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１０００篇 (第八辑)-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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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没问题，请放心。”库克用无线电回应道。
先遣小组进入飞船，上到舰桥上，劫匪的两个成员蜷缩着躺在甲板上，飞船上的人死在躺椅上，每个人的脸都被灼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舰桥上一片狼藉，激光武器留下的烧灼痕迹到处可见，有人类激光武器的大面积破坏，也有外星人微型激光武器微小的破坏痕迹。
迈耶说道：“看起来，那帮匪徒和外星人战斗机之间曾有过一场激烈的激光武器战。太空劫匪们的太空服上布满了细密的小洞。我将对这些尸体进行检查，不过，他们也有可能死于氧气泄漏。”
黛安娜·谢姆手拿一个放大镜寻找着散落一地的微型航行器，她用镊子小心地夹起一个，放入一个塑料袋里。
现场勘察工作告一段落后，谢宾斯基命令海军陆战队员们将尸体放入尸体袋中，调查小组转移到飞船的其他地方做进一步的调查。
在飞船的冷冻室里他们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全身也布满了激光武器留下的细小伤痕。谢宾斯基说：“我认识这个人。他是一位探矿者，名叫哈切罗·卡苏米。我们现在需要弄清楚他们想要勘探的是哪个星系。我的假设是，他们要去勘探的地方就是那些昆虫外星人的世界。”
谢宾斯基调查小组的飞船绕着ＨＤ７６７５６号恒星转圈，他们利用卡苏米飞船上的自动记录仪精确地确定了他们要勘探的那颗行星的位置。一进入行星轨道，他们就接收到了一个自动发出的遇难信号，这令他们大吃一惊。确定了信号发出的具体位置后，飞船就在行星轨道上与那个发出信号的位置同步移动。
调查小组的４名成员和６名海军陆战队员驾着一艘太空穿梭机向下面的行星飞去，驾驶员围绕着行星飞行，直到发现了那片被碾压得东倒西伏的植被。
谢宾斯基说道：“卡苏米的穿梭机一定紧急降落在了这里，看，就是这里。”从高处看下去，阳光下有些金属的东西在闪亮。
他们在紧急迫降而坠毁的太空飞船附近降落，谢宾斯基决定亲自去探查一番，他带上两名海军陆战队员，并说好与留下的其他人通过无线电通讯联络。坠毁的飞船入口处开着，谢宾斯基带领着两名战士走了进去。飞船内部一片杂乱，看来坠毁后造成了很大的破坏。谢宾斯基通过一个舱门进到了卡苏米的实验室里，分崩离析的实验室里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一阵阵嗡嗡声。
其中一位战士问道：“什么声音？”
“可能正是我们要查找的东西。准备好你们的武器。也许会有一场战斗也说不定。”谢宾斯基拿出一张特制的网。如果外星人真的在这里出现，他一定要抓个活的。机器启动的嗡嗡声来自这个隔舱的不同部分。最后，他看到了外星人的飞行器，一个比蚊子还小的小黑点正停在水池边的台面上。“抓住它！”他一边叫着，一边飞扑上前，将那个小黑点罩入网里。生怕又被它飞跑了，然后将这架微型飞机转移到一个装样品的小瓶里。正当他盯着手里的捕获物细看时，感觉一道强光射上脸颊。他用手抹了一把，手上感觉一阵尖细的灼烧感。
他听到了更多的嗡嗡声，四下里扫视了一下。只见无数极小的外星人微型飞行器，就像他刚才捕捉到的那架一样，如密布的乌云一样，将他团团围住。极细微的闪光对着他一闪一闪，就像萤火虫闪烁的光芒。每闪一次，谢宾斯基的脸上就感觉多了一个灼热的小点。他向外大喊道：“快来救我！外星人正在攻击我。”他用手扑打着，但是它们的速度实在太快，数量也实在太多。它们围绕着他不断扑打着的手臂，嗡嗡叫着，连珠炮似的对着他发射激光束。伤口虽小，但那么多小伤口也足以对他造成严重的伤害。
谢宾斯基痛得受不了。飞快地跑出舱口，直奔驾驶舱，猛地撞开驾驶舱的门，冲进去后马上砰地关上门，但已经太迟了。乌云压顶般扑来的外星人战斗机已经向那两个战士发起了攻击，在这些小得几乎看不到的飞行器面前，战士们的武器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他们却被活活地灼烧着，尽管每次的伤害只在一微米小的范围内。
留在穿梭机上的人都听到了谢宾斯基求救的凄惨的呼救声，于是派出其余穿上特制盔甲的太空陆战队员救援被困的同伴。他们用激光武器与外星飞行器展开了殊死的战斗，总算将伤者救了出来。谢宾斯基已被伤得体无完肤，灼伤面积达身体的５０％。他和另外两个受伤的战士立即被送到正在绕行星轨道飞行的星际飞船上进行治疗。
迈耶、谢姆和诺瑟恩针对当前的处境进行了紧急商议。迈耶说：“我们现在还能干什么？我的意见是将卡苏米的飞船摧毁，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它。”
“我不同意这么做，”诺瑟恩说，“如果我们毁掉了更多隐藏在飞船内部的外星人飞行器，只会使得我们与外星人的冲突进一步升级。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与它们进行沟通的方法。”
“我们有纳米机器人，”谢姆说，“可以利用它们尝试与外星人接触，达成停火协议。”
诺瑟恩与行星轨道上的星际飞船进行联系后，转身对小组成员说道： “目前飞船上情况很糟糕，很混乱，一些外星人的战斗机隐藏在伤者的嘴里、鼻孔里和耳朵里。对我们的人发动攻击。我们的战士们还得不断地对它们进行反击。”
谢姆说：“告诉他们，我们需要纳米机器人以及控制机器人的设备，用探测导弹立即发送到这里来。”
调查小组一边焦急地等待着纳米机器人的到来，一边屏息静气地听着飞船上激烈的战斗声。不一会儿，纳米机器人微型探测器终于到达了。他们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将控制纳米机器人的虚拟现实系统装配起来。现在得找到外星人的人口密集中心。他们在探测器头部装上了配有遥感镜头的摄像机，然后将它发送到这一地区的上空巡视。几分钟后，它就在失事的探险星际飞船附近发现了一个外星人城市。他们让纳米探测器在离这个城市１０厘米之外的地区降落。
黛安娜·谢姆穿上虚拟现实服，套上虚拟现实头盔，这样她就能和纳米机器人一起“身临其境”了，能看见纳米机器人所见到的，能听到纳米机器人所听到的。不仅如此，她还能控制机器人的行动。而气味信息则将转化为谢姆能够听到的声音，这样就能“听”到像蚂蚁样的外星人发出的信息素。同样，她所说的话也会转换成气味信息。诺瑟恩曾指导过她，与外星人交流时，哪些身体动作可能会有用。微型机器人所见到的东西。不仅出现在她所戴的目镜上，同时也反映在监视器屏幕上，小组里的其他成员也能够同时观看到，发表他们的意见。
在谢姆的感觉中，她就像来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小草样的植物好似参天大树，在泥土和岩石的地面上。当地一种昆虫样的生物正在咀嚼一种高达１０英尺的巨大植物。她走过一片草地，那些草秆在她的眼中看去，就像高大的红树林。走出这片草地，只见一片开阔地前面是高楼林立的城市。不过这个城市的四分之一已经被破坏，一片瓦砾废墟的凄惨景象。
母舰上，坐在谢姆边上的诺瑟恩说道：“难怪它们要攻击卡苏米的探险飞船，显然是因为他的飞船失事而在无意中摧毁了这个城市的一部分，但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城市的存在。”
虚拟世界中的谢姆向城市走去。走近时她发现，这里外星人的科技水平的先进程度决不亚于人类的科技水平。地面车辆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空中像直升机样的飞行器布满了天空。不久她就融入了外星人的人流中，有几个外星人看看她，但并没有走上前来，其他的外星人根本就无视于她的存在。外星人的纳米机器人设计得惟妙惟肖，唯一的不同是，纳米机器人的外骨骼是塑料的。
谢姆向前游逛着，直到遇见了一个穿制服的外星人。她想这一定是有关部门的人员，一个警察，或者是一个军人。于是她走上前，吐出几个单词，做了几个舞蹈样的动作。穿制服的外星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释放出一些信息素，也做了他自己的几个舞蹈动作。信息素的信息被转化为声音信息，但在谢姆听来，却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诺瑟恩仔细观察着外星人的动作与转化成声音的信息素之间的联系，然后在谢姆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姆按照诺瑟恩的提示又做了进一步的尝试，但这个外星人仍然是一脸困惑不解的样子。它拉住纳米机器人的手臂，引到一部车辆边上，强制它进到车里。谢姆掩住面前的麦克风，对小组成员们说道：“我被它们逮捕了。”
迈耶说道：“不要反抗。在被羁押期间，你可以与其他囚犯沟通，学习外星人的语言。”
诺瑟恩说：“没错。我对它们语言的节奏已经找到了一点感觉，已经学会了几个词。如果由我来接管这个纳米机器人也许更好些。”
谢姆取下虚拟现实头盔戴在了诺瑟恩头上。他俩迅速交换了位置，诺瑟恩将双脚套上虚拟现实脚镫。穿上虚拟现实服。正在这时，外星人的地面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外星人警察动作粗暴地将纳米机器人从车里拽出来。
经过了一系列拘留批捕程序，纳米机器人被投入了一间囚室里，和三个外星犯人关在一起。诺瑟恩试着和它们交谈，他指着某样东西，让纳米机器人做出某种舞蹈动作，释放出某种信息素。起先，那几个外星人只是盯着纳米机器人看，没多久，它们就明白，新来的这个囚犯是“外国人”。其中一位起了怜悯之心，开始将它们的语言教给他。最后，诺瑟恩终于学会了一点“洋泾浜”外星语，他问帮助他的那位囚犯：“它们会把我怎么样？”
“你将会被带往……（带往什么地方？那个词诺瑟恩没听明白），（又是一个没听懂的词）将会对你进行审判判决。”
诺瑟恩推测，这句话的大概意思是说，他将被带到法官或治安官面前进行审判。他将这个情况通知了调查小组。小组意见认为，在此之前，他应该尽可能的学会更多的外星人语言。在他被带到法官面前时，他应该能够作为一个外来种族的代表与那些外星人交流沟通，并被带到最高统治者面前。
与此同时，恒星飞船上的战斗进入了暂时的停歇。战士们将外星人的飞行器逼入了一个可以密封的间隔舱内。这一胜利付出了可怕的代价，我方伤亡惨重。最先与谢宾斯基登上探险船的那两位战士和其他几位战士已经牺牲。伤者和死者都不得不隔离开来，进行仔细而痛苦的检查，以确保没有外星人躲藏在他们身体的凹陷处、毛发里和皮肤的皱褶处。
即使是那个锁住外星人的间隔舱也得进行严密的监视。外星人的武器威力极大，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它们就能穿破7。5厘米厚的船舱壁突围而出。
星际飞船的船长与负责这队海军陆战队的上尉进行商谈，决定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谢宾斯基虽然还在病床上受着痛苦的折磨，也参加了这次战略会议。
海军上尉哈斯莱夫特问道： “那个关着外星人的间隔舱，有没有办法将里面的空气抽空？”
“不能。但我们可以通过通风系统将有毒气体灌进去。”船长摩根回答道。
“糟糕，”谢宾斯基叫道，“我忘了通风管了，那些外星人大概已经从被关闭的分隔舱里逃出来了。通知大家提高警惕。”
就在这时，警报已经响起来了。一队外星人的战斗机破坏了船员住的舱室。
纳米机器人被带到法官面前时，诺瑟恩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污辱冒犯执法人员之罪名。诺瑟恩称不知者无罪，他说自己来自异国他乡，几乎连当地的语言都说不全，自己被派到这里来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与当局接洽，他希望自己将所要表达的已经都说清楚了。
法官道：“你果然说话结结巴巴的，我就姑且相信你说的故事是真的。那么你的上司派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与调查小组其他成员商量后，诺瑟恩将真相告诉了法官。他说自己代表的是一个外星的种族，正是自己这个种族的人无意中毁坏了这个城市的一部分，他是来这里谈判要求停火的。
“我明白了，这确实是件重要的大事。我们派出的一些战斗机执行任务后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可是你和我们的身体一样大啊，那些被杀死的外族人都是些可怕的巨人，比……（又是一个听不懂的词）还大。”
诺瑟恩试图给他解释。他现在的身体只是一个纳米机器人，是专门设计制造出来与它们进行接触和谈判的。
“好吧，这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我安排一下。让你和我们的最高委员会成员见面。”
于是诺瑟恩被带到了最高委员会成员面前，由于语言障碍，谈判进行得相当困难。他试图解释这一切：外星人城市的被毁，以及之后与它们的战斗机飞行员之间的冲突，完全是一场意外造成的结果。他表示，猎户座帝国希望与它们和平相处，也许互相之间还可以进行贸易往来和技术交流，等等。 最高委员会成员互相商量了几分钟。最后。它们的发言人说道：“我们也主张和平，但我们并不希望与在无所知晓的情况下就能毁掉我们城市四分之一的种族再有进一步的接触。我们可以答应，只要你们能够远离我们的行星，我们将不再向你们发起攻击。即使未来外太空旅行的方法发明出来，我们也将继续遵守这一协议。我们答应永远不离开我们的恒星系，而你们也要能够约束你们的子民与我们保持距离。”
迈耶将这一信息报告了母舰，他很欣慰地听到：母舰上的外星人都已被制服，飞船上的人穿上了特殊的太空服，在舱内灌满了让外星人暂时失去知觉的气体。被制服了的外星人飞船员被小心地从它们的飞机里弄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