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天使(天使系列之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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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梦寒: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呢?我好孤单,也好害怕。华洛夫的父亲很不喜欢我,华洛夫也开始怀疑我是否另有“目的”。
而我……也许已怀了华洛夫的孩子……
该怎么办?我好无助,真想一死了之!
华洛夫将所有的信一一读完,跌坐在椅子上,这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这一刻他的脑子是一片纷乱!
忽然案头的专线电话响起,他猛然回过神。
“喂!”他烦心地按下通话键。
“洛夫,我查过了。”是杰西!
“结果呢?”
“全瑞典没有人叫羽裳,也没有人叫小舞。”杰西确定地道。
“哦!”
“你要如何处置她呢?”杰西好奇地问。
“还不知道,千万别向外界透露这件事。”华洛夫特别向好友交代。
“我知道,还用你提醒吗?”
“那就先谢了。”
“谢什么,有需要再跟我连络。”
华洛夫才挂上电话,就有人敲门:“谁?”
“是我。”是父亲!
华洛夫将桌上散乱的信收进原来的手提袋里,前去应门:“什么事?”
“法兰丝今天生日,今晚大家一起为她庆生,她真是大方还邀请那个叫羽裳的女孩也参加呢!”华父神情间有种施舍的意味。
“我不去,羽裳也不会去。”华洛夫毫不犹豫地拒绝。
“你真是的,我千方百计拉拢你们,现在也给足了你面子,你竟还这么忤逆我!”华父被激怒了!
“我有选择的权利,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华洛夫也动怒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伯父你先别激动啊!他不喜欢我就算了,反正我很快就要打道回府了。”法兰丝装腔作势地从房里跑出来搅和,其实她知道华父一定会来找华洛夫,老早就躲在门里偷听,等候时机好接近华洛夫了。
“瞧人家法兰丝小姐,心胸多么宽大,你该好好反省!”华父赞美法兰丝。
华洛夫冷冷地昂起下颚,不以为然。
法兰丝难得这么“接近”他,猛对他抛媚眼:“你就给个面子嘛!礼物就免了,人到就好。”
华洛夫烦躁地别开眼,正好瞥见走道上小舞纤细的身影,她脸色苍白,弱不禁风。
法兰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不得了!从走道上走来的女子不正是那个“羽裳”?!瞧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教她看了就有气。
第五十五章
小舞刻意地回避了华洛夫的注目,却无法不去注意在场那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想必她就是法兰丝小姐。
法兰丝皮笑肉不笑地走向小舞:“今天我生日,晚上华伯父要为我庆生,我邀请你一起参加。”
这是小舞第一次正式和法兰丝打了照面,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邀请,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考虑什么!这是给你天大的面子啊!——法兰丝在心底叫嚣,表面上却仍笑问:“好吗?”
“好,谢谢你。”小舞不好拒绝。
“那真是太好了!你肯来,那洛夫就一定会来了。”法兰丝用手绢掩在嘴边笑,一肚子坏水。
华父用胜利的目光瞥了儿子一眼,但华洛夫始终盯着小舞且朝她走了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把她带回她的房里。
华父转而一脸沉重。
法兰丝却表现得不以为意,反正今晚之后华洛夫就是她一个人的,何必计较这一时:“伯父,我扶您下楼去吧!”
“你真有肚量啊!孩子。”华父夸道,他管不着儿子怎么想,打算趁今晚餐会直接敲定这门婚事。
“您过奖了!”法兰丝眉开眼笑地扶着华父离去。
“上床去好好地躺着。”一进小舞房里华洛夫就下令。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小舞轻声问。
他没有回答,索性倾身抱起她。
“我可以自己走。”小舞觉得他的言词虽冷酷,眼神却是温柔及歉疚的!是什么使他的态度转变?
难道是因为她接受了法兰丝的邀约?也许今晚他们就要宣布婚事了……她胡乱地猜测着。
华洛夫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我要看着你睡着。”
“我睡不着!”小舞想从床上起身。
“闭上眼睛。”他坐到床沿,轻压住她的肩。
她的心有点慌了,可是为了不要再加深他们之间的鸿沟,她顺从地闭上双眼,好一会儿,他从床沿起身,她以为他将离开,但他的唇却压了上来,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上。当她睁开眼,他已走出她的房外。
一个温馨的感觉悄悄地在她心底荡漾,她不知道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总是对她忽冷忽热?
也许他正为了婚姻的选择而困扰!
但她并不强求,因为她想自己就是“来生石”里那个贫苦的女孩,最终只能宿命地忧悒而死。
其实华洛夫心底已有个决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今晚将是最适当的时机,他将向众人宣布他的决定!
晚间,餐厅里早已布置了鲜花、烛台,餐桌两旁还摆放了一个大蛋糕及堆成塔型的酒杯,酒杯旁放着许多香槟酒。
华父及华母准时到达餐厅,法兰丝也同时到达,走过酒杯旁,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阵异样的神色。
今晚她打扮得花枝招展,试图引起华洛夫的注目,但可惜华洛夫却姗姗来迟;就连羽裳也不见人影,害她一直枯坐着。
第五十六章
华父有点不耐烦地板起脸孔,华母维持着一贯的沉默,用她智慧的双眼观看一切。
“这小子在搞什么!”华父终于忍不住地怒斥。
“伯父您别生气,洛夫一定是临时分不开身。”法兰丝按兵不动地说道,其实她也很急,万一他们不来,那今晚就没戏唱了,她频频和站在一旁的老女仆交换眼色。
“抱歉,久等了!”华洛夫终于出现了,身后跟着羽裳,她没有上妆,小脸却素净清灵,衣着优雅简单却纤秀动人。
法兰丝胸口燃起嫉妒之火,真恨不得撕碎她那张讨厌的脸,最令她气不过的是华母竟主动向她说:“坐到我身边来。”
她们倒挺投缘的,不过这华母她才不看在眼底,只不过是个说话没分量的老母鸡罢了!
“上菜吧!”华父向厨子下令。
生日宴正式开始了,席间的气氛死气沉沉,法兰丝认为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来带动气氛。
“我来说个谜语给大家猜猜,一个头两个大,猜一个字。”她笑嘻嘻地说着。
但席间无人作声:“洛夫,你猜着了吗?”法兰丝眨着小眼睛。
华洛夫根本不理人。
华父见状心里很不悦,无形中四周的空气愈见僵持,法兰丝只好自叹无趣。
时间终于挨到了主角切蛋糕,以及倒酒进成塔的酒杯里的时刻了。
法兰丝在零零落落的掌声中要求华洛夫和她一起切蛋糕:“来嘛!”
“又不是我生日。”华洛夫当众拒绝。
华父的火气上升,血压也攀升,八字胡随着沉重的呼吸而起伏。
法兰丝只好噘着嘴,离开座位去唱独脚戏,幸好有众女仆帮着唱生日快乐歌,可是听起来一点也不快乐。
切了蛋糕后,就是重头戏了。法兰丝深吸了口气,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话:“你来帮我的忙吧,羽裳。”
“好的。”小舞并没有拒绝,不疑有他的上前去。
法兰丝在心底暗笑,两人一起在所有的杯子里倒上香槟,分给大家。
在还没有人喝下香槟前,法兰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发间取下银钿,放到酒杯里,用她天生的女高音,震耳欲聋的尖叫:“不能喝,酒里有毒!”
“什么毒?”华父看到她手中高举的银钿变成黑色。
“你这女人是何居心?我只是要你帮忙,你竟在酒里下毒!你怎么这么恶毒,是不是想陷我于不义,好让洛夫讨厌我!”法兰丝走向小舞,疾言厉色地一掌挥下,但瞬间有个强悍的力量阻挡了她。
“你怎么确定是她下毒?”华洛夫护住小舞。
“我没有……”小舞发现自己被陷害了。
“不是你难道会是法兰丝吗?”华父怒气冲天地挺身而出,“叫警察立刻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给我轰出去!”“伯父,我真的没有,请相信我!”小舞脸色发白地辩驳。
第五十七章
“我不会相信你的!”华父轻蔑地瞪视她,“来人啊——”
“慢着,在我看来这只是愚不可及的嫁祸伎俩!”华洛夫锐利的眸光射向法兰丝,但法兰丝装作无辜,反正她有华父这张王牌,她一定会大获全胜的。
“你这小子昏了头,被这个魔女迷得神志不清了吗?事实摆在眼前!”华父严厉地谴责。
“什么是事实?在场有这么多人,有谁看见羽裳下毒了?”华洛夫紧握小舞发冷的小手,极力抗辩。
“你这个混小子,今晚我就跟你摊牌,我要你娶法兰丝,这女人一定得走。”华父下了最后通牒。
“今晚我也要告诉你,我不会娶她,你不必再白费心机。”
“好,那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可以!”
“不——”小舞痛心的泪流满面,她拉着华洛夫的手臂劝阻,“不要为了我,使你们反目成仇!”
“都是你,他们父子才会闹得不可开交!如果没有你,这一切都好办多了!”法兰丝乐得火上加油。
“法兰丝说得没错!”华父痛斥。
小舞灰涩的心扭绞成一团,她真是个罪人,弄得今天这般局面,她不能再害华洛夫和他的父亲决裂。
她抓起一个酒杯,将毒酒饮下,厥倒——她的举动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
“羽裳!”华洛夫惊愕地抱住她,但毒性已快速发作,她脸色泛青。
法兰丝一脸惨绿地僵直着,这完全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没想过那女人会笨得把毒酒喝了……
华洛夫咆哮:“快叫医生——”
管家威尔立刻行动。
“是谁在酒里下的毒?”华洛夫狂吼!
“是她!”法兰丝骇然的指着老女仆自曝内幕。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主仆相互推卸责任。
一直保持缄默的华母义愤填膺地走过去给她们两主仆各一巴掌,转而愤怒地对丈夫斥责:“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女人!你害死了羽裳,也可能害死了自己的孙子!”
华父一脸错愕,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洛夫,不要叫医生,我并不想活……”小舞觉得头好昏沉,小腹好疼,似有剥离的力量在摧毁着她的意识。
“不,你不死!不能——”华洛夫紧抱着她,胸怀中满载的真情全数倾出!
“我想告诉你……我真的是……因一场梦而来……”她气若游丝,泪湿沾襟……
“我相信、我相信!”他哀痛到了极点。
“我……真的是……深爱着你的……”她想抬起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心,却使不出力气,魂魄就像要被抽离了,但她多希望他能明白她的爱。
“我知道,我知道……”他吻着她冰凉的小脸,痛不欲生地呐喊。
“在这个故事里,我注定要……死去……”小舞的眼有说不出的凄楚与哀怨。
第五十八章
“我不让你死去!”
“告诉我,你也爱我……好吗?”这是她最后的请求。
“我爱你,用生命来爱你!”他抱紧她逐渐失去生命力的身子。
“有你的爱……我死而无憾!”她垂下眼帘,泪滑了下来,但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华洛夫的魂魄惊颤,他毅然决然地抓来酒杯,一口仰尽杯中物。
在众人惊慌失措的哗然声中,这对恋人共同走向爱情的绝境!
二○○一年——
安琪倚在画室的门口,看着仆役小心翼翼地将洛夫叔父所有的画作一一搬下楼,送上货车。
梦寒提议把这画作运到她的艺术馆展示,在征求过华尔沙的同意后,安琪亲自监督搬运的工作。
“安琪夫人,在角落发现一只陈旧的女用手提袋!好像装着许多东西呢!”仆役搬开最后一幅画,发现尘封在墙角的“异物”!
安琪觉得奇怪,走过去一瞧,果真有个看似年代久远的蕾丝手提袋,倾身拿起,手提袋上头厚厚的灰尘扬了起来。
她走向敞开的阳台,将袋子上的灰尘拍去,倒出里头的物件,原来是满满的信件!信封发黄,笔墨也褪了色。
这个画室自从华洛夫叔父死去后就上了锁,没想到有一包信件遗在角落。
安琪定眼细看发现信件上的收件人——写的居然是她及梦寒!
这像是小舞的字迹!
她难以置信双手打颤地拆阅所有的信,一边读一边流泪,直到最后一封,她的泪水已成两条小河。
安琪,梦寒:
我嫁给了华洛夫,他深爱着我,我也深爱着他。
我们的婚礼很简单却很温馨,观礼的人只有我的公婆。
虽然“法兰丝事件”让我们差点送命,但劫后余生却更把我们紧系在一起!
我的婆婆十分伤心我因小产而无法再生育,我自己也觉得遗憾,但洛夫说他会把给宝宝的爱也一并给我,细心地呵疼我。
我的公公也一改之前对我的反感,视我如亲女儿。
如今的我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你们记得姥姥说过的“来生石”那个故事吗?
其实在我的故事里,那个女孩并没有死去,几经波折她仍嫁给了心爱的人,只是他们决定隐居,从此不在世人的面前出现。
我原不属于这个时空,为了不使外界再对我的“身世背景”质疑,造成无谓的困扰,洛夫认为这么做是最好的办法。
当你们看到我的信,也不知是西元几年了,也或许你们将永远无法看到……
但我仍想对你们说,勿挂心我,我过得平安且幸福。
只是怀着对你们永恒的思念,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小舞一九六九年夏,写于离开华府前夕
经历了日夜煎熬,她终于得到了小舞的音讯——
原来她真的走进了画里,而且成了她的“叔母”和华洛夫叔父隐居了!
虽然这叫人难以相信,但却也不得不相信!
无论现在他们在哪里,总之让她知道小舞仍在这世界的某个地方,那她便安心,也寄予无限祝福!
她得快点把这些信拿给梦寒看,好让她放心。