识里都没有忘记毛拉。
我闭上眼睛,回想着毛拉为我所画的那副水彩画,那副凭着八年的手艺所画成的——关于我们两个在走廊秋千上的画。它一直被收藏在我的剪贴本里,这时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把它立刻取回来;我是如此的怀念它。
“等等,”安波说。“这和昨天晚上的事——那个字母m是代表毛拉的事有关系吗?”
“有关系,”我说。“在我的噩梦里我也看到了那个字母m。不过不是在窗户上。它更像是被印在了我的眼睛里。”
“那么,这可能意味着什么呢?”安波问。
“我不知道。”
“为什么它就一定意味着什么呢?”卓尔问。“情况就是,你先是在梦中见到了那个字母m,然后你又在现实中见到了它。你以前曾梦见过许多这样的无足轻重的事——就像你梦见了一双黄色的绒袜,然后安波就穿了一双。这些都是同类的事情。并一定就不意味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我也只是猜测,”我说,我完全明白卓尔是想要彻底弄清事情的背景。
“但你为什么会梦见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呢?”安波问道。
“你的疑问和我一样。”我咽了口唾液,然后把脸转过去。
“一定是这段时间你太压抑了,”安波说。“所以总是和死人睡在一起。”
“这并不好笑,”我说。“很显然,我的梦是在试图向我暗示些什么。”
“我并没有发笑,”安波说。“为什么我会笑呢?看起来好像你每次一做噩梦,就会有人接近死亡。也许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呢?”
“不会有下一个的,”我说。“我一定要弄明白所有这些事情的寓意。”
“我也想去,”卓尔说。她一边从她那微型冰箱里取出了一条巧克力。
“你已经完全恢复了吗?”我问道。
“我不知道,”她说。“我不知道是否我能度过这一年。”在我能跟说其他的话之前她已经背上背包迅速地跑出去了。
“我也打算一起去,”安波说。她踢了踢自己床下的衣服堆。从中挑出了一件桃色t…恤衫,用鼻子闻了闻,做了一个“讨厌”的鬼脸,随后便将它搭在了肩膀上。
“你在找什么?”我问。
“找一件可以在放学后练瑜珈术时穿的衣服。”
“你想借我的衣服穿吗?”我问。
“让我看看,斯特西,你的衣服的样式太土了,简直就像家庭主妇,根本不适合像我这样气质的人穿。”
“你什么意思?”
她抓过赖斯饼干盒,在对我做出解释之前先把一块大饼干塞进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不停地说。同时用手指着她头发上的紫色的大头花,又示意我她腿上佩带的亮晶晶的吊带扣,然后再指指我那件挂在椅子上的灰色的t…恤衫——很显然她是在试图向我解释她的服饰的标准。但我根本没弄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因为她满嘴都是赖斯饼干。
“啊?”我感觉说话的同时由于疑惑我的面部肌肉似乎都变了形。
她模糊混乱的说话声变得更大了,好像那对于她来说很重要。当她看到我仍然不明白时,嘴里不禁发出了一阵难听的咕哝声,然后从地板上的衣服堆里挑出了一条粉色的长裤,还有一个带有小猫图案的笔记本,冲出房间向教室走去了。
而另一方面,我则在想能否找到一个可以不到哈里根夫人那幸运的沙发上去坐一坐的充足的理由。我把双膝抱到胸前,瞥了一眼我那件画有制作面包点心的厨师的睡衣,由于看到了它的可爱之处,所以内心里稍稍感觉有些愉悦。但我马上就看到了那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