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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脑残志不残(现代都市 科幻 灵异神怪 虐恋情深)作者:诸葛喧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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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林回到了生活中,林妈妈涕泗横流地对着菩萨拜了又拜。老林原来不信佛,可遇到了这种科学解释不来的事情,也只有宗教可以解释了,这不周六一大早,俩老头老太太就蹬着自行车跑灵隐寺还愿去了。
    柳丝吐翠,夭桃初红,雪融之后,总是一个暖洋洋的春季。
    杨雅和林灼阳在这个暖洋洋的春季订婚了。
    单位里几个主任,部长,还有平时和老林家关系比较好的员工办了一次庆祝酒会,老林乐呵呵的说自己埋单,让他们去外边随便吃,自己就不出酒席了,让儿子去。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老林是想退位,让林灼阳子承父业了。
    出席宴会的那些员工都是笑眯眯的,不停地给林灼阳倒酒,只有施小美显得很冷淡,她化着主基调是桃红的浓妆,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眼神很漠然,并且一次都没有和林灼阳碰过杯。
    宴会上山珍海味,觥筹交错,熏熏然就把人放醉了,林灼阳酒量不好,喝多了胃里就翻江倒海,可偏偏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林灼阳晕乎乎地摁了通话键,杨雅的声音传了过来:
    “阳阳,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
    林灼阳揉着额角说:“公司里几个聚会,怎么?爸没跟你说吗?”
    即使隔着话筒也能听出杨雅的委屈:“公司公司,你还要不要我了?都说了四月就要结婚的,到现在婚纱也没试过,酒席也没有谈过,你什么都不管,每天都在我睡着了才回来……”
    她说着,抽泣两声,又想哭。
    林灼阳觉得自己头疼得更厉害了,酒店的灯光照在盛着红酒的高脚杯上,那光线妖娆得简直让人晕眩。
    “你也知道我最近应酬很多……萧典走了之后,全部事情我都得尽力去适应,晚回来也是不得已的,小雅,听话,你先睡吧,好不好?”
    “为什么又是萧典?”杨雅哑着嗓子道,“离了他,地球就不会转了?你为什么还想着他呢?”
    林灼阳烦躁地揉着自己的头发,但还是耐着性子,对自己的未婚妻解释道:“公司的业务以前都是他处理的,他走了我能不想吗?我就算不想,我天天对着的那些资料里也都有他的笔迹,你说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忘掉一个人?”
    “他既然这么有效率,那你再去找他啊,把他叫回来,你回家,你回家多陪陪我好不好?”
    手握着高脚杯,林灼阳必须要花很大的耐力去克制自己,不把里面的残酒往自己头上淋,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杨雅烦炸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订婚前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为什么现在就要管着自己每天的作息时间,对自己的去向盘根问底呢?
    他对她说:“小雅,你以为人家是什么人?想请就请,想开就开的吗?你叫我到哪里去找萧典?我哪里去联系他?”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辞职?”
    林灼阳的头几乎都要磕在桌角上了,他简直无语,半天才咬着牙说:“大姐,如果不是你要求的,他会走吗?!”
    杨雅还想说什么,林灼阳已经完全受不了了,他啪得一下合上手机,脸色铁青地站了起来,胃里翻腾得难受,脑袋更是晕得厉害。
    “对不起啊,你们先吃着,我去一趟洗手间……”
    才到盥洗室的洗手台前,林灼阳就克制不住,撑在冰冷的台子上,吐得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缓过了劲儿来,林灼阳漱了口,又拿冷水泼洗自己的脸,水珠从滚烫的脸颊上慢慢淌了下来,他无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疲惫地合上眼睛,过了好久才睁开来。
    他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想法,突然……很想知道,自己以前动不动就哭鼻子,耍小脾气,萧典……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其实自己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吧。
    他轻吐了一口气,在自动烘手机下烘干了双手,然后整顿好自己的领带,低着头走了出去。
    才在转角处,肩膀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林灼阳抬起脸来,看到施小美靠在墙壁上,手里举着两瓶红酒,面无表情地说:“出去喝两杯,嗯?”
    林灼阳微怔,望着她荔颊红深,瞳水深深的脸庞,皱着眉头问:“……就你……和我?”
    “就你和我。”她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嘴,可能是喝高了,竟然直接揪着林灼阳的领带,把他拽到酒店后门。
    两人坐在台阶上,旁边的法式路灯投下朦朦胧胧的淡黄光晕,酒店花园里栽着成排的修竹,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暧昧不清的黑影落在地面,有些萧瑟的意味。
    施小美撬开瓶盖,一瓶自己攥在手里,一瓶塞给林灼阳。
    林灼阳有些诧异地凝视着她,施小美刷着浓密的睫毛膏,在灯光下目光显得很朦胧,她往喉咙里灌了一大口红酒,然后被呛得连连咳嗽。
    “喂喂……你到底会不会喝啊……不会喝就别喝这么多好不?”林灼阳说着,想去夺她手里的酒瓶子,被不客气地甩开了。
    施小美白了他一眼,神情依旧很傲气。
    林灼阳却微微一愣,因为他看到施小美的眼睛有些浮肿……好像……好像哭过一样。
    心里窜出一个很唐突的想法,难道今天施小美化着这么浓的桃红妆,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遮住哭肿的痕迹?
    施小美又灌下一大口酒,望着前面的花园,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话了:“你和他怎么玩完儿的?”
    毫不客气的措辞,林灼阳简直被她噎了一下。
    施小美眯着眼睛,夜风吹动她柔软的刘海,她慢慢道:“你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分了?”
    见林灼阳不说话,她又自顾自地讲:“我知道,他是不会主动甩了你的,有些事情他不说,但不代表着他没有去做。萧典这个人啊……就是这么大男子主义,好像一切由他去扛,都是天经地义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她垂下脸,微微笑了起来:“他照顾你的时候,可以无微不至,但是又不让你知道,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似的。不管受了多大委屈,他都喜欢装得若无其事,我是个崇拜强者的人,但是我概念里的强者不是什么董事长,百万富翁,而是能在他自己最脆弱的时候,依然笑得起来,能给周围带来安全感的人。”
    “所以我喜欢萧典,真的。”她顿了顿,声音突然轻了起来,“……我想不通我究竟有哪一点不如你,为什么他会选择你而不是我,比头脑,比相貌,比身材……输的都是你啊林灼阳。”
    她醉醺醺地拍了拍林灼阳的肩膀,口无遮拦地说着。
    她又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酒,抱住自己的膝盖,轻声道:“他和我分手的时候,告诉我,他想好好照顾的人是你,那时候我真的好难过……林灼阳,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二十七岁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谈过一场恋爱,从来没有……”
    林灼阳默默地听施小美说着,施小美的声音很轻,但是依旧在固执地按捺着哭腔,她和杨雅不一样,她这种女人,把流泪视为一种耻辱。
    “我在学校读研,带两个大学生,然后有一天晚上,其中一个女生的男友来接她,他买了一罐热柠檬茶,让她在路上握着暖手,我那个时候就在路灯下,看她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心里真羡慕……其实我的手也冷,可是我只能把它们放在口袋里,慢慢地焐暖自己……”
    施小美低下了头,碎发滑了下来,遮住了侧脸,她说:“有人问过我,为什么要这样争强好胜,咄咄逼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以为我想吗?我和别的女人吵架了,她们可以窝进男友的怀里哭诉,可我呢?我只能一个人站着,听着别人骂我,在我背后指指点点,我没有依靠。下雨的时候,一群人在屋檐下躲雨,等他们的恋人来接,可我只有自己跑回去——发烧了,感冒了,也只有自己照顾自己,因为根本没人会同情我,我的爸妈在农村,我一个人在杭州打拼——林灼阳,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只身一人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独自忍受着胃疼,忍受着挫折,还得撑直脊梁的那种感觉?”
    她把脸埋进膝盖中间,肩膀有些轻微的颤抖。
    林灼阳知道她哭了,可是她不肯让他看见。
    过了好久,施小美才重新抬起头来,她把脸转到林灼阳看不到的另一边,用衣袖抹了抹,然后又灌下一大口酒。
    “对他……我是第一次付出感情,可是我输得那么没有理由……”她发出一种很古怪的声音,似乎是哽咽,又像是嘲笑。
    “直到今天,我还是觉得好奇怪……同性恋……他为什么会是……这种……这种……”她厌恶地闭了闭眼睛,没有说下去。
    “……你讨厌他吗?”林灼阳问。
    施小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同性恋都是很恶心,是在乱来,是失败的,不负责的男人才会进的圈子……可是我看到了他,我听他告诉我,他想对你好,一直对你好……我突然觉得,好像……好像事情又不像我想的那样……”
    林灼阳垂下眼帘,轻声说:“不……他只是在对你随口说说罢了,他从来没有真正对我好过,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只会留给我一个背影,而不会站在我的身边……”
    施小美笑了起来,残剩的红酒都洒在了地上:“说你傻你还不承认,真正关心你的人,是不会每时每刻都在你身边的……”
    见林灼阳露出不解的神情,她从包里翻出一叠复印件,一张一张甩在林灼阳面前,神情很难以捉摸:“你陪林董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公司受到了很大的挫折,快递门只是一个开头,随后是资金链的无故断裂,合作伙伴的违约,正在洽谈的十余位大客户被挖……”
    她把那些复印件都甩给了林灼阳,手虚点在上面:“这张,是商会的澄清声明,萧典和那个姓安的警察花了好久才揪出的快递门黑手。这张,是支票……萧典为了追回合作伙伴的违约金,供给上断裂的资金链,两天没吃没睡,守在别人公司门口等……这是那些客户的下单……”
    她一份一份数着,林灼阳却感到自己的血一点一点冷透。
    他抓起其中一张,盯着萧典熟悉的签名,嘴唇微颤起来。
    施小美把酒全喝完了,酒瓶扔到一边,滚下了台阶。
    “这些……都是他在那个时候做的?”有人沙哑着嗓子问,林灼阳诧异于那嗓音的粗哑,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声音其实是自己发出来的。
    “全部是他。”施小美望着墨蓝如洗天空,轻声说,“连续半个月,累了就靠在桌上睡,咖啡一杯接一杯地喝……从来不抽烟的人,那段时候却在办公室里的人都离开后,站在窗前抽掉整包软烟。”
    她苦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他是不要命了呢……可是看到他对着你的相片出神,才明白一切都是为了你。”
    施小美踉跄着站了起来,悠悠晃晃地走下台阶,走到花园里。
    “林灼阳,你真傻……傻透了……”她低着头,默默往铺着雨花石的小路上走。林灼阳脑袋突然一热,他站起来,叫住了她:“你的手机……能不能……能不能借我,给他打个电话?”
    施小美转过头来,一边倒走着,一边向林灼阳摇头:“没用的,已经两个星期了,他的手机已经停机……你找不到他,我也找不到。”
    她喝得醉醺醺的,步履有些不稳,径自倒退着,这个时候,她身后的竹林突然剧烈颤动起来,然后在施小美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姜黄色的花斑大猫从里面蹿出,施小美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重心不稳地就往后面摔了过去。
    “小心!”林灼阳喊道。
    喊完之后才发现,同时说出这句话的还有另一个人,那人从施小美后面扶住了她,施小美挣扎着站直了,回头看着他。
    是一个挺腼腆的青年,脸白白净净的,穿着厨师袍。
    “……”施小美皱起眉头。
    那青年原本来握着她的手臂,看到她的神情,脸一下子涨红了,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把手垂下来,嘟哝道:“我……我追……猫……”
    “……”施小美打量了他两下,转过身去,说,“猫往那边跑了。”
    青年厨师的脸涨得更红,咕哝两声,又望了施小美一眼,低着头追了过去。施小美却突然叫住了他:“喂。”
    “……啊?”青年立刻转过了头,看着她。
    “那两瓶酒,不够喝。”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林灼阳脚边的空酒瓶,“一会儿再送两瓶来,送到3号包厢。”
    青年厨师红着脸,点了点头。
    
    
    63萧典的留信
    林灼阳恶狠狠地踩着油门,闯过黄灯,直飚在马路上。
    女人啊……女人啊,她们是绳子做的吗?为什么可以这么缠人?
    刚才和杨雅吵了一架,起因只是因为一个老太太的电话——那老太太是萧典的房东,整理房间的时候说发现了一封萧典留给林灼阳的信,她让林灼阳来拿。林灼阳原本是准备陪杨雅玩游戏的,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站了起来,膝盖上的游戏控件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杨雅非常不高兴,坐在沙发上很委屈地问,是萧典的信重要,还是她重要?
    林灼阳很无奈地告诉她,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于是杨大小姐开始掰旧账,说林灼阳不陪她选婚纱,不陪她买婚戒,甚至不和她多说话,这哪里是一个未婚夫该对他未婚妻的态度?
    她说着又开始掉眼泪,餐厅纸抽得很勤快。
    林灼阳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无语半晌,转身拿了车钥匙就打算离开,杨雅在后面喊:“你走,你走你就别回来了!”
    林灼阳一下子火了,蓦然转过头,怒道:“杨雅,不是说订了婚你就踏进了林家的门,为什么订婚后你会变成这样?!难道之前那么温柔,那么懂事,那些你都是在装?!”
    “对待家人和外人能一样吗?我缠着你是因为我爱你,天底下这么多男人,为什么我不让他们陪,只想让你陪呢?”杨雅很委屈,鼻尖都哭得微微发红。
    林灼阳气得脑袋都快冒烟,咬了咬牙,却发现自己不忍心骂她,只好铁青着脸,抓了钥匙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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