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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明月照古今 作者:断桥月(晋江2013.10.08完结)-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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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湘月笑道:“我是五百多年后跑来明朝的,过些日没事我再跑回古代看看潘安宋玉他们,再来告诉你。若是他们中有人不及你俊美,我回去替你正名,把你给加进去。”
  周文宾微笑道:“又来胡说!”
  文徵明在宾客中看到了徐祯卿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戚戚,不觉叹气,自语道:“我与昌谷多年好友,不想竟……”
  顾湘月看他难受,跑过去揪住徐祯卿,“你重色轻友,你不是好人!”
  “湘月妹妹何出此言?”徐祯卿愕道,
  “你恨小书呆恨了三年了,还想怎样?”顾湘月抬着头直视着他,“你也有错不是吗?你跟他多少年朋友了?你不了解他?你说我哥思虑不周那太正常了,可端端是你意中人,你就不该将她寄居文家,到头来过错全让小书呆一人承担了。他自责懊悔了四年,你就知道一味责怪他,子曰,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小书呆哪里知道端端刚烈?他又没说什么很过分的话,是端端自尊心太强了。你知道他老实,我可不是因为他跟我一家人才帮他说话,我是帮理不帮亲 ,你就说打算恨到什么时候?好啊,你非要让他自责得上吊自尽,你就高兴了是不?端端就会活过来了是不?然后从此你与端端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是不?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对,酒肉朋友常有,知己难求,像小书呆这样的朋友你以为遍地都是?”
  她连珠炮似的话令徐祯卿陷入了沉默,他的沉默让顾湘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她放低声音道:“对不住,昌谷哥哥,我只是有些心急了,你们这么好的朋友,我看着可惜。端端也是我的好友,我心疼她,我也说过小书呆生过他的气,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应该珍惜身边每一个人,我想端端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
  这时竹香走来笑道:“小姐,该上轿了。”
  顾湘月随着竹香出门上轿,徐祯卿抬起头来,目光正与文徵明相对,一刹那心头俱涌起了无限感慨。
  乘船前往杭州的路上,徐祯卿一直想与文徵明搭话,却又找不到话题拿不出勇气来,自始至终,他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在心底已是原谅了文徵明,只是说不出口。
  周文宾的亲事与文徵明的亲事办得相似,只是宾客更多,闹过了洞房亲友渐渐散去了,他对杜燕婷说道:“我有些事,少时便回,你先休息吧。”
  说罢出门去找周禄,周禄一副邀功的嘴脸神秘兮兮地笑道:“公子,那姑娘正在后园杂房。”
  “谁让你将人家姑娘抢回来了?荒谬至极!”周文宾神色愠然,“人家一张状纸告到公堂说我尚书府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即使吃不了官司,传到父亲耳中,俱是我的不是。敢情挨板子的不是你们,不知轻重是么?况且你们将姑娘抢了来,人家爹娘将如何担心焦急?真正可恨!”
  他扔下周禄自去后园杂房,门一开,只见那女子手脚被缚,口中被塞,眼蒙黑布一动不动。他心头又是一阵不快,上前替那女子解了绳索拿下布条,那女子跳起来就跑,周文宾忙一把拉住她,她惊慌失措地大叫:“来人哪——”
  周文宾连忙道:“姑娘莫怕,今日是下人荒唐,自作主张将姑娘劫到府中,小生并无恶意,还请姑娘休要声张。传了出去,你我都有口难辩。”
  这姑娘打量了他半晌,柳眉倒竖,道:“你不是今日新郎官礼部尚书府周公子么?素日闻你倒是个至诚君子,孔孟门生,谁知却这般不堪!”
  周文宾一听这姑娘说话声音都十分像李端端,不禁急道:“你是端端么?你不认识我了?”
  这姑娘瞪着他,没好气道:“谁是端端!你这人好没道理,既然是错认了我,便该问清楚才是,哪有将人抓回来问的道理?”
  周文宾苦笑道:“姑娘教训得是!但请姑娘耐心听小生表明一番苦衷,再骂不迟!”
  姑娘道:“我且听听,你说就是。”
  周文宾缓缓道:“我朋友徐祯卿三年前有一位意中人,已谈及婚嫁,只因一场误会,那姑娘投了太湖。这三年来,我友一直闷闷不乐,今见姑娘与那位姑娘相貌神似,宛如一人,故而让下人去打听姑娘芳名住处,以便来日相认,怎料下人误解了我意思,这才将姑娘抢到府中。失礼之处,周文宾在此赔罪了。”
  他深深作揖,这姑娘见他诚恳,神色这才缓和下来,道:“我腹中饥饿,可有吃的?”
  “是我疏忽了。”周文宾心想此时大概人都睡下了,便带了这女子去小厅,取了些瓜果糕点给她,看她言行举止,更是十分相似,便道:“姑娘莫不就是李端端?”
  “我姓莫,莫清云。”这姑娘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位姑娘,你想与我商议何事?”
  周文宾道:“恕小生失礼,姑娘可曾婚配?”
  莫清云脸上又现不悦,“你我深夜在此说话,已是不该,公子该明白非礼勿言。”
  周文宾笑道:“我若不问此事,如何与姑娘商议?倘若姑娘已然成家,那么接下来也就不必说了,我自会请人将姑娘送回长洲。”
  “你说说看。”莫清云看他一眼,又望向别处。
  周文宾叹了一声道:“姑娘是好人家女儿,此事实难开口,但思及好友处境,说不得也只好冒着姑娘痛骂说了。我希望姑娘假冒我友那意中人,嫁入徐府!我友昌谷官宦出身,文采卓绝,断然不至委屈了姑娘,我亦知此举非分,还盼姑娘怜他一片痴情,我想昌谷为人,令尊令堂定十分满意的,但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莫清云顿时满脸飞红,俯着头半晌不语,周文宾知她羞怯,也不催促,只道:“姑娘也是长洲人氏,素日想必对昌谷多有耳闻,他人品才学如何,绝非我夸口,难道姑娘不愿么?此等夫君,何处去寻?还望姑娘三思。”
  莫清云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公子方才说下人做事荒唐,我说公子又何尝不是?不问我家中如何,年方几何,见面便开口做媒,倘若我般般不配,岂不是害了徐公子?”
  “姑娘言之有理,”周文宾笑道:“是我心急了,那么姑娘请讲!”
  莫清云道:“我家中务农为生,只有父母与我三人,我闻‘文章江左家家玉,烟月扬州树树花’此等佳句出自徐公子,徐公子定是锦心绣口之人,公子要我假冒那位姑娘瞒骗徐公子,早晚会露出破绽来,须知纸包不住火,更何况我实在不忍心骗他,虽说公子一番殷殷惜友之心,但总是不妥得很。”
  其实周文宾找她谈这件事,就像是天气正热有人递上一把扇子来,恰到好处。
  四位江南才子,她一直最欣赏的就是徐祯卿,他的那些读起来齿颊留香的诗句,她背得滚瓜烂熟。
  平日里母亲见她捧着徐祯卿的诗集看,总是说:“清云,我们是穷苦人家,万万不要去奢望得不到的。人家徐公子是官宦门第,哪里是我们高攀得起的?”
  对于嫁给徐祯卿这件事,她心中自然是十分愿意,只是不想欺骗徐祯卿。
  “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周文宾道,“或欺骗于他,或任他终日愁眉不展,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究竟是前者轻后者轻?我今见姑娘端庄知礼,将来与昌谷夫妻和美,时日长了,他便知晓真相,也已无妨。那李姑娘与昌谷相识尚浅,怎比姑娘与昌谷朝夕相对耳鬓厮磨来得深厚?”
  莫清云思忖半晌,红着双颊微微点头,“只是徐公子的父亲徐大人……”
  “你不必担心,徐伯伯那边自有我。”周文宾笑道。
  当下他向莫清云细细说了关于李端端的事情,并将李端端的绝命诗也念了,莫清云听得直叹气,周文宾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安排姑娘歇息,待昌谷一行人回长洲时再行安排。”
  他起身一揖,“莫姑娘,李姑娘一生曲折,命运多舛,若能成就此段姻缘,既是成全了昌谷,也是成全了她,更是成全了我,小生在此谢过了。”
  莫清云奇道:“公子说成全了徐公子与李姑娘我能明白,但说到成全公子,又是怎生一回事?”
  周文宾叹道:“不敢相瞒姑娘,原来端端在我身边侍候,与舍妹相处得如姊妹一般,舍妹嫁给了衡山,得知端端死讯,向衡山大发脾气,才新婚数日,闹得这般,我是急在心里啊!姑娘若冒充了端端,昌谷自然会原谅衡山之过,那么舍妹与衡山也就相安无事了。”
  莫清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周文宾回到新房,杜燕婷仍静静地坐在床沿,似乎动也没动过,红烛已然烧尽,新婚之夜他却扔下新娘跟别人在外头说了好久,心中不由升起内疚来,上前刚要说话,杜燕婷先开口了:“我还回原来的房间住便是!”
  她起身要走,周文宾忙拉着她手臂,“今夜冷落了娘子,是我的不是。文宾别无所求,既结连理,只盼从此相守一生,再无旁顾。”
  杜燕婷红着眼圈,道:“小姑呢?你肯放下她么?”
  周文宾微微一怔,微笑道:“我曾经心仪湘儿,只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后见她喜欢衡山,我早已放下了,我若不甘心,岂能容她嫁了衡山?难道我与衡山相争,便一定会输么?娘子的顾忌,必然出自这些年我待湘儿的好,对么?我待她好,其一,她是个好姑娘,与你一般心地善良;其二,也多亏了她,安抚了母亲的丧女之痛;其三,我是真心将她当作妹妹,小妹早夭,我这做兄长的一颗心如今才有了寄处,这种种还盼娘子理解。”
  杜燕婷红着脸瞥他一眼,“原谅你了。”
  
  在周府住了两天,唐寅等人便即告辞返吴,周文宾送到码头,正在叙话,擦肩而过一个女子,顾湘月眼尖得很,大声叫道:“端端!”
  这女子转过头来,徐祯卿失声叫道:“端端,你活着!你是人是鬼?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你为何不捎信给我?”
  这女子正是假扮李端端的莫清云,她看徐祯卿一片真情流露,不禁眼眶一热,周文宾说得不错,比起徐祯卿失去意中人的痛楚,善意的欺瞒又算得什么?这时她觉得负罪感都消失了,徐祯卿太爱李端端了,以至于她的出现确实是对他好而不是害他,她轻轻道:“徐公子,不想……你还记得我。”
  “我如何不记得?”徐祯卿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这些年我日思夜想,从未间断!随我回去,我们立即成亲。”
  文徵明上前深深一揖:“李姑娘,那时是小生愚昧无知,泥古不化,还望姑娘恕罪。轻浅一句道歉,万不足以弥补姑娘所受苦楚,姑娘要骂要打,皆不为过,徴明只求姑娘原谅。”
  莫清云只是听周文宾说起文徵明“逼死”李端端一事,她不是李端端,哪能感同身受?微微一笑道:“文公子不必多礼,当时是我太过莽撞,不怨公子。公子家教严谨,江南人人称道,小女子也是由衷佩服的。”
  “多谢姑娘!”文徵明又施一礼,与顾湘月相视,满面喜色。
  徐祯卿又道:“端端,你肯答应我么?莫非……莫非这三年中你已嫁做人妇?”
  莫清云微微摇头,柔声道:“彼时我已心许徐生,一女不嫁二夫,我如何能够另嫁他人?”
  她喜欢痴情多才的徐祯卿,几年来对一个死去的人念念不忘,这种情怀岂是人人做得到的?若说之前她答应周文宾假冒李端端是出于对徐祯卿仰慕之情,怜周文宾惜友之意,那么今时,她死心塌地愿意做他的妻子了,哪怕她只是另外一个女子的影子。
  顾湘月笑道:“昌谷哥哥,高兴傻了?还不快拉着你未婚妻上床去?”她说得快了,口齿不清,徐祯卿顿时红了脸,道:“湘月妹妹,你……你……”
  “是上船!别瞎想!”顾湘月瞅他一眼,“你倒是想上,这里你给我找出床来么。”
  祝枝山哈哈笑道:“湘月妹妹真是越描越黑,你不说后半句还好,小文,平日你夫妻二人当真是上床夫妻下床也夫妻么?”
  那时有句俗语叫做“上床夫妻下床君子”,说的是夜晚如何缱绻都好,白天夫妻二人须得以礼相守,端庄稳重。
  文徵明满脸通红,道:“你不是今日才认识内子,胡说什么!”
  “那便是承认了。”唐寅笑道:“逸卿请回,船家在催了,来日再聚。”
  “诸位保重!”周文宾笑着作别。
  “哥哥你也要保重!”顾湘月大声道。
  唐寅背手立在船头,正是傍晚时,江面上一片金红,风稍大,吹得他衣袂飘起,他看着兴高采烈的好友们,心情也被感染了,想起在桃花坞中等待他归家的九娘,更觉欣然,曼声道:“鲤鱼风急系轻舟,两岸寒山宿雨收,一抹斜阳归雁尽,白蘋红蓼野塘秋。”
  “好诗!”徐祯卿也走了出来,笑道:“衡山,不妨你也来。”
  这是三年来他头一次主动理睬文徵明,文徵明心中感慨万千,走上船头嗫道:“昌谷……”
  顾湘月知他心思,不外乎又想道歉,想好友之间,若是刻意道歉,反倒尴尬,忙道:“昌谷哥哥让你作诗呢,你喊他名字干嘛?那日我听你说‘春风依旧吹芳杜,陈迹无多半夕阳’什么的也可以拿来凑凑。”
  文徵明晓得妻子是不愿他又陷入自责中,解颐一笑道:“那我也来凑了。过雨空林万壑奔,夕阳野色小桥分,春山何似秋山好,红叶青山锁白云。我可没有佳句,是昌谷逼我的。”
  徐祯卿笑道:“你一向是七律更胜于七绝,只是这首七绝甚好,尤其是这句春山何似秋山好,想来秋日里满山红叶,自然比春日小芽初吐之时更为绚烂,怎说没有佳句?”
  莫清云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庆幸自己能加入进来。
  平日里她也读书写字,并试着填词赋诗,却都没有这般清丽,江南四子端的名副其实。今生得嫁徐祯卿这般才子,夫复何求!
  徐祯卿的亲事并无太多挫折,他父亲徐廷皋听说“李端端”是清贫人家的女儿,先是不答应,文徵明与周文宾两人来轮番说情,终于让徐廷皋点头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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