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天使(天使系列之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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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下了床在他豪华的卧房里四处探看,不期然的发现房内有另一道门,莫非华洛夫在这一道门内?
她擅自打开门,发现门的另一端是间画室,浓重的油彩味扑鼻而来。她难受地捂着鼻子走了进去,瞧见地上的一幅巨画。
“可怕的涂鸦!”她一点也不欣赏,也看不懂究竟是画些什么,绕过巨画找寻华洛夫的踪影,但她仍没找到,却发现通往阳台的门是开着的。
“嘿嘿……”他一定在外面,这下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法兰丝贪婪地笑着,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向那扇门,正想跨出门槛的脚腾在半空中,她亲眼目睹阳台里的双人摇椅,华洛夫抱着女人正在……
“啊……啊……啊……”法兰丝止不住地惊声尖叫,一连三声震天价响的尖叫简直胜过司晨的公鸡!
老女仆兴奋地“破门而入”,却和正要夺门而出的法兰丝撞得正着!“啊!”
“怎么回事啊,小姐?”老女仆昏头转向地问。
“啊……啊……”法兰丝欲罢不能地尖叫着。
老女仆见苗头不对,赶紧拉着小姐一起逃命。
“有……有人……看见了我们!”小舞把脸埋进华洛夫的颈窝里,不敢回视。
华洛夫清楚地看见那个发疯的女人正是法兰丝,她穿得单薄又擅自闯入,显然居心叵测!
“是不是……那位法兰丝小姐?”小舞心慌地问。
“是又如何?”他的大掌定在她背上,无形地给她安定的力量。
“你不担心她……吃醋吗?”
“我为何要担心?”
“她是……你未来的夫人不是吗?”
“你……担心她成为未来的夫人吗?”
小舞抬起小脸,悠悠地瞅着他,轻轻摇头:“如果你真的不爱我,那我也只能……试着不爱你。”
他眯起眼,思忖着她的话。
“要我……走了吗?”小舞问。
“你刚刚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他严厉地命令。
“我会试着不爱你,那就不会痛苦了!”她讷讷地说。
第五十章
华洛夫勃然大怒地推开她:“你滚,立刻滚!”
她委屈的跌在地上,弄不懂他为何要大发雷霆,也许是为了法兰丝小姐,因被她撞见了而羞恼。
她红着眼睛,拉着自己凌乱的衣襟,很快地爬起来,飞奔出他的视线。
华洛夫别开脸,不去看她!
她竟敢说不爱他,才不会痛苦——
没良心的女人!
鸿沟在他们之间扩大,看来这段恋情很可能就要走到尽头。
“她竟然捷足先登,太过分了!”
“小姐,不哭哦,那种放荡的女人哪能跟你千金之躯比。”
整晚老女仆都忙着收拾残局,法兰丝已经撕咬碎了十来条手绢,弄得满地裂帛!
“她凭什么整天霸占着他,还跟他……简直太无耻了!”法兰丝一想到他们亲密的画面,就恨得拼命咬碎手绢,以破坏来发泄情绪。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老女仆也料想不到。
“我根本连单独见华洛夫的机会都没有!”法兰丝酸到心坎底了。
“看来那女孩真是个障碍物!”老女仆皱皱的脸皮因沉思而显得沉重。
“你得给我想个法子,让那女孩滚蛋……”法兰丝不甘心地道。
“这……”老女仆一双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来回踱步,突然心生一计,“有了!”
“谁有了?”
“小姐我有了。”
“你这么老了怎么会‘有了’?”法兰丝上下打量老女仆。
“噢!小姐,我是说我有了计谋!”老女仆差点口吐白沫“咚”一声倒地。
“那就快说给我听啊!”法兰丝下令。
老女仆赶紧附在法兰丝的耳畔,说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超完美”计划,法兰丝一听不禁喜从中来,立刻扔了手绢。
“到时你只要一根银钿就能将她治罪,华老爷疼你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将那女孩扫地出门,华洛夫就是你的了。”
“你真有一套!这下那女孩不只得滚蛋,就连华洛夫那双放电的眼睛也一定会对我照过来,华夫人的位置非我莫属了,太好了,就这么办。”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对这个“计划”很有把握及信心。
翌日——
小舞拎着小袋子装着信纸出了房门,她不想成天待在房里,而正巧华洛夫也走出他的房门。
两人在走道上相遇了,他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她看见他提着行李像是准备出远门。
她原已支离破碎的心又漾出阵阵酸痛。
“去哪儿?”他开口问她。
“你去哪儿?”她也问他。
“你管不着。”
“那……你也管不着我去哪儿!”她说完低下头去。
而他没有伫足,立即离去。她惊讶地抬眼,瞥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住想朝他飞奔而去的冲动,直到他消失在楼梯口,她的泪滚落了下来。
他要永远的离开她了吗?
第五十一章
她沮丧地揉揉泪眼,缓缓地从另一道楼梯下了楼,朝院子里走去,进了凉亭,草原上风动的波纹像时光的流动,令她的心抽痛不已。
她伏在桌上,痛苦地抽泣,不停流泪,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呼唤了她。
“羽裳。”
小舞抬起悲伤的小脸,发现是华洛夫的母亲:“伯母。”
“怎么了,和洛夫吵架了?”华母慈爱地笑着,坐了下来。
小舞失神地摇头,取出手帕拭泪。
“你深爱着他吗?”华母心疼地瞥着她。
“是的。”小舞点点头。
“他去了达拉那,过两天才回来。”华母主动告诉她这个讯息。
原来,他仍是会回来的!“他去达拉那做什么?”
“他对我说是去看一位朋友。”华母和善地笑着,没有透露洛夫托她这两天“盯”着她。
她知道有许多外来的因素干扰着他们,考验着他们的爱情,但无论如何她很看好他们,也打心底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孩。
她含蓄、婉约、谈吐不俗,她不认为她有什么值得人怀疑的;倒是那个法兰丝总是令人难以接受,昨晚她也不知在鬼叫什么,今早听女仆说从她房里清出了不少破破烂烂的手绢。
难道她除了令人贻笑大方的举止,还有撕碎东西的恶癖?
唉,不提也罢!
“你一个人会不会孤单?”华母问。
“孤单的时候,我就来这亭子里写信。”小舞说道,发现伯母一直关爱的盯着她,她感到有些害羞。
“写给谁?”
“写给我的姐姐,梦寒和安琪。”
华母看见小舞手中那小袋子已塞了好多封信:“你可以差仆役出去帮你寄。”
小舞摇头:“不知要寄哪儿!”
华母没有追问,她眼底的孤单令她怜爱且同情,她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远嫁异乡的心情:“你的神情真像年轻时的我!我也深爱过一个男人,但父母却逼我嫁给洛夫的父亲。”华母情不自禁地对小舞说起了往事。
小舞当个安静的听众,随着她的故事心情起伏,说到伤心处,两人纷纷落泪,言谈间一份新的友谊就这么建立了。
就在她们贴心的交谈之时,一个身着小西装、长相十分漂亮的小男孩,从草原上跑来。“奶奶……奶奶……”
“哦!我的宝贝尔沙,你什么时候来的?”华母展开双臂将小男孩抱个满怀。
“刚到呢,爸说你和爷爷回来了,就带我过来探望你们啊,我好想你哦!”小男孩撒娇地倚偎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华母开怀地问。
“我问了女仆,说你在亭子里……”小男孩的眼珠子活灵灵,说话的模样聪慧可爱,他好奇地看了小舞一眼,问道:“她是谁?”
“你洛夫叔父的未婚妻。”华母这么介绍小舞。
小舞惊悸的、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小男孩,刚刚伯母叫他尔沙,难道他是——姐夫!
第五十二章
小男孩离开奶奶的怀抱,立直了身子,相当有礼貌地打招呼:“阿姨你好,我叫华尔沙,你呢?”
这声阿姨令小舞有点怔住了,突然不知如何面对他:“我……叫……羽裳。”
“你好漂亮哦!”华尔沙像个小大人似的赞美,好奇地问,“你在这亭子里做什么呢?”
“我……我本来是要写信给姐姐……”小舞忽然哽咽,说不出话来,许多的感触在心底滋生。
华尔沙侧着小脸瞥她,发现她的紫珠珠:“你脖子上的项链好特别哦,是紫色的。”
“你喜欢吗?”小舞问。
“嗯!”华尔沙点了点头。
“那……就送你吧!”小舞解开项链,将紫珠珠取下,放在他的小手上。“如果你将来遇到一个叫安琪的女孩,请好好珍惜她!”
“安琪?”华尔沙喃喃地念着。
华母笑了笑,并没有特别去问小舞为何这么说,她抚了抚爱孙的头,提醒道:“别忘了说谢谢。”
“谢谢阿姨。”华尔沙像个小绅士道谢,转而对华母说,“奶奶,我得去找爷爷了,爸爸说喝了下午茶就走了呢,我要把握时间才行。”
“去吧,宝贝,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华尔沙向两人行个礼,一溜烟地离去。
“这孩子真是可爱。”华母望着他的背影,慈蔼地笑着。
“他为什么不住在这里?”小舞问。
“他和他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大儿子华雷恩住在市郊,自从他的母亲前年去世,他们就搬出去了,我那大儿子不想住这儿,怕触景伤情。”华母感慨地说道。
“原来如此。”小舞点了点头。
“好了,我该走了,咱们下次再聊天。”华母说着从座位上起身。
“好的,伯母。”小舞欣然的回应,正要起身送她,没想到这一站立,却忽然头晕,禁不住想呕吐。
“怎么了,怎么了?”华母扶住小舞,神情紧张。
“我没事,最近常常这样。”小舞站都站不稳了。
“快坐下来!孩子。”华母的心底冒出一个想法,她温柔地问:“会不会是有了身孕?”
小舞自己相当震惊,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以为自己只是生病了。”
“洛夫知道吗?”华母十分关心。
小舞摇头,请求道:“请不要告诉他!他对我仍存疑,我不希望用这个理由牵绊住他;何况,我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身孕。”
“这……”华母思虑着,迟疑地道:“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两天后——
华洛夫从达拉那归来了,他亲自走访安德烈的家乡印证管家的调查属实。
“大人,老夫人在房里等你呢!”一个仆役接下他的行李,向他禀告。
华洛夫卸下外套,前往母亲的卧房。
“洛夫,你回来了。”华母正在房里织毛线,从棒针上已可看出小袜子的雏形。
第五十三章
华洛夫倾身亲吻母亲,发现了那只小袜子:“您织这个给谁啊?”
“给未来的孙子啊!”华母笑说。
华洛夫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妈,你有没有帮我盯着她?”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件事。
“有,你的羽裳一直都很乖,不是待在房里,就是在亭子里写信。”
“写信?”华洛夫相当惊讶,“写给谁?”
“她的姐姐们。”
“哦?”很可疑。
华母看见儿子不信任的眼神,她放下手中的织物,语重心长地道:“洛夫,你坐下来,我有话对你说。”
“是。”华洛夫坐到母亲身畔的椅子。
“爱一个人无须任何特殊的理由,只要对方值得爱,就勇于付出,何必钻牛角尖。”
“您觉得我在钻牛角尖吗?”
“我是这么觉得,难道你感觉不出她深爱着你吗?你该珍措她给你的感情,那是人间最单纯的、难能可贵的爱。”
“她给您灌了什么迷汤?”
华母摇摇头:“我只是感受到她对你的深情,如果你也爱她,那就不要辜负了她,你自己好好想想。”
离开了母亲的卧房,华洛夫直接往小舞的房间走去,他没有敲门直接入内,但她并不在,房里只有一名女仆正在更换床单。
“小姐呢?”华洛夫问。
“小姐去澡堂梳洗了,她刚刚吐得一塌糊涂。”女仆抱着脏污的床单离开,旋即取了干净的床单进来。
“她为什么吐?”
“我也不知道!她最近经常这样。”女仆开始换上新的床单。
“哦。”华洛夫若有所思。
“大人,您要在这儿等小姐回来吗?”女仆问。
“嗯。”他是有这个打算,他走向座椅正要坐下,不经心的发现茶几上一个斜放的蕾丝手提袋,有几张信封露在外面。
他信手翻看,发现有好多封信。真是可疑到了极点,也许这正是“呈堂证物”,他毫不考虑一并没收。
他没坐下,把手提袋整个拿走了。
“大人,您不等小姐了吗?”女仆问,但他没回答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里,上锁。
他将她所有的信摊在书桌上,开始一一检视,信并末封缄,他任意取出一封读阅——
安琪,梦寒:
你们一定不相信,借着紫珠珠的力量,我回到了一九六八年的华家和华洛夫相遇。
还记得你们都曾问我是否在恋爱,其实我只是在梦里单相思。
他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呼唤我,而我相信他一定在某个时空等着我,而我也非常渴望见他一面,如今终于如愿以偿。
你们一定疯狂地在找我,但我永远回不去二○○一年了,只能将对你们的思念寄托在这信纸上,希望你们别为我挂心,我深爱着华洛夫,他也对我很好,我相信自己会过得很幸福。
她真的是二○○一年!她曾这么跟他说过,华洛夫心底恍若被投进一颗巨石!
第五十四章
他手指微颤地再度拆阅了另一封——
安琪,梦寒:
怎么办?
我被人们说成了来路不明的女人,但我却只能保持沉默。人们绝不会相信我是因一场梦的牵系,未来的二○○一年!
噢!这使我好困扰。幸好华洛夫从来不追问我这个问题!其实我告诉过他,虽然他不相信,却始终以包容来看待此事,但他会包容我一辈子吗?
安琪,梦寒:
你们现在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