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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阿西莫夫逸闻趣事-第14部分

小说: 阿西莫夫逸闻趣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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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状态的第二帝国的未来历史埋下了伏笔。
  1951年5月,阿西莫夫将《基地》的最后修订稿交给了格林伯格。在随后的两年半内,另两部的修订稿也陆续交付出版。其中的最后一部《第二基地》,于1953年出版。
  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是一无法估量的伟大成就。这三部书被视为是20世纪四五十年代以来“成熟”科幻小说的最佳典范。但是,我们在本书后面的章节中将会看到,除了流行杂志所拥有的有限读者外,阿西莫夫的这部作品当时并未引起更多人的注意。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60年代。那时,三部曲开始畅销全球,卖出了数百万册。这套书在西方少年中风靡一时。正是这套书,使这些从未看过流行杂志的孩子们真正认识了空间剧。
  对于那些刚成年,但已在科幻小说界立住脚跟的年轻人来说,《惊奇》杂志上的基地故事为他们创作自己的作品提供了启示。例如,1965年出版的曾引起巨大轰动的弗兰克·赫伯特的《沙丘》系列,就很明显地受到了基地故事的影响(甚至在场景描写中用了未来主义的百科全书式的手法》;再如,首刊于1950年杂志的詹姆士·布里什的《飞行的城市》,将历史观点、社会学者“史密斯”式的冒险结合起来,在很大程度上也借鉴了基地故事。
  《基地》出版数年后,那些对科幻小说不屑一顾的人仍认为它是一种不入流的文学形式。在他们的想象中,这些小说里尽是些鼓着眼的怪物与浑身发绿的火星人;他们不喜欢它的复杂。直至60年代,不明真相的人们仍认为科幻小说只是写写激光枪的威力与“飞碟”的可能性。这些怀疑者们哪里知道,自40年代初的“黄金时代”以来,像阿西莫夫这样的作家就已经开始创作复杂、高深的社会与心理题材的作品,并在其中融人了比现实先进得多的科学。
  《基地三部曲》为科幻小说的发展铺平了道路,它在这方面所做的贡献可能要比其他任何一部科幻小说都大,60年代中期创作的《星际艰旅》无疑也得益于它的启迪。同时,它还激起了70年代的科幻影片浪潮,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乔治·鲁卡斯的杰作《星球大战》。这部影片无疑是从《基地》中得到了启迪,至少在某些方面如此。特伦特星球统治下的泛银河帝国与拉克·斯凯沃尔克等人的帝国无甚区别。
  然而,《基地三部曲》并非是部无懈可击之作。作家布莱恩·艾尔迪斯愉快地记起基地故事于1941-1949年间发表时曾经给他带来的激动,但他认为这套作品出版成书后并非上乘之作。“你简直无法想象等待下一期载有基地故事的《惊奇》杂志是多么令人激动。”他说,“但当它们出版成书后,你再看时,就会发现其中有许多失误。比如,骡子乔装成麦格尼非科这一手法就与最后一个故事中写普林姆·帕尔沃的手法是一样的。”
  三部曲与机器人小说一道,将阿西莫夫推入了科幻小说创作领域的上层。当基地故事在流行杂志上发表时,他已是科幻小说界的名人了,而当这套故事出版成书后,他则在更为广阔的出版界中拥有了更大的声望。在三部曲之后,他创作了系列科幻长篇小说。多年以来,这些长篇著作在世界各地畅销不衰,使他成为了也许是那个时代全球最伟大的科幻小说作家。
  
   
 



第七章 家庭与背叛
 
  阿西莫夫夫妇于1949年7月底搬到了波士顿,在那里一住就是21年。1970年,与杰特鲁德分居后,艾萨克才独自搬回了纽约。
  搬家时,他们已经结婚7年。7月26日离开纽约前,他们刚过完结婚周年纪念日。从许多方面看,他们都是美满的一对,雄心勃勃,满脑子都是远大计划;但私下里,两人之间危机重重。40年代晚期,阿西莫夫夫妇的性关系已恶化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此时,阿西莫夫正同时从事着两个.职业。他既无经济安全感,又无足够的自信可以抛弃学术事业,专门从事写作。1949年时《空中卵石》尚未出版,流行杂志仍是他的主要市场。他还需在大学里工作9年。只有在渐渐得到出版界的认可后,他才能与杰特鲁德单靠他的创作收入过上舒适的生活。
  阿西莫夫天生是个教师。他在哥伦比亚读博士时,偶尔也讲过课,并且很成功。他自己也喜欢讲课。从某种意义上看,他后来的许多作品其实就是在讲课。他的非小说类作品限于科学知识领域,但当他对非小说类作品创作更具有信心时,便开始写任何自己喜欢的东西。
  在波士顿大学,他成为一名讲师。他并不是助理教授(如比尔·波依德原先所指出的那样),而是一名讲师。这个职位只比助理教授低一级,意味着他将在从事部分教学的同时开展纯研究。
  1950年2月,他讲了第一堂课,题目是“简单的类酯物”。后来,杰特鲁德声称,“今天,我们讲简单的类酯物”是最令她恶心的一句话,因为艾萨克在家里走来走去,不厌其烦地念这句开场白。
  尽管阿西莫夫几天前扁桃体发炎,但第一堂课还是获得了成功。在到校的头一个月,他便与学生打成一片。学生们向他请教问题,喜欢他平易、亲切的讲课方式。但系里许多保守的教师并不喜欢他,讨厌他与学生随随便便,认为他古怪、自负——那时已是公认的了。阿西莫夫并不在乎这些。
  阿西莫夫对选修他这门课的女生关心得更多些,因此曾不止一次地被指责为与她们过从大密。一小群本事差点的男生很快便妒火中烧,称阿西莫夫偏袒女生。阿西莫夫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得谨慎点了。一方面,一群讨厌他的讲师们对他不屑一顾,另一方面,又有人指责他偏袒女生,这更糟糕,他的处境简直有如在走钢丝一般。虽然这些风波很快使平息了,但在随后的8年中是非不断。对阿西莫夫来说,大学里难得有风平浪静的时候。
  由于他那典型的狂妄自大,阿西莫夫的日子更不好过。他自恃受广大学生欢迎,便大言不惭地宣称自己是学院里最优秀的讲师。
  50年代初发生了这么一件事。一位参观者在走廊上听到另一层楼传来的起哄声,随后又是欢呼声和掌声,便问陪同的教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教员愤愤回答道:“哦,可能是阿西莫夫在讲课。”
  在大学里,阿西莫夫确实也有些朋友。1950年,比尔·波依德出国旅行了近一年后,回到了学院。他和阿西莫夫成了好朋友。阿西莫夫总是与出版界里的同行交朋友,但大部分人都住在纽约。坎贝尔、波尔及其他一些好友经常来波士顿看望他,所以他当初完全没必要担心会被孤立在纽约市外。
  阿西莫夫是个优秀的讲师,但是个差劲的研究人员。从到波士顿大学的那一刻起,他就为此与一些教员发生了多次冲突。他的顶头上司亨利·雷蒙博士是他所参加研究项目的负责人,两人从一开始就不合。雷蒙几乎在各方面都与阿西莫夫截然不同。他是个办事彻底、讲究精确、具有奉献精神的研究员,但在教学方面没什么特别之处并且极端保守。他不喜欢阿西莫夫那种爱出风头、爱开玩笑的作风及他的古怪观点。他认为,一位学者应尽量把时间多放在自己的研究上。他不赞成阿西莫夫的写作雄心,认为这是给学院丢脸,有损波士顿大学的尊严。他竭尽全力地给阿西莫夫找麻烦。
  幸亏艾萨克与系主任沃克教授的关系不错。沃克也是与阿西莫夫极为不同的两种人,但他非常尊敬阿西莫夫,并不认为雷蒙的批评是对的。
  阿西莫夫尽可能地逃避研究,并且讨厌写研究报告。他不喜欢固定的正式文体,因为这使他没有自由表达的余地。
  岁月流逝,50年代中,阿西莫夫在大学里的研究越来越少,所上的课越来越多。尽管他才在波士顿生活、工作了两年,但在50年代早期,他就已经能够完全放弃学术事业,专门从事写作了。1952年,当年的文学创作给他带来了8,550美元的收入,而他在大学的薪金才5,500美元。1953年,他的创作收入几乎高达10,000美元,到这年年底,他已经出版了9本书,同时还为流行杂志写了大量的故事。创作前途一片光明。1950年12月,杰特鲁德怀上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大卫。
  艾萨克一贯对周围的事物反应迟钝,不善于察言观色,因此他几乎是最后一个意识到杰特鲁德怀孕的人。
  公平地说,艾萨克吃了一惊是有些理由的。夫妻俩的性生活称不上频繁,而且在几年前,阿西莫夫就已得知自己精子的成活率低。到1950年时,他们几乎对要孩子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也不怎么想这事。但不管怎样,当杰特鲁德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时,他确实是又惊又喜。
  他们考虑的第一件事便是搬出这套一年前刚到波士顿时租的公寓,并马上开始行动起来,准备找套大点的房子。
  怀孕初期不是很顺利。1951年1月底,杰特鲁德怀孕两个月时,开始出现了剧痛。艾萨克惊恐万分,开着六个月前刚买的新车将她送进了马萨诸塞州的纪念医院。医生担心杰特鲁德流产,便让她住院观察两天。艾萨克痛苦极了,一连几天,他都在医院里踱来踱去,有时还干扰医生的工作。当医生宣布杰特鲁德安然无恙时,病房里传开了一个笑话:“杰特鲁德没流产,艾萨克倒流产了五次。”
  大卫出生于1951年8月20日。那时,阿西莫夫夫妇已在沃斯汉姆的劳威尔街找到了房子。房中的电话有拨号装置,这样他们就不用麻烦接线员了,唯一的问题是,花钱太多,搬入公寓时,他们还买了台冰箱,花了270美元。在他们看来,这几乎是个天文数字。
  波士顿的夏天通常湿热难当,而冬天又寒冷无比。阿西莫夫喜欢寒冷的天气,只有真正大幅度降温时,他才觉得冷。他痛恨炎热的天气,从未对太阳浴有过兴趣,并且讨厌波士顿夏日的潮湿。他们在这个城市中所租的寓所都没有装空调,室内温度比室外还高,因此暑假时几乎不可能在室内写作。
  劳威尔街寓所的一大优势就是它多少还有个阳台,并且在最高一层。艾萨克与杰特鲁德都充分利用了这一优势。艾萨克总是将打字机搁在荫凉处,在屋外工作。到了杰特鲁德怀孕的后期,即便是荫凉处的温度也高达90华氏度时,艾萨克便在阳台的另一头支起一张小床,让她睡午觉。
  大卫是个早产儿,出生时块头很小,头四天是在育婴箱中度过的。他小时候常生病,父母总为他的体重担忧。整个童年时代,他一直很瘦,后来渐渐长成了一个害羞、缄默的男孩。甚至感到与同龄的孩子交流有点困难,也不愿和他们一块玩。当艾萨克与杰特鲁德的第二个孩子罗宾出世时,大卫已经三岁,开朗了些,也开始与其他孩子一块玩了。相反,罗宾是个活泼、闹腾的孩子,与哥哥截然不同。
  家庭扩大的同时,阿西莫夫正忙着创作他的科幻小说。这期间创作的大部分作品使他后来名扬四海。1950年,杰特鲁德打出了《我是机器人》的底稿,这部书在年底出版了。那时,她刚怀上了大卫。从杰特鲁德怀上大卫到1955年2月罗宾出世的这段时间内,阿西莫夫创作并出版了《基地三部曲》、《繁星若尘》、三部幸运儿斯塔尔系列、《太空洪流》与《钢之洞》。在杰特鲁德怀大卫期间,艾萨克正与高曼出版社合作,准备将基地故事出版成书。与此同时《空中卵石》取得了不错的销售业绩。罗宾出生前不久,阿西莫夫写成了《永恒的终结》。
  这一时期是阿西莫夫创作生涯中一个明显的转型期。他的作品引起了评论界的持续关注,并为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经济收益。50年代初,他的写作收入已远远超过了学院的薪金,他完全可以辞去教学工作,转而专门从事创作了。
  1950年到1955年期间,阿西莫夫的创作收人从4,700美元爬升到了15,000美元,而他在学院的薪金依然保持不变。显然,如果他专门从事创作,而不是在工作之余零敲碎打的话,他可以赚更多的钱。但那时,他仍下不了辞职的决心。他喜欢长长的、薪金照付的假期,也喜欢教书,而且他从事的那点研究工作并不是特别难以接受。更重要的是,他喜欢大学教授的名声。
  结果,艾萨克迟迟未能做出辞职的决定,不仅如此,还与同事发生了争执,引起了不快。
  他在大学任教的头几年,处境艰难,但他总能设法博得系主任沃克教授的好感。有件事使这一好感更为巩固。那是在1950年,比尔·波依德向阿西莫夫建议,两人合作编写一本生物化学课本,很快沃克教授也应邀加人进来。这样,阿西莫夫既讨好了上司,手头又多了一件武器。他告诉自己,一旦他在学院的位置受到威胁,他便将威胁退出这项合作计划。
  没过多久,阿西莫夫便意识到了在同意编写这本生物化学课本时,并未考虑到不利的一面。结果,他得干大部分的累活,而且尽管出版商很有信心,但这本书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这本定名为《生物化学与人类新陈代谢》的书终于在1952年5月写成,还未出版就已经过时。不仅如此,书中错误百出,在出第二版前还得进行修改。
  作者们面临的主要难题还在于,至少还有另两本更占优势的书要同时出版,堵死了他们的市场。结果,阿西莫夫-波依德-沃克课本只卖出了几百本,成了一次小小的惨败。阿西莫夫为这本书费尽了心血;甚至不辞劳苦地编写了极为复杂的索引,最后换来的只是在学院里的一小点人为的安全。对他而言,与出版《空中卵石》、创作《繁星若尘》、《太空洪流》的辉煌相比,这本书简直不值得一提。
  1951—1952年间,阿西莫夫曾认真考虑过要换一个地方教书,他觉得学院给他的待遇不好。他希望学院能给他开工资,而不是从雷蒙教授的研究基金中拨给他钱。与此同时,他还希望能晋升为助理教授。
  1951年底,在沃克教授的帮助下,阿西莫夫成功地摆脱了对雷蒙研究基金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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