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莫夫逸闻趣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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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晋升为助理教授。
1951年底,在沃克教授的帮助下,阿西莫夫成功地摆脱了对雷蒙研究基金的依赖。之后,他又承受了18个月的压力,才晋升到助理教授的职位。
为了让学院将他的名字列入工资单,他威胁要辞职。尽管一些教授们不喜欢他,但沃克知道他是一个好教师,并且,包括校长福尔克勒在内的一些比沃克职位更高的人,已预见到阿西莫夫日益增大的名气是他们的一项资产。
持反对意见的有雷蒙博士及沃克博士的上司查尔斯·基福博士,而持认同意见的只有校长及他的一些直接下属,如无实权的比尔·波依德和稍微有些影响的沃克教授。两派之间交战了数年。1955年夏天,阿西莫夫终于晋升为生物化学助理教授,实现了他为之奋斗的夙愿。这是他学术生涯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这不仅使他有了职称,同时还意味着他将享有学院的终生学术职位,除非他犯了大错。
如果不是沃克教授于1956年11月从系里辞职,而由一位年轻的外来户马洛特·西奈克斯接任的话,可能一切仍将沿著有利于阿西莫夫的方向发展。
西奈克斯是个和善的人,但经验不足,并且初来乍到,不愿与顶头上司基福博士发生冲突。西奈克斯接任时,基福与雷蒙已公开显示他们对阿西莫夫的敌意,甚至明确表示希望他滚蛋。在此之前,由于那本生物化学课本的缘故,每逢基福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挑起事端时,沃克总是站在阿西莫夫这一边为他说情,而现在,阿西莫夫与基福之间再无调停人了。雷蒙又担起了后卫之职,双方摆开了争斗的架势。
与此同时,由于阿西莫夫的晋职及随之而来的职称,夫妇便开始考虑购买自己的住房。自然,这个主意是杰特鲁德先提出来的。无论他们在银行里存了多少钱,艾萨克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要买房子。但一旦想明白了,他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他考虑到,尽管与基福、雷蒙有冲突,但晋职已稳固了他的地位,况且他的写作事业一帆风顺,财源滚滚而来。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始将想法付诸行动。阿西莫夫夫妇漫不经心地一边看房子,一边考虑着他们所能支付的价钱。不知何故,他们从未找到合适的房子,也从未正式与人签过约。
1955年,艾萨克的弟弟斯坦利在婚前买了自己的住房。他们的父母也在这一年里退了休,靠积蓄度日。艾萨克这才感到自己落后了。1956年,阿西莫夫夫妇终于在西组顿找到了房子。西纽顿是个整洁的中产阶级聚居的郊区,住户大都是些商人和学者。购房花去了他们23,000美元。
艾萨克一反常态,提议直接从存款中取钱购房。他们已存了35,000美元。当时,他们已有了两个孩子,而且艾萨克在波士顿大学的事业并非蒸蒸日上,因此杰特鲁德反对在这个时候花去2/3的存款。结果,他们申请了15,000美元的贷款,其余的用现金支付。1956年2月,他们迁入了新居。
说起来可能有点奇怪,艾萨克以前从未自己住过一幢房。他总是与家人一起住在公寓、店铺上层的屋子或宿舍里。在他36岁时,他终于有了自己的房子。这时他已结了婚,有了两个孩子,还获得了助理教授的头衔,并出版了一系列小说。
这幢房子共有三间卧室,一间兼做餐厅的客厅,一个大厨房及一个大花园。最令人满意的是,顶楼已改造成了两间屋子,正好可作为办公室。搬入后不久,艾萨克便开始收拾顶楼。他将打字机搁在屋子一端的架子上,写字台摆在U形拐角处,而装得满满当当的文件柜则占据了另一端。他做了几个书架,摆放参考书及不断增多的自己所著的各种不同版本的书。同时,他还收藏刊有自己作品的各类杂志的合订本。到1957年,他已收集了27本合订本。
阿西莫夫发现早上不必等邮件了。一里地外有个邮局,早上8点就开门,他可以开车去那儿亲自将退稿与信件取回办公室,这至少可省出一个小时的工作时间。
这一习惯使阿西莫夫不久就在邻居中赢得了工作狂的盛名。不管天气是好还是坏,他每早必定出现在邮局门口,这成了记者们津津乐道之事。
50年代中期,阿西莫夫的家庭生活和谐美满,写作事业一帆风顺,但在学院里的处境却一天不如一天。失去了沃克庇护的他得直接面对基福,两人很快便展开了一场决斗。
1956年,全国心脏研究所请阿西莫夫写一本关于血液的学术论著。他们提出以补助金的方式为他支付稿酬。阿西莫夫则建议将补助金拨给学院,他需要时再动用。研究所似乎更愿意直接把钱给阿西莫夫,但阿西莫夫却决定将利用写此书时所收集的一些资料,同时用来写一本与血液有关的商业性著作,以此来扩大他的创作量,这也是他与一位占有极大市场份额的出版商之间的一笔交易。研究所同意了他的计划,并且将钱拨给学院。阿西莫夫认为,他为研究所写的这本书是高品位的学术论著,有助于提高学院的声望,学院不该反对他在工作的空余时间里写自己的那本商业书。
诚实的秉性很快便给阿西莫夫带来了麻烦。他认为自己在从事这一写作的同时,还捎带着干私活赚钱,因此不该再去支取拨给学院的那笔钱——拨给他第一年的补助金是2500美元。到1957年底,这笔钱已在学院的保险箱中呆了近一年时间。一天,全国心脏研究会写作计划的负责人打电话给阿西莫夫了解著作的进展情况,刚对阿西莫夫的工作表示满意时,听到阿西莫夫顺口说出自己分文未支,他又吓了一跳。这位官员告诉阿西莫夫,他的过分诚实将给研究所带来麻烦,因为这牵扯到纳税等种种问题。他希望阿西莫夫为研究所着想,尽快支取这笔钱。
阿西莫夫径直找到基福,要求将钱支取出来。令他震惊的是,基福拒绝了他的要求。阿西莫夫当时便被激怒了。他虽然不需要这笔钱,但这笔钱是他的,他随时可以动用。
事情很快演化成原则问题。
基福的理由是,阿西莫夫是利用工作时间写书的。但这并不是事实。阿西莫夫意识到,基福是想利用此事激怒他,迫使他辞职。如果他辞了职,就将失去职称。阿西莫夫可不会上这个当。他很清楚,没有极为充分的理由是不能随便解雇他这位助理教授的,他也不会因一时冲动而干出鲁莽的事来。
两人之间的战争持续了近一年。阿西莫夫声称,如果他被迫辞职,人们会认为学院与基福是愚蠢的。作为世界知名的作家,只要他承认自己与学院有联系,便可极大地加强学院的公众形象。不仅如此,他还指责基福的行为是不道德的,甚至是非法的,钱是他的,并不属于学院,如果基福固执己见,利用此事做文章,他,阿西莫夫,将把它公之于众。
到1957年时,阿西莫夫已不需要波士顿大学,也不再想要这份工作了,但他仍想保留助理教授的头衔与职称。这主要是因为他喜欢被人称为教授并视之为一种安全保障,如果写作事业失败了(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他还有退路。基于这一考虑,他开始与基福周旋,并希望如能达成妥协,他将同意辞职,但得保留职称。
经过不懈的努力,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刚开始时,他没什么把握,基福根本不考虑他的建议,甚至还顶住了上司的压力(阿西莫夫不知他是谁,但此人极想借阿西莫夫的名气为学院扬名)。双方僵持了数月,但在1958学年快结束,阿西莫夫以为自己只能起诉基福与学院时,他们终于妥协了。阿西莫夫后来承认说,这个结局还不错,因为当时他还没有自己的律师,甚至连人都不认识。这场战争最终转化为基福与阿西莫夫之间的个人恩怨,基福想把阿西莫夫清除出校门,而阿西莫夫则援引学院的规则,成功地保护了自己的职称与头衔。
1957—1958学年是他在波士顿大学从事教研工作的最后一年。自那以后,他再没有返回过讲坛。他巧妙地强调了自己在波士顿大学象牙塔外的广阔世界里占有如何重要的地位,从而在离开讲坛的同时保住了职称与头衔。
此次纷争结束后,在学院的一次活动中,阿西莫夫遇见了校长。他这才知道,只要他找找关系,便可省去很多麻烦。校长告诉他,如果基福执意要赶尽杀绝,他一定会站出来为阿西莫夫主持公道的。
1953年春,阿西莫夫夫妇维持了近11年的婚姻出现了裂痕。
艾萨克风流成性,他对此也毫不避讳。许多人认为这是他性格中既可爱又可笑的一面。晚年时,他严然为自己树立起了“可爱的老色鬼”的形象,这个称谓并没有使他感到有丝毫的不自在。自1953年起,他的性观念有了很大的改变,这最终导致了他婚姻的崩溃。
我曾在前文中提过,杰特鲁德对性生活不感兴趣。从艾萨克本人对此事的记载及从这对夫妇的一些朋友那儿了解到的情况看,杰特鲁德的性冷淡实际已发展成为性无能。她极有可能根本达不到性高潮,结果使阿西莫夫的性生活成了一种敷衍了事的过程。很难说清是什么导致了杰特鲁德的性无能,因为她不可能与他人谈论性生活的感受。我只能认为有可能是因为不和谐。艾萨克具有他那代一人的典型特点。他所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公开探讨性感受,除非是讨论临床医学问题。双方都开不了口,互相怨恨之情又不断加深,这无疑将使事情变得更糟。
1953年4月,艾萨克请一位在医院里认识的年轻女人共进午餐,她带了个女友一同去了。结果艾萨克与这位女友一拍即合。餐桌上,他极尽挑逗之能事,不断说着自己常说的那些轻薄话,而那位女友竟对艾萨克的接连轰炸应对如流。这使得整个情形非同一般,当即便给艾萨克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午餐后,阿西莫夫将朋友送回家。那位住在坎布里奇的女友又请他送她回家。接着,她又请他进屋喝咖啡。事情一步步地发展,最后两人上了床。
艾萨克称,他是被人勾引的,并且事后他马上产生了一种犯罪感,觉得很羞愧。他以前从未越轨过,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失控的境地。他可能是失控了,但他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艾萨克竭力表示,这次经历令他开了眼。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在做爱后觉得自己是个成功的情人,他很快得出结论,不是他就是杰特鲁德有问题,否则的话,杰特鲁德不会如此厌恶性生活,致使整个过程总是那么机械。两人结婚时都是童身,他们的性关系是在新婚之夜笨手笨脚的基础上开始的,11年过去了,似乎也没长进多少。
虽然阿西莫夫感到内疚、惊恐,但他也为自己满足了一个女人的需要而洋洋自得。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他声称自己并没有马上开始一连串的徽情与婚外性生活,但大量证据表明,自1953年起,艾萨克就已获得了性解放,随着不忠行为的日益增多,他有了许多婚外性伴侣。久而久之,他的内疚与恐慌也烟消云散了。
尽管艾萨克没有把自己在坎布里奇的艳遇告诉杰特鲁德,但她对丈夫的变化并非毫无觉察。艾萨克讲了一件事。事情发生后不久,一次,一家人利用周末开车回纽约探望亲戚,他注意到杰特鲁德似乎对他不满,并无缘无故地乱发脾气。另外,她还提到了离婚,这可是结婚以来的第一次,进一步证明了杰特鲁德对发生的一切是心中有数的。我们可以认为杰特鲁德是心甘情愿地忍受艾萨克对她的冷淡、对工作的全身心投入,但当她发现了丈夫的不忠时,她开始觉得这段婚姻走到了尽头。据艾萨克的自传记载,这第一次婚姻裂痕出现在1953年,当时他与坎布里奇的那位年轻女人第一次发生关系并没多久。
从其他任何方面来看,阿西莫夫一家都给人留下了欢乐家庭的印象。经历了这次风波,他们并未离婚,看来杰特鲁德权衡再三,还是觉得他们婚姻中积极的方面要多些。她要么是决定接受丈夫的不忠,要么是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从艾萨克本人对当时情形的记载来看,他认为杰特鲁德对他的婚外情毫无觉察,但他一直都害怕她会发现。多年以后,他极力向世人,尤其是他的妻子,展示自己“可爱的(但不是实际意义上的)老色鬼”形象。但他骗不了别人,更骗不了杰特鲁德。
即使那时,在婚姻如此动荡的情况下,艾萨克也没足够的时间来陪杰特鲁德,这一点显而易见。他当时正忙着写后来令他声名远扬的那些书。他不是个好丈夫,却是个好父亲,特别宠爱罗宾。在杰特鲁德试图解决家中的现实问题时,艾萨克把自己埋在了工作中。他多次承认,他经常把写作当作一种逃避方式。
50年代时,学院里的麻烦无疑给艾萨克带来了压力,同时,他又总是忙着寻找新构思,开始下一个写作计划。无性的婚姻极有可能是他必须在工作中寻求安慰的主要原因。不能让妻子达到性高潮无疑损伤了他的自信。打字机与一系列无性描写的太空故事使他获得了第一次解放,第二次解放则是在坎布里奇的一间公寓里、在一位年轻女人的怀抱中实现的。
艾萨克认为,这次艳遇使他性格中隐藏着的一面得到了释放,使他重新找回了自信。这表现在他大得惊人的创作量及他认为代表着他科幻小说创作顶峰的作品上。
在阿西莫夫看来,整个50年代,他最好的作品是机器人侦探小说《钢之洞》与《赤裸的太阳》。但我认为,他的杰作应该是《永恒的终结》。不论将哪本书视为他最伟大的成就,它们都是在他获得性解放的这一小段时光中创作的。
奇怪的是,在这段时期创作的作品中,他几乎没流露出自己的性感受。他在作品中对性的描写总是拘谨得让人诧异。当有位朋友问他为什么从未想过要写本性科幻小说时,他粗鲁地回答说他不愿意。这位朋友接着说有人认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写时,阿西莫夫上钩了。几周内,他创作了一部极为不尽人意的短篇小说《离开希尔达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